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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经过花园的人竟然是王妃!
十二被人架着,十七虽然坐着身边却是坐如针毡,两人看见她的时候皆是神色大变,媚儿不由得不由得勾起了嘴角,今儿个即便是死在这儿也
!
一道淡淡的女声在耳边响起,“王妃让你进去回话!”
媚儿点了点头,神色平静下来,嘴里塞着一团抹布,她没办法说话,只能用这种动作来表达自己的意愿。
几个管事试探着松开手,怕她再发疯,因此都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其中一个跑到王妃身边回话,低声道,“这丫头可厉害,拿着柴火当棒槌,打的一个伤了头,夺了她的柴火便咬的另外一个脖子鲜血直流。王妃,依奴才瞧,还是让她在外面回话吧!”
王妃扯扯嘴角道,“十二爷的头都敢打,还打不得你们几个了?三娘子的威名渊博,便是一个奴婢也调教的性烈如火。”
众人都听不出王妃这几句话到底是喜是怒,纷纷闭口不言,那侍女见状伸手替媚儿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将她的头发挽了挽,媚儿都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只是低着头,抿着嘴。
待一切毕了,那侍女才道,“进去好好回话便是。”
媚儿心中一喜,她一个下做人,能有这份待遇背后必然是有推手的,她唯一能想到地人莫过于岑子吟!
低眉顺眼的进了厅内,跪在地上与王妃磕头请安,媚儿好歹也受了十多年的调教,一切的礼仪烂熟于心间,虽然身上的衣衫遮去地不过半数肌肤,却愣是让人能感受到眼前的合该是一个大家闺秀。
王妃淡淡地道,“你姓甚名谁?来自何处?”
媚儿虽然跪在地上,却是跪的笔直,心中有底气,说话地中气也要足上几分,用叫的有些沙哑地嗓子道,“回王妃,奴婢名唤媚儿,原是一个歌姬,被十七爷买回王府中,后又转赠十五爷,自此之后便一直在十五夫人身边服侍。”
王妃看了十二一眼,又道,“那你为何会出现在岐王府中?”
媚儿磕了一个头这才道,“回王妃,十五夫人昨天让奴婢与尘儿、秀儿同去街上买些东西,方出王府邸,便冲过来一辆马车,绑了奴婢便上车,下车地时候已经在这座院子了。”
“她胡说!”十二叫道,“根本不管我的事,是我见到有人在王府门口掠人,救了她回来,她说她不是王府的人,叫我收留她,我这才叫十七过来问问的!谁知道她竟然血口喷人,白废了我一番好心。”
王妃啪的一掌拍在扶手上,脸色微怒,“李代!都到了我面前了,你还敢信口雌黄!”
十二吓的腿一软,两边的管家这次可没托住他,扑通一下跪到地上,媚儿见状连连磕头道,“求王妃放奴婢回王府继续服侍十五夫人。”
王妃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揉揉发疼的额头,“十二到祠堂去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这院子里的侍女歌姬从今日起,没有我地命令不得再着华服,不得再做装扮,一日一餐,不得沾荤腥,什么时候十二抄完了一千遍《法华经》,什么时候禁令解除。若是让我发现院中有谁违令,或是帮十二抄上半个字,见一个,便打死一个!”
十二闻言已是吓的呆了,想要求饶,却被旁边一个机灵的管事拉住了,王妃又道,“这事儿是谁替十二做下的,自己站出来!”
十二身边那个管事吓的只将身体往十二身后躲,却被方才告密那个侍女瞅见了,她已知在这个院子呆不下去,这会儿正是表功的时候,若能跟在王妃身边,也省了最少三年地茹素之苦。指着那个管事叫道,“就是他!就是他!”声音尖锐,带着无尽的恐惧。
几个管事上去将他拿了,岐王妃见状笑道,“指使主子去做这等下做事,跑到王府门口撒野了,你倒是好胆子,送到京兆尹去!”
这便是要治死他了,那管事一脸惨白,拽着十二叫道,“十二爷,救救奴才!救救奴才!奴才不想死啊!”
十二郎这会儿自身难保,哪儿顾得上其他,岐王妃这是真怒了,这怒意来势汹汹,平日里他的事儿几乎没人管的,争抢几个歌姬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却是来的这般厉害,他整个人都呆住了,脑子里空荡荡的一片。
处理完这些事儿,王妃不由得转过头看着十七和媚儿,这两个人……
十七心一紧,媚儿则是惨白着脸心中被看的寒意深重,这岐王妃恐怕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物,罚这些人没伤筋动骨,却是让人生不如死,被这样的人瞧着,谁都会有一种被毒蛇盯住地感觉。
媚儿的身子抖了一下,十七更是怕的不敢吭声,岐王妃眯眯眼,沉声道,“你们退下去!”
厅中一干人等迅速的退下,只留下了十七和媚儿两人,一个跪着一个坐着,却是同样的不敢动弹,岐王妃看了十七一眼之后,淡淡的道,“王府的破事儿休要再纠缠到我跟前来。”
十七身子一震,媚儿刹那间却是明白了许多,又觉得云里雾里的,她本以为只是十二好色而已的。
王妃又转过头来笑看着媚儿,那笑容说不出的诡异,低低地道,“你主子的香水做的不错,只是我懒得去铺子上买,说来都是亲戚,她也不忍心让我心疼的丫头去排队不是?改天有空让人送两瓶过来吧!”
媚儿闻言连忙磕头应是,王妃这才招呼外面的人进来,吩咐道,
“替我将十七与媚儿丫头送回去。”
走出厅来,便有人送来衣裳,媚儿不愿在这岐王府多呆,只批了一件外衫在身上,便央人送她回去。
回去地时候媚儿与十七是同一辆车,坐在车上,这会儿她是岑子吟身边的侍女,而十七却是有个未知地未来,媚儿瞧着十七竟然心情格外的好,外面地风光明媚,即便这摇摇晃晃的车厢光鲜昏暗,也挡不住她地好心情。
十七憋着一股子气在胸间,瞧见媚儿脸上的笑意,那是嘲笑,像是在说,十七爷想不到也有今天吧?不知道回到府里会是什么下场?
十七心一横,突然伸出手抓住媚儿的脖子,死死的卡住,媚儿还来不及反应便落入了十七的手中,瞪大了眼睛偏生叫不出来,十七恶狠狠的道,“贱人!都是你害的!”
正文 第六部 婚前婚后 第三十章 倒贴有理
儿的脖子被卡的死死的,她说不出话来,难受的只能动四肢,只是平时还算有力的手,在面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竟然是那般的无力,除了抓挠,她根本没办法把脖子上的那双手给挪开,眼前这个男人疯了!
十七的眼睛血红,他只知道这次回去不知道岑子吟会怎么对付他们母子,王的子嗣众多,多他一个要多花钱养活,少他一个则是节约了一份儿米粮,也许岑子吟会杀了他!
十七恶狠狠的看着眼前这个竟然敢倒戈相向的女人,她只是一个歌姬!一个连奴才都不如的东西!竟然敢背叛他!
如今他失势了,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还敢来踩他两脚!不杀了她怎么能泄他心头之愤!
“贱人!”十七恶狠狠的道,“你以为逃得过第一次,还能逃过第二次么?杀了你,大不了送我去京兆尹,至少比留在府中来的痛快。
你以为岐王妃是真心送你回府的么?让你与我同处一车,不过是方便我动手而已!我绝不会落你这个把柄在那个女人手上!你想想,只要你死了,岐王府的名声保住了,我至多不过多了条虐杀奴仆的罪名而已!”
媚儿睁大了眼睛,她的眼睛此刻满布着血丝,不是生气,不是愤怒,也是惊讶,而是被勒的死死的脖子憋出来的,她还清醒着,比任何一个时刻都还清醒,十七的话一字一句的传入她的耳中,映入她的脑海,刻进她地心中。十七的表情让她即便死一次也不能忘记,狰狞地像是一只怪兽。
她想,十七是对的!她还来不及经营出自己在岑子吟心中的地位,岑子吟绝不会为了一个奴仆而大动干戈要人偿命的,这世间的人本来就是相互利用地关系,感情需要经营,短短的一个月着实太少了,她还是太天真了呀!
高兴的太早了,否则她就不该在这个时候轻易地出门,在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或人之前轻易的放松了警惕,眼前这个人,不,他不是人,他只是一只鬼而已,一只吞噬她梦想的厉鬼!
车外地车水马龙,空气中隐隐浮动的味道,还有远处传来的叫卖声、丝竹声,有马蹄轻踏青石板的清脆,一切的一切交织起来,便是一副长安之歌,从小她的梦想就是能像其他平常人一样,有爹疼,有娘教,偶尔地打骂也不要紧,她会乖乖的很听爹娘地话,等到长成了再找一个勤劳的夫婿,跟其他地人一样,跟其他的普通人一样……
她虽没有经历荣华富贵。却是已看破红尘。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一切便是这张脸蛋害地!
她恨。为何不早早地毁了这张脸!
她恨。这贪慕美色地男人!
她恨。自己地命运不公!
只是。恨有用地话。她也不会走到今日今时。若是她生在权贵之家。又怎会因为家贫而沦落风尘。若是她父亲能耐一些。又怎会妻离子散。即便再次一点儿。若是她母亲能干一些。也不至于保不住年幼地女儿!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到如今。她所能靠地只有自己。却发现自己地力量如此地薄弱!
不!
明明就只离希望之门一步之遥,王府与岐王府不过半个时辰的车程,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呢!
十五夫人绝不会让十七爷杀死她的!
昨夜她没有屈服,为何要在这会儿眼看着就要得救的时候屈服?
媚儿的脑子这会儿格外的清醒,她必须挣扎!
十七的话也许只是骗她的!男人都会骗人,教她一切的那个女人说的,男人就没一句是真话!你若信了,那也就离死不远了!
媚儿凄惨的笑,笑的嘲讽,果然是贱命一条,否则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只记得鞭子下说的话?
媚儿的手在车上胡乱的挥舞着,突然,她停顿了一下,手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她可以勉强抓起来,媚儿眼中闪过一抹希望的火光。
!
手中的硬物砸到十七的后脑勺上,十七的手一松,媚儿便再也坐不住跌倒在地上,手中的东西也滚落在车上。
“咳……咳咳……”
拼命的呼吸,拼命的咳嗽,虽然很想再上去补一下,媚儿此刻却是再也挪动不了自己的身体,而十七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到底如何,至少应该晕过去了吧?
媚儿眯着眼,强忍住晕过去的感觉,咬紧牙关盯着十七,只要他一动,她会立即捡起地上就在她手边的那个东西扑上去跟他拼命!
媚儿用余光注意到,那个东西不过是个小小的抽屉而已,便是在这马车上最普通的小抽屉,只不过是用硬木制造而成,所以拿在手上够份量,也够坚硬,自然抽屉不大,所以她才能拿的起来挽救了自己的性命。
车上的异动车外的人迅速的就发现了,实际上只隔了一张帘子而已,驾车人迅速的将车停了下来,拉起帘子问道,“怎么了?”
媚儿捂着自己的脖子用一张惨白的脸咧嘴笑道,“没什么,他想杀我而已!”
媚儿的脖子上还有一双五指印,淤青的痕迹明显是一双成年男子的手才能造成的,此刻依旧剧烈的咳嗽,而脸色惨白的像个死人。加上那个笑容,就像是从地狱刚爬出来的鬼魅一般。
的车夫刚拉开帘子就瞧见倒在车上的十七了,顿时吓来,若是王府的十七子死在自家车上,没事儿也能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