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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夫腮帮子处不停地动着,肌肉都跟着一抽一抽,敛着的眼睛里闪着怪异的信号。
入夜,戌时打更刚过,苏婆婆家院子里突然隐出了两个人来,月光狡黠,银辉洒下,寂静中荡漾着冷清。村子里的房舍无处可藏,两个人的模样也露了出来,是子初和背着包裹的余阿和。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泥泞的土路上,余阿和在前方开路,一路七拐八拐,很快就到了米记酒馆。
余阿和之所以选择今日出来,是因为他摸清了王奔喝酒的时间,这会儿又是人最少的时候,大多数客人都回家睡觉了。
两人在酒馆的对面隐匿着,直到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是王奔。
王奔哼着小曲,眯着眼睛到处乱晃,满身酒味熏人,他唱的正在兴头上,感到背部猛的一疼,“是人是鬼!?”心中慌忙,蓦然转过身来,酒意也下了几分。
“夜路走多了,竟人鬼都分不清了。”嘲讽的语调在耳边荡着,随后一阵浅浅的脚步声钻入。
王奔双眼有些飘渺,微眯一看,眼前赫然站着一个粗布麻衣的绝色女子……
011 非人的蹂躏()
王奔见状,打了一个饱嗝,眼里充斥着丑陋的欲望,阴阳怪气道:“嘿嘿,原来是个大美人儿,跟哥哥做个伴儿啊,来,哥哥带你去赏月。”说着虚浮着脚步,往前踏出,伸手就要去摸向眼前的丽人。
“啪!”一根粗大的麻绳破空而出,利落地甩在了那只黑黄的,色眯眯的咸猪手上。
顿时一阵杀猪的叫声在巷子里嚎啕,王奔目光喷火,狠狠地射向一旁的清秀少年,立马神智又清醒了一分,再吼道:“小子!是你!”
余阿和抱着双臂,手中还握着那根“行凶”的麻绳,哼道:“亏得你喝酒没有喝掉了脑子,就是我,你有本事也来打我?”
王奔瞳孔之中毫光闪烁不定,狰狞着一张脸,就欲扑上前去!
“啪!”又是一鞭子打在了他的脚上,痛的他醉酒红了的脸颜色更浓了,还一边嗷嗷直叫:“敢惹老子!我要杀了你!”还没有往上扑,接下去的一鞭直接捆到了他的脖子上,直让他两眼冒星,喉间突然窒息,痛感辣的他脖子一阵尖锐的灼热。
“畜生不如,我早就想教训教训你了!”余阿和心中大爽,一手扯着麻绳,另外一脚直踹王奔的膝盖窝。
王奔喝醉了酒,本就觉得天昏地暗,余阿和这一脚直接就让他对着子初下跪了。
“绑起来。”子初漠然,让余阿和发泄了一会儿,直到他觉得心里满意了,才道。
余阿和看情况也差不多了,压制着张牙舞爪的王奔,三下五除二地就用绳索将他牢牢困住,双手置于身后,再也动弹不得。
“给你一个机会,若是说出实情,我便不让你多受皮肉苦,如若不然,我定让你后悔你娘生了你。”子初明亮的眼睛正在朦胧的月色中和月光融为一体,却散发出比月光更冷的温度。
那晚,王奔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双眼睛!
终于,他似乎醒悟过来,怪叫一声:“是你这个臭乞丐!”
余阿和一个巴掌猛飞过去,把王奔的脸都打歪了。他怒气冲冲道:“叫你嘴贱!”
王奔吓得一缩,昔日的张狂灰飞烟灭,他这下算是尝了苦果,可是心中还是很不服气道:“你们这两个贱货,老子说个”
“啪!啪!”
他的下文还没出来,余阿和直接两个耳光补了过去!王奔耳朵里嗡嗡作响,一张脸直逼猪头,然后,整个头部的疼痛让他再说不出话来,嘴里吐出一口血水,伴着一颗发黄的牙齿。
“瘫了你的上半身几日,你还是屡教不改,非得我动真格的你才甘心。”子初慢悠悠地说着,语气森然。
王奔之前还心里将她比作月下仙子,现在,子初转而就成了他心中的妖魔,不!应该是鬼魅!森冷的语气,像幽冥深处的阴风,一股股地渗透到他的心脏里,再缓慢地揉捏,以至心也跟着蜷缩、崩裂……
余阿和没见过这样的子初,但是,就是这样决绝的她,让他油然而生出一阵强烈的崇拜!如若他当年也能做到这样,婆婆就可以不受此人的欺凌了!
王奔的酒意彻底没了,他在意念中挣扎,这样侮辱性的打击令他又怕又怒,想破口大骂,胆子又被老鼠吃了,只能瞪着一双泛着血丝的双眼。
“阿和,拿出来。”子初俯视着王奔,见他还是要怒不怒的样子,知道只要再出一招,就全然够了。
余阿和当了十分称职的小跟班,他虽本是一个斯文的小伙,但面对王奔,却能够狠得下心,要怪就只能怪王奔太可恨了。
子初伸出白净修长的手,接住了余阿和递过来的小木匣,捧在手里,轻轻摩挲着:“说吧,砒石是不是你放到婆婆的腌菜陶缸里的?”
王奔听后,非但不承认,还大叫道:“你们少冤枉我!那死老太婆的东西我哪会动,要说中毒,也是她自己放的自己吃的!”
子初倏然一阵轻叹,可这微弱的叹息却让王奔的汗毛都炸了!
她纤嫩的玉手驾轻就熟地撬开了小匣子的盖,再接过了余阿和递上来的一只调羹,从容淡定地挪向了他跪着的位置,再“温柔”舀起了一勺子的某种物事……
银色的月夜下,只见王奔遽然撑大了双目,满脸恐惧、恶心、胆寒!随即“呕!”地就稀里哗啦地吐了一地,包括他喝的酒,以及吃下的消化了一半的东西,全部都跟着翻滚出来,简直要把五脏六腑都要掏空!
“魔鬼!你这个魔鬼!”
子初嘴角扯开一抹淡笑,左手端着小匣子,右手提着调羹,那一勺的蛆虫,就顺着她的胳膊,往王奔的嘴巴里送!
余阿和早就做了准备,跑到王奔的身后,将他的脸转向子初,逼迫他张大了嘴巴!
王奔一时吓得心惊肉跳,快要魂飞魄散,就在他想说什么时,那满勺的蛆虫就已经塞进了他的嘴……
“呕!呕”满口蠕动的触觉,拨动着他紧绷的神经,他再也忍之不住,弯下腰背就喷了出来,还不停的干呕,若不是手脚被缚,他早就把两只手都往嘴里抠了。
余阿和在一边都看的有点反胃,故意将头转向一边不去观察,而子初仿佛什么都没看到,笑的没心没肺,第二勺再要送了过去
“不要!不要!我什么都说,我说!”王奔已经被折磨地快要发疯,他大喊一声,就轻而易举地阻止了子初正在移动的手腕。
“要一字不漏。”
然后王奔就抖得跟筛糠似得,一五一十都招了,说确是自己去李氏医馆买的砒石,还多付了二两银子,本来一两就足够的,却足足花了三两,买到了一块大剂量的,还让李大夫给他保密,苏婆婆如果来要求诊治,也装模作样便是……
听得余阿和忍不住再刮了他几个耳刮子,让他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猪头!王奔忙不迭地求爷爷告奶奶,且发誓以后再也不招惹苏婆婆了。
子初冷笑,果然。
夜空当下,高耸的城墙之上一览无遗,其上却慵懒地躺着一个谪仙也似得男子,他半瞌着绝代的眼,其中隐约一点深色的琥珀熠熠烁着。
今夜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切却已经照映在了一对琥珀里。
012 风温误诊()
正月过后,大地开始回暖,呈现春寒料峭之势。
这日,尚书令府,却看起来不似往常。尚书令穆炳良,乃当今皇帝的得力大臣,正二品的贵族,其大女儿又是当朝皇妃,更属皇亲。谁人不知尚书令穆大人位高权重,却今生只取了一妻,更因与其夫人杨潇潇伉俪情深,被京城百姓传为美谈。
可是今日,穆大人一下早朝,就急匆匆地往府里赶,甚至连官帽都被一路的风尘打歪了方向,都不加理会因其妻杨夫人病了。
杨夫人这几日不思饮食,食欲寡淡,当时还以为只是肠胃不适,不加注意,不料早上沐浴过后,突然发热恶寒,头痛恶心,覆坠疼痛不止。
一时间,府里的下人都惊慌不知所措。
疾病突然,又是一场大病,穆大人不得不再度进宫,恳请皇上下旨,让李华容宫廷高等内眷女医官出宫,救其夫人一命。
宫廷高等医官,乃是皇室医官,地位显赫,唯有皇帝的许可,才能为贵族大臣医疗,只因其医术在民间医员之上,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随意给皇室意外的病人诊治。
皇帝体恤臣下,当即准奏!尚书令府上之事,很快传遍京城。
明水村就在京城城外,短短的一日之内,事情也还未传至。
李氏医馆门可罗雀,极是萧条,到底是没有患者再愿意上门。此事已经引起了李大夫的强烈不满,若任其发展下去,就只有关门大吉的份了。
只是心高气傲的李大夫,又如何会让这样的事情继续在眼皮子底下发生?
“小高,为师让你去办的事,你做的怎么样了?”李大夫终日面目阴沉,不复以往的淡定之貌。
高盛忙道:“徒儿每日都按照师父的指示去监视苏老太家,跟往常一样,所有的患者都跑去找了那小丫头看病!”
“结果呢?”李大夫的话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高盛不知该不该跟李大夫说实话,反倒犹豫了:“结果结果”
“说!”李大夫陡然厉声。
高盛吓了跳,再也不敢隐瞒:“结果被她医治过的人没过几日病痛痊愈,再不复发!那些病情较轻的,更是当场无病,听说前不久那病了半年的黄姑,咱们说快不行了的那个,如今什么事都没了!师父,那娘们儿看来真有两手,咱们该怎么办啊?!”
李大夫松弛的眼皮状如抽搐,怕是差不多到了爆发的边缘了,他最初觉得黄毛小儿上不得台面,是以依旧小瞧了对方。
“区区十七的小毛孩,断然不会有如此手段,她手定有珍藏的名贵医书,咱们一定要想方设法弄到手!”李大夫目光隐晦,一双阴凉的眼里迸发出势在必得的决心。
高盛闻言不疑有他,若说一个女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他怎么着也不会相信,肯定是有古方在手!想着便奸笑一声。
子初看完病患,苏婆婆已将午饭都准备好了,自当她开始为全村的百姓免费治病后,乡民们感激之余经常给苏婆婆家里送一些菜蔬,拒绝无效之后,只能收下了,如此一来,他们的食物也不再匮乏,生活渐渐好了起来。
子初将乳穴水的事情告知了余阿和,他们现在不仅有新鲜蔬菜可以使用,还能餐餐吃鱼,因乳穴水分布面积不大,因此她没有广而告之,就怕断了天然的水源,造成环境的破坏。
苏婆婆坐在石凳上,笑眯眯地看着子初忙完,仿佛是在看自己的孩子,眼中尽是慈爱,佝偻的身形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满足。
余阿和摆上了碗筷,殷勤地端茶递饭,如今子初不仅是她的姐姐,还是他的师父。
一午饭在和谐中进行到了尾声,子初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又有人找来了。
“小初姑娘”
子初定睛一看,门口进来的是一个头上缠着白色毛巾,身上系着紫红色围布的中年妇女,她正搀扶着一个面色通红,绵软无力的瘦弱中年男子缓步而来。
余阿和丢下碗筷,匆匆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