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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个人,必然是他!而他一旦当上了江国的皇帝,那么如今在这九州大陆之上,中原五国之中,最强大的国家必然是江国!只怕这会儿,江国已经开始吞并其他四国、统一中原五国的进程了!”
听了王叔的这番话,亦菱震惊了好一会儿。没想到……父王他……竟然是如此才清志高之人!就连杀身仇人都这么评价了,岂能有假?
亦菱愕然半晌,随后抬眼看向王叔,目光陡然转寒,冷哼一声道:“就算再有惊世绝艳之才、远大鸿鹄之志又如何?还不是被你给毒杀了?”
王叔闻言淡淡一笑,那笑容竟带着几分叹惋和惨然,“齐王殿下他,虽然才智高绝、抱负不凡,但却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就是太过重情。而重情之人往往容易轻信他人,若非齐王殿下当年太过信任我,以他的才智谋略又怎会轻易中了我的招?”
亦菱闻言怒火更盛,“难道我父王被你毒死,都是他的错了?”
王叔摇了摇头,叹道:“孰是孰非,再说下去,已无意义。”
亦菱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道:“那方才幽冥鬼域的人来刺杀我,你为何还要出手相救?!直接让他们杀了我,不就结了?难道……难道王大总管你还想一直伪装下去,潜伏下去?”
王叔笑道:“哈哈哈!不错!不过这只是原因之一,而且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若不是前些日子我同小少主相认时,小少主明确吩咐过要我照拂殿下,那么今日我也不会如此尽力相救。”
亦菱闻言亦仰首哈哈大笑,“这么说,本殿下倒要谢谢王叔今日‘尽力相救’了?本殿下是不是也要去谢谢那位小少主?”亦菱看着王叔,笑容中充满了讽刺,“不知王叔可否告知那小少主究竟是何人?”
王叔也回视着亦菱,目光中闪过一丝嘲讽和鄙夷,随后他别开视线,摇首叹道:“啧啧,啧啧,殿下比起你父王,可是差远了!”
他的态度、语气和神情彻底激怒了亦菱,亦菱刷的一声抽出长剑,便要招呼上去,却忽然被洛沉碧拉住了,亦菱连忙转头对洛沉碧道:“沉碧,这些事在今日定然要有个了断,你不要拦着我!”语毕,正要挣脱洛沉碧的手,却见他缓缓地摇了摇头,神色也是一派凝重,亦菱心中不解。
洛沉碧向着王叔那边扭了一下头,示意亦菱看那边,亦菱便转头看去,不由地傻了眼。
王叔面色一片死灰,双唇也呈现出可怖的紫黑色,随后他的嘴角缓缓地溢出了一道暗红色的血迹,滴在了深灰色的棉袍上,不多时就在其上晕染成一片暗黑。
“扑通!”
终于在晃了几晃之后,王叔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亦菱连忙冲上前去,对着王叔愤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洛沉碧也紧随其后,拉住亦菱的手臂,不让她伸手去碰已经身中剧毒的王叔。
随后他弯下身去,查看了一番,片刻后直起身子对亦菱道:“想必是幽冥鬼域特制的毒,已经没救了。”
亦菱大喘一口气,指着倒在地上已然是进气儿少出气儿多的王叔质问道:“你竟然服毒自尽?”
王叔强忍五脏六腑翻搅的剧痛,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幽冥鬼域……蜈蚣堂之人,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潜伏,一旦……一旦事情败露,不待他人……动手,定要……服毒自裁……”
亦菱眼见着自己的杀父仇人不待自己动手就径自服毒自杀,而她还有满腹的问题不曾问清,顿时如发狂一般怒吼道:“那小少主究竟是谁?!你们幽冥鬼域究竟隐藏在何处?!你们有几个堂?!除了墨蛇堂、蝎子堂、蜈蚣堂还有什么堂?!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你说啊!你说啊!”
洛沉碧在一旁生怕亦菱一不小心碰到了王叔身上的毒,连忙伸臂环住她的腰身,往后拉扯着,阻止她扑上前去。
王叔却好似根本听不到亦菱的话一般,他的眸光已经涣散,脸上带着解脱的笑容,喃喃道:“我王锐终此一生,都……不曾……辜负老域主、少主……和小少主,如今……身死,亦死而……无憾了……”
亦菱怒火冲天,大叫道:“你不辜负你那所谓的老域主、少主和小少主,就能背叛我皇祖父和我父王了吗?啊?”
王叔听了亦菱的话,面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和苦涩,张了张嘴,声音却比方才更加弱,更加几不可闻,“世……世间……安……安得……双全法……”费力说完这一句后,他像是累得再也撑不住了一般,眼一合,头一歪,咽了最后一口气。
世间……安得双全法?
亦菱神情恍惚,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若不是洛沉碧还扶着她,她此刻就要坐到地上去了。
“世间……安得……双全法……”她喃喃地重复着王叔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细细地品味着个中深意,一时间竟失了神。
屋内燃着的烛火蓦地噼啪炸了一声,亦菱一个激灵,方觉魂魄归位,她怔然抬眼看着洛沉碧。
洛沉碧正一脸担忧地望着她,看她回过神来,方轻声道:“此事不得声张,若是让幽冥鬼域的人知道了……”
亦菱一听就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两人默然相对,站了片刻,亦菱方唤人来,只道王总管方才为了救她,不幸惨遭刺客毒手,身中剧毒而亡,命人好生将王总管安葬,随后又将一名管事升为总管。府上众人不疑有他,纷纷遵命忙碌起来。
王叔的尸体很快便被抬走停放,仆妇们也来来往往将前厅内重新打扫一番,又往香炉里添了新香,不多时,弥漫在前厅内的血腥气和死亡的气息就一散而空,仿佛这里方才不曾有人倒地身亡一般。(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八章。世间安得双全法(八)()
亦菱脚步匆匆,还未行至飘雪阁,就见静儿等人迎上前来,她们身后还跟着陆君心等人,众人皆是一脸肃然暗沉。她顿时心道不妙,远远看去,只见飘雪阁院内一片狼藉,不由地拧眉道:“怎么回事?府内也遇袭了?”
静儿忙道:“还是上次那些人,戴着斗笠、罩着黑纱的那些人。”
亦菱一挑眉,“莫不是衣襟上绣着蝎子的那些黑衣人?”
“正是!”静儿颔首道,“依属下看,他们不像是来刺杀谁的,倒像是来找寻什么东西的。”
静儿话音未落,亦菱便心头一凛,难不成他们是来找濯玉剑的?随后她便一个闪身落入飘雪阁,随后飞快地进入自己的卧房内,弯身扣动床沿处的机关,便从床下弹出一个抽匣,那一柄发着淡淡绿光的雪影剑仍旧安安静静地躺在抽匣内,那幽幽绿光是容卿撒了一种不知名的药粉在剑身上所致,为的就是将原本纯白如雪的雪影剑伪装成发出青玉色泽的濯玉剑。
亦菱松了一口气,复又将抽匣推回去,随后转身走出卧房。
一路上所经之处尽是一片狼藉,外间满地的碎瓷片和木屑,原先放在屋角处的一张圆桌子都被打散架子了,院内一株已经落光了叶子的西府海棠几乎被削掉了三四尺,枝枝杈杈零乱地散落了一地。唯有穿山游廊靠近正房角落处摆放的那一盏一人来高的六方宫灯完好无损,大约是因为地处角落处,一眼看上去又不是什么重要物事,方才逃过这一劫。
亦菱见状不禁摇头叹息,那株西府海棠被削掉了这么多枝桠。也不知来年开春还能开出多少花来。
静儿、陆君心等人跟着进了院子,见亦菱从正房内出来,皆迎上前来。
陆君心问道:“主上,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听到陆君心叫亦菱“主上”,叫做婠儿的姑娘顿时露出惊愕的神色,瞟了陆君心一眼,恰好被亦菱看在眼里。
亦菱对着陆君心淡淡一笑。道:“重要的东西倒是没丢。只是这屋内家具摆件被毁得不像话。”
陆君心闻言,面上一窘,连忙行礼道:“是属下们保护不力。”
亦菱忙摆手笑道:“无妨、无妨。重要的东西没丢就行了。”
说话间已有家丁仆妇抬着、搬着或捧着各类物事鱼贯而入,入园后皆向亦菱行了礼,随后便各自散开,有的打扫院子。有的清理屋子,有的更换家具。有的摆放物件,一众人有条不紊收拾起来。亦菱见状不禁在心中感叹,这新上任的大总管就是麻利,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安排好了人手。
亦菱看了看面前陆君心、静儿等人。见他们大多都受了点伤,遂让他们各自回去上药、包扎。
亦菱独自在院内站了片刻,见庭院和正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正欲进屋,忽见洛沉碧拎着一个小药箱步入园内。不由地笑道:“你这样子,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彦真呢。”
洛沉碧闻言亦笑道:“我哪能同那药痴相比?”
亦菱听到洛沉碧说沈彦真是“药痴”,顿时想起当年在怀远将军府的时候,沈彦真在自己的屋子里堆满了瓶瓶罐罐,地上也摆满了各类药材,当真是药痴一位,于是她更加乐不可支。
两人一同进了正房,在刚刚整理好的外间坐下。
洛沉碧抬起亦菱的手臂,仔细地看了看,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道:“幸好伤得不深,并未伤及经脉。”
亦菱轻叹一声,道:“若非王叔刚才突然出手,挡回了大部分暗器,还将那个划了我手臂的暗器打偏了不少,只怕现在我这条手臂就要废了。”提及已经自尽的王叔,亦菱脸上满是不甘和愤然,然而其中还夹杂着些许伤感。
卧房内,替亦菱更换被褥幔帐等物的侍女们收拾停当,见洛沉碧也在外间,便都识趣地悄然退下。
待里间众人都离开后,洛沉碧方才轻声道:“若不是方才他在危急时刻被逼得不得不出手,情急之下又只好使出本门武功,你也不会察觉到他的身份。”
亦菱点了点头,今日一事,也算是有个不错的结果了,至少她揪出了府里隐藏了这么多年的大内奸,也算是了却了心中的一件大事。
她又道:“以前,我以为这府内不仅有幽冥鬼域的内奸,还有冯太后当年安插进齐王府的内奸。经过刚才的事,我才想明白,原来冯太后根本不曾在齐王府安插过内奸。正如王叔方才说的那样,我父王宏才大略,要在他的身边安插奸细何其难也?若不是王叔早年就陪在我祖父身边,后来又是我祖父让他侍奉我父王,我父王断然不会轻信于他。”
“如今想来,当年定是那冯太后意欲害死我父王,正好同幽冥鬼域的目的一致,双方不知如何搭在了一起,建立了合作关系,里应外合,先是用一个死婴将我皇兄换走,然后又用慢性毒药毒死了我父王,而此事冯太后一直瞒着她的弟弟和儿子。按照幽冥鬼域一贯隐秘的风格,估计当年他们是用了某种特殊的秘密手段同冯太后联络的,怕是冯太后至始至终都不知道齐王府的内应就是王叔吧。”
洛沉碧闻言颔首道:“应是如此。否则以冯太后的性子,早就在事成之后将那内应除去了,又岂会留到现在?”
亦菱听了点头表示赞同,顿了顿,她又疑惑地道:“沉碧,我早先就让你和容卿帮忙暗中查找府中内应,可是一直都没有消息。我记得去年在并州的时候,我们遇到了那些墨蛇堂的人,他们发觉那柄夜月剑在容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