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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彦真闻言这才想起关注自己的身体,他闭上眼感觉了一下,再睁开眼时,眸中闪着诧异的神色。这是怎么回事?不仅一点都感觉不到冷了,反而感觉身体内很暖和,这种感觉同他平日里寒毒未发作时的感觉不大一样,好像是寒毒第一次发作前那种久违的感觉。
沈彦真坐起身,右手搭在左手的手腕上,开始给自己把脉,不一会儿,他惊奇地发现,自己体内那一道诡异的带着寒意的气息不见了踪影,难道这一次的寒毒发作过了以后,沉寂在了丹田内不成?他坐在床榻上,闭上双眼,开始提气运功。
亦菱穿好了朝服,看到沈彦真坐在床榻上提起运功,心虚地抿了抿嘴,还好昨天她及时收住了,没有吸取太多沈彦真的内力,要不然沈彦真肯定会发现的。
片刻后,沈彦真蓦地睁开眼,万分惊奇地看着亦菱道:“这是怎么回事?”
亦菱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脸茫然地反问道:“什么怎么回事?”
沈彦真一脸不可思议地道:“体内的寒毒,好像……没有了?”随后他抬眼看了一眼亦菱,发觉她唇角挂着一丝几不可见的诡异笑容,猛地想起她昨天紧握着他的手一脸坚定地说一定要找到解毒的办法,沈彦真脑海中灵光一现,问道:“菱儿,莫不是你……?”
“我?”亦菱一脸无辜地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沈彦真怀疑地看着亦菱,最后用确定地语气说道:“肯定是你,菱儿,不要骗我了,告诉我,怎么做到的?”
亦菱闻言也装不下去了,她知道沈彦真痴迷于医术,尤其是对于寒毒这样的无解之毒,更是关注。一旦知道有人找到了办法对付此毒,不问清楚是绝对不会罢休的。亦菱笑道:“先不说我是怎么做到的,先说说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沈彦真闻言正色道:“我现在的感觉同几年前我尚未中寒毒前的感觉一样,自从师父过世那年,我体内的寒毒第一次发作之后,我每天都觉得自己的经脉中流转着一种阴寒之气,提气运功时,更是如此。那一道阴寒之气就像一种内力,同我原本的内力融合在一处,一同在经脉中流转。”
亦菱闻言,却微微感到诧异,为什么同样是寒毒,在她体内和在沈彦真体内就不一样呢?她昨晚运功时,那些沉入丹田的阴寒之气就像石沉大海一样,再未出现过。那种感觉就好像这种寒气被她的丹田吞噬掉了一般,又好像那些寒气进入她的体内之后无法像其他内力一样运行,只得在丹田中沉睡一般。
“但是现在,”沈彦真继续道,“无论是平常时候还是运功之时,那一道阴寒之气却再也没有出现过,我方才尽力地调用了丹田内的全部内息,也未找到那股寒气,就好像它凭空消失了一般。”沈彦真抬眼望着亦菱,神色认真而温柔,“菱儿,一定是你。告诉我,你找到了什么办法?”
亦菱闻言心想:我昨天偶然间想到了这个办法,但是沈彦真他还并不知道濯玉心法中有一层是可以吸取他人内功的,若是说出来,就相当于我泄露了师门的秘密。更何况,这根本算不得什么解毒的办法,不过是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而已。思及此,亦菱决定不和盘托出,她做了个鬼脸,调皮地笑道:“我才不告诉你呢!”
沈彦真无奈地笑着看着亦菱对着他做鬼脸。
亦菱看了看窗外,猛然发觉上午都快要过去了,顿时惊呼道:“糟了!”
沈彦真忙问道:“怎么了?”
亦菱焦急地穿上夹袄,一只手抓起锦裘就往身上披,“要上早朝,已经迟到了!”话音未落,整个人如同一阵风一般,迅速地冲出了卧房。
床榻上的沈彦真只听到刷的开门声和啪的关门声,随后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沉寂。沈彦真想了想,喃喃自语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每旬的休朝之日,不必上朝啊?”
亦菱风风火火地出了芷兰庭,迎面遇到了沈丞相夫妇二人并他们身后的几名随侍的家仆侍女,亦菱惊奇地道:“沈相也没去上朝?”
沈丞相闻言一怔,“齐王殿下,今天是每旬的休朝之日啊。”
亦菱一拍脑门儿,“哦,对啊!我都忘了!”原来虚惊一场。
“只是……”沈丞相神色凝重,欲言又止。
“发生什么事了?”亦菱敏锐地察觉到了沈丞相的凝重之色,连忙问道。
沈丞相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身侧的沈夫人道:“你先进去瞧瞧吧。”
沈夫人闻言却神色一黯,略带几分委屈和伤心地道:“我就算先进去了,也进不了屋子啊。”话未说完,眼圈又红了。
亦菱知道沈丞相有话要同自己说,所以他想找个借口把沈夫人还有随侍的家仆们支开,遂开口对沈夫人笑道:“彦真已经大好了,夫人可以进去探望他了。”
沈夫人惊喜地道:“真的吗?”
亦菱点头笑道:“嗯,千真万确,就算夫人进了屋子,彦真他也不会生气了。”
沈夫人闻言喜笑颜开,立即提起长裙,加快脚步就往芷兰庭院内走去,随她而来的侍女们也连忙跟上,沈丞相回身对身后随侍的家仆威严地道:“你们还不快跟着夫人进去看看?”
那些家仆连忙应了,纷纷跟上前去。
只余二人之后,沈丞相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道:“听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皇上……恐怕不太好啊……”
第二百九一章。宫灯十里映血光(一)()
亦菱的右眼皮突地跳了一下,皇兄前天明明还好好的,结果昨天早朝时就忽然称病休朝了,到今天竟然还没好转,而且照沈丞相的话来说,甚至还严重了。亦菱不禁蹙起眉,难道一切正如她所猜测的那样?皇兄他……
沈丞相又道:“齐王殿下,有句话,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亦菱肃然道:“沈丞相但说无妨。”
沈丞相回身扫视了一圈周围,确定周围再无他人,方才低声对亦菱道:“当年,前任齐王殿下走得很蹊跷,臣恐怕是冯太后和其胞弟冯太尉在其中做了手脚。恭帝命臣暗中彻查此事,却是一点线索和证据都没有,所以此案至今悬而未决。这几日,皇上忽然病重,臣恐怕同当年前任齐王殿下的事情有些相似之处。臣斗胆说一句,冯氏一族,逆臣贼子,狼子野心,不得不防,不得不除啊!”
亦菱闻言,心中先是一惊,后是一震!
果然同皇兄几日前告诉过她的那样,他们的皇祖父曾经也怀疑过是冯太后和冯太尉对父王动了手脚,让他毒发身亡,却没有查到任何证据。而且,让她感到惊讶的是,皇祖父当年竟然派沈丞相去暗中调查此事,当年沈丞相同父王年纪相仿,那时候的沈丞相尚未位列高官、职掌相印,皇祖父就已经如此信任他了。更令她感到震惊的是,冯太尉居然想要对皇兄暗中动手!如果沈丞相所言非虚,那皇兄岂不是危险了?
亦菱心中着急万分,但面上仍旧保持着冷静,她记起容卿、洛沉碧还有荆先生告诉她的计策,拉拢沈氏一族,还有沈氏一族的亲信同党,壮大自己这一边的势力。想到这一点后,亦菱心思一转,恭敬地对沈丞相行礼作揖。诚恳地道:“既然沈丞相率先开诚布公,那么本殿下也就不打算瞒着什么了。本殿下决定彻查此事,并且扳倒冯家,此事还需要沈丞相的大力支持!”说罢亦菱又抬手行礼。深深地弯下腰去。
沈丞相两忙抬手扶住亦菱,真心诚意地道:“既然殿下这么说了,那么我沈家定当竭尽全力,忠心不二,维护皇上和殿下!”
亦菱闻言心中一喜,有了沈丞相的这句话,基本上就得到了大半的保证。
随后,亦菱同沈丞相告辞,匆匆离开相府,进宫去了。
亦菱心急如焚地来到明帝寝宫前。再次被侍卫们拦住了,亦菱这次更是火冒三丈,端起王爷的架子,高声喝道:“大胆!谁敢拦着本殿下?”
汤副统领一脸为难地走上前,好言相劝道:“齐王殿下。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寝殿,违令者……”
“违令者怎样?”亦菱一仰头一挑眉,语气强硬,底气十足,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违令者……”汤副统领一脸为难地正要说出下面的话,却忽听得一声“若是哀家也违令了。也要算作违令者?”
亦菱一怔,随后缓缓地回过头去,只见太皇太妃蓝汀染从容淡定,缓步而来,身后跟着十几名如花似玉、端庄大方的蓝衣宫女,分列两队。动作整齐优雅地跟在她身后。仿若仙女下凡一般,随着她们的到来,寝宫正殿前忽而吹过一阵早春清风,带起她们身上淡淡的香气,充盈了整片空气。
守在殿前的禁卫们顿时怔在当场。有的人甚至看直了眼睛。
汤副统领额上沁出了汗珠,他能斗胆拦住齐王殿下,就已经是极限了,现在又来了一尊大佛,这不是存心要压死他么?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他也不敢拦着太皇太妃啊!皇上见了太皇太妃还恭恭敬敬的,难不成他还能铁青着一张禁卫副统领的脸,死活挡着正殿的门,不让太皇太妃进入寝殿探望皇上?
正当汤副统领冷汗直流之时,方才还在大殿前的石阶前跟一众禁卫军死磕的齐王殿下忽然从草原狼变成了小雪兔,蹦蹦跳跳地窜到太皇太妃的身边,抓住太皇太妃的手臂就开始摇晃,一边摇晃一边还娇滴滴地道:“皇祖母,您可来了!他们不让菱儿进去探望皇兄呢,菱儿好担心皇兄……”说完,眼圈还红了。
满头冷汗的汤副统领登时傻了眼。这方才还端着王爷架子、疾言厉色的齐王殿下怎么突然就判若两人了?还撒娇,还告状,还装可怜?
蓝汀染闻言眸光一凛,看着石阶上的汤副统领,微微一笑,不急不慢地说道:“哀家和齐王要进去探望皇上,原是祖母探望孙儿,妹妹探望兄长,本是人之常情,怎么?汤副统领难不成还硬要拦着?”
蓝汀染微笑着说完此话,语气也是平易近人、和风细雨,但却分明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汤副统领的冷汗顺着脖颈流到背脊上,又顺着脊梁不住地往下流,最后他抬起手擦了擦额上的汗,行礼恭敬地道:“末将此前多有得罪了,还请太皇太妃、齐王殿下恕罪。”说罢命令手下,“还不速速让开?”
一众拦在殿前的禁卫们纷纷撤向两边,在石阶上让出一条宽宽的大道让太皇太妃和齐王殿下通过。
于是,亦菱跟在皇祖母身后,光明正大、趾高气扬、大摇大摆地进了正殿。
前殿进门处,有四位内监分左右垂首而立,见太皇太妃和齐王殿下驾到,纷纷叩头行礼。
亦菱又随皇祖母走到中殿处,中殿前有四名着鹅黄宫装的宫女分左右而列,见到她们便盈盈下拜。跟随蓝汀染进来的蓝衣宫女们停留在了中殿,没有跟着两人再往前走。
行至内殿前,紧闭的门前立着的两名宫女,直接走上前来,在蓝汀染和亦菱的身前跪拜下来。有意无意地恰好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亦菱心中倍感诧异,如果她没猜错,皇兄应该同沈彦真一样,也中了寒毒,昨日称病休朝,还有今日仍旧卧病在床,都是寒毒发作所致。但是沈彦真为了不让自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