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初双目微狭,微微思索,她还不知道要面临这样一个选拔。
林若看她的模样,心中亦是有数,只道:“明年开春内医院中会有部分一等医女参加考核,当然了,内医院只会提前一个月告知各医女,本官好心先让你知道,届时你我再一分高下。”说完,她斜视子初一眼,笑着与她擦肩而过。
开春长使医女选拔……
想罢,她缓步朝内医院而去,这件事情倒是可以详细询问一下秦怡。到内医院后,她在御药房找到秦怡,便将她带了出来,再把林若和她说的事情转述给秦怡了一遍。
秦怡听完后道,歪着脑袋一脸不解道:“明年开春?我不知道啊,这是真的吗?”
子初只摇头道:“还不清楚,不过距那时还有近三个月的时间,是真是假,过两个月便能知晓了,你不知便算了。”她微微一笑,并不着急。
秦怡却倏尔眼睛晶亮,喜道:“你这么说,岂不是表示你也有机会参加?太好了!”她快乐地如一只在花中飞舞的蝴蝶。
卿王府的御青阁,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门外,随即一闪入内,便在一人跟前站定。
“说。”易长卿目光落在桌案上的一幅图上,修长的手指在图上细细摸索。
黑衣人将面罩往下一拉,露出一张清俊的脸,沉沉道:“冯相之子带人差点伤了谢姑娘,属下已经将其处置。”
“嗯。”他淡淡的听着,也只应了这么一声,随后房中便静了下去,没有易长卿的命令,程枫便不离去,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立在他跟前。
易长卿盯着那幅图,半晌,道:“她有无伤处?”
程枫面无表情道:“姑娘一切都好。”说完这句话,他再道:“身边还有一个婢女会些武功,身手还算不错。”
“可以了,暗中护着便是。”易长卿抬头看了他一眼。
就是那一眼,程枫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身形一闪,再同鬼魅般便消失在了御青阁中,只余下了易长卿一人,若无其事地再继续研究着那偌大的图画,细看之下,原来那是一张描绘细致的地图,整个祈国,包括京城在内,还有三个洲的版图十分详尽。
易长卿凝视着底图的眸子内,一道冷色一晃而过。
马车咯哒咯哒地在青石路上响着,子初已经出了宫,她闭目在车上微微小憩了一番,撩开帘子,发现马车正驶入京巷之中,她看了看巷中之景,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对策,便道:“停车。”
马夫悠闲自得,嘴上调了一根木签,耳边那清淡的嗓音忽的响起,便一个激灵拉紧马缰,“吁”了一声,将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路边的空地上。
“大人,怎么了?”车夫看到一只素手掀开了车帘,那随性的模样转而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恭敬,甚至连目光也不敢落在子初的眼睛上。
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情景,子初似乎颇为满意,便淡笑道:“先在此处等着,我去去便来。”说着,就优雅地下了车。
马夫点点头,眼前之人可是女官,想要做什么事更不是他这个小人物可以问得,便做上了马车,安静得等待着。
子初辨别了一下方向,据她所知,京城医馆以及外医院都坐落在京巷中,她有心想要壮大仁安医馆,便想要将新铺子买在京巷之中,况且此地的宅院都较为宽敞,更是她想要的。
四处看了看,运气不错,终于在此处看到了一间转让的宅院,坐北朝南,位置也不错,宅子出来左边两百米是外医院,右边五十米左右便是京城医馆,这样的地理,日后还真是能够一较长短了,于是笑着便走了进去。
里面有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竹椅上打盹,头部一点一点,还没发现有人走进。
子初并不急于叫醒她,只是随便浏览了一下里面的格局,越看越是满意,正走着没注意,脚下的一只木板凳被她一脚踢倒。
响声突然将那正在打盹儿的中年男子惊醒,他循声而望,突然瞧见屋中多了一个女子,仔细一看来人的服饰,顿时惊了惊,立即迎出来道:“医女大人,大人是来看宅子的?”
子初没想到自己会将此人吵醒,失笑摇了摇头,不过屋内的构造她倒是已经看得七七八八,便点头道:“这间宅院我想要买下。”
男子喜笑颜开道:“这宅子是小人祖上传下,风水极佳,大人眼光好啊,既然是大人要买,小的分文不多收,只要三百两银子,缴了银子小的便给大人房契。”
现在的仁安医馆也要五十两银子,但是房屋却比此处要小的多,相比起来确实也算实惠了,这男子没有坑她,于是点头道:“现在便可交接。”说着,她就从怀中掏出了三百两的银票。
男子见状眼前一亮,便立即道:“大人稍后,小的这就去将房契取来。”语毕就快步往屋内去了。
没多久,他再出来时手中已然多了几张纸,还有一串钥匙,子初只是扫了一眼,就将房契收入怀中,把银票递给了男子。
那人收了银钱,便笑得和悦,很快离开了此处。
子初将宅子落了锁,这才去寻那马夫,上了马车便回到了医馆之内。
此时阿和等人已经将医馆收拾好了,子初一回去,就把钥匙交给了阿和,告诉他自己已经在京巷买了一处宅子,让他雇人去拾掇一番,新修一下后边可以搬进去。
余阿和立刻喜着点头,跑了出去。
房子的事情总算解决之后,她想了想,就走了出去,这段时间,还是让巧娴搬来此处比较妥当。
109 一再震怒,会议()
当天,子初就将巧娴带回了仁安医馆,而照顾她的老妪却因为住惯了自己的旧房子,拒绝了跟子初等人一起住。
巧娴起初有些不舍,与老人在一起相顾抹泪,但是为了顾全大局,子初也答应了老人的要求,巧娴一“死”,老人若突然不见,难保不会引人生疑,因此也未加阻拦,让老妪独自在家中住着。毕竟日后总有一日巧娴亦要回来,两人便逐渐不再难过了。
却说到冯冠奇被子初处理之后,带着一身的伤回到了相府。冯相已下了早朝,一直都在府上,冯冠奇这副惨样回了家的消息,便立刻被他所知晓。
冯明中年得子,虽然身边有一个正室夫人与六位姨娘,可是有了冯冠奇之后,便再无所出,是以冯冠奇的生母丞相夫人以及冯相对他十分宠溺。
匆匆赶到了冯冠奇所居之处,那些带他回来的下人们皆不敢离去。
“你们这群混账!到底怎么回事?!还不给我去外医院请外医官来瞧!”冯明目中尽是乖戾,咬牙怒喝了那跪了一地的下人之后,抬腿就一脚踹翻了五六人,那些人本就鼻青脸肿,那一记猛踹带上了冯明满身的起立,当即震得那些倒地的喽们胸口一阵疼痛!
他虽然年龄过了半百,但须发依旧乌黑,由于怒火滔天,下巴的虬须在不住轻颤,眼睛如锋利刀剑,凶光之下就连这些平时跟着冯冠奇作恶多端的人都不敢直视。
见状其中立刻就有下人逃似得跑出了府去,冯相发怒,谁敢不听他的话!
“下作的东西!你给我说,公子今日又去了何处?!”冯明踹了一脚,眼底一阵暗芒几乎可以称之为杀气,在他的身边躺在床上之人就是他的宝贝儿子,现在正昏迷在床。
他话声落下,小喽的目光全部都放在最前面的领头人身上,那带头之人一阵瑟缩,却不得不出来回话,他战战兢兢地跪行两步,整个人几乎都要趴在了地上,抖着道:“大……大人,公子一早便带着小的等……等人,去了……那医女所开的医馆……”说道医馆二字,他的声音几乎低得犹如蚊子嗡嗡。
“医女?!便是那个谢子初?!”冯明一张脸顿时扭曲狰狞,语调陡然拔高了好几度。
“是。”那人声音都在发抖,冷汗直下。
冯明深吸了一口气,房中一下子没了声响,十几个下人因恐惧而颤栗,全数屏息。
“公子这一身的伤,也是她捣的鬼?”半晌,他面色如墨,声音反倒突然冷静了下去,不过越是这样,越是让人肝胆生寒。
下人们一个个都不敢答话,这样,即是代表着默认了。
冯明眼角一阵抽搐,牙齿磨得咯吱响,脸色阴沉地仿佛要下暴风雨的天,乌云密布!猝然,他往前踏出一步,一脚便踩在了那趴在地上的头目的腰椎上,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屋中顿时风云色变!
“啊!”遽然惨绝人寰的嘶叫划破了空气,整个相府内,无论是屋外之人还是府中的,但凡是听见的都是一阵头皮发紧,谁都知道,冯相发怒了!
那头目凄厉叫喊着,嗓子都哑了,冯明踩下一脚再跟着碾转着脚底,深深地加重了脚下的力道,目光却森然地落在了屋中所有人身上。脚下之人突然喷了一口血在地板上,众人一惊,原来是因剧痛承受不住,咬舌自尽。
冯相冰冷无温地扫了那死绝之人,齿缝中蹦出了几个字来:“拖出去!”
那头目身后的一个人立马起身,动手一拉,结果听得骨头嘎吱响,眼中惊惧,冯明竟然生生地将此人的脊柱踩断了!
这时,门外有人入内,徐赢在下人的带领下已进来,冯明看到这些人便心中怒火直蹿,不耐地打发了他们,那些跪地之人如获大赦地连滚带爬退了下去。
徐赢看到屋中情景,眼色怪异,而是立刻给冯明行了一个大礼,就转而去查看冯冠奇的伤势。
诊断完毕,他心头有些震动,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据实以告:“大人,贵公子肋骨断裂两根,四肢受损,下官……无能为力。”他说得十分委婉。
“你给我说清楚!”冯相不可思议地双目暴睁,心中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徐赢胡须一抖,两眼飘忽,倏地单膝跪地道:“公子断骨也许还可医治,不过……因重双腿双臂大穴受创,今后恐怕……”
“胡说!”
冯明闻言好似发了疯,一把拽起徐赢的领口,嘞得他脖子发紧脸颊涨的通红,眼睛都快瞪出眼眶!
“大人!”他好一阵窒息。
冯明根本不管他的死活,直接将他拖到了冯冠奇的身边,将他的头狠狠摁在床沿,厉喝道:“废话少说,若不把我儿治好,老夫就拆了你的京城医馆!”手一松,徐赢的大脑袋便咚地一声撞在了床柱上!
左相府上阴云笼罩之际,在仁安医馆之中的子初自然是不知道相府上发生的事。
次日,冯明在满朝文武百官惊异之中,连上了三道奏折,字字抨击内医院医女谢子初在京中随意伤人,目无法纪,横行霸道无法无天,不仅致其子残废,还差点将其打死,要求治陛下其罪。
下了早朝,内医院中的医官们都为此齐聚在司医房中。太医院提点刘穆元脸色难看地坐在首位上,沉声道:“今早左相在朝中所说之事,究竟是否属实!我内医院的医女,到底何处借来的胆子,竟然如此乖张!”
在他的下方,分别坐着院使蒋兆丰,内医官沈培英、叶文清,包括内眷医官李华容也都坐在位置上。
叶文清脸上阴晴不定,也不知道作何感想,身为正三品内医官,他亦是能上早朝的,冯相怒目横眉的模样,他同意也是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