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插到了他们床头的时候,这些人马上又对阿泰尔表现出了“真诚”的合作态度。
阿泰尔的报告声称,最近塔尔苏斯有一名自称来自英格兰的商人频繁出入鲁本大公的府邸——但是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如今圣地的贸易路线已经几乎彻底被意大利人垄断;有鉴于此,鹫堡之鹰和他的下属们经过下一步的探查,得知了这个行商的资金来源,竟然是阿勒颇的一家大货栈!
经过几次悄无声息的跟踪,阿泰尔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这个化名为约塞提斯的英格兰人,居然是一名夜莺——罕见的基督徒夜莺。虽然不知道他和鲁本大公谈了些什么,但是毫无疑问,萨拉丁正在施展他娴熟的外交手腕,分化和瓦解基督徒的同盟;而阿莱克修斯并不是他唯一能用的棋子。
第二天,在和舅舅博希蒙德取得共识之后,阿莱克修斯来到了亚美尼亚人的特使莱翁面前,十分豪爽的说道:“朕一直强调,奇里乞亚,安条克,埃德萨——圣地如今残存的基督国家务必要团结一致,我们都是嘴唇和牙齿一般的紧密联系,只有团结起来才能对抗庞大的萨拉森帝国,以及所有对我们心怀觊觎之人”
阿莱克修斯的声音听起来抑扬顿挫,让人感觉慷慨激昂:“听闻西斯要塞遭受了科尼亚匪徒的袭击,朕感到万分悲痛。”
“埃德萨的军队正在集结,一个月之后就会到达安条克;而最迟明年上半年,东西合作的十字军东征,与萨拉森人的决战马上就要打响;我将继续带领埃德萨的军队,帮助基督徒收复圣地和圣城,南北两开花,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安条克的大军将任凭陛下差遣。”
肚子圆滚滚的博希蒙德适时朝着阿莱克修斯行了一礼,而莱翁则做出一副惊喜的表情,恭敬的向小皇帝说道:“若是陛下愿意救援奇里乞亚,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代表兄长在此立誓,等到击退了西斯要塞的科尼亚匪徒,在之后整个东征的过程中,奇里乞亚将和陛下共同进退,并且在和西方人的交涉中,我们将以陛下为尊!”
“哈哈哈哈,朕刚才说过,我们的关系如同嘴唇和牙齿一般,嘴唇灭亡了,牙齿也会感觉到寒冷;救援友邦,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义务!”
一时间双方其乐融融,阿莱克修斯的义举令人赞叹不已;但是没有人看到,莱翁低下的头颅之上,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而当他抬起头来,却随即变成了讨好的笑容。
“我亲爱的弟弟,科尼亚的新任苏丹凯霍鲁斯倨傲的表示,想让他不继续南下劫掠富饶的阿达纳与塔尔苏斯,要么让他将西斯周围的人民全部卖为奴隶,要么让他斩杀一个足够分量的贵族,以及歼灭一支足够大的军队”
莱翁想起了他离开塔尔苏斯之前,哥哥在王宫之中来回踱步的焦急之色。他知道,原本哥哥便不想掺和什么十字军——对于亚美尼亚人来讲,且不论十字军和阿尤布帝国的胜负,十字军拍拍屁股可以走人;但是奇里乞亚可就在萨拉丁边上!
可惜鲁本只能心里想想而已。一旦他公开的表示不支持西方的“盟友”,夹缝中的奇里乞亚立马就会遭到灭顶之灾!而亚美尼亚人也不可能装作不知的置身事外——谁让在君士坦丁堡闭关锁国的现在,奇里乞亚是唯一能够就近向十字军提供足够粮草的国家呢?
而萨拉丁送来的密约则让亚美尼亚人的统治者怦然心动。
大马士革的苏丹并没有倨傲的让鲁本臣服于自己,而是先语气温和的细数了一番阿尤布与鲁本之间一衣带水的近邻关系——当然这些基本都是废话,但是萨拉丁的条件依旧十分宽厚,甚至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苏丹表示十分理解鲁本大公的苦衷,他只是请求亚美尼亚人不要加入西方强盗的联军,仅此而已。萨拉丁甚至允许塔尔苏斯继续向十字军提供粮草,不过要告诉他每一批粮食的下落;并且,对于亚美尼亚人的缺席,苏丹竟然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理由——
那就是来自科尼亚的突厥野蛮人,出动大军围攻奇里乞亚的重镇西斯要塞,让英勇的亚美尼亚人无法南下!
而萨拉丁慷慨的允诺,他会和鲁本大公订立和平与通商的密约——不管十字军最后的结果如何,重信守诺的苏丹都会遵守,直到苏丹本人升上真主的天堂。
“抱歉,如果你战死在西斯,这都是科尼亚苏丹的错;而我,会在塔尔苏斯为你祈祷的,曾经的巴塞琉斯陛下。”
莱翁虽然面上全是讨好的笑容,但是他内心却已经对面前面色豪迈的阿莱克修斯判了死刑;可是他也不知道,小皇帝故作爽快的表情之下,从来没有准备按照他的剧本走过。
第289章 夜莺()
当得到了阿莱克修斯确切的答案之后,莱翁悄悄的松了口气;他知道在他来安条克之前,奇里乞亚的旧都,也是他们位于北方的要塞城市西斯已经遭到了科尼亚人猛烈的攻击。
原本作为当地的领主,鲁本大公应该坚决的集结塔尔苏斯城的精锐,与科尼亚匪徒决一死战——因为科尼亚人的前代苏丹马苏德一世与吉利基。阿尔斯兰二世不止一次越过托罗斯山脉,将富饶的阿达纳平原劫掠一空;但是萨拉丁的夜莺向鲁本大公解释,科尼亚人绝对不会深入奇里乞亚的腹地,这只是一场好戏。
科尼亚人的使者也证实了夜莺的消息,但是他们却倨傲的表示,突厥的勇士,如果毫无收获便回去,那简直是打了苏丹陛下的脸;他们首先烧毁了西斯附近的村庄,把要塞团团围住,以此要挟塔尔苏斯当局,如果不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随时可以弄假成真!
到了这个时候鲁本大公觉得后悔,但是已经晚了。他鬼迷心窍的达成了和大马士革苏丹的“合作”,将北部的防线故意打开一个口子,却被敏锐的科尼亚人抓住机会,占据了南下的隘口,将战役的主动权抓在了自己手里;此时富饶的阿达纳平原以及繁荣的塔尔苏斯,塞琉西亚诸城犹如剥开了硬壳的坚果,已经直面于科尼亚苏丹的兵锋之下。
惊觉已经上了贼船的亚美尼亚人,只好吞咽下自己酿造的苦果;不过大马士革的苏丹不愧为守信之人;萨拉丁的特使约塞提斯。布朗——一名罕见的基督徒夜莺,他正在竭力的调停着科尼亚人与亚美尼亚人之间的争端,至少在鲁本大公看来是这样;而如今,他也只能指望来自于萨拉丁的调停了。
萨拉丁的威名果然令新任的科尼亚苏丹折服,突厥人的军队止步于西斯城下,没有南下一步;但是科尼亚人依然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他们不能无功而返。
鲁本大公因此伤透了脑筋;他无法坐视富饶的阿达纳盆地化为灰烬,但他更不想出卖自己忠诚的手下和士兵;当他绞尽脑汁,想出祸水东引之计,用盟友的鲜血满足突厥匪徒的无理需求之时,却不知道,此刻包围西斯要塞的科尼亚营地之中,萨拉丁最优秀的夜莺之一,正在与科尼亚的苏丹,新任苏丹把酒言欢。
“特使阁下,请转告伟大的苏丹陛下,只要我夺得了科尼亚的苏丹宝座,罗姆人将成为陛下在北方最坚固的屏障!”
主位之上,那名向下首的黑衣人笑脸弯腰,极尽谄媚的科尼亚贵族,正是前任苏丹吉利基。阿尔斯兰的五王子哈桑。吉利基死后,诸位王子在科尼亚为了苏丹之位大打出手,即便现在也没有分出胜负;而原本实力弱小的五王子哈桑,却没有掺和首都的乱局,而是来到了开塞利,接手了战死于士麦那城郊的二哥的遗产。。。。。。
鲁本大公面前的“凯霍鲁斯苏丹陛下”,确实是苏丹陛下——这是哈桑于马拉蒂亚城给自己上的尊号;至于如今的罗姆苏丹国,整整有五名苏丹这种小事,他是决计不会告诉愚蠢的亚美尼亚人的。
哈桑与埃尔祖鲁姆的土库曼酋长达成了合约,他甚至娶了一位满是羊膻味的土库曼妻子;这也是他纠集起一支大军南下,并且将亚美尼亚人唬住的原因。
此时,面对神色无比谄媚的“科尼亚苏丹”,笼罩于黑袍之下的夜莺嘴角微微上翘,含笑不语;而他的这种做派在突厥领袖看来,则是高深莫测。凯霍鲁斯苏丹深知,即便刨除这名夜莺的身份,单是他仅凭一己之力,便将数位高贵的统治者玩弄于股掌之间,而自己却不得不心甘情愿的配合他,便说明了这不是一个平凡之人。
“陛下在奇里乞亚取得的胜利,将成为您在登临科尼亚王宫途中一笔重要的资历;我在此恭祝陛下,早日击败竞争者,成为名副其实的苏丹。”
约塞提斯在黑袍下的面孔有些病态的苍白,他一边小口啜饮着香甜的葡萄酒,一边则在内心盘算道:“苏丹陛下的任务,总算是能够完成了。”
他摇晃着精致的银杯,注视着其中荡漾着的鲜红如血的酒汁,思绪仿佛回到了十年之前。那时的他,还是一名耶路撒冷街头的顽童;由于是一名妓女的儿子,因此备受歧视,甚至周围的同龄人,在知晓了他成为一名鞋匠的学徒之后,讥讽他这是他母亲陪那个“肮脏的异教瘸子”睡觉的结果。
几个月后,约塞提斯看到了母亲伤痕累累的遗体。在执政官惋惜的眼神之中,他知道了母亲去陪三个粗鲁的意大利水手,结果被对方失手弄死了。由于意大利人在圣地享有治外法权,而高贵的国王陛下也没有理由为他这种低下的贱民出头,在那个威尼斯商栈管事傲慢的眼神中,一枚小银币——这便是一条人命的代价。
“母亲总是说我是贵族之后,但是这又有什么意义?荣耀,信仰。。。。。。这些在我看来,简直一文不值。”
这一切都被瘸子鞋匠看在眼里。他看着这个和自己也算相依为命的孩子,他从他的眼光中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冷静,以及隐藏得极深,却几乎无法化解的仇恨。瘸子微微点了点头。他设计让那三个水手强暴了一名握有实权的男爵的女儿;而看着这三人孤零零的悬吊在绞刑架上的尸体,约塞提斯毫不犹豫的加入了苏丹的夜莺。
“阁下,现在托罗斯之门在我手里,你说我是不是可以。。。。。。”
科尼亚苏丹有些略微小心的话将约塞提斯拉入了现实之中。他抬起头来,冰冷的眼神却让前者小心翼翼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虽然内心无比愤恨,却不得不按捺下自己的骚动之心。
“哈桑,你真以为亚美尼亚人不堪一击,还是认为你手下那些散发着肮脏臭味的土库曼野蛮人能够战无不胜?而且,如果你敢破坏苏丹陛下的大计划——”
“如今的科尼亚,可不止你一位苏丹。”
第290章 身许基督()
当圣地正处于风云诡谲的浪潮之中,萨拉丁正在竭尽全力妄图孤立从西方远道而来的十字军,阿迪勒也对第一批登陆的法国人磨刀霍霍的时候,遥远的西西里,最后一批东征的主力,来自德意志的一万五千大军,以及三千人的西西里部队,在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太子亨利,以及他的新婚妻子,西西里的康斯坦丝女王的率领之下,正准备于巴勒莫扬帆起航。
“父皇,我一定会让霍亨斯陶芬的威名响彻整个东方!”
一身戎装的皇太子亨利激动的跪在一位拥有火焰一般赤红色的胡须,头戴璀璨的金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