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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着她所听闻那些太子的病症,推论一番之后,她心中也大致有了一个臆测。
她心中想法正在盘旋的功夫,蒋兆丰沉思了一会儿,再接道:“沈医官如此一说,太子殿下的脉象似乎确然与沈医官的描述有些吻合,唔,大人,不知您作何感想?”
上坐的刘穆元这些日子操心于太子的病症,须发好像又白了一些,不过精神依旧抖擞。听了蒋兆丰院使的回话,他眼珠微动,最后沉声点头:“有理。”
“叶医官以为如何?”蒋兆丰再转而问一旁的叶文清。
叶文清面色复杂,但仔细想想沈培英的想法,反驳不出什么来,于是很不情愿地咬牙道:“沈医官所说,也是本官所想。”
刘穆元面前铺着一张纸,半晌之后他提笔写下了一串字来,末了再谨慎地斟酌,终于递出去传给了距他最近的蒋兆丰:“各位大人再检阅一下,若无异议,就照这处方来熬药。”
待众人一一过目,处方总算是敲定下来。
“下官这就遣人去煎药。”药方最终落到李华容的手中,她点头收起,对刘穆元道。
“动作要快。”刘穆元声音低沉。
“是。”
李华容一声应下,众位医官便起身往外走。
“谢医女?”
子初听完了墙角,身子已出了司医房的院子大半,马上就有人发现了她的身影,当即就将她叫住。那人健步如飞,行走间哗啦一声带过了一阵风,转眼就到了子初的身后。
“真的是你这个丫头,怎这般偷偷摸摸的,要回来了也不正大光明地来告诉老夫!羞煞人也!”沈培英哈哈一笑,眼眸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会儿,发现两月不见,她仍然是昔日的模样,啧啧两声就笑而不言。
就这时李华容也走了上来,惊喜了一阵,又见着沈培英的样子,诧异了一会而,和子初打了一个招呼,笑着说:“早闻你回来了,你这丫头,在外这两个月过得可好?”
见李华容言辞真挚,子初笑了笑:“一切都好,有二位大人惦记着,还有什么不好的。”
这话中带甜的,叫沈培英和李华容听了都觉得舒坦。
和二者说了几句,叶文清、刘穆元以及蒋兆丰也走近了。
子初站在李华容和沈培英二人之间,笑容淡雅,看到了刘穆元之后,就行了一个宫礼。
刘穆元不苟言笑,先前还好好的,不知怎的,在看到子初的瞬间,一张老脸就拉了下去,从鼻中沉沉冷哼一声,一句话也不说,就从她跟前甩袖离去。
蒋兆丰叹了叹,冲她点了个头,道:“提点大人心情不佳,你不必往心中去。”他倒是好心地解释了一下,这才快步跟上刘穆元,眨眼就消失在了司医房之外。
叶文清神色难看,走近了子初,嘴唇嚅了嚅,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好一会儿才面无表情贴这她的耳道:“区区医女,休要如此自不量力,本官不管你说了什么蛊惑了陛下和娘娘的话,好心提醒你一句,殿下乃金贵之体,断不容你一介女子近身看病,现今陛下在朝堂上如此一提,大臣们已十分不满,这不是深闺后院,容不得你如此胡闹!”
子初从容地听他说完,只淡淡瞟了叶文清一眼:“大人可说完了?”见叶文清突然皱眉,她接着说:“若敢质疑陛下的决断,大人尽管去崇明殿,不必在此处威胁下官。”
她语声柔柔,语气却是冷的。
在沈培英和李华容讶异的注视下,叶文清一口气没上来,脸涨得通红,怒瞪了她一眼,蓦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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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帝王之怒()
沈培英看了看怒然离去的叶文清,摇头晃脑地捋顺了须发,啧声道:“叶医官错治了太子殿下的病,现下心烦着呢,你这臭丫头敢在老虎身上拔毛,真不怕他动了肝火拿你出气?”
“他不敢,也不会。”子初仿佛没有感觉到叶文清的怒火,浅笑着道。
“哦?为何?”沈培英来了兴趣,凑上前来问。
“现如今是陛下亲口允诺,非我一人之力可为,若是他敢说我的不是,岂非是在驳斥陛下之意?”子初满眼戏谑道,决口不提她与叶文清先前的关系。
违背圣意,如此大的一定帽子扣在他的头上,叶文清就是想要揽下,也得看他敢不敢。
“你就是爱趁口舌之利,拿陛下来做挡箭牌,胆子不小,当心被他知晓罚你在崇明殿跪搓衣板。”沈培英挤眉弄眼地和子初对话起来。
这算什么跟什么?陛下会罚人跪搓衣板?这沈医官可越发为老不尊了。
李华容觉得甚是意外,在宫中从医数年,哪里见过沈培英同哪个医女这般亲近的?想着便不由纳了闷,却更觉得滑稽可笑。
特殊时期,清闲的时间并不多,一个时辰不到,太医院内又开始忙乱起来。
“如此慌不择路,这成何体统!”
一个小医女急匆匆地从御药房跑了进来,走得太急,一不小心撞到了长使医女的身上。
“大人恕罪!下官听朝阳殿的宫女来说,太子殿下此刻吐药吐地厉害,方才端过去的汤药一点不剩地全浪费了,都不知怎么办才好,来请大人们过去再做查看!”小医女跪在地上要哭不哭道。
长使医女神色一凝,也顾不得再责罚这个小医女的莽撞,二话不说就匆匆离去。
小医女慌忙从地上爬起,从来路又奔了回去。
太子吐药,可不是小事。
当长使医女将这件事情告诉李华容之后,内医官们不久也知道了消息,围在一处商议着解决办法。
首先面如玄铁的便是刘穆元提点了,他沉着嗓子喝道:“汤药无错,理应喝了便会转好,怎么还会吐药!”
叶文清冷冷地睨着沈培英,再道:“许是处方对殿下无用,或者,沈医官当时所言还未点到病根上。”
蒋兆丰不赞同道:“方子拟定之初叶医官你也是共同参与的,若说责任是非,不该是沈医官一人之错,为今之计还是尽快找到根源为妙,不应指摘他人的漏处。”
“蒋院使所言极是,咱们还是想想其他的法子为好。”李华容出口打圆场。
“既然药石无效,便只能施针了。”
沉默了一会儿的刘穆元终于开口道。
这确然是最后的办法了,如若施针也无效,那么……后果谁也不敢再往下想。
医官们心情格外沉重,一起前往朝阳殿时,太子正吐得奄奄一息。
于是众位医官又是诊脉又是施针,整个寝殿中气氛严肃到了顶点,承显帝和端贤皇后也闻风而去。
朝阳殿乱做一团时,其他的宫殿依旧是安安静静。
“皇后娘娘贤良淑德,太子殿下又这般聪明乖巧,老天千万要保佑他平安才好,娘娘举荐谢医女,不知何才能令太子殿下脱离病痛之苦。”颐清宫内,在庄妃身边伺候着的宫女桃溪叹了叹。
庄妃闻言,看了看怀中的绵软可爱的小公主雨儿,不由爱怜道:“人心都是肉长的,身为殿下生母的皇后自然是想越快越好,只是大臣们反弹过厉,让陛下和娘娘烦心不已,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亦需要慎重考虑罢了。”
听出了庄妃些微的内疚,桃溪垂首望着她,抚慰道:“娘娘不要太自责,当初您陈明此事,都是为了殿下的安危着想,陛下和皇后娘娘定然能理解您的一番苦心。”
庄妃摇了摇头:“本宫以此方式不单是为了太子,还为了趁此机会能将谢医女提拔一二,如此行事必然要冒着极大的风险,若是不慎,便能立刻将她推至风口浪尖,宫中生存历来如此,熬不熬得过,一切都得看她的运气了。”
桃溪听罢,点点头:“娘娘一心为她,谢医女如知,也必能明白娘娘的用意。”
“但愿如此罢。”庄妃柔婉一笑。
这时候,怀中的小公主睡醒了过来,嘤嘤开始啼哭,庄妃将之搂在臂腕处轻轻晃动,一面轻柔地唱起了小调,歌声委婉动听,浓浓的母爱渗透进整首曲调中,小公主转眼便停止了哭声,睁着圆圆的大眼,一错不错地盯着庄妃的面孔,汲取着她怀抱里的温暖。
“公主还是同娘娘亲近,瞧,娘娘一唱歌,公主便笑的跟朵花儿似得。”桃溪微微一乐,十分喜爱地逗弄着小公主。
……
太医院内。
“哎,殿下的病一日不好,我这心里头总是七上八下的,老觉得不踏实。”秦怡抱着一箩子的紫苏,将它装入药柜内,一面在兀自唉声叹气。
“你有何可担心的,殿下那里,自是有医官们照看,就是你想也轮不到你。”子初哂笑。
“去!”秦怡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小嘴却是抿着笑意,正要再说两句,御药房之外就传来了声响。
“谢医女可在?”
秦怡一愣,望了一眼子初之后,终于反应过来。
“这……该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吧?”秦怡有些紧张起来。除了两人之外,御药房中还有几个小医女,听到了外头的动静,不约而同地看了子初一眼。
子初淡笑道:“别急,先出去看看。”
她率先向外走去,秦怡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那几个小医女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凑到了门口偷偷张望。
门外站着的是三个宫女,为首的那个形容端庄,气质沉稳,正是皇后身边的婉菁。
“姑姑请说。”子初站定。
婉菁点头道:“路上再与医女解释,殿下情形不太好,娘娘让奴婢来请医女过去。”
原来是皇后娘娘召见!
身后那几个偷看的小医女相互惊了一把,再面面相觑。
秦怡跟在子初身后,握紧了子初的手臂,不免紧张急忙道:“姑姑,子初她没有犯什么事,娘娘传她去是做什么处罚吗?”
婉菁怔了怔,好不容易扯出了一丝笑:“谢医女本事了得,娘娘哪会舍得罚她,”旋即她转向子初:“好了时间紧迫,医女还是快随我走吧。”
“姑姑先行,我随后便跟上。”子初应道。
婉菁也不再催促,便率先带着人出了们。
看着秦怡紧张兮兮的模样,子初只好简单解释道:“娘娘传我大约是因为太子殿下的病,我回来再与你说明。”
安抚好了秦怡,她即刻就尾随着婉菁而去。
来到了朝阳殿时,殿外此刻正跪满了人,除了承显帝身边的内侍以及皇后身边的宫女之外,还有太医院的医官们。
婉菁便走便小声解释道:“方才提点大人为殿下施了针,殿下仍然吐药,如此数日,滴米未进只靠着微薄的参汤吊着,就在奴婢去请医女之前,殿下突然昏厥过去。”
话说道这里,子初便了然了,因为群医无策,皇帝决定要她为太子治病,遭到刘穆元的反驳,惹怒了龙颜,于是才跪了那么多人。
走近之后,子初才当着所有人的面朝皇后淡淡施礼:“娘娘有何吩咐?”
端贤皇后面上犹自还有依稀泪痕,见到子初之后,便深深吸气,身姿挺直道:“本宫要你现在便为太子医治。”
“娘娘,不可!医女之手怎么能触碰殿下”
“刘爱卿!”还不等他说完,皇帝猛然怒斥一声,声音滚滚如雷,吓得众人惊惧,跟着抖了一抖。
“陛下”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