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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沉碧离开后,亦菱又独自坐了片刻,脑子里面乱哄哄的,想了许多事。随后她换了件干净的没有酒气的衣裳。又去找陆君心等人,吩咐他们尽快查一查朔城有没有一户姓方的大户人家,接着便往瑾瑜轩而去。
瑾瑜轩。
一道黑影恭敬地立于容卿面前,语气也是万分恭敬小心,“回公子,杜公子想知道您何时动身前往夏国。”
容卿淡笑道:“杜公子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种事了?”
那黑衣属下顿时无言。
恰在此时,屋外传来极轻极轻的脚步声,来人显然轻功极佳,但屋内二人亦不是平凡之辈,那黑衣属下听到有人前来,心中一紧,抬眼看着容卿,低声道:“公子……”
“你先去吧。”容卿淡淡地道。
“是,公子。”黑衣属下飞快地闪身,来到北侧的窗子,动作迅速地拉开窗子,轻轻地跃了出去,随后回身轻轻地关上了窗子。
就在窗子刚刚闭合的刹那,亦菱推门而入。
“容卿,你刚才跟谁说话呢?”亦菱一面在身后合上门,一面诧异地扫视屋内。
“没有,大概是你听错了吧。”容卿淡笑着,从容不迫地为亦菱倒了一杯茶。
“容卿,你说你确实不知道那两位内应是谁?”亦菱一坐下,就开口道,同时看着容卿,仔细地观察他的每一个表情。
可是容卿的表情仍旧如往常一样,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一副沉着镇静的样子,“是的,我的确没有查出来。”容卿将茶杯递与亦菱,反问道:“难不成你发现了什么?”
“没有。”亦菱轻叹一声,“容大公子都查不出来的事情,我又怎么能查出来?”
容卿笑吟吟地望着亦菱,“过奖了。”
亦菱自言自语似的轻声道:“一个是曾经暗中毒害我父王的冯太后的内应,一个是神不知鬼不觉接应那些戴着斗笠黑衣人的幽冥鬼域的内应,看来他们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啊,隐藏得很深。”
容卿轻声道:“菱儿,既然你上次说那荆先生是幽冥鬼域中的一个神秘的幕后之人派来试探你的,而那些闯入王府的幽冥鬼域的黑衣人也是来试探你的,有没有可能那个幽冥鬼域的内应就是荆先生?”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亦菱万分肯定地道,“在我们离开朔城去幽州之前,我就已经对王府的整个守卫格局和排布进行了改进,并且只告知了王府侍卫长一人。同时我派了几个人轮流监视荆先生,看他是否有什么举动,结果,除了那日黑衣人闯入恋雨轩前有几道黑影落到了他所在的聚贤阁内之外。根本没发现其他异常情况,我们不在朔城的期间他几乎都没有离开那里,因此他根本不可能知道新的守卫排布方式。而我们不在朔城的那段时间,幽冥鬼域的人又来过好几次,都没有被王府守卫察觉。所以,那个接应他们的人定然不是荆先生。”
“等等,”亦菱忽然一顿,随后拧起眉,“会不会真的是那个侍卫长?”
容卿淡笑道:“不是他,我确定。而且上次你这么问的时候洛沉碧也说了,不可能是他。”
亦菱点点头,喃喃道:“吴越岭、吴越岭……”对啊!亦菱脑中灵光一闪,她怎么觉得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原来同自己的表兄蓝越琳的名字很像啊。都有一个“越”字,而且最后一个字的读音也相近,难不成他们俩有什么亲属关系?莫非是远亲?
“菱儿。”容卿忽然开口,打断了亦菱的思绪。
“嗯?怎么了?”亦菱回过神儿来,看着容卿。
“你为何一定要查出这两个内应?”容卿幽深似海的双眸望着亦菱。
亦菱一怔,聪明如容卿怎么会问出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那个内应同冯太后里应外合,暗中给我父王下毒。让我父王逐渐中毒至深而死,并且还偷偷抱走了我皇兄,用一个死婴来代替,这样的血海深仇我又怎能不报?”亦菱搁在桌子上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虽然现在冯栗二人已除,但那个内应一日不揪出来。我这大仇就一日不得报!”
“至于那另一名内应,”亦菱冷笑一声,“他或许是幽冥鬼域的人,也或许不是,即便不是。他也是为幽冥鬼域效劳的人。所以,我一定要找出来,亲手……”亦菱顿住,但眸光中的恨意和杀意却愈加浓烈。
“你非常恨幽冥鬼域,以及幽冥鬼域的人。”容卿轻声道,他的目光仍旧停留在亦菱脸上,“为何?”
亦菱转过头,诧异地看了一眼容卿,今晚是怎么回事儿?容卿总是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啊。尽管感到诧异,亦菱还是如实地道:“因为幽冥鬼域的人不怀好意地试探我,因为幽冥鬼域的人跟你的那位所谓的师父洛渊有联系,而且联系还很密切,因为幽冥鬼域墨蛇堂的人上一次流露出想要对你和沉碧动手的意思,因为幽冥鬼域的人曾经想要杀了筠如。”
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容卿略微诧异地挑了下眉。
“虽然,他们没能得手,”亦菱冷笑一声,继续道,“但是光是存了这个心思就不行!更何况他们还亲手杀了那么多正保护筠如的玄卫!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我发誓。”
容卿缓缓地移开视线,轻轻地靠在椅背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碰着茶杯,沉默了半晌,忽然道:“菱儿,那荆先生是幽冥鬼域的人,同时他也曾是商邑荆家的人,他义父一家早年被云景帝下令满门抄斩,这时云宣帝上官绝尘在那位幽梦公子的建议下打算杀了皇甫祎,他难道就愿意帮助自己的仇家,眼睁睁地看着幽冥鬼域的人在玄卫带着皇甫祎离开灵霄山后继续追杀他们?”容卿的声音渐渐地变轻,“难道,你就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么?”
亦菱如遭雷击,猛然一惊!对啊!荆先生怎么可能伙同上官绝尘他们,任由幽冥鬼域的人追杀筠如?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都不可能啊!如果换做是她,自己的灭族仇人想要杀一个人,那自己无论如何也会保全那个人,偏不让仇人如意!
亦菱坐在那儿,苦思冥想了许久,而一旁的容卿在说完这一番话后就仿佛睡着了一样,一直合眸沉默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亦菱猛地抬起头来,道:“容卿,我打算让这齐王府的所有人同我一道去夏国。”
容卿缓缓地睁开眼,亦菱接着道:“你也跟我一起去,对吧?”
容卿闻言看着亦菱,淡笑道:“是的。”
亦菱顿时笑开,“到时候,这些齐王府的老人就交给你了。”
“好的。”容卿自然明白亦菱的意思。
“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容卿,你早些歇息吧。”亦菱起身,笑着道,看着容卿的时候,她的眼里满是欣喜的笑意。说完,她走出了屋子,走出去了一段路,一直没听到身后有任何声音。
蓦地,一道笛声划破夜空,欣然响起,仿佛一双蝴蝶结伴,成双成对地翩翩飞起。
亦菱身形一顿,回身望去,只见一直坐在屋内的容卿不知何时来到了门边,白衣曳地的公子轻轻地依着门,一只通体翠绿的笛子置于唇边,吹奏出这美妙的乐曲,一只用大红玉线编制而成的蝴蝶坠子就坠在笛子尾端,轻轻地摇摆着。
婉转回旋的乐曲声中,两人隔着穿堂,对望。
第三百一九章。有心栽花花不开(上)()
次日一早,亦菱收拾停当,正打算出门,陆君心就风尘仆仆地进来禀报。
亦菱一挑眉,道:“朔城当真有个方家?我怎么从未耳闻?”
陆君心恭敬地道:“回主上,根据属下们调查后得到的消息,这朔城的确有一个门第显赫的方家。”
亦菱道:“朔城的达官贵人我都能数上来,若这方家真是名门望族,我又怎会听都没听说过呢?”
陆君心一板一眼地回话道:“这方家已经退隐朝堂了,主上不曾听闻,也是常理。”
“哦?退隐了?”亦菱闻言颇感兴趣地道。
“是的,主上。”陆君心解释道,“这方家乃是百年书香门第,家族中一连几代都出过殿试状元、翰林学士,更值得感叹的是,这方家接连出过好几位太傅,江恭帝、江孝帝还有当今圣上,他们还是皇子时,教他们读书习字的太傅皆是方家的人。”
“竟有这等事?”亦菱惊奇地道,“如此听来,这方家的确是煊赫荣耀之家,翰墨诗书之族,可是为何却选择隐退了?”
陆君心道:“根据属下所查,这最后的一位方太傅,也就是亲自教过当今明帝的方太傅,他在明帝十二岁那年染病去世了,临走前,他特意请求当时还在位的孝帝,请孝帝允许方家从江国朝堂就此隐退,并且嘱咐自己的子孙族人,切不可再涉足朝堂。”
亦菱不解,“为何啊?”
陆君心一顿,道:“属下也不知。”
这位方太傅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他觉得自己的家族已经荣极巅峰,接下来便是不可扭转地走向衰落?所以决定功成身退,选择让家族退隐?
亦菱暗自思索了片刻,随后抬眼,看着陆君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的缘故,现在她怎么看陆君心怎么觉得他特别正常。同那两次在晚上见到的他不大一样。亦菱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陆君心,陆君心有点不自在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打扮,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遂一脸窘然地开口道:“敢问主上,属下是否有哪里不妥?”
“哦,没有,没有。”亦菱连忙否认,但是视线仍旧停留在陆君心的身上,末了,她问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在皇甫禛那里的事。”
陆君心连忙道:“回主上,属下记得。”
亦菱试探地道:“那你那天为何会在那里?”
陆君心又急忙道:“回主上,公子是被上官绝尘和赵子允所害。但那日在灵霄山脚下,属下清清楚楚地听到上官绝尘同皇甫禛说:‘这是公子的建议’,所以属下十分想知道这位公子究竟是谁。”
“哦。”亦菱看着陆君心,点点头,“那后来那天……”
亦菱忽然顿住。陆君心不解地问道:“主上说什么?”
“哦,没什么。”亦菱摇摇头,“你忙着调查,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是,主上,属下告退。”陆君心抱拳行礼。随后离开了。
亦菱狐疑地看着陆君心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出了齐王府,亦菱跃上等候在王府角门处的马车。
随行的侍从是经常跟着亦菱外出的一个小伙子,很是机灵,也懂得察言观色,见到自家主子来了。笑道:“殿下,今天去哪儿啊?”
“沈丞相府。”亦菱淡笑着道,随后掀开帘子,正欲进车厢,却听那侍从一脸兴奋地道:“难怪大家都说呢。哎,殿下有所不知吧?最近这几天啊,整个朔城都传得沸沸扬扬的。”
“传什么?”亦菱回首,微微扬眉,她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回殿下,现在整个朔城都传殿下要同沈丞相家的大公子喜结连理,传得有模有样的,说皇上很快就要下旨赐婚了。”侍从兴奋地道,好像要成亲要被皇上赐婚的不是亦菱,而是他一样。“殿下,容小的斗胆说一句,那沈家大公子小的见过,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