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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悦-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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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庚帖,在程素替阴四爷选亲时,我就见识过了。这么个三指宽一尺长的一张烫金红纸片儿,就替梁家四小姐定下了她从未谋面过的阴四爷。

    或许是心不在焉的缘故,回西暖阁后,我在盘针时,竟被绣针戳破了大拇指。没来得及扼住手指,一滴殷红的血珠子便落在我绣了一半的合欢结上,我不禁一声惊呼:“糟了!”

    阴月雯凑过来瞥了一眼,一脸同情道:“真是太可惜了!”

    我很清楚,她可惜的不是这匹价值不菲的天罗锦,而是我花了半天功夫绣出的那片合欢花。锦缎染了血,不容易洗干净,只能作废。

    一旁负责茶水的杨婆子凑过来问道:“侄小姐,这作废的缎子,可以送给我么?”

    我将花棚子递给她:“拿去吧,裁剪了,还能绣个荷包什么的。”

    杨婆子笑道:“你这几朵合欢花绣得好看,我拿回去用姜汁盐水泡了,除了血迹,也还能用。”

    “姜汁盐水浸泡可以洗去血迹?”指头受了伤,一时也没法绣了,我便向杨婆子请教起清洗血迹的方法来。

    聊了一阵,杨婆子指着我拇指上结了痂的针眼道:“侄小姐要是拇指上也戴个银顶针,或许就好多了。”

    说起银顶针,我突然就联想起邓训那日套在我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来。射箭结束后,我忘记还给邓训,回侯府之后我却稀里糊涂的不记得放在了哪里。

    想到这里,我便起身回了自己住的院子,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寻起来。

    春娟站在一旁诧异问道:“你这是在找什么?”

    “春娟姐姐,你见到过一个白玉扳指么?”

    “扳指?”春娟一怔,随即在床前跪坐下来,伸手在床下一阵探摸,拉出来一个上了锁的红木柜子。她从腰间摸了把钥匙开了锁,又从柜子里装着的几匹绢缎下摸出了个雕花盒子。

    春娟起身将盒子递给我:“诺,我给你保管得好好的呢。”

    “呵呵,这大柜子套小盒子的,你不怕麻烦么?”我接过盒子打开来,里面果然躺着那枚白玉扳指。

    春娟笑道:“麻烦算什么,这可是极品羊脂玉,万一丢了,我可赔不起”

    春娟跟了程老夫人多年,珠宝玉器见过不少,听她这么一说,我便有些诧异:“这个东西很贵重么?”

    “这枚扳指通体莹白,细腻润泽,比老夫人往日随身佩戴的那块成色还好,想必价值不菲。那日你沐浴时竟随手搁在木架上,也幸好是我看见了,若是被倒桶的杂工顺手搜了去,有你哭的呢。”

    价值不菲?我将玉扳指对着窗棂,只觉玉光流转,莹润通透,煞是好看。这么值钱的东西,还是得早些还给邓训,免得他着急。只是,如今筹备阴四爷的婚礼,我哪里寻得到借口出府呢?

    “你的手怎么了?”春娟瞥见我拇指上尚未清理的血迹,出声问道。

    我郁闷道:“方才被针扎了,害我绣了大半天的合欢结被血污了”

    提及那条合欢结,我突然灵机一动。绣合欢结的天罗锦只有开阳门附近那家“绮秀坊”里有。往日都是阴月雯去坊里挑选缎料,最近几日天气极冷,阴月雯的身体不适合出门,我正好可以寻了这个借口去一趟。只要出了府,我再设法去窦府溜一圈,到时候让窦童将玉扳指托她三哥还给邓训就行了。

    只是,我这番想象太过简单了一点。程素虽然同意我去绮秀坊亲自挑选天罗锦,却又安排了宁婆子陪我一道。这一趟,我终究也只能规规矩矩的在绮秀坊认真挑选缎料,不敢再做它想。

    天色阴沉,开阳门附近的街市也格外萧条,还不到寻常收市时辰,许多商户便已关门歇业。我抱着选好的天罗锦踏上侯府的马车,只感觉手脚都冻得有些麻木了,心下不免对窦童有了怨念:一两月没见面,她竟然也不主动来阴家看看我,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家伙!

第五十四章 风雪交加() 
见我上马车后就一直在呵气搓手,宁婆子便笑道:“侄小姐这一趟着实辛苦了。其实,你若把那血污了的缎子给我,我拿了直接照着买,你也不必出来这一趟”

    “那废了的缎子,我送给侍候茶水的杨婆子了。”我瞥了宁婆子一眼,继续专注的搓手取暖。

    宁婆子也不再多话,掀了轿帘便吩咐车夫丁叔出发,马车便吱吱呀呀的跑动起来。

    马车没跑多远,车厢下面便突然传出“啪”的一声巨响。我和宁婆子都被惊了一跳。片刻后,马车便停了下来,只听得丁叔在轿厢外抱怨道:“真是倒霉,车轴断了!”

    “能修好么?”宁婆子掀了车帘皱眉问道。

    丁叔俯身看了好半晌,才道:“木轴和包铁都断了,一时半会儿是修不好了”

    宁婆子叹了口气,对我道:“看来,恐怕得辛苦侄小姐跟我步行回去了。”

    “走着还暖和些。”我抱起坐垫上的天罗锦,拉开车厢门便跳了下去。

    宁婆子下车和丁叔交流了几句,便跟着我一起沿南北街往侯府走。天色越发昏暗了,没走多久,天上就飘起大团大团的雪花来。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雪风一阵阵刮来,割得脸颊生痛生痛的,这光景,让人兀自就觉得凄凉无助。正是触景伤情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便自身后“哒哒”传来,我还没来得及靠边避开,一匹高头大马便急速擦身而过,我被撞倒在地,马蹄卷起地上脏污的雪水甩了我一脸。

    “可恶!”我抬袖抹了一把脸,看着失手落在地上被雪水浸脏的天罗锦,郁闷不已。

    转回头,身后的宁婆子竟躺倒在地。我赶紧起身上前搀扶她:“宁妈妈,你还好吧?”

    宁婆子在我搀扶下,撑着手臂坐起来了一点,却又陡然失力倒下,她摇头道:“不成,痛得要命,恐怕是骨头断了”

    还真是要命!丁叔还在开阳门拾整罢工的马车,宁妈妈却干脆停摆在这风雪交加的大街之上。有这么倒霉么我?!

    重呼一口气,我在宁婆子面前蹲下:“宁妈妈,躺在这里总不成的,我背你走!”

    “侄小姐,你怎么背得动我?!这里离侯府也不过四五里路,莫如你跑回去找个人来。”

    “我这一来去怎么也得半个时辰,你就这么躺在雪水里,不冻坏才怪呢。”我将她的手拉起放上肩背:“我先背你到前面屋檐下歇着,再去找人!”

    宁婆子迟疑了一下,终究把双手放上了我的肩背。我手臂加力,紧憋着一口气,一点点将她从地上拽起。

    “住手!”身后突然一声猛喝,吓得我手臂一软,刚刚被拽起一点的宁婆子便又滑落地上。

    “她明显是受了伤,你这般猛力拉拽,会加重病情!”

    这声音有些耳熟,我放下宁婆子,转身站起,便看见一个身裹月白狐裘大氅的男子,正侧身跃下马背。待凝眸看清他的脸庞,我便惊得目瞪口呆:邓训?!

    往日总见他穿着窄袖紧身的行武装,身形轻敏,今日突然见他这般袍裾俨然,玉冠束发,卓然立在一城风雪之中,竟格外清脱俊逸。一时间,我看得有些发愣:这厮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我不就是惦记着要还他玉扳指,才设法溜出侯府的么?他还来得这么是时候

    “是你?!”邓训转身认出我来,一脸惊讶。

    “我”我侧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宁婆子,她正嘴角抽搐,眼眸半闭,似痛得无暇顾及这边的情形。我便几步走上前去,竖指压唇低声道:“第一,不要叫我的名字,我们不认识”

    “等等!”邓训出声打断我。

    我有些诧异,他却突然上前一步,修长的指节抚上我的额头,用温热的指腹轻轻抹过我的眉心。我的心跳蓦地漏了半拍,心下一惊,当即抬手荡开他的手。

    “看着难受。”邓训摊平手指,朝我露出一抹浑黄的泥痕,随即唇角便勾起一丝讪笑:“那第二呢?”

    “你,你来得正好,我一个人搬不动她。”我明明是想表达请求的意思,说出来却又这般生硬。

    邓训瞥了一眼宁婆子,问道:“她是?”

    “侯府后院的管事婆子宁妈妈。”

    “这么说来,坏在绮秀坊前的那辆马车,是你们的?”邓训看了眼地上沾染雪水的锦缎,很快推断出我们这番狼狈经历的原因了。

    我点了点头。

    邓训在宁婆子身边蹲下,仔细询问她的感受。

    见宁婆子的衣裤已经被雪水浸润,嘴唇冻得直哆嗦,我便打断道:“能否麻烦你用马载她回侯府?”

    邓训摇头道:“看这情形,她的腰骨多有损伤,不能随意搬动。你先看着她,我去前面的医馆叫大夫来。”

    我忙忙点头同意。

    邓训起身往马匹边走了两步,忽又折回身来,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我身上:“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见他里面只穿了身同色夹袍,有些担心他被冻着,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叫住他,他便已翻身策马冲进风雪之中了。

    我在宁婆子身边蹲下,见她嘴唇已经冻得发乌,便将邓训的大氅脱了下来,抖开盖在她的身上,一边替她搓手取暖,一边安慰道:“宁妈妈,你坚持住,大夫马上就来了。”

    想必是医馆离得不远,小半个时辰后,邓训骑马回来了,身后跟着一辆桐油马车。马车一停下,便有两个抬着木板的大夫走了下来,也没多问情况,便将宁婆子移上木板,抬上马车,急急往医馆奔去。

    送走宁婆子,邓训转身看着我:“你也该回家了。”

    “不用去医馆么?”我诧异道。

    “你去了能做什么?你早些回侯府禀报情况,也省得府里担心。”

    想想也有道理,我早些回侯府去禀报程素,她也好差人去医馆照顾。认同了邓训的观点,我便捡起地上冻得发硬的天罗锦,抬步往侯府方向走。

    “喂,你不会打算冒雪走回家吧?”身后的邓训惊诧道。

    “那还能怎么回家?”我转回头问道。

    邓训无奈摇摇头,翻身跃上马背。我还正想给他致谢道别,他便突然俯下身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腰间一紧,便被他捞上了马背。

    “喂,这,这怎么行?!”我此刻身着女装,这样明目张胆的和男子共乘一骑,招摇过市,有违仪礼啊。我挣扎着想要跳下马去。

    “我把大氅借你穿,你却给了那婆子,你就这么冒雪走回去,还不得冻个半死?”邓训一把搂紧我,我竟半分也挣脱不得。

    我无奈扫望街市,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雪,天色昏暗,竟不见半个人影。我心下便庆幸这雪下得极是妥当,这般纷纷扬扬的冰雪世界里只有我和他,那些男女授受的礼节,终究没人来监督了。

第五十五章 北风其凉() 
风雪迷眼,马儿走得很慢。

    走出好一段后,我忽然生出好奇来:“这么大的风雪,你怎么出来了?”

    “出来见你。”

    我一怔,随即恼道:“胡言乱语!”

    邓训语中带笑:“‘北风其凉,雨雪其?。惠而好我,携手同行。’难怪宋先生今日教我吟诵北风,原来他是算准了你在等我同行。”

    “你休要给宋先生抹黑。我家先生说北风是刺虐讽政诗,是贤者相约避地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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