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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泽信紧紧盯着他们的动向,意识愈发沉重,眼皮也不由自主地往下垂。就在唐涛等人差不多甩掉包围的官兵时,他手中的匕首掉落了。
侍卫们连忙上前把将要倒下的郑泽信顺势按在地上。然后试探了一下,道:“此人已经构不成威胁,请三殿下下令处置。”
一得自由不的赵河良首先下令让前方的官兵即刻去追捕逃掉的那些人,然后用宫人递来的手绢按住自己的脖子,缓过了劲便走近郑泽信。狠狠道:“刀!”
最近的侍卫连忙抽出自己的给他递了过来,赵河良接过后冷笑一声用力砍了下去,地上那只已经无力的手抽搐了一下然后轻微颤抖,赵河良抬起刀准备再次砍下去。若说先前第一下是为了报伤脖之仇,那么这一下就是要了结这人的命!
赵河良下手力气重了几分,目标毫不犹豫地锁定郑泽信的颈脉。就差几分距离,他的刀偏了,但这并不是他自己的意愿。
“谁!”赵河良扶住被弓箭划伤的手,四处眺望。
其他人反应过来,连忙巡视周围刻意之处。这时宫人平静的通传声打破了警惕的氛围,众人见到来临的赵恒光纷纷跪下。
“良儿!”赵恒光看看有几分狼狈的赵河良,再看看地上那个被制服的人,随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乱党呢?”
赵河良冷冷的目光扫过其他人,然后道:“跑了!”
“什么!”赵恒光语气高了几分,脸上闪过不耐,“你真是……”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竖起的手指指了半天最后用力落下。
赵河良知道赵恒光是想说自己没用,不过为了给他留几分面子没有说出口罢了。
他低下头讽刺一笑,然后扔掉敷在脖子上的手绢。
“父皇。我现在去追他们。”
“恩。”赵恒光没有注意赵恒光脖子上的伤,视线已经落在地上的郑泽信身上,“这人是同伙?”
此时的郑泽信身上灰黑遍布,露出的皮肤都被灼伤,脸上还带着红色的痕迹,很难让人分辨出原本的相貌。赵恒光自然也没认出。
一个侍卫走到赵恒光身边,小心道:“他单身一人突破到这边挟持了三殿下。所以那些人才……”
赵恒光往赵河良离去的方向看了下,随即对这个侍卫说道:“所以你们就放了那些人?”
那个侍卫抬头看见赵恒光的表情。连忙跪下道:“这个人以三殿下性命要挟,我们实属无奈。”
“闭嘴!”
“陛下息怒。”
“一个两个都是没用的。”赵恒光像是自言自语般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形容的是谁。
他指了指地上的郑泽信,道:“把他挂在城门上。”
“是。”
赵恒光一挥衣袖,就离开了这里,他没有留意到地上那支清冷的箭羽,就连侍卫们都忘记了,这只箭羽,刚才救了郑泽信一命。和郑泽信一伙的人,活着的都离开了,留下的都是尸体,有谁会去救他呢?
在不远处的一座殿宇屋顶上,一只纤细的手正悄悄收回弓箭,突然另一只相对粗糙的手伸了过来拉住这只手连带着人去了另一个地方。
梁公公站住脚就用力甩开赵荷婳的手,然后沉重脸问道:“你做什么?”
赵荷婳抱紧自己的长弓,眼神飘了一下,随即说道:“没做什么。”
“婳儿,”梁公公按住她的肩膀道:“你要记得,你不是赵荷荞,没必要把和她有关系的人都扯到自己身上。”
赵荷婳的表情瞬间出现被撞破的尴尬,嘴上却说:“义父,你在说什么?”
“你和那人认识吗,为何救他?”
赵荷婳沉默了片刻,突然噗嗤一声笑道:“义父你多想了。”
梁公公闻言皱眉,态度难得严厉了几分,“为什么救他!”
赵荷婳嘴角轻扯,拿着长弓的手松了松,“义父,你没认出他是谁吗?”
“恩?”
“他是郑泽信啊,那个赵荷荞在乎的郑泽信。”
“所以?”
“只要他还活着,赵荷荞就不会置之不理。”
“……原来是这样。”梁公公松了口气,随即道:“我真是老糊涂了,没想到这层!”
赵荷婳眨眨眼,“义父,婳儿十分做得对呢?”
梁公公抬起手摸摸她的头,愧疚道:“刚才义父怪错你了。”
“婳儿不怪义父。”
梁公公从她手里拿过长弓,道:“这东西不要留了,免得被人疑心,义父帮你处理掉。”
“多谢义父。”
“好了,你快回西祠宫吧。”
“恩……对了,义父,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杨姑姑?”
梁公公眼中出现杀意,“赵恒光最近在怀疑她了,今天又发生这茬事,所以他让我把她带过去问话……”
“义父担心她透露出对我们不利的消息,想把她解决掉?”
“呵呵,我的婳儿真是聪明。”
“义父别老是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赵荷婳嘟嘟嘴,随即道:“那我先回去了。”
“路上注意些。”
“婳儿省得。”
梁公公正转身时突然顿住了脚步,奇怪,婳儿怎么知道那人是郑泽信?他担忧地望着赵荷婳的背影,内心道:希望不是那样吧。
第六十章 迷离(下)()
郑泽信新伤旧伤拖得身子一点力气都没用了,连疼痛都变得麻木了。他只能任由他人拖在地上步步向城门靠近,身子被粗糙的麻绳捆了起来,他就像一个无用的弃物被用力丢了出去,最终还不能决定自己的去向,被悬挂在城门上,也许有一天随着风吹雨打渐渐腐化、变成灰烬。他的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到了许多事,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睛,只能看见朦胧的夜城,大概这就是他生前最后看到的吧。
赵荷荞一个失神,手上的瓷罐滑落了下去,那边几个官兵望了过来,小帅连忙拉住她蹲了下去,压着声音道:“哎呀,怎么办,老爷的骨灰。”
几个官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赵荷荞反应过来,和小帅配合着低头假哭。
“你们俩,抬起头!”一个官兵绕开他们面前的灰粉粗鲁说道。
小帅用力打了几个喷嚏,让地上的粉末飞染道他和赵荷荞的脸上,那些官兵立刻厌恶地推开几步。
“官爷?”小帅抬起他白花花的脸,无辜地望着眼前几个人。
那几个官兵瞥了一眼他的相貌确定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于是摆摆手,“算了。”他们往前走了几步,刚要掀起轿子的布帘,手边递来几枚金锭。
风灵手快塞入他们的手里,讨好道:“官爷,不是不想让你们看,只是我们小姐生了重病,不方便。”
他们到不拒绝送来的好处,却还是想要去看个究竟。
“官爷!真的不方便!”风灵焦急地挡在轿子前。
“少废话!”一人指着赵荷荞和小帅面前的灰粉,“你们这是去看病还是送葬?”言下讽刺之意深刻,一个得了重病不能示人的小姐带着粗心的家仆送葬。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还不知道那些灰粉是不是真的骨灰呢。
那边小帅又拉着赵荷荞趴在轿子边,带头道:“小姐,我们错了……”
风灵推开她们,怒道:“你们这两个不懂事的。明知道小姐现在没有心力去责罚你们,看我回去怎么教训你们!”
那几个官兵趁着风灵走开一些,马上拉开了布帘,下一刻猛然推开几步,脸上难看。
“小姐!”风灵回到轿子旁,拉开一点布帘看了下。然后对那几个官兵说:“官爷,你们回去记得服用一些鱼腥草。”
官兵们一脸恐慌,又走开了几步,“为什么要服用?她身上沾的又是什么东西!”
“鱼腥草是预防的……”风灵一脸忧伤道:“我们家主子世代遗传严重的肺病,病入膏肓的症状是不时吐出浓稠腥臭脓血。小姐底子弱,病发得早,也不知道……”
“那那些骨灰……”
“是老爷的,老爷前几天就因为这病去了,小姐她拖着这样的身体说什么也要给他置办身后事……”
“行了!”一人打断了她,摆了个赶走的手势,恨不得她们立刻消失,“晦气!”
“谢官爷!”
风灵招呼了一下。所有人都加快动作地走了。
他们出了城门好一会,见没人跟上,才脱掉身上的行头。换了一身打扮。
“小姐。”
“恩?”赵荷荞被叫了几声,才回道:“怎么?”
风灵叹然道:“小姐心绪很乱,要不要休息一下。”
赵荷荞回过头,望着越来越远的主城,怅然若失,最后摇摇头。“我们先走吧,不要让他们的努力白费。”
多亏郑泽信他们引开了那些人的注意。她们才得以那么顺利离开。
“我们现在要去哪,凭我们现在的样子。是到不了编外营地的。”大概到了天亮,整个绛朱国就会出现他们的追杀令,他们走不了多远。
赵荷荞看看小帅,再看看忍冬和魏醒,道:“我们去北城。”
“可是……”
“风灵,你也知道,我们无论去哪,都困难重重,且不说编外营地,至少北城还有沈家的势力,而且,小帅的爹也在这条路上。”
小帅眼睛亮了下,“荞姐姐!”
“如果谢将军被押到主城,我们就更加难救了,不如,兵行险招,”她对忍冬和魏醒说道:“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要麻烦仓木营了。”
忍冬和魏醒对视了一下,道:“荞小姐尽管吩咐!”
“虽然仓木营受创重大,但我相信你们只要还有口气在,都能为自己的兄弟做任何事在所不辞,但是……”赵荷荞叹了口气,“谢将军那边现在只能用强硬的手段去救回了,就是说,自你们这次行动开始,仓木营就不复存在了。”
忍冬和魏醒闻言面色沉重。
“荞姐姐,什么意思,仓木营的兄弟还在,仓木营就还在啊。”
赵荷荞摸摸小帅的头,道:“仓木营虽然被废了营,但是登记在士兵名册上的人还是属于绛朱国,一旦他们公然反抗皇权,就是造反者。”
“……”
“那时,仓木营的一切都名亡实亡……”赵荷荞见小帅低头不语,话不知怎么继续说了。
“那又如何?”
“恩?”
“那又如何,”小帅抬起头,先望了望忍冬和魏醒,然后眼神认真地看着赵荷荞,“既然当初我们当初做出了选择,即使是一条不归路,我们也要走下去。而且谁说仓木营的名字就不能一直用了?我们爱叫这个谁能阻止!”
赵荷荞眼前一晃,仿佛看到了谁的影子,她闭了下眼睛,把泪意逼了回去,欣慰一笑道:“好。”
忍冬和魏醒也不约而同道:“小帅说得没错。”
赵荷荞点点头,随即对风灵说道:“风灵,把那个包袱拿来。”
风灵看了她一眼,把肩上的包袱递给忍冬。
“这是?”忍冬打开一看,是一些银两和食物。
“忍冬,你的性子最沉稳,这些东西就由你保管,里面还有一张去编外营地的路线图和会面的信物,千万别弄丢了。你和魏醒、小帅回去仓木营搬一些救兵,让剩余的人按照仓木营的路线去编外营地,”她顿了顿,说道:“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