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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学那些文人骚客之类,干一回“对月自斟酌”之雅事,岂料一不小心喝醉了,成了俗之又俗的烂酒鬼。
灵珑深深地吐口气,好在娘亲认为她是思念师父之故,倒是免除了她对此事的解释。
灵珑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到窗户方向传来“吱吱吱吱”的叫声,她侧耳倾听,竟是同红豆有八分相似。她翻身而起,趿拉着鞋子推开窗户,只见一个红色毛团冲进了怀里。
灵珑将那红色毛团拎到眼前,竟然真的是红豆。她开心地大笑,摸着红豆的毛发喜不自禁地问,“红豆,你怎么来了,雪儿呢?师父呢?”
红豆咬了咬灵珑的衣袖,摆了摆招摇的尾巴,灵珑赶忙将红豆放在床榻上,盯着它的眼睛点了点头。
029。不可逆转()
红豆吱吱叫着,四只小短腿来回踢蹬,灵珑表情严肃,眯着眼睛看,侧着耳朵听,良久,她揉了揉红豆的下巴问,“红豆,师父可好?”
红豆挠了挠头,见灵珑还看着它,复又挠了挠肚皮,碧色眼瞳里满是疑惑。
红豆憨态可掬的模样逗笑了灵珑,她叹口气,到底是她为难红豆了,它哪里懂得人类的感情,哪里分得清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呢?
天也,命也,可预,而不可逆转之。
灵珑摸着红豆柔顺的毛发,心内暗忖,师父啊师父,你是想让灵珑不要插手吗?可是丞相府怎么办?娘亲怎么办?
红豆似乎不满灵珑的冷落,一直“吱吱吱吱”地叫着,还叼着灵珑的衣袖拼命朝窗口的方向拖拉。
灵珑宠溺地笑笑,抱着红豆跃出了窗外,这才发现窝在窗户底下晒太阳的雪儿。
雪儿懒洋洋地仰躺着,见了灵珑也只是爱答不理地抬了抬眼皮,然后翻身将头埋进毛茸茸的身体里继续晒太阳。
灵珑将红豆放在地上,将雪儿抱进怀里,熟练地抓挠着它的脖颈处。雪儿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趁着打哈欠的空档舔了舔灵珑的手心。
灵珑笑,雪儿总是好哄的,它从不会生她很久的气,可是某一只就……
灵珑四处观望,果然在木屋后的一棵大树上发现了仓鸾,雪儿和红豆定是跟着仓鸾来的。
仓鸾还是高傲的样子,虽然对雪儿和红豆总是和蔼可亲,对灵珑却总是一脸嫌弃,它瞥了眼灵珑,兀自目中无人地挥舞着翅膀。
灵珑撅撅嘴,旋身而上,白色衣裙迎风飞舞,下一刻便稳稳落在仓鸾的背上,“仓鸾,你还好吗?有没有想我?没有人跟你比试,你的飞行术是不是落后了?”
仓鸾“啁啁”的叫了两声,似有不满,忽然起身,载着灵珑朝东南方向而去。
灵珑揽紧仓鸾的脖子咯咯笑着,一时想起那日被仓鸾抛弃深渊的梦境,感慨万千,揽着它的小手越发紧了些。
一只巨大的苍鹰出现在京都,是十分罕见的事儿,何况它身上还载着一位白衣飘飘的少女。京都的百姓都仰着脖子看,间或有人伸出手指指点点,有说天外飞仙的,有说妖女转世的,还有说那苍鹰要幻化成人,须得补充七七四十九位少女的元气……
“呿,无稽之谈。”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挥动着手里的折扇,不无讽刺地说,“一个寻常少女,不过是得了个法子,驯服一头畜生而已,何至于传得如此神乎其神”。
另一位青褐色衣袍的男子摇头晃脑地说,“非也非也。既能得了那驯兽的法子,便不会是寻常女子。靖王爷,你觉得呢?”
墨连玦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嗯!非寻常女子!”
青褐色衣袍的男子顿时眉开眼笑,他刚要表达一下志同道合之欢愉,却见墨连玦转身朝着醉香楼的方向而去,他喊了一句“靖王爷”,却见墨连玦越发加快了脚步。他只得跺跺脚,携了那锦衣公子追赶而去。
030。尚有转机()
京都最南端的悬崖名叫落日崖,据说其落日景观美丽不可方物,故而得名。
灵珑坐在落日崖最高处,晃荡着小脚遥望远方。
落日云淡风轻地悬在西天,没有美轮美奂,没有赤城热烈,反倒多了一丝婉约或圣洁的气质。
清凉的风拂面而过,吹散墨黑的发,吹起白色的衣裙,仓鸾依偎在灵珑身侧,有时看一看灵珑的神色,有时用大大的头颅磨蹭着灵珑的胳膊。
灵珑淡淡地笑着,奈何却吹不开心底的低落。
她去了崖底,是的,在仓鸾的帮助下,她终于去了崖底。可是甫一进去,便见丛林灌木之内灿灿然作金光,忽而从半空坠落下来,小如弹丸渐渐飘散,大如车轮忽然迸裂,非虹非霞,五色遍野,香气逼人。
这景观十分壮观美好,灵珑却登时变了脸色,她未曾想过,她心心念念的崖底,迎接她的竟是瘴气,还是最可怕的瘴母。她立即闭息,一个纵跃跳上仓鸾的背脊,朝着崖顶的方向遥遥一指,仓鸾会意,以最大幅度挥舞着翅膀朝着悬崖顶端飞去。
可是,瘴母的毒气太甚,仓鸾又不懂闭息之术,越飞越慢越飞越吃力,当它终于将灵珑驮到悬崖上时,已经耗尽了全身的气力。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溅起阵阵尘土,然后耷拉着脑袋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灵珑在地上翻滚一圈后便稳稳地停住了,可惜她来不及修整,亦来不及安抚深受瘴毒之苦的仓鸾,而是急匆匆地朝着附近的密林而去。
好在槟榔子、苍术等药草并不难找,灵珑没多久便出现在了仓鸾身边。她用内力将药草点燃,将仓鸾的头放在膝盖上慢慢抚摸着,这才深深地松了口气。
原来,不是所有的悬崖底端都有美丽的花儿,也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向往中的世外桃源。她遇到的,是浓浓的瘴气,还有看不到边际的迷雾。
而且,她差点就害了仓鸾。
灵珑叹口气,用手指梳拢着仓鸾的羽毛。
仓鸾的羽毛十分的坚硬,师父曾说剪几根来做毽子的,吓得仓鸾见了师父就怕,那段时间,它总是黏在她的身旁,似乎只有她可以反抗师父的决定,于是她耀武扬威地要求仓鸾驮着她到处跑,仓鸾每次都用嘴巴啄它,用翅膀攻击她,可是等它玩够了闹够了,便驮着她到处跑,看日出赏日落,还曾穿越瀑布到了山顶。
师父玩笑说,他养了个野丫头,还养了只野鸟,仓鸾直接用屁股对着师父,表达它的不满。她当时却说,如果师父也能陪她一起玩,那么她便有了一个野师父了。
师父没说话,挥了挥袖子便回了卧房,她便同仓鸾摇着骄傲的脑袋狂笑。
仓鸾啊仓鸾,说起来,仓鸾是除了师父外,陪伴她最久的,她再也不能如此冲动了。
落日余晖的颜色越来越浓郁,仓鸾直起身子,朝着东边挥挥翅膀。
灵珑站起身,摸了摸仓鸾的头,“仓鸾,你要走了吗?师父在东方吗?师父找到师尊了吗?”
仓鸾啄了啄灵珑的手心,朝着东边“啁啁”的叫着。
良久,灵珑点点头,仓鸾便拍打着翅膀一飞冲天。
原来,仓鸾也带来了介修的嘱托。他嘱咐灵珑照顾好雪儿和红豆,还嘱咐说,天星区一事尚有转机,切莫自乱阵脚。
031。帖书()
古灵儿回府的第二天,庆亲王府的帖子便到了。原来是庆亲王妃邀请古灵儿带着灵珑到府里耍玩的。
古灵儿将帖子带到璃园,直接交到了灵珑手中,语气平淡地问,“珑儿可想去?”
灵珑将帖子拿在手里赏玩,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正式的帖书,还是如此精致的帖书。这帖书乃木质封页,满是淡青色刻花,芳香扑鼻。内里则字体娟秀,右下角印着庆亲王府专属的印章,隐约可见一朵小巧玲珑的牡丹花枝。
灵珑指着那角落的牡丹花枝,好奇地问,“娘亲,为何会有一支牡丹花?”
古灵儿将帖子拿在手里端详,似微笑似回忆般地看着远方道,“当年,娘亲与庆亲王妃同一年嫁入京都,性子也相投,便结拜为异性姐妹。庆亲王妃闺名皎皎,却偏偏不爱那洁白的玉兰花,而是钟情于艳丽的牡丹。当时啊,娘亲尚不知闺名是何物,庆亲王妃便替娘亲取了这若兰的闺名,还将那玉兰花的自比让给了娘亲。我们还约定,但凡以玉兰或者牡丹的花枝做暗号,便表示是私人相约,不容拒绝的。”
灵珑看着古灵儿脸上恬淡温柔的笑,顿时觉得有些心酸。当年碧玉年华的两名少女,一同嫁入京都,一同憧憬未来,而今竟是如此天差地别的境况。
庆亲王爷独宠王妃,是满京城津津乐道的事儿。王妃多年来只养育了世钧世子一个孩子,可庆亲王爷不娶侧妃不纳妾,独独守着王妃,过着小安于室的逍遥日子。满京都的女人们,无论是平民妇人还是皇亲贵胄,没有不羡慕庆亲王妃的。
可是她的父亲灵翰霆呢,虽号称书香门第出身,重礼法守规矩,却在迎娶娘亲的第二年便娶了杨玉燕进门。顾嬷嬷说杨家势大,当时的父亲根本惹不起,可是她冷眼看着,父亲虽对娘亲欲语还休,到底比不过他的前程,否则,便不会允许娘亲整日寡淡的活着。
灵珑叹口气,她很难想象娘亲这些年是如何度日呢?若换了她,未必有娘亲这份淡定从容的心性吧。
古灵儿见灵珑叹气,以为她懈怠应付,摸了摸她的小脸,玩笑道,“瞧把我珑儿愁恼的,娘亲既说了让你拿主意,便真的是让你拿主意。若觉得为难便推却了,王妃虽然性子急,到底不曾恼过娘亲的!”
灵珑看古灵儿误会,也并不解释,只是用小脸耍赖地蹭着古灵儿的手心道,“娘亲,珑儿还没去旁人府上做过客,珑儿想试试庆亲王府的点心好不好吃呢!可是珑儿又有些担心,珑儿是个乡下丫头,哪里懂得那些皇家礼节,珑儿怕给娘亲丢脸,更怕一不小心闯了祸。”
古灵儿摇头失笑,点了点灵珑的额头道,“别的府里娘亲不敢保证,可庆亲王府却没有旁的规矩。王妃娘娘性格洒脱,本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况且她既以姨娘的身份自居,怕是不会让不相干的人难为你,你若想去,只管跟着娘亲便是,娘亲自会护着你。”
“嗯”,灵珑重重的点点头,扑进古灵儿的怀里撒着娇,古灵儿则抚弄着她的长发满脸慈爱。
032。学规矩()
庆亲王府的邀约安排在三日之后。
从灵珑答应赴约的那一刻起,她便不得自由了。倒不是古灵儿拘束着她,而是因为她央求顾嬷嬷教她礼仪规矩之故。
顾嬷嬷年轻时曾在宫内当过差,论规矩礼仪之标准,再没有比她更合适的。
顾嬷嬷见灵珑一心向上,为古灵儿感到欣慰的同时,教授起来也越发用心了。立容、坐容、行礼、迎宾、宴请等,但凡女子该懂该学之行止坐卧礼,她都会全面细致地教授灵珑。
灵珑本是聪颖的女子,习得这些礼节自然不在话下。可这些礼仪规矩到底繁琐了些,她学了整整两日不得闲,才刚刚学到跪拜之礼。
亥时三刻,灵珑累得小脸苍白,却依旧坚持行那叩谢跪拜大礼,每每起身,小腿肚子都忍不住打颤。
顾嬷嬷看得实在心疼,俯身行礼道,“小姐,学规矩非一时三刻之功,您这两日的成果,旁的小姐怕是要学上几个月的。况且这些礼仪应对庆亲王府尽够了,不如早些时候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