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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将他们作为奴隶肆意奴役和压榨!”
阿泰尔听到这里顿时有点急了。他知道阿莱克修斯是个十字教徒,而同样信仰十字教的圣地诸国——特别是已经覆灭的耶路撒冷王国,他们对待境内的新月教徒和犹太教徒简直就是巧取豪夺,横征暴敛,甚至敲骨吸髓!
当然耶路撒冷对待境内的所有人民都是一如既往的残酷。希腊人,犹太人,亚美尼亚人,新月教徒,他们都要缴纳沉重的赋税,其中犹太人和新月教徒需要缴纳的金额是最高的,同时还要受到所有人的歧视;即便是属于“顶端”的法兰克移民,他们虽然赋税很低,可是他们每一个下至十五岁,上到六十岁的成年男子都必须强行服兵役!
阿泰尔可是清楚得很,如今的埃德萨,主力可就是那群亡了国的耶路撒冷贵族啊!
仿佛是看出了面前刺客的担心,阿莱克修斯笑道:“埃德萨和其余地方是不同的——朕已经承诺过,马西亚夫的异教徒们,他们可以聚族而居,然后由他们选出来的长老统治他们。”
“唯一的一点,便是他们的长老虽然是自己选,但是必须要遵守埃德萨的基本法,同时要得到中央政府的册封之后才能行使权力;相对的,他们也将在市议会拥有席位,作为当地的民意代表与其他地区的代表们共商国是。”
“朕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尊重;如果你说这样是把他们当奴隶压榨,朕无话可说。”
阿莱克修斯严肃的说到:“或者你可以带领他们继续向北,在安纳托利亚的群山之中苟延残喘?还是继续潜伏在黎凡特卑微如同蚂蚁一般苟活?啊,朕忘了告诉你,萨拉丁已经下令,所有异端分子一经发现,全部都会被押往大马士革进行审判。”
“你们已经无处藏身。或者,你可以去问问你们的村长老,看他是想继续颠沛流离,还是惬意而自由的生活在阳光之下,同时还能自由自在的保证自己的信仰?”
阿泰尔一瞬间沉默了。
阿莱克修斯继续说道:“而你们这些刺客——你们是愿意作为阿尔莫林和他继任者的一条毫无思想的狗,还是拥有并贯彻属于自己的信念,真正知道为何而战,作为一个真正的人,堂堂正正的生活在阳光之下?”
“我们行走于黑暗之中,但是我们也向往光明。”
阿泰尔的声音有些苦涩,他缓缓揭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一张平平无奇的叙利亚青年的脸庞;他注视着仿佛浑身闪耀着圣光的阿莱克修斯,仿佛有些迷惘的问道:“那么陛下,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当然是给我当狗了!”
虽然小皇帝内心狂喊,但是他的面上依旧古井无波:“很好,阿泰尔,你和你的刺客兄弟会都拥有崇尚光明之心——你们还没有完全堕入黑暗。”
“既然哈萨辛放弃了马西亚夫的人民,而阿萨辛则因此和他们决裂,那么你的兄弟会为何不以‘守护’为信条呢?”
“你的人民因为异端信仰而与所有国家都格格不入,不断遭到压迫与残害,他们悲泣的嚎哭甚至令最铁石心肠的战士都要动容;那么你和你的兄弟会为何不守护他们,让他们能够和其他人一起共享同一片天空呢?”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这是哈萨辛的信条,但是我却觉得这是错误的。”
“极致的自由,只能催生极致的混沌;而极致的混沌,便是极致的恶。”
“譬如塞尔柱帝国崩溃之后,你们整个新月世界都陷入了世界末日一般的混沌——诸多大小军阀横征暴敛,乱战不休,平民百姓颠沛流离,泣血哀鸣这是你们所追求的么?”
“况且,你们都是异端;而异端总是最先被‘清除’的那一批。”
说到这里,阿莱克修斯停了下来,微笑着注视着一旁苦苦思索的阿泰尔,而后者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吾辈为何而战?”
他不由得想到,大马士革的正统派帝国对异端总是无比残酷。他们能够容忍十字教和犹太教这些异教,宽容对待他们的信仰,并且很少强行勒令异教平民皈依——因为异教徒能够缴纳一笔不菲的异教税;但是正统派的伊玛目们却对同为新月教的各类异端恨不得人人得而诛之。。。。。。
“总之正统派的新月帝国是没有我们这群异端的容身之处的;而北面的那群突厥人。。。。。。那群东方来的野蛮人部落,和他们为伍简直是自我堕落,我隔着整个托罗斯山脉都仿佛闻到了他们的臭气!”
看着对面面色诚恳的阿莱克修斯,阿泰尔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现今看来,也只有埃德萨能够为人民们提供容身之处了。对他们来说,我们是异教徒,因此即便被裁定一笔不菲的异教税也没有办法;而陛下甚至还免除了我的人民的异教税。如此仁慈,他肯定是有求于兄弟会——譬如刚才那个希腊刺客,小皇帝一定对他的安全非常担心;不过这对我们来讲,双赢岂不是很好么?”
想到这里,阿泰尔突然一瞬间跪在了阿莱克修斯面前。他十分自然的合上了自己的兜帽,低头沉声道:“只要陛下能够保证我的人民的安全和和平,愿意将他们一视同仁,那么兄弟会愿意效忠陛下。”
“很好。”
阿莱克修斯怕拍手,这时从帐外走进两名全副武装的圣殿骑士。他指着分别在阿泰尔左右两侧跪伏在自己面前的两人说道:
“亚诺。维克托。多里安,来自法兰西。”
“谢伊。帕特里克。寇马可,爱尔兰人。”
“兄弟会的人数太少,而朕却急需人才。因此,阿泰尔,你的第一个任务便是训练这两名圣殿骑士——他们的信条也是‘守护’,并且也早已做出了相应的觉悟;所以我认为你们应该会很有共同语言。去吧,用你认为最有效的方式训练他们,将他们训练成,最强的刺客。”
第245章 黑暗之心()
埃德萨的法兰克贵族们对市议会接纳两名新月教异端的议员感到非常愤怒。
大法官雷蒙德作为拉丁派代表直接到主堡觐见阿莱克修斯,同时对此提出了严重的抗议。
“陛下,我们基督徒的神圣殿堂之中,怎么会容纳一群散发着肮脏臭气的新月教徒!”
埃德萨如今的市议会,除了常务会议之外,另外还有一百余名议员——他们大都是从各地的村长当中遴选出来的,另外还有一些是各地教堂中的教士。
虽然有人信仰公教,有人信仰正教,还有的人属于亚美尼亚的使徒会,他们到底都还是基督徒;而新加入的两名议员,他们却都是货真价实的新月教徒——尽管是为正统派所不容的异端。
雷蒙德希望并且致力于建立一个公教会占绝对优势的议会,特别是耶路撒冷的法兰克人,最好是当初他的“爵党”占绝对优势的议会;但是阿莱克修斯却显然不会这么做。虽然如今埃德萨信仰公教的法兰克人占了绝大多数,阿莱克修斯却有意识的额外提拔使徒会和正教徒担任议员——如今或许还要加上新月教徒。
整体114名议员的市议会,其中公教徒整整有78名;当然这其中雷蒙德能够影响的也有限,毕竟耶路撒冷贵族们原本内斗就十分激烈——譬如这次雷蒙德的抗议,除了他之外,也没有另外的有分量的法兰克贵族前来了。
雷纳尔德如今超然物外,以阿莱克修斯外祖父的身份正在加紧练兵;而以巴里安老油条的性格,是决计不肯当出头鸟的;至于耶路撒冷前任女王西贝拉她现在一心一意的和居伊长相厮守,阿莱克修斯也投桃报李的赠送了后者一个大大的庄园,这些俗事她不可能,也不会管的。
“雷蒙德卿,暴躁可不是你的性格。”
阿莱克修斯坐在桌前,脑袋放在交叉的两手之上,目光炯炯的盯着面前的前的黎波里伯爵:“我们要收回圣地,那么必须联合一切能够联合的力量。”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些新月异端被大马士革的正统派所不容,只要稍加笼络,便可以为我们所用。况且,如今安泰普也归于朕之治下,不久之后迪亚巴克尔和哈兰的贵族豪酋也会前来埃德萨,乖乖献上他们的城门钥匙;这些地方新月教徒占据了主流,雷蒙德卿难道准备如同在耶路撒冷一般,往死里面压榨他们,敲碎他们的骨头吮吸骨髓,夺走他们手中的最后一粒小麦吗?”
“难道这不该是理所当然的么?”
雷蒙德抬起右手,大义凛然的说道:“那群散发着肮脏臭气的异教徒,他们既不肯皈依又不肯去死。。。。。。”
“所以你们被从耶路撒冷赶了出来啊。”
阿莱克修斯旁边,身材矮小的坦克雷德双手抱胸,骄傲的仰视着比他高了至少一个脑袋的前的黎波里伯爵。他撇撇嘴,冷笑道:“经过在埃德萨农村长达数月的考察,我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你们为何如此迅速就被萨拉丁赶出了圣地,那是你们咎由自取。”
“萨拉丁为此战已经做了超过五年的准备。他在埃及轻徭薄赋,赢得了人民的爱戴;他在大马士革的粮草军械堆积如山,同时后备兵员亦随时等待征召;而你们呢?你们残酷的兵役税法却几乎得罪了所有人。”
“法兰克农民憎恶你们残酷的兵役法,希腊人和亚美尼亚人对自己同为基督徒,却不仅要缴纳重税并且是二等公民心怀怨怼;至于犹太人和新月教徒,犹太人暂且不表,这些新月教徒,当萨拉丁的大军开进了耶路撒冷的领地,他们纷纷踊跃参军,为萨拉丁带路!”
“我父亲罗杰国王早就已经证明了,只要公正而仁慈的对待人民,不管他是基督徒还是异教徒,人民也能发自内心的拥护和爱戴国王。即便现在,巴勒莫城内亦有数万新月教徒,而西西里的王家禁卫军之中,亦有数千新月教徒效力——他们都是最好的弓箭手和轻骑兵,也是西西里国王最忠诚的卫队。”
听到坦克雷德指名道姓的指责自己,雷蒙德不由得大怒:“你这个卑贱的私生子,你。。。。。。”
不过一瞬间看到阿莱克修斯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而门口的两名侍卫也正在虎视眈眈,他只能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装作自己胜利的模样,扭头出去了。
会面不欢而散。
见到雷蒙德气冲冲的出去了,坦克雷德先是朝着阿莱克修斯行了一礼,然后有些疑惑的问道:“陛下,雷蒙德这种人,您为何还要对他委以重任?他为了自身的权势利益,甚至还向萨拉丁出卖了耶路撒冷!”
关于雷蒙德出卖耶路撒冷的证据,萨拉丁一早就交给了阿莱克修斯。不过小皇帝不知道什么原因,直到现在都是秘而不发——这让前的黎波里伯爵甚至产生了错觉,认为这件事萨拉丁已经替他压了下来,却殊不知他向萨拉丁乞兵的密信,如今正在阿莱克修斯手中。
“不,他现在还有用。”
小皇帝目视着颇有些目中无人的雷蒙德远去之后,他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大厅的窗户边,遥望着城堡之下欣欣向荣的埃德萨城:“坦克雷德,关于安泰普的接收工作,你去做。”
“你暂时卸任埃德萨第一书记的职务,去当安泰普的代理总督。让雷纳尔德拨给你一百人,然后你拿着萨拉丁的条约去安泰普,从他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