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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努力地对每个人好,我的爸妈也是很好很好的人,钱就那么重要吗?那我自己努努力,不是也可以成为富一代吗?”
楚鱼絮叨了一阵,突然抬起头,神情严肃地看向顾深:“楚小灯很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顾深盯着楚鱼的眼睛看了片刻,摇头:“不知道。”
“你应该知道。”
楚鱼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不用喂它罐头,它都会让你摸,还要跳到你脚上睡觉。”
电梯门叮咚一响,有人陆续走了进来,奇怪地瞥了眼这两个学生,看姿态像是对小情侣,可两人的表情又不像那么回事。
关键是楚鱼看见人家的目光,还要上赶着去解释:“我们是很纯洁的同学关系,早恋我妈会……”
顾深赶紧一使劲,把这个什么话都往外蹦的醉猫拉过来塞角落里藏好。
“看看那座桥。”
顾深把楚鱼圈进怀抱里,松松地笼着,用手指点了点电梯的透明玻璃墙,哄着她看向远方。
那里有座跨江大桥,玉带一般卧在江面上,江水静缓清澈,桥上桥下皆是璀璨灯火。
“能看到我家吗?”
楚鱼的眼神有点飘,左顾右盼找了半天,颓然垂下头,自言自语道:“不能。已经被烧了,傻子。”
那平静中带点无奈的语气让顾深心中一颤,忍不住低头去看她。
他俩挨得近,顾深的呼吸直直打在楚鱼的脸上,引得她眼珠转了转,侧过头对了几次焦,总算对上了顾深的目光。
两人靠得那样近,顾深只要再往几公分,就能吻到楚鱼的唇。
他喉头一紧,极快地咽了下口水,借着夜色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楚鱼。
那是张非常生动的脸,没修剪过的眉比寻常女生要浓密,黑白分明的杏眼略圆,有个风吹草动就瞪得贼大,眼珠子一转就是一串瞎话,加上又圆又翘的鼻头,和肉呼呼的唇,看起来很有几分娇憨。
那与生俱来的野性和小叛逆,像极了贼萌贼萌的小熊猫、花栗鼠,像一切在野外恣意生长的毛茸茸们。
就是不像飞上枝头的凤凰。
花栗鼠也使劲盯着顾深看,上一次这么近的看顾深,还是在生病后的某个深夜,顾深刚从国外回来,时差都没倒就赶到别墅,陪着她看了一晚上傻兮兮的综艺,最后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那个时候的顾深,眉心已有浅纹,便是睡着了,嘴角也绷得紧紧的,丝毫不能放松的样子。
虽然顾深从不说,但楚鱼一直都知道顾深处境艰难。
本科没毕业就接手一家公司,业绩平庸惹来亲朋诸多白眼,感情上不听父母之命,金屋藏病秧。
外面甚至有传言说顾大少爷‘慕丑’,否则哪能放着真正的金枝玉叶不要,把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当做宝。
不能想,一想就要疼,头疼,心口更疼。
楚鱼甩了甩头,重新看向顾深。
还是现在好,现在的顾深眉眼都是舒展的,除了发色有点碍眼,其余的帅得让人心砰砰直跳。
楚鱼盯得久了,又生出新花样:“不走了,就在这里好不好?”
“这里?”
顾深瞧了瞧已经空无一人的电梯,他俩都上上下下的坐了两轮了,顾深不舍得打扰楚鱼的兴致,一直没拉她出去。
“嗯,这里。你陪我。”楚鱼小小声地哀求道。
出去就得把顾深交给林姝白了,姝白很好,家世好人又聪明,还去了斯坦福的商学院,以后能帮顾深一起打江山。
交出去前,就让她再偷那么一点点时间吧,一点点就好。
因为这个顾深,她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啊。
顾深不知道楚鱼在想什么,但他看明白了楚鱼渴求的眼神,点点头,发了几条信息后,电梯停了下来。
“不走了,我陪你。”
顾深抬手理了理楚鱼鬓边的乱发,眼神柔软得好似湖心落月。
在楚鱼傻笑出声前,他又补了一句:“到9点半再走。”
*
为什么是9点半?
因为顾深承诺了要在10点前送楚鱼回家。
楚鱼上车就睡,到了家门口自动清醒,熟门熟路地打开车门,阻止着空气中并不存在的什么人:“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家。不能让我妈妈看见,会倒大霉的!”
老黄看着楚鱼跌跌撞撞地走进楼道,很有些后怕,她能找到正确的楼层吗?
但顾深只是降下车窗看了会儿,便示意老黄离开。
回家的路上,少爷一直沉默着。
老黄从后视镜偷偷看了几眼,少爷神色如常,并没太大变化,难道是自己弄错了?少爷对这个女孩子,仅仅只是同学友情?
顾深静静看着窗外的街景,霓虹与街灯在他侧脸上留下五光十色的影,他微一抬眼,瞳中倒映着万家灯火。
“黄叔,”
顾深突然开口,声量不高,但极为清晰:“如果你伤了一个特别特别重要的人,该怎么去弥补?”
22。不准换()
少爷用了两个‘特别’,看来是非常后悔了。
老黄平视前方深吸了几口气,揣度着圣意,小心回道:“能弥补的话,应该还没到最坏的地步,拿出最大的诚意去道歉吧。”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顾深低喃出这一句,自己先笑了笑,接着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了眼。
老黄猜不出少爷的意思,只能稳握着方向盘,带着迈巴赫平稳滑过城市腹地,朝着城北别墅区驶去。
*
周末眨眼就过去了,新的一周,离期中考试更近了一步。
楚鱼第二天醒来就把醉酒后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记忆像张白纸一样无暇,她勤勤恳恳地做了一整天作业,一上学就到处找人对理科作业答案。
四年中文系念下来,楚鱼早把理科的知识全还给老师了,现在每天要花大量时间复习,还是感觉吃力。
当年报考中文系,是因为高三没怎么把心思放学业上,成绩不上不下,对未来也无期无待,一门心思想的都是顾深,所有志愿都选的顾深要去的那个城市,最后勉强被个二本录取了。
现在想想,这样的行为真是脑残。
不怪顾家人瞧不起她,她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这一次,楚鱼对学业要来真的了。
语文课上,老吴对本周的作业质量很不满,一来就发飙:“高考作文是多少字?来,起来一个人给我说说。”
老吴把手里的作文本往讲台上一扔,随口叫了个名字:“徐进。”
徐进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小心报了个数字:“800?”
“原来你是知道的啊?”
老吴语气中带着惊喜,没等徐进松口气,他瞬间变脸,拍着作文本大声质问:“是每篇作文800字,不是三篇800!你自己数数你的作文总共写了几个字?游记写成流水账也就罢了,还要给我不顾意境地强插古诗!
“你好好引用我也不说你什么,你看看你写的啥?‘万里悲秋常作客,双键能使溴褪色’,‘巴山楚水凄凉地,responsibility’!”
在同学们的闷笑声中,老吴气得一个粉笔头狠狠丢了过去:“你还挺押韵啊!天天上网看些不着四六的东西!你高考也这么写?这么写你就完了!!”
收拾完一个,还有二三四五六七八。
老吴中气十足地吼完了所有敷衍写作文的,又翻开另一摞作文本,一页页地展示给全班同学看:“都是一个老师交出来的,你们看看这书写,这分段,这字迹!内容不说,但是这整洁的卷面,就能多得五分!”
有学生看到了作文本上的名字,不怕死地拆台:“老师,那是顾深的作文,不是一个老师交出来的!”
老吴恨了那同学两眼,把顾深的作文本转过来仔细查看:“难怪我说这字看着眼生,非常漂亮的行楷,一看就是练过的。我们再来看看这内容……”
老吴看了第一页,又往下翻了第二三四页,沉默片刻,抬起头看向顾深:“很认真,态度非常端正,这个必须表扬!就是行文方面还有些缺陷,这样吧,我们找个会写作文的同学帮帮你。
“那啥,课代表,晚自习的时候你抽点时间,给顾深同学讲讲怎么写作文。”
正在抽空做数学试卷的课代表楚鱼一脸懵逼地抬起头,眼神中似乎还留着圆锥体的残影。
啥?讲啥?给谁讲?
老吴看了看坐在教室一左一右的两人,也发现了问题:“你俩离得有点远啊……这样,楚鱼下课后把课桌搬过去,顾深来了这么久也没个同桌,你去好好照顾下新同学。”
啥??
楚鱼震惊地看着老吴,上一次跟顾深同桌还是在两人明确关系之后,这次这么快就被卖出去了?
点完鸳鸯谱的老吴很是满意地搓搓手,开始讲新课。
楚鱼遥遥地望了一眼顾深,他正好也朝自己看过来,和气地一颔首,非常平易近人的模样。
“哇,你就要走了,山长水远,后会有期。”
同桌一年多的柯明瑞不怎么真诚地跟楚鱼道别,说话时眼睛还在瞟楚鱼的数学试卷:“这里还能做条辅助线?”
“你都不难过不挽留我吗?”
楚鱼对这个人情冷漠的世界很寒心。
“难过啊,”
柯明瑞毫不走心地回了一句,抬头看了看别处,神秘兮兮地挡住嘴悄声说:“你看你走了,能不能让林姝白搬过来跟我同桌啊?”
“做梦!”
楚鱼看透了柯明瑞的凉薄,愤慨回击。然而气势没保持多久,就垮了下来,想到马上要跟顾深同桌,楚鱼有点头皮发麻。
苍天啊,这一次她真的只想要好好学习,平平安安,别再出幺蛾子了!
*
为了最大程度的为自己争取座位自由,晚自习前楚鱼还去找了老吴。
“写作文得靠天赋,我不会给别人讲,再说我跟顾深也不熟,要不,让林姝白去,她是副班长。”
“你们现在哪里就到了要拼天赋的程度,”
老吴不在意地挥挥手,转头语重心长地教育楚鱼:“怎么能说你跟顾深不熟呢?那天你晕倒,人家多着急,费心费力地带你去医院,又通知你父母,能做的全都做了。这么好的同学,你不说回报,怎么也要懂感恩,知道吗!”
提到那天的事,楚鱼哑口无言地低下了头。
老吴又趁热打铁:“顾深的成绩我看了,底子是不错的,但之前一直在私立学校待着,应试方面就差了些。他英语挺好吧,那个作文,完全是股翻译腔,这毛病你得好好帮他纠正纠正,不然高考会很吃亏。”
“去吧,帮助别人的同时也能审视自我。”
老吴最后用一句鸡汤将楚鱼打发了。
自我真不需要审视了,如今的楚鱼目标明确意志坚定,她是不会再被任何人事物打败的!
楚鱼怀揣着一腔奋进热情回到教室,就见自己的课桌已经被移到了顾深旁边,那位每天踩着铃声进教室的顾大少爷,正侧着头跟坐在自己椅子上的林姝白说话。
以前真的没发现,这两人在一起的画面竟是如此和谐,俊男靓女美如画。
楚鱼脑子一转,径直朝他俩走了过去。
“姝白,跟我换个座位呗。”
楚鱼冲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