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大明吏治的问题根本不是官贪,而是贪官都不好好去当!
朱慈烺这忤逆子凭什么一呼百应?不就是领着一群两手空空的北方勋贵贪官到了江南?他们不听话行吗?不听话就没得贪了。。。。。。这帮家伙吃饭的钱都没有,不贪污怎么活?所以他们都是朱慈烺的狗!比狗还听话!
忤逆子一边用两手空空的北方勋贵贪官,一边想尽办法去夺东南士大夫“未官先富”的特权,这路子完全是对的。。。。。。
崇祯皇帝已经下了决心,如果还有机会掌权,一定比忤逆子还狠,绝对把东南士大夫往倾家荡产的路子上整!
现在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崇祯皇帝期待的看着儿子,黑不溜秋的,瘦了不少。。。。。。倒是真的有点像叫花子!就不知他是不是真的累糊涂了?
“父皇,儿臣孝顺,累一点,苦一点,都能捱过去的。”朱慈烺笑着,“绝不会让父皇再被俗务所累的,所以父皇只管放心养老就是了。。。。。。只是内禅大典要稍稍延后,等儿臣要饭回来再办。这个崇祯二十年是不会有了!”
为什么呀?崇祯脸色一下阴沉下来了,你个逆子,给为父凑个整数都不肯!
周后只知道心疼儿子,追问道:“春哥儿,你真要去。。。。。。”
“去要饭!”朱慈烺笑着解释,“东南这边总有二百万以上的北地难民吃不上饭。。。。。。儿臣准备效仿隋唐时候逐食天子的做法,带着他们去湖广、江西、广东就食。”
逐食天子?崇祯心想:那也该是朕去啊!可是要饭该怎么要呢?老祖宗是有这门手艺的,可是没传下来啊!
“原来如此。。。。。。”周后秀眉轻蹙,“春哥儿,那些湖广、江西、广东的士绅肯拿粮食出来?”
“肯啊!”朱慈烺笑着,语气已经阴冷下来了,“他们都是开明士绅。。。。。。看到那么多人没饭吃,一定会把粮食献出来的!”
那是肯定的!遇到太子殿下带着的两百万拉着大炮,坐着战船来吃大户难民,大明的士绅们一定会非常开明的。。。。。。粮去人安乐啊!
你要带着难民去抢粮啊!
崇祯心里面那个恨啊!那么好的主意,朕怎么就想不到呢?当年让杨鹤去招抚流寇的时候就该用这个办法啊!朕苦啊,自掏腰包拿出十万两白银,再哀求几个藩王拿出五万两白银和两万石粮食。。。。。。可是够个屁啊!那么多流寇,根本吃不饱,结果全都打了水漂!
早知道就该用逆子的办法,亲自领着杨鹤招安的流寇去江南吃大户!
让大户们拿出钱粮,难民吃三成,朕吃七成。。。。。。有了钱粮再募兵去打东虏,这天下早就平定了!
真是笨死了!
崇祯看着儿子,心说:咱俩换换多好?你当父皇,去接熹庙留下的烂摊子,朕当儿臣,将来接班当仁君。。。。。。
周后看着丈夫悔恨交加的模样,心里也难过,她现在也知道儿子没糊涂,于是就用商量的口吻道:“春哥儿,你这一去湖广没几个月回不来吧?现在已经入秋了。。。。。。要不你过了年再即位吧!总要让崇祯有个二十年吧?”
“好好,”朱慈烺看了眼崇祯,“那就给父皇凑个整数吧!”
总算有二十年了。。。。。崇祯叹了口气。
周后见崇祯叹气,以为崇祯还有别的心结,一定是在担心两个庶子的安危。于是她又对朱慈烺道:“春哥儿,慈照那孩子还小,又被流寇捉去受了惊吓,说错些话也是情有可原的。你是当大哥的,不要太过计较。。。。。。”
崇祯这个时候也想起来了,连连点头:“对对对,还有慈焕。大春哥,你知道慈焕的下落吗?”
朱慈烺笑了笑:“父皇,母后,你们放心吧,儿臣是不会和四弟计较的。。。。。。非但不会计较,还会把云南封给他。现在他的护卫正在整顿,等儿臣再去湖广时,差不多就该上路去云南了。
至于五弟。。。。。。儿臣不知道他的下落。”
第553章 走,讨饭去!()
北风呼呼的响动,推着不计其数的木船逶迤向西南而行,在长江到长沙的湘江水道上激起一道道白浪,“太祖高皇帝再世”的旗帜,就在其中一艘巨大的彩画官船上猎猎飘动。
湘江两岸,还有无数身强力壮的北地难民,步行向南移动。如果从高处俯瞰,就会被正在沿着湘江向南的这支难民大军的规模和气势给震惊了。
这支难民大军的人数总有数十万众,水路并进,由大明朝抚军太子朱慈烺带领,浩浩荡荡,向南而进。
他们。。。。。。是去讨饭的!
还真是牛逼了,几十万人,其中还有相当部分全副武装,来找湖南的地主老财要饭了。不仅气势汹汹,而且理直气壮!
因为他们是奉旨讨饭!
湖南这边的地主老财要是不给饭吃,那就是抗旨,抗旨是要杀头的,且问湘江两岸,谁敢一试刀锋?
而且朱慈烺不仅有刀,还有整整一个师的新军官兵,就在步行而进的难民壮丁前方。每到一处繁华的城镇,他们就会跟着巡抚何腾蛟一起入城戒严,然后拘了当地的富商士绅去码头上等候着朱大太子亲自率领的讨饭大军。
在湘江和乔江交汇处的大镇乔口,是长沙府内仅次于长沙、湘阴的第三处繁华——乔江不起眼,但是却连接着资水和湘江两大水系。因此这处乔口,也就成了来自资水的商船进入湘江的必经之口,自然就日益繁华起来了。
另外,乔口周围的土地也非常肥沃。这里是洞庭湖平原的一部分,水网密集,拥有望不到边的水田。现在正是水稻已经成熟的秋季,所以从高处远眺,入眼的都是金黄色的稻浪,间或还有一些炊烟袅袅的村落。
真是一派可以入得画卷的田野风光,而在这派风光的边缘,却出现了极不协调的场面。
无数衣衫褴褛的难民,拄着长枪,背着弓箭,挎着腰刀,有些还披着有点破烂的各色盔甲,如潮水一样涌到了被高高的城墙保护起来的乔口镇外围。
传说中的北地难民到了!
乔口镇首富,同时也是湖南最大的米商张庭粟张孝廉,这个时候正立在城墙之上,看着越来越多的难民,面如死灰。。。。。。
镇子上的团丁早就动员起来了,一人拿了张老爷一两银子的赏,现在全都上了城墙。
但是却没有人敢升起反抗的念头——这些团丁可不是没见过打打杀杀的老实农民。湘江沿岸这几年也不太平,张献忠早前来过一次,李自成的兵(一些散兵流贼)不久前也来过,至于那种不上台面的草寇,那就更不用说了。
可是乔口镇却凭着高大坚固的城墙和张老爷带头出钱建立的团练,硬生生扛了过去——哦,也不是和钢板一样硬,而是献出了不少钱粮的情况下,紧闭城门,躲过了劫数。
但是这一次。。。。。。湖南巡抚何腾蛟已经和打前站的克难新军骑兵一起到了乔口城外。
“快快,开城。。。。。。”张孝廉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身后一群瑟瑟发抖的士绅富商,都是镇上的头面人物,“咱们一块儿去听听何巡抚怎么说吧?”
何腾蛟能说什么?
他现在已经相信朱慈烺是朱元璋再世——连要饭的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现在跟着朱慈烺来湖南要饭的还只是一部分!还有许多人留在了武昌,朱慈烺从湖广各处调集了一些粮食去救济他们,同时还让他们在方岳贡、丘瑜的指挥下修筑武汉三镇的新城——以后这些人就会安置在武汉,朱慈烺会从中挑选精壮,组成新军,还会将汉阳、武昌的军屯、官地分给他们。
还有一些跟着吴三辅、荆慕卿(襄阳知府)、袁继咸(河南、陕西总督,驻扎襄阳)去襄阳府要饭——襄阳府城和南阳府城在七月下旬的时候,都被吴三辅给打下来了。刘宗敏则退守光化、谷城,继续抵抗。
还有一些则跟着李岩、郝摇旗去荆州府要饭——荆州府还是那样,虎牙山和宜都以西被田见秀控制着,以东归了大明。
这两路也是讨饭加定居,解决了吃饭问题后,所有的难民都会在荆州或是襄阳定居。其中的精壮会被招募从军,余下的则会设法分配一点靠近城池的土地。
在襄阳府分地不困难,因为本来就要在那里计口均田,不过是加进去两三万户北人难民而已。
而要在荆州府分到土地就有点难了,因为李自成在荆州府均了田,土地大多有了主,想要收回可不容易。不过江陵城因为左家火并被洗了一遍,城内和附近的沙关市都空了。李岩干脆就挑了一批做买卖或者有点手艺的难民带去了江陵府,就把他们安置在城内和沙关市了。
而汇集到湖广的北地难民的大头,现在则跟着朱慈烺来了湖南。。。。。。湖南没有被李自成攻占过,大户多啊!
要吃大户,自然该来湖南!
“抚,抚台。。。。。。人也太多了吧,他们这些人,都是来湖南讨饭的?”
将何腾蛟迎入乔口镇,请进自家的大宅后,张大孝廉说了些场面话后,就试探着问起了“讨饭”的问题。
何腾蛟一皱眉头,瞪了张庭粟一眼:“子嘉,说什么胡话呢?那叫就食!”
他和这个张庭粟虽然年纪差了不少,但却是忘年交。乔口张家是湖湘豪门,何腾蛟在湖南募兵练兵时就得到他不少助力。
所以二人在私底下说话比较随便。
训了一句后,何腾蛟就压低声音说:“没办法了。。。。。。五十万人跟着来了!整个湖南的士绅都没跑儿了。”
“啊!”张大孝廉一张白净的面孔都拧成团了,“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这五十万人,得靠你们湖南人来养活!”何腾蛟说,“而且你们还得再往外拿粮食去养活留在东南的难民。。。。。。不过太子爷也不会白拿你们,这些粮食可以抵将来的田赋。现在拿出一石,可以抵将来的一石五斗田赋。”
“那么说。。。。。。举人也不能免税了?”
“还举人免税。。。。。。”何腾蛟摇摇头,“举人都没了!”
“没了?”张孝廉一愣,“怎么会。。。。。。”
他的举人可是花了三千两银子买来的!刚买没多久,怎么就没了。。。。。。
“没有了!湖广举人功名一律取消,”何腾蛟说,“湖南自三年后开始(朱太子给了湖南人三年免赋的优待),官绅一体纳粮交税!田税均数是一亩两斗,会根据田土好坏定税。”
“一亩两斗。。。。。。”张大孝廉,不,是张大秀才(秀才还是有的)心疼的都不行了,面皮都开始抽筋,“那我一年要交两万石啊!”
两万石白米啊!怎么舍得。。。。。。
“不,不用交那么多的。”何腾蛟连连摇头。
还好。。。。。。张大秀才刚松口气,真正要命的话就来了。
何腾蛟说:“你家的土地当中有许多是官田、军屯、隐田。。。。。。都是要收回的,只有私田才需要交税。”
“什么?要,要。。。。。。”张庭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何腾蛟苦笑:“岳州、长沙、常德、宝庆、衡州、永州等七府再加上一个郴州都是这个规矩!要清田检地,而且士绅之家还要拿粮食出来借给太子殿下。”
“我不答应。。。。。。我家没粮食了!”张庭粟咬着牙根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