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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没来得及留下,就这么走了,未免也太可悲可叹了!
世人被表面蒙蔽了双眼,他们根本不了解那个人人口中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残害手足的宁元帝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们只知道他已是一代废帝,成为宁国朝堂之上不能提起的禁忌,成为民间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仅此而已。
亦菱一脸伤感。她一想到这些,一想到皇甫祎被所有人误会,被世人误解,不被他人所了解,她就万分难受,就好像被人误会误解的是她自己一样。她想站在天云山巅,冲着地上的人们大喊,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想撰文昭告天下,他是一位多么值得人尊敬、钦佩、仰慕和喜爱的人。
但是她做不到。她这样做了,又有多少人会相信?愚蠢的世人,让他们轻信谣言易如反掌,但是让他们推翻谣言,去相信真相却是难如登天,因为那些谣言早已在他们愚蠢不堪的心中根深蒂固了。
亦菱的神情变得愤恨而不甘,她心中杀意萌生,幽冥鬼域,就算它再强大再神秘,她也敢迎面而上!
“所以,那些幽冥鬼域的人,在残忍地杀害了你们的师父之后,又来找你们索命了。”亦菱总结道,“因为你们知道了它的存在,也因为你们没有遵守命令。”
“是的,主上。”陆君心一脸坚定,“属下不怕死,不怕被幽冥鬼域的人用那样惨无人道的手段杀害,但是属下怕他们对公子的尸身不敬!若是他们在杀了属下之后,还不放过已故的公子,属下死不瞑目!”
“对!主上,属下们不怕死!”
“没错!属下们只怕不能保护好公子!”
“若当真如此,属下们死不瞑目!主上!”
其余六人纷纷附和,人人目光坚定,神色决然!
亦菱见状却是轻叹一声,随即道:“我知道你们不怕死,但是你们不应该说‘我不怕死’,你们应该说‘我要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能去做更多的事!因为只有活着,才能为公子报仇!因为只有活着,才能去守护和保卫!你们知不知道?”
此言一出,七人皆惊!他们一向忠心不二,英勇无畏,却从未想到这一点。不怕死是勇敢的,但是只有活着、只有继续活下去,才是正确的!七人很快便反应过来,齐齐抱拳道:“谨遵主上之命!”
七人异口同声,声音浑厚有力,亦菱看着他们满意地点点头,“你们要活着!我们都要活着!为公子报仇!赵子允算得了什么?上官绝尘算得了什么?幽冥鬼域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我们还活着,只要我们不断地积蓄实力,总有一天会去找他们报仇!”
“遵命,主上!”七人的眼中和脸上又重新焕发出了光彩。玄卫一旦认准主人,便不再将其他人放在心里,对于他们的新主子直呼当今云国和翳国皇帝的名字,他们觉得再正常不过了。
第二百一二章。清莲公子何时归(二九)()
时近五更。
两道黑影一路飞掠而来,最后落入了一座宅院中。
宅院内安安静静,多数家仆仍然在休息。但是,这并不代表庭院内就没有人走动。刚换过班的护院们、侍卫们在可能有人闯入的几处地方来回巡逻,暗处也藏有许多暗哨,寻常人无法察觉。但这一切对于这两位身着黑衣、头戴斗笠的人来说却并不难。
他们二人小心地避开明处巡逻的和暗处守卫的人的视线,脚步轻盈、身形敏捷,身影一闪一闪又一闪,便接连通过了外院的几处园子和屋宇楼阁,向着内院而去。
亦菱回身看了一眼棺木和牌位,目光坚定。筠如,我会给你报仇的。随后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必须赶在天亮前回去,不然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陆君心忙道:“属下送主上回去。”
“不必。”亦菱抬手道,“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你们最好都不要外出,记得轮班好好休息,晚上一定小心行事。”
“是,主上!”
亦菱推开屋门,回身看到七人皆齐齐行礼送行,对着他们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足尖一点,便身姿轻盈地飞身而去了。
片刻后,亦菱跃上宅子外院围墙旁边的一株槐树上,将身形隐藏在落满积雪的树冠内,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周围,确认四周没有人监视,街道上也没有人经过,这才放下心来,正欲飞身离去,余光却瞥见有两道黑影从距自己藏身的槐树不远处掠过,落入了旁边的宅院中。
亦菱瞳孔骤缩!
戴着斗笠的黑衣人!
两人一闪而过的时候。亦菱看到了他们戴着斗笠,斗笠上罩着黑纱遮住了面容,不是陆君心和洛沉碧口中的那些人是谁?
亦菱当机立断,决定暂不回府,闪身便跟着那两人跃入了旁边的宅院内。
亦菱一边紧盯着前方两人的身影。一边留意那些巡逻的护院,同时也发现了那些隐在暗处的暗哨。没走多远,亦菱便发觉这座宅院内。巡逻护院所走的路线和暗哨排布的方式看着很眼熟,同轻云幽梦内的十分相像,她再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当初她在玉竹翠微内见到的么?亦菱稍一思索,这宅院莫不就是容卿之前一直住的地方?想到这里,亦菱的眸色一沉,如果这里是容卿住到齐王府之前一直住的宅院。那么那两个戴着斗笠的黑衣人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他们已经搜查到了这里?那岂不是距离陆君心他们所在的宅院只有两堵外墙之隔了?思及此。亦菱眸色变得森寒。她身形一闪。几个起落间,追着那两名黑衣人往内院而去。如果这两人是来暗中搜查的,她就让他们有去无回好了!
两名戴着斗笠的黑衣人很快便来到一座屋宇前,两人脚步轻盈地落在屋门前的石阶上,随后对视了一眼。
亦菱将身形隐在院落内的一株灌木后,手掌一展,几枚淬了迷药的银镖已经滑至手心!经过她方才的观察。这两人绝对是世间少有的高手,如果正面对抗,她一个人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但是她一点儿也不介意用一用现成的暗器!先用银镖扎晕他们,然后再悄无声息地杀掉!
屋内,洛沉碧正静静地听容卿解释着,过了许久,似乎是因为在屋内呆久了有些热,也或许是容卿所说的话让人太过震惊和愤怒,他一拉腰带,将雪白的外衫脱了下来,随手甩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露出了他穿在里面的浅碧色衣衫。
容卿瞟了一眼被洛沉碧带着几分怒气甩到一旁的衣衫,淡淡地道:“差不多就是这样。”
“啪——!”洛沉碧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想不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容卿应道:“是啊,谁能想到呢?我们当初在师门的时候也不怎么能见到他。”
洛沉碧敛了敛眸中的怒气,转向容卿道:“他又是如何同幽冥鬼域的人结识的?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容卿神情淡然地摇了摇头,“这个目前我也不知道,我已经暗中调查许久了,你知道,要想查到有关幽冥鬼域的事,有多难。”
洛沉碧理解地点了点头,“所以你才向菱儿要了那本书。”
“不错。”容卿道,“虽然我们现在已经了解到一些情况了,但是要对付他们,还远远不够。方才我也把我的计划告诉你了,你觉得如何?”
洛沉碧正要开口,却突然眸色一凛,容卿亦是!两人迅速地对视了一眼,门外有人!
“笃笃笃!”敲门声忽然响起。
容卿和洛沉碧同时看向门口,神色都肃然起来,容卿起身去开门,而洛沉碧则多了个心眼儿,拿起他们之前随手扔在桌上的两个白玉面具和甩在一旁椅子上的雪白外衫,抬手一扔,三样物事便在空中划过,精准无误地越过卧房的门,并划着优美的弧线从门口遮挡视线的屏风上越过,最后落到了卧房内的床榻上,带起的风使得床榻周围挂起的帷幔轻轻飘动了几下。洛沉碧掌心发力,卧房的门隔空便被他合上了,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啪”。
与此同时,容卿打开了门。
屋外站着两个戴着斗笠的黑衣人。纵使天未明,那两人的一身黑衣在屋外积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扎眼。
容卿和洛沉碧两人在见到两位黑衣人的时候,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一个神色淡然从容,一个神色温和沉静,仿佛早就知道有人来访,此时不过是开门迎接一下而已。
屋门被打开后,一名黑衣人发出几声奸笑,随即道:“容公子,都这么晚了,还未歇息么?”他的声音奸狞邪魅,仿佛是世上最毒的蛇扭动着身体、嘶嘶地吐着信子,从黑暗深处爬了出来,让人听着就没来由得感到恶寒。看似客套的一句寒暄,却是在无声无息地试探!
容卿却淡淡一笑,并未答话,优雅地一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雪白广袖随着他的动作在半空中铺展垂落,美如蝶翼。
两位黑衣人进了屋,屋门轻轻地合上了。
躲在灌木后面的亦菱发觉两名黑衣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屋内,并未察觉到她,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收敛气息,并且竭尽全力地隐藏住自己身上几欲喷涌而出的杀意,银镖夹在指缝间!正要脱手而出!
“吱嘎——”屋门忽然打开了!
灌木后的亦菱瞪大了双眼!屋门口站着的正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容卿!亦菱茫然了,困惑了,虽然她方才猜到这座宅院极有可能就是容卿之前住着的地方,但是容卿今晚不是应该住在齐王府的瑾瑜轩么?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她随着陆君心离开后,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事?
待到亦菱看到容卿神色淡然地“请”那两名戴着斗笠的黑衣人进屋后,更是瞠目结舌!容卿显然认识他们!怎么回事?她还记得他们三人一同看那显出字来的书页时容卿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容卿对幽冥鬼域的态度可算不上是友好。方才是怎么回事?容卿和幽冥鬼域是什么关系?又或者她方才的推断错了,那些戴着斗笠的武功路数不明的黑衣人根本就不是幽冥鬼域的人?
思及此,亦菱一抬手,指间的银镖落入手心,又滑回到袖中。她从灌木后闪身而出,脚步轻盈地靠近了那间屋子。
屋内,方才敲门的那名黑衣人继续用他那奸狞的声音道:“呦!这位公子莫不是闻名四海的洛公子?”
“正是。”洛沉碧起身,温和地笑道,随后又镇静地坐下了,完全没有因为说话者的声音而感到恶寒,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雍容的气度。
容卿亦是淡淡一笑,道:“我们师兄弟二人许久不见,今晚聊着聊着便忘记了时间,二位莫怪。”
“怎敢怎敢?”黑衣人发出一阵奸笑,正好走到门边的亦菱不由地打了个寒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容卿微笑着问道:“我以为昨晚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了,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了朔城,难道还有什么话没有带到?”容卿的双眸漆黑如墨、幽深至极,纵使他面带微笑,看似友好,但如果此时一直盯着他的双眸,定会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可是两位黑衣人的面容都被斗笠上罩着的黑纱遮住了,看不到他们此时的表情,也看不到他们的目光落在何处。
那黑衣人又是一声奸笑,随即道:“不错,洛先生还吩咐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