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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姜夫人仍旧没有好转的迹象,子初再连施了五次针灸,症状已然没有缓解。子初额间有些紧皱,看来这姜夫人的病症有些难治。
因施针后症状没有减轻,姜晴的心又重新提了上去,眼巴巴地望着子初,手也跟着颤了颤。
宫女们见此,脸色也不太好看,还以为子初也没有法子了,正以眼神商量着要不要将情况同端贤皇后禀明。随后一致决定,留两个宫女继续看护,其中一人悄悄退了出去。
子初手中持针,思绪千回百转,旁人不知道的,还会以为她已经没辙,却不知她此时正在思考姜夫人的病症根源在何处。
因为身处古代没有仪器,也无法为姜夫人做经络测定,子初再凝神为她把了把脉,细细再她面上观察,发现对方纯色淡白,便转头问一旁满脸期盼的姜晴道:“夫人的唇色一直便是那样浅淡的?”
姜晴显然没料到子初会有此一问,怔了一会儿,见子初那双一场迷人的妖异眼眸正一眨不眨地将她盯住,她才恍然回神,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呐呐道:“是。”
子初凭借自己在前世的诊疗经验,再以姜夫人的病症和脉象诊断推测了一番,根据姜夫人的外在表现以及内在状态,估摸着姜夫人的五脏各经、胆经、三焦经已经失调,再加上其唇色泛白,可见其脾经失调的最为严重,最后决计以调理脾经为主。
于是收针放下姜夫人的衣袖,在她脚尖隐白穴,还有脚踝处商丘穴点刺出血。一经放血,也就是几个呼吸之间,姜夫人开始微微转醒。
此时端贤皇后已经从门口走进,一进来便听到了一声叮吟,告示着姜夫人要醒了。
那通报的宫女入内蓦然一惊,刚好瞧见姜夫人睁开眼睛,面色已经恢复正常。扭头看向了身后不远处的皇后,便见她也是一脸讶然。
“姜夫人可觉头还晕?”子初还为收针,开口问道。
姜夫人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病发晕倒,见自己的女儿姜晴在身边无恙,便一会儿才道:“还有一些晕。”
子初点头,转而又调整改变了其他各经施针,调整了七次后,姜夫人喜道:“已经不晕了,医女好本事!”她人还躺在榻上,因欣喜将竹榻摇摆地“嘎吱嘎吱”响。
身旁的秦怡为子初收了针,眼见刚才一此的诊治,她懵懂之中感觉似乎又有了一番体悟。
这时皇后收起了心中的震动,走了过去,望着姜夫人脸色正常,不免笑道:“夫人觉得如何?”
姜夫人听到端贤皇后的声音,一个激灵,就要从竹榻上起身行礼,被皇后摆手阻止:“夫人方才恢复,本宫免你礼数。”她声音有些磁性,姜夫人听闻便不由自主地照办了。
皇后再道:“姜夫人身子不适,便先回府罢,午宴也要结束,夫人回府后好生歇着。”
姜夫人连连点头,但想到自己的病,有忍不住转首对子初道:“医女方才可是知晓了我的病情?”她面皮白净,因为脸上多肉,反而有些富态。
“夫人这是内部各经紊乱而致,往后三个月,还需要调理,不仅如此,夫人头痛难眠多噩梦,还有经期紊乱的病症便也都能痊愈了。”子初含笑点头道。
子初说的轻松,可是姜夫人听闻却是猛然大喜过望,一把便抓住子初的手腕,激动道:“医女如何知晓?!这数年来我吃了许多汤药都不见好,那些大夫均是没瞧出什么来,我也不懂,便不知这些竟然也是病症之一,竟原来……”她喃喃自语。
端贤皇后还未离去,突然见到姜夫人这般激动地将子初拉住,又听了其这一番话,心中暗自点头,子初的医术水平,连她这般外行人都能看得出了,一开始姜夫人醒来也倒还好,而现在听了这些话,却忽而觉得子初有着极大的潜力。
恰巧李华容带着长使医女已经为元妃施完针赶来了,她一入了花厅,便对端贤皇后行了一礼道:“娘娘,下官来晚了。”
皇后却没有责备她,只道:“李医官,你去为姜夫人把把脉,与本宫说,夫人身上还有无不妥。”
子初闻言,起身从姜夫人身边推开,将位置留给了李华容。
李华容诊了脉,再对皇后道:“夫人此刻已经无恙,只是身子较虚,需要长期调养。”她这么说,和子初所说的经络紊乱也较为吻合。
“方才本宫听姜夫人所说,她难眠多梦,且月事混乱,以李医官所见,夫人的病难治还是易治?需要多少时日?”端贤皇后将眼睛从子初身上移到了李华容身上,言简意赅道,神色有些隐晦。
李华容沉吟片刻,道:“姜夫人这身子亏损已经数载,并不易治,至于时日多久下官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若是长时间调养,该是可以痊愈。”
李华容说完,端贤皇后颔首,却对子初笑道:“本宫方才听得谢医女说是有把握的?”
子初点头道:“是。”
一旁的李华容一怔,抬头看着子初,眼中有着惊疑!而门口的长使医女亦是十分难以置信。
皇后对姜夫人笑了笑,再对子初说:“姜夫人只盼着能早日病愈,本宫料想着谢医女能够胜任,这些时日本宫准许你可以随意出入宫廷,直至姜夫人康健。”
姜夫人闻言一喜,当即起身拉着姜晴跪下,诚信诚意道:“臣妇多谢娘娘恩典!”
皇后点了点头,一双凤目如火如炬,却对子初道:“本宫给你一个机会,亦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你可莫要令本宫失望才好。”
子初眸子微抬,望进了端贤皇后略有深意的眼中,倏然明白了。
097 宫外出诊,闲来散心()
当姜夫人面色如常,安然无恙地从花厅出去时,各家千金和夫人们都心中有疑。李华容医官和长使医女才入花厅没多久,如此短时间,恐怕也不太可能给姜夫人做诊治,难道说那位一等医女竟会有这等本事?
姜夫人身体不健,大多数夫人们还是知晓的,况且姜夫人刚才突然晕厥,事态紧急,一看就知道危及性命。正因如此,众人才很难相信,区区一个一等医女怎会拥有这样紧急救治病患的能力?
“?这位姑姑,姜夫人是李医官救治的罢?”一个身着玛瑙蓝夹袄的千金后方跟着几个同龄小姐们,一个个神情期待,那为首的女子也睁着一双秋水似的眸子,一看便知很是好奇。
宫女愣了愣,不知为何,一时间有些答不上话来。
那询问的千金见此,还以为宫女默认了,便心中了悟。就说呢,众姐妹们还硬要打个赌,这根本就是铁板钉钉上的事,何须打赌?
正想到此,宫女却突然脸色有些古怪,道:“小姐错了,是方才的谢医女救下的夫人呢。”说完,她就跟上了皇后等人,擦过众人走了。
五个小姐一下子便呆住了。
“那一等医女,看样子与我们年纪相当是不是?”有一人低呼了一声。
其余人已经惊奇地说不出话来了,宫中又出了一位了不得的医女……
此时御花园中的风波已经平息之后,宴会也临近尾声,姜夫人身子抱恙已经先行回府,留下一干夫人们相互寒暄了一阵,随后也陆续撤离。
在御花园通往内医院的路上,两个人前后慢慢走着。
“晴菲。”
身后之人神色淡淡,答:“大人。”她腰间紫色锦带上的银环随着她脚步的挪动闪着微光,显然是长使医女白晴菲,除了李华容,没有人会直接喊她的名字。
“她今日的表现你也都看到了,你认为如何?”李华容脚步不停,依旧一脸温和之色,目视前方并未回头。
长使医女沉吟了一会儿,跟在李华容身后,道:“下官也认为谢医女医术很高,值得大人栽培。”她语声淡然,无论何时,眼中都是平静地如一滩死水,好像没有什么能够激起她的兴趣一般,不过在说到谢医女时,她的眼神还是微闪一下,转瞬恢复。
李华容点点头,半晌才道:“姜夫人多病难愈,不好根治。”
长使医女皱眉道:“大人是在担心谢医女会令娘娘失望?”
李华容没有回答。
她接着沉声道:“谢医女本还只是一等医女,就算治不好,娘娘也不会怪罪于她。”
李华容笑了笑,微微侧首道:“皇后娘娘的用意,你还瞧不出么?”说完她再将头转回前方,温声道:“就凭谢医女方才把姜夫人从生死边缘救回,便已经展现出她的底子了,更何况谢医女曾对娘娘的病诊治有功,娘娘是想提拔她啊……”
白晴菲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却缓声道:“内医院是该出一个有能之人了,大人也是如此想的罢……”
次日,子初早早起身,得了皇后的允许,她也知道这段时日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先治好姜夫人的病,宫中之事只要非什么大事,都不会影响到她。
“姐,你怎还坐着,今日不用入宫么?”余阿和也收拾地一身清爽,两人已经吃完了朝饭,不一会儿便可以开门看诊了。
子初坐在大堂上整理药箱,点头道:“恩,今日去兵部尚书府为尚书夫人看诊。”她中握着一只纯白陶瓷药瓶,正往内装着研磨好甘草末。
余阿和闻言,只“哦”了一声,便到院中拉开了门闩。大门一开,门外一人差点吓了阿和一跳。
马夫手中还提着马鞭,便站在门口一只手正举在半空,见余阿和将门开了,便手回手去和气道:“小哥,医女大人呢?怎还未出门?时辰都快过了。”
余阿和呆了呆,头向外微微一探,眼睛一撑,便道:“请等一等。”说完他将门闩一撇,就撒腿跑回去。
“姐!姐!”余阿和的声音老远便传道屋内。
正在整理药箱的子初头也不回道:“怎么了?”
余阿和指了指门外,瞪着眼睛对子初说:“殿下的马车还在门口等着呢,姐你好歹与殿下知会一声啊。”他咋呼呼的。
“哦,我忘了,你代我与车夫说一声吧,便说我今日不入宫了。”子初神色淡然,继续手中的活。
余阿和皱眉,却又无奈地替她去转达了话。
那马夫也只好回到车上,隔着帘子对车内之人道:“殿下,医女大人说不入宫了。”
“那便回府。”里头淡漠的声音传出。
马夫满脸诧然,心中暗自嘀咕,怎么医女大人不走,殿下也要回府了,真是怪。想归想,他还是拉着马缰,赶车从来时的方向回去了。
子初拾掇好了药箱,便独自前往兵部尚书的府上,租了一辆马车,一盏茶多的时间便到了。
刚走到府外,两个看门的小厮便一脸严肃地站着,子初上前就请两人通报,其中一人心中奇怪,夫人并未说过请了什么女子来府上啊。
他也没耽误,就让子初在门外等着,自己入内了。
子初提着药箱,没过多久,就听见有人气吁吁赶回来的声音。
“原来是医女大人,小的有眼无珠没认出大人,夫人有请!”说话的正是刚才跑去给夫人传话的小厮,他面色有些尴尬,一双手掌放在身前搓了搓,有些不好意思。
子初也只是笑笑,道了句:“无妨,引路吧。”
小厮讪笑一声,才想起有正事要办,立刻将子初引入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