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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种下燃魂的人，不然无人能够知道。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相信天罚自己也能猜到。毕竟看起来对方也不是个傻子。
“怎么会。。。。。”天罚当然不会相信，看着瑾认真的脸色，他知道对方可能没有说谎，但他不愿意相信，也根本不敢相信。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父亲不会这样做，其中是不是有些误会？”
听到这里，原本依靠在门板上的唐月，缓缓从门后走了出来，看着天罚开口道：“天谕给了我一个记忆球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吧。我一向谨慎，对识海的保护从未松懈，除了那一次。”
看着大受打击不愿相信，身体摇摇欲坠的天罚，唐月皱着眉头转身回到了屋子。
天罚不好受很好理解。
她心中却比天罚难受一百倍，天谕为何笃定看到记忆球她就会心神失守，除非对方一开始就算计好了，算计好了她跟天罚的感情，才有那么大的把握。
算计好。。。。是不是她一开始跟天罚的相遇也是算计好？
她只要一想到这里，胸口就闷得难受，一口郁气不上不下堵在其中出不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双生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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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知道天罚拿她当替身，哪怕最后他们渐行渐远最终成了陌路，她都从来没有想过报复，虽然是一段错误的相识，但在一切没有暴露之前，这一段感情在她心中都很美好。
可现在。。。。这段原本充满算计的感情，再度蒙上了浓重阴影。
天谕、天罚。。。。。。
看着她不断变换的神色，跟进来的楚瑾眼中有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疼惜，声音温柔地安慰道：“我们还没有确认，说不定事情不是如我们猜测般。”
当然，这话他自己也怎么相信就是了。
唐月自己也知道这点，勉强笑笑说道：“我没事，你不用安慰我。”顿了顿，她缓缓站了起来，眼神复杂地望着屋外白雪飘飘，声音有些虚幻地说道：“走吧。”
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只要见到天谕就知道了。
“好。”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天罚面前，唐月收敛好所有情绪，看着天罚冷声说道：“你应该知道天谕在何处吧？事情也该做个了结了。”
她不是一个吃了亏闷声忍下的人，何况这一次她差点死掉。
想想当初燃魂自曝画面，她眼神更冷了，若真是天谕所为，她不会放过对方，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莲笙。
天罚几次张嘴想要说些辩驳的话，在接触到她冷眸熄了火，颓废地垂下了头，轻声应下了，“好，我带你们过去。”他也想知道，父亲到底是不是真的做了伤害月儿的事情。
若真做了，他想知道，父亲是为了什么。
唐月和楚瑾都准备走的时候，只见天罚低着头却迟迟没有行动，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了然，他们都以为天罚是还未接受事实所以有些踌躇。
两人也没有催促对方。
瞬息之间，事情发生了改变。
只见毫无防备的唐月，胸口穿过一只染红鲜血的手掌，她眼眸陡然瞪大，不可置信转头看了过去。
“为。。。。为什么？”看着血红着双眸的天罚，以及那银白色眼眸中的冰冷，唐月嘴角露出一抹凄凉的笑容，果然，信任这个东西，一旦给错了人，下场都不会好。
她也真傻啊，明明知道天谕就是那个种下燃魂的人，面对天谕的儿子，她居然没有任何防备。
呵。真是活该啊。
在她愣神之间，天罚动了，另一只手掌再度穿过了唐月的胸膛，随之缓缓抽出了两只手，满是鲜血的左手掌心躺着一颗砰砰跳动地心脏。
滴答滴答——
鲜血一滴滴顺着天罚的双手落在雪白地面上。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等楚瑾回过神来的时候，接住了唐月倒下的身体，眼神凌厉地看着天罚，身上杀气四溢，厉声喝道：“你居然敢伤了唐月！”
他原本还以为天罚也对唐月有感情，不管如何都不会动手，现在看来是自己错了。
天罚冷眼看着两人，握着心脏的手渐渐用力，在唐月疼得抽搐的时候停下了动作，冰冷无情地看着郁铭说道：“把碎莲交出来，不然我捏碎了这颗心脏。”
闻言，唐月瞳孔一缩，默默垂下了头。
淡淡看了天罚一眼，楚瑾嗤笑了一声，“你来晚了一步呢，碎莲已经被我用光了。”他话音落下的瞬间，确认他说的是真，天罚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指尖用力，砰的一声，鲜活还在跳动的心脏直接爆裂在空中。
“唔。。。。”唐月闷哼了一声，体内好不容易凝聚的神力渐渐消散，体内的水分仿若被放干了般，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缩小。楚瑾愤怒至极，右手高高举起，一道粗大的闪电直直劈在了天罚身上。
心为本，心都没有了，唐月身体怎么可能还能存在。
眼看唐月身体只剩下一个骨架，楚瑾看了一眼成了焦炭的天罚，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救唐月要紧。楚瑾抱起唐月闪身回到了结界中，无视匆忙赶来的郁铭，他直接把人带回了密室之中。
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张皮，不用想也知道有多么恐怖和难看。
唯有一双眼眸没有发生变化。
“唐月，你可愿与我结下双生契。”楚瑾一脸慎重地看着唐月问道，双生契是一种高等契约，等同于夫妻契约，结下契约的双方，两人之间不管是生命还是修为，将会共享。
没有心，他倒是可以分一半心给唐月，以此达到救治唐月目的，但这必须建立在两人有双生契的情况下。
若是没有双生契，哪怕是他分一半心也不可能成功救下唐月。
闻言，唐月涣散的目光有了波动，定眼看着楚瑾她摇了摇头。她好累好累，忽然之间不想继续了，让一切就这样结束也好。
身体消散一点点消散在空中，独留下神魂的她传音道：“瑾，谢谢你，认识你也不枉我在世间走一遭。我累了，很累很累，想要好好休息了。”
一开始的没有防备，到后来任由天罚动手把心脏拿出。她不是没有机会阻拦，只是她想赌一把，赌天罚是否真的那么狠。
可惜，她赌输了。
愿赌服输。
双生契看似很好，但有一个严苛的条件，那就是结契的两人必须修为相当，有悬殊的话，修为高者必定成为炉鼎一样，半数修为都会被强制转化给修为低的那位。
若是她现在跟楚瑾结下契约，楚瑾的修为会倒退到如何地步，她心中有数。反正要死了，何必还要拖累楚瑾，不过她心中还是很感激。
谢谢你，至少有你无私帮助，我才不会觉得自己一生失败透顶。
看着楚瑾眼中的不舍和难过，以及眼眸深处的那一丝爱恋，她眼神闪了闪，心中有些惆怅，可惜。。。。。。
可惜我遇到的不是你。
她的婉拒让楚瑾有些失落，“我尊重你的决定。”
“谢谢，可以的话，帮我照顾好郁铭。”感知到神魂渐渐被死气缠绕，她直接解除了跟郁铭的主仆契约。刚刚解除契约，密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郁铭面色难看地闯了进来。
“主人！”看着她神魂上死气萦绕，郁铭大惊失色，面色难看地吼道：“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天罚干的？！我现在就去灭了他！”
怒火攻心，面色潮红，郁铭说完转身就向着密室外面冲去。
“站住！”唐月声音想起的瞬间，郁铭身影顿住了，他红着眼眶转过了身体，看着唐月哽咽说道：“主人你到了现在还要维护那个该死的家伙吗？！”
“。。。。。。不是，郁铭你过来，我有些话跟你说。”轻声叹息了一声，她怎么可能还会维护天罚，只是不愿郁铭去送死罢了，看似郁铭修为比较高，但天罚既然是天谕的儿子，肯定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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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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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对着郁铭招了招手，直到人来到身前，她认真地嘱咐道：“好好跟在瑾的身边，不要想着给我报仇，现在的你还不是对手。除非除非你的修为到达了瑾的水平，能答应我吗？”
郁铭眼眸中全是挣扎，他恨不得现在就去为主人报仇，不想答应啊，可望着主人担忧的样子，以及那缓缓消散的神魂，他咬咬牙点了点头，“好。”
听罢唐月松了一口气。
“瑾，求求你救救主人！”郁铭眼眸红着眼眶看着瑾，忍不住传音道。
“不是我不想救，只是唐月不愿。”瑾叹息了一声，无奈地说道。
只要结下双生契唐月就有救了，可是唐月不愿，双生契必须是双方心甘情愿，一方不愿，强行结契只会害了两个人。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开始不是还好好的吗？”郁铭双目赤红，明明刚刚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这样，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楚瑾叹息了一声，把事情前后说了出来，“事情发生得太快，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然成为定局。我和唐月都没有想到，天罚居然能够狠到这个地步。”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唐月成了这个样子。
一般的修者哪怕身体毁了，神魂还能存在，还能重新修炼，但唐月不可以，或者说她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
自从唐月识海中燃魂自曝之后，她神魂本就是残魂修复而成，一旦身体受到致命伤害，她的神魂也会跟着消失，转世重修的资格都没有。
“主人”郁铭沙哑着声音，想要说些什么，唐月笑着挥手打断了，“郁铭，我们现在可没有契约了，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唤我一声师父。”
阵道传承给了郁铭，对方喊她一声师父天经地义。
当初还想着到了合适的机会解除契约，让郁铭正式拜她为师，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低头看着已经消失下半身，她心中叹息了一声，拼命想要活下去，但真正到了要死的这天，她反而有些许的释然。
噗通一声，郁铭重重跪在了地面上，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挺直了背脊，红着眼眶仰头看着她，声音哽咽着喊了一句，“师父！”
“好好好起来吧，师父也没有可以送你，这个就当是拜师礼。”唐月欣慰一笑，招手让郁铭靠过去，一团白色的炙光从胸疼冒了出来，光点飘落在郁铭额头，一点点融入进去。
庞大的阵道知识蜂拥而入，郁铭身体一软双目紧闭倒在了地面上。
“这一段时间承蒙你的照顾，唐月感激不尽。”唐月慎重地对着瑾说道。
看着她神魂消散得只剩下一个头颅，楚瑾眼眶微红，轻声说道：“一路走好。”闻言唐月含笑点了点头，随之彻底消失在了空中。密室中属于唐月的气息完全消失，楚瑾黯然地垂下了眼眸，再度睁开双眸的时候，他又成了那个冷心冷情的楚瑾。
雾散真人！
大步流星离开了密室，他快速来到了结界外面，看着已然消失天罚，他眼中闪过一道冷光，逃得倒是挺快，不过，总会有相见的一天，他相信那天不会太远！
“天谕、天罚”这两人的名字在口中打转，低头看着地面的皑皑白雪，静默了很长时间，他这才转身回到了密室之中。一朵白莲从他怀中悄然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