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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茫茫-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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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住了。”

    “你复述一遍。”

    从风把父亲的话复述一遍,又问:“爹,爪角兕有什么用?”

    夏福常把爪角兕的作用说了个大概,但没有提起哥老会。他既希望爪角兕能传给一个可靠的人,又不愿意儿子卷入其中。又说:“找到了这个人,你替爹说声对不起,告诉他泛黥山釜瞑洞的地形标识图,当年清军入城时被人偷走了。”

    “标识图被人偷走了,秘密册籍不就让人取走了吗?”

    “不会,没有爪角兕打不开洞门。”

    “爹,是什么人偷了标识图?”

    夏福常沉默片时,把头摆了一摆,说:“爹不敢妄言,这事别去管它了。你把爪角兕送出去,就回来跟山下采药的姚大叔一起过吧,我把你托付给他了。”

    “为什么跟姚大叔一起过?我还回山洞,陪着爹。”

    “等你回来,爹也许不在了。”

    “爹……您一定要等我回来。”

    从风望着满脸沧桑的夏福常,顿时感觉自己变成了灵前孝子,席地而跪,呜咽抽泣起来。

    夏福常的眼里也吟着泪花,拉起儿子,违心安慰他:“孩子,放心吧,爹这把老骨头经得熬,三五几年阎王爷不会收。你此去如果有缘,没准能见到你娘。”

    “我娘在哪儿?”

    夏福常叹了一口气,思绪越过千山万水,又从无尽的荒漠中收回来,摇了摇头。

    “我娘长什么模样?”

    “你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

    “你怎么会不记得你娘的模样?”

    “娘离开的时候我还小,我不记得了。”

    “唉,爹也不记得了。”

    夏福常深爱着妻子,但他认为妻子的离开大有蹊跷,甚至怀疑妻子的离开是自愿的。他一直幻想着妻子有朝一日能回到自己身边,不管妻子是否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儿,他都能原谅她。但随着时间年复一年地过去,幻想也年复一年地淡远,留在心里的只有记忆和念想。他渐渐明白,当记忆和念想不能成为现实时,就应该忘记它。忘记过去能摆脱心灵的折磨,忘记过去能远离思想的痛苦。

    “爹怎么会不记得?”

    夏福常不再继续妻子的话题,叮嘱道:“孩子,你下山以后不要说自己姓夏,不能对人提起爹的名字。”

    “那我姓什么?”

    “……就说姓姚吧。”

    “为什么要姓姚?我不想姓姚。”

    “你日后和姚大叔一起过,这也顺理成章。姓姚的大叔对咱们不赖,昨儿还给你送衣服来了。”

    夏福常亲手把爪角兕挂在从风的脖子上,塞入内衣,拽了拽衣领,再三叮嘱:“别把它露在外面。你不谙世事,别人会觉得你傻乎乎的,凡事要谨慎,别闯祸。爹教你那些玩意儿外人叫野路子,你可以撂地吆喝赚几个子儿,没准不愁温饱。但一定要记住爹的话,唯有‘顶礼慈云’绝不可示于世人。”

    夏福常所说的野路子是民间戏法技艺,父子俩成天儿大眼瞪小眼日子难熬,便把自己所学传授给儿子,一来是为了打发时间,二来也是想教给儿子一技之长,将来能卖艺糊口。这会儿提醒儿子,是教他出山以后如何自食其力。

    “爹,为什么‘顶礼慈云’不可以示于世人?”

    “不要问了,你记住就是了。”

    “记住了。爹,我什么时候走”

    “你陪爹最后一天吧,天黑就下山。”

    爷儿俩在山洞里忙碌了一天,从风采回了不少野果,逮回一些石蛙、竹鼠之类的野味给父亲做储备。他望着须发花白、面容憔悴的父亲,心里隐隐作痛,只想尽快找到要找的人,早日返回来陪伴父亲。夏福常强打精神,装得若无其事,给儿子烤了一只野兔和一只山鸡饯行。

    直到金轮西沉,天色渐暗,夏福常满洞插上松枝,点得通明透亮,将一根粗长的藤条绳一端绑在树干上,另一端绑住从风的腰身,把他缓缓放下悬崖,然后大口大口地呼吸,呼出一串五颜六色的气圈,气圈膨胀开来,护住从风的身子。从风嘶喊着:“爹,您好好保重,一定要等我回来……”

    夏福常精疲力竭,但仍在拼命呼气。

    从风泪眼朦胧凝望着山洞,洞内的松火越升越高——当然是他的身子在往下落,他落到了谷底,抬头向上望,洞内的光芒已经昏暗了许多,但仍然亮着。

第三章 险恶歧途 (1)() 
从风懵懵懂懂疾行了一宿,山区夜露欲滴,两条裤腿都打湿了。天明时来到一处偏僻山谷,地势宽敞,绿草如茵,环顾四周,荒无人烟。肚中**,人也疲乏,于是寻一些能食的野果充了饥,捧了些山边的泉水解了渴,倚靠山崖石壁席地坐下歇息。刚欲打盹,忽听似有叮铃之声传来,自远而近。不大工夫,一支队伍从峡谷中转出来——是一个十来人的马帮。

    马帮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下,赶马人卸下马背上的货物,任由马匹在草地上肆口而食。从风不曾见过马,心中好奇,想过去搭讪,因见赶马人无不形貌彪悍怪异,畏缩不前。

    正在迟疑,祸殃骤至,一块巨大的山石从他身后的山头上滚下来,恰似从天而降,飞沙走石如山洪倾泻,隆隆之声地裂天崩。他惊慌一跃,蹦出数丈远,山石不偏不倚砸在他刚才歇息的地方,回头一望,惊得直咋舌。

    突如其来的险象使群马受到惊吓,纷纷咆哮狂奔。赶马人顿时慌心乱意,又怕失了马匹,又不敢离开货物,只有两三条汉子追南顾北,奔东虑西。怎奈马群惊魂难收,周遭乱窜,压根就不听使唤了。

    从风缓过神来,因打小在山上见识过各种禽兽,了解些禽兽性情,能把兽鸟的声音学得惟妙惟肖。他瞅着眼前的情景,从惊马的嘶鸣声中听出了它们的恐惧,便学其鸣叫,以和爱之声抚慰召唤。群马听了,竟渐渐安静,纷纷向他掉过头来,又慢慢的向他靠近。

    赶马人满腹狐疑,不知道他是不是准备枪夺马匹的强人,其中的几个壮汉对他拔刀相向,倒是没有动手,只把马匹急忙牵走,手忙脚乱重新把货物装上马鞍,驱赶起行。

    从风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想起刚才马匹被自己顺从召唤特好玩,情不自禁又嘶嚎了几声,马群竟然停下来不走了,马帮的人立马紧张起来。

    一个刀疤脸汉子对头人说:“这小子是个祸害,趁早把他宰了。”

    头人抬头张望滚落山石的山头,脸上的表情一惊一乍。从风还在傻愣愣地偷着乐,也跟着抬头观望,只见一个人影往后缩,隐身不见了;树上跳下两只猴子,也不见了。刚才那个人影虽然没看真切,但从他的穿着,感觉有点像姚大叔。

    头人把目光转到从风身上,略一思量,对刀疤脸说:“恐怕其中有诈,拿住这小子当人质。”

    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大汉冲过来擒拿从风。【愛↑去△小↓說△網。ai qu 】从风心里还在猜想那人到底是不是姚大叔,姚大叔怎么跟猴子在一起,对马帮的人不怀好意没防备,被他们七手八脚摁倒在地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头人响了一马鞭,下令说:“把他绑起来,带走。”

    从风慌了神,大喊大叫:“我帮了你们,你们反倒这样对我,白眼狼啊?”

    刀疤脸拿刀尖抵住他的喉咙,嘿嘿笑道:“小子哎,再叫我割了你舌头,信不信?”

    头人呵斥了一句:“别废话,此地不可久留,赶紧走!”

    从风忽然感觉头人说话和爹的腔调差不多,年纪也比爹小不了多少,这会不会就是爹要找的人?于是急忙伸出三根指头乱晃。头人瞪圆了眼睛,喝问:“你是干什么的?”

    从风见他不说暗语,赶紧缩回手,回答说:“我是出来找我娘的,我娘等着见我,我不能跟你们走。”

    马帮忒忌讳这种荒山野岭冒出来的人,须防着他是打前阵探路的强盗,把他的双手齐腰捆住,绳头拴在刀疤脸坐骑的马鞍上,夹在队伍中间,逼他跟着一块走。从风挣扎着大叫大嚷:“你们要去哪?别耽误了我的事儿。”

    刀疤脸横他一眼:“由不得你,留着你的小命已经便宜你了!”

    从风身不由己,只好跟着走,但心里着急,要这样哪里还容我去找爹要找的人?到后头还不知怎么对我呢。暗中起了一份掉歪之心:你们挟持我,别得意,我叫你们闹心。他在山里长大,成天攀爬,练出一身好力气,走了几里路,便暗地里拽住绳索往后拉。刀疤脸的马虽是健壮,但背上载着货物,不堪负重,被他使倒劲,蹄子迈不开了。

    刀疤脸开始不明就里,但很快看出了端倪,推他一把,呵斥道:“捣什么鬼,找抽你!”

    从风不认:“谁捣鬼?没看我走不动吗?”

    刀疤脸拔出腰间的短刀,对头人说:“当家的,这小子不是善茬,宰了省心!”

    头人对从风打出的手势心存迷疑,又想之前山上滚落的巨石不像是冲马帮来的,倒像是害他,假若如此,便是错杀了无辜;而且他安抚惊马有功,杀之不义,便喝停马帮,揪住他问:“我再问你,你小子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说了,我找我娘。你们真不识好歹,今儿要不是遇上我,你们的马早跑没影了,这会儿还能轻松赶路?”

    头人从他的言语进一步相信了自己的判断,便缓和了口气问他:“你别老鼠爬秤钩自称自了,你娘在哪儿?”

    “我要知道就不用找了。”

    “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我也不跟你计较,现在放开你,你别跑,这一路穷山僻壤,四处不见人烟,你要瞎跑没准遇上豺狼虎豹真把小命丢了,跟着我们走,管吃管喝,到了人多的地方你爱往哪往哪。”

    “你有那么好吗?”

    “大丈夫一言九鼎。瞧你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可怜你。”

    从风冷不丁一转身,撑开半截手掌夹住刀疤脸的短刀,冲刀刃一划拉,也是短刀锋利,也是他劲狠,刺啦一声绳索齐刷刷断了,倒把刀疤脸惊得猴脸不像猪脸。

    从风听头人口气没什么恶意,心想自己两眼一抹黑,也不知道往哪儿走,管他三七二十一,跟着就跟着。

    马帮风餐露宿,倍道兼行,走了四五天,途经一处山口,冒出一个耍猴的,自称害怕孤行,请求搭个伴。

    马帮的人怒目相对,一齐挥斥。

    从风一眼觑见他腰间别着一个精致异样的锣槌:槌头嵌着一块球石,剔透晶莹;槌尾垂着三颗猴脸桃核,雕工细腻。不觉好奇,挨过去伸手把核桃捏了一捏,情不自禁感叹:“哎,好玩,你有三个,给我一个。”

    耍猴人拍着锣槌说:“各位仁兄,你们不肯我随行,让这位小兄弟跟着我吧,就让他和我做个伴。”

    从风说:“好啊好啊,你送我一个玩儿,我跟你做伴。”

    头人拽住从风,挥起马鞭威胁耍猴人:“识相的快滚,别自找难看没事找抽。”

    耍猴人满脸无奈,转身牵着两只猴儿一步三回头踟蹰而去。

    从风还在想着他那锣槌,迟疑追望,头人厉声喝道:“还不快走!”

    从风一脸不满:“你拉着我干什么,我愿意跟他做伴。”

    “你小子没心没肺,不知道人家根底儿敢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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