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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大概生病了吧,所以才会有如此病态不可置信的内心,彧这般猜测着。
不知道身后恭敬安静站着的下属内心波澜起伏,南弦歌慢条斯理地用着餐,一举一动都极尽优雅尊贵。
因为她偶尔对食物的挑剔,暗门为她准备餐点的,都是专门从世界各地搜罗的大厨,每天更是费尽心思地研究新的合她胃口的菜色,但此时吃着这一份精致美味的午餐,南弦歌却想到了官席给她带的那份早餐,似乎,比自己现在吃的这些,味道还要好一些?
如此,南弦歌便觉得自己有些亏了,去了J省一趟,不仅没有任何消遣的事情发生,还让她一度的兴致全无,百无聊赖地浪费时间,现在算一下,似乎还错过了官席答应要给她带的早餐?
这样估算着,南弦歌放下了筷子,坐在那里用手撑着下巴细细地思索着。
这世间的事从来就不甚公平,一如前世的南漪雾和自己,也一如这一世的官席和自己。
至少她这般稍为喜爱口腹之欲的人,却偏偏没有官席那般动手做出美食的能力,而官席分明有着那般好的天赋,却又并不是一个爱吃的人。
轻啧了一声,南弦歌起身,身后的彧适时地为她悄然拉开身后的椅子,给她让出足够转身离开的空间。
“老大,先去休息会儿吧!”彧看着她又准备忙碌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担忧地提议道,话虽这样说,却不敢带有哪怕半分强迫劝说的意味。
南弦歌停下划动手机屏幕的手指,侧头清冷地看了一眼彧,随即在他略忐忑的等待中缓缓地点头道:“也好,若少了我你们便什么都做不了,那么只有一群废物的暗门,我也没必要再留着了。”
她声音清冷,冰凉的似乎带着四周的空气都一同凉了下去,她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声音里除了冰冷也没有其他情绪,可彧就是清楚,面前的人,大约是不愉的,至少在说到一群废物和没有必要留着暗门的时候,她是在生气的。
虽然他一时并不清楚她究竟为何生气。
但这不妨碍他为之恐惧不安,他惊惶地抬起头,看向她后却只能看见她的背影,肃杀漠然。
“我醒之后,将安彻带到我面前来,顺带还有我的老师,风轻墨。”她没有说暗门有什么问题,错在哪里,反而换了一个话题。
“是。”彧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地握成拳,声音虽然还是平静,却已经不足以掩饰他的不安,他开始回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究竟是哪里错的不好,让她生气了,甚至有了要解散暗门的心思。
可是他想不到,他在暗门地位虽高,却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是由他经手或者需要向他汇报的,他一个人也管不了那么多的事情,如果有谁有心要隐瞒些什么,彧也很难探究到真相,可是他不能,不代表南弦歌不能,南弦歌是暗门的门主,她虽然并不怎么管暗门的事务,可她对暗门发生的所有事,都几乎一清二楚,只是不曾说出来,便也没有几人知晓。
她沉默,便让得有心人乱了方寸,行差池错,露…出了越来越多的马脚,即使隐瞒的尚好。
南弦歌不是不知道彧的不安和恐惧,她甚至是在身后人情绪变化的一瞬间就已然察觉,可是她没有开口为他分析解释,只是转移了话题,留给他更多的不安和迷茫。
她知晓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她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无数的推演,才会踏出,她容不得自己手里有超出她掌控的东西存在,说她霸道也好,说她占有欲也罢,她从来就是这般的人,不会改变,也不会为了谁改变。
而彧的反应,和他接下来会做的事情,她都早已清楚的知晓,即使可能连彧本人都还不甚明了。
她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也没有读心术,可是她专修的职业让她几乎拥有了读心术这样的能力,她只需要了解一个人的行事作风,性格特点,再稍微进行引导,控制这个人身边的环境呈现出自己想要的样子,那么这个人就会无意识地按照她所想要的去做,然后得到她想要让他得到的结果。
这样的南弦歌很可怕,没有人愿意与之接触,可是没有人知晓有这样一个她存在,就连她最为亲近的几个人,也从来不会知晓。
以前不知,现在不知,以后也绝不会知道。
就像在下一局棋,棋子其实不知自己是棋子,自以为方寸可控,实际上却是被她限定了步数,只存在于一个方寸之中,挣不脱,也从来不会想要挣脱,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
正如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可南弦歌,她是一局棋里所有棋子的绝对掌控者,同她对弈的,从始至终,都只有她自己。
那些她要对付的,她的对手,也不过是被她控制着推上了那个对面的位置,然后被她操纵着与自己对弈。
其实她从来就知道的,她所谓的守护蓝家,安彻背后的那个幕后之人,那个对手,她从来就知道对方不会是她的对手。
她也很清楚,所谓的要对南家进行报复,以解自己上一世凄惨死境的仇恨,所以捧杀了南弦易,将南堔送进了牢狱,柳素没了赖以生存的公司和金钱,南漪雾不得不在不久之后走上不归路而不自知,惹得南家家破人亡的覆灭。
这些……全部都是借口,她之所以这般做,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罢了。
所以她建造了暗门,进了龙焱,伪装了十八年。
可是这一切,所有的一切,南弦歌其实从始至终都知道,那些理由,其实都是借口,她甚至早已没有要毁了南家为上一世惨死的自己复仇的念头,而安彻背后的那个人……其实是她无聊之后自己动手运作出来的产物。
她给自己创造出了仇敌对手,她给自己强加上了仇恨,然后像个遵循游戏规则的玩家,一步步地做任务,刷着完成度。
就连官席……南弦歌浅浅地轻笑,不再继续想下去。
罢了,虽然已经无聊厌烦至极,可当初自己布的棋局,也没有理由就这样全盘的毁了,因为,她尚且还没有了结余生的念头,这世间一切虽然无趣至极,却也会不自觉地让她贪恋,况且这条命,不属于她自己,她得好好的活着,就算从来没有想过要活着。
轻轻地推开自己面前的一扇门,南弦歌幽暗深邃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情绪,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不,或许并不像机器,因为机器尚且有着冰冷和各种乱码程序,她却什么都没有,那双眼里,从始至终,什么都放不下,什么都没有放下过。
活着,其实挺难的,对于一个并不想活着的人来说。
第一百九十八章 残忍面对()
轻轻地推开自己面前的一扇门,南弦歌幽暗深邃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情绪,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不,或许并不像机器,因为机器尚且有着冰冷和各种乱码程序,她却什么都没有,那双眼里,从始至终,什么都放不下,什么都没有放下过。
活着,其实挺难的,对于一个并不想活着的人来说。
直到在温暖的床上闭眼熟睡过去,她那双眼里才再也见不到半分漠然,闭着眼的精致小脸儿乖巧漂亮,看着便让人心尖柔软。
安彻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风轻墨,眸光阴霾,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凝为实质,不过不是对风轻墨,而是车厢里这些将他们两人绑得严严实实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的人。
他前几日刚和风轻墨几人一起,漂亮顺利地完成了一件任务,将人头和收缴的证据上交给了那位,结果在他尚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就被自己身后那位推了出去,做了挡箭牌,被直接放弃,成为一个弃子,甚至连解释都得不到一个。
从左膀右臂到弃子,竟然只需要短短两天时间,快得让他们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更让他们绝望的,是要直接面对和承受来自蓝家的质问和怒火。
五个人里面,家世最好的,就是安彻,可诺大一个安家,真要是对上了蓝家,结果也无异于是以卵击石,蓝家,安家,从来不是同一条水平线上的实力和势力。
至于风轻墨……他的家族在十几年前,尚且同蓝家交好,且都是立在华夏国最顶尖的家族,可是随着上一任家主风轻墨也就是风轻夏的死亡,或者说失踪更好,风家也开始快速地没落,短短十几年时间,就从顶尖世家变成了如今这样的和安家相比都弱上一分的一流世家。
其间原因,安彻心知肚明,风轻墨也有着自知之明。
相较安彻紧抿着唇强自压抑愤怒杀意的模样,风轻墨则显得有几分无谓的随意,脸上表情虽然凝重,却还是带着些许洒脱不羁,像一个深陷困境却仍然不改本性的公子哥儿。
一路无话,两人也没有多此一举的质问这些人是谁,要带他们去哪里。
根本不能够透过车窗看到半点外面的景色,风轻墨也就干脆就着被捆的姿势,再找了个相对舒服的位置,懒散地仰头看着车顶发呆。
至于这些人是属于什么势力,他们接下来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些,考虑了也没用,他们两个现在就等于是砧板上的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到了就知道了。
风轻墨这样想着,面上也是漫不经心,几乎看不出半点生死被人攥在手心里的紧张恐惧,可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大抵只有他自己明了了。
并没有多久时间,车子缓缓地停下,在他们身后的两个男人快速地将黑色的眼罩套在两人头上,然后才打开车门押着他们走。
安彻的脸彻底黑了,他安大少走到哪儿见了谁,莫不都是对他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就算是他背后的人,也会因为他的家世和他自身的手腕能力,对他礼让三分,他何时被人这般屈…辱的对待过!
像是对待一个潜逃的囚犯!
可是他也只有生气了,除此之外,无可奈何。
一路上他想过无数种脱逃方法,最后都一一亲手掐死在萌芽之初,因为根本不可行,那些脱身的办法,在现在,根本一条都没有可行性,他们防范的太严,他被捆绑的更严。
“老大,人带来了,现在就见吗?”南弦歌刚醒不久,就听到彧这般询问。
手指在光洁冰冷的桌面上无节奏的轻声敲击着,随着指尖的动作,她那双澄澈的眸子也愈发的暗沉了。
“把风轻墨带过来,至于安彻。。。。。。将最近发生的事掰开些同他讲讲,然后把选项摆在他面前,怎么做这道选择题,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南弦歌思索着,然后改变了一开始自己的决定,她忽然觉得,将一个人看清真相的双眼蒙住,然后让其做选择这种事,比跟他摊开了讲要有趣的多。
“是。”彧颔首应下,随即转身离开。
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她的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彧,而是已经被松了束缚的风轻墨。
他在进门的一瞬间,身体便下意识的僵直了一刹,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