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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悍刀行-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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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有着一百破五万的甘宁和天下第十实际第二的太史慈护卫,以及数千精锐骑卒,逃走应该不成问题,自己留不留下来没有多大意义了。

    再者说了,自己是真的有要事需要回去一趟,拱手道:“多谢殿下的看中,我心意已决。”

    二皇子刘协还要再劝,却被判官漠声打断了,这个大年将星璀璨国士博弈,但还没成长起来的他们,现在只是老一辈永寿国士手中的棋子罢了。

    或者说只是渴望从龙扶龙屠龙那几位眼高于顶国士的棋子。

    眼高于顶,在世俗中是一个不怎么好的词语,但是用来形容在权谋方面等同于王老剑尊剑道的顶尖国士,却是极大的殊荣。

    以天地为棋盘,万民为棋子,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而是那几位正在博弈的老瑚琏,正在下的一盘棋。

    用一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来形容,最是贴切。

    这个覆巢便是指那几位老瑚琏的智谋,足以使神州陆沉,甚至是翻天覆地。

    俗话说以卵击石,石的天人都在那几位老瑚琏的算计之中,更何况他们这些卵。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瑚琏之谋何人能逃?

00202 真是好人() 
    回到摆放着兽皮大图、笔墨令箭、甲胄长剑的主帅营帐,刘辩按照戏志才的要求,打开了另外一个锦囊。

    “主公看到这个锦囊的时候,想必已经打败黄巾贼占据了郡城怀县,获得了武库中极为丰厚的储藏。”

    “之所以让主公现在拆开锦囊,是因为臣担忧主公看到锦囊后会立即撤退,放弃攻打郡城怀县。”

    “现在判官已经完成了战略大计,部署最少三十万的黄巾贼形成合围之势包围了郡城怀县。”

    刘辩手指剧烈一抖,差点扯烂了锦囊中的密信,强忍住命令军队撤回雒阳的冲动,继续审视起来。

    “主公不必担忧,臣既然看破了判官的战略大计并且没有挑明这件事,自然有其他的图谋。”

    “只要完成图谋,即使这些个黄巾贼完全击溃主公,也无伤大雅。”

    “就如上一次大礼参拜,真正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想要主公表示对臣的尊敬,而是为了逼迫郭嘉出山。”

    “如今效果已经达到了,不过具体会不会出山,臣心底只有七成把握。”

    手指又是剧烈一抖,韧而能润洁白稠密的青檀熟宣啪的一声绷成一条直线:“拿酒来。”

    震惊而又狂喜的刘辩,得知才略天马行空的神骏郭嘉,大差不差的要效忠自己,心里那叫一个亢奋:“胡饭缸,快点,不然罚你一个月不能吃肉。”

    抱着一个猪腿大快朵颐的胡车儿,哀嚎一声,扔下珍之若命的猪腿,撒丫子跑去为主公取酒。

    至于会不会违背十七禁律五十四斩,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的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更加不会在乎,主公的命令比任何金律铁律铜律都重要。

    看密信看出个颜如玉千钟粟的刘辩,一边沽酒,一边扯开衣领继续细读。

    “而这次大战,臣是逼迫一位行了万里路读了一卷书的国士大才入世。”

    “主公不要以为一卷书很少,就像一本书读出春秋大义的关羽一样,这一卷书胜过百卷千卷,因为这位国士大才与臣相反,贵精不贵杂。”

    “在臣看来他那行万里路的躬行,比起终觉浅的纸上文章,更加适用于他所专精的那一道,战术。”

    “臣与把战略看的比天还重的判官不同,臣认为战略虽然重要,但那只是大方向上的谋划,具体实施的话,还需要国士的战术和武将的战阵之法多加配合。”

    “嗯怎么说呢,主公应该听说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句话。”

    “战略就是巧妇,战术战阵就是米,巧妇的手艺再是巧妙,没有米也做不出一鼎香喷喷的饭食。”

    “战略、战术、战阵三者的关系就是这样,战略是巧妇,用来统筹全局指明方向,具体实施则需要战术和战阵相辅相成的配合,由一点一点的小胜变成一片一片的大胜,从而完成一局一局的战略。”

    “战略谋划的再好,没有战术战阵一刀一枪的去搏杀,战略谋划中的优势只会逐渐变成劣势,直到成为不值半枚五铢钱的一纸空谈。”

    “所以说,只有三者相辅相成,才会相得益彰。”

    越看越有味道的刘辩,不知不觉已经喝完了一壶黄酷酒,护卫在一旁的三个熊罴那叫一个眼馋,一个劲的可劲吸气,但迫于军中的禁酒令,再是嘴馋也只能忍着。

    至于主公会不会引来闲言碎语,那三个熊罴才不会关心,只是一门心思念叨怎么才能偷喝两口。

    军中的十七禁律五十四斩也好,大汉的金科玉律也罢,只是服务于士大夫权贵的特权法,是权贵们用来统治下层阶级的律法。

    这正是为什么太史虢、岑壁、方悦等人拼了命往上爬的原因,他们可不想亲人无缘无故被杀后,只是赔了一些五铢钱了事。

    未来的皇帝陛下喝酒要被罚?呵,说这话的人怕是得了失心疯了。

    刘辩知道了这个时代并不像后世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么公平,只是惊讶了一下便没下文了。

    一来有了不平等对待,将士们才会拼了命的往上爬,拼了命的厮杀作战。

    二来,他自己就是最大的特权阶级,也是他统治天下的根基,想要搞什么人人平等,不就是自己在扇自己的脸嘛。

    别说整个天下的世家望族会反对,就连那些普通庶民也不会同意的,成为特权阶级可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奔头,碾碎了他们的希望不反抗才怪。

    刘辩翻开第二张细薄光润的青檀熟宣,抿了一口辛辣的黄酷酒,兴致更浓了。

    “这位国士大才最为擅长的正是战术,在疆场上运筹帷幄长短勾距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信手拈来,挥洒自如。”

    “战术才能的高深莫测,并不比颍川荀氏未来扛鼎人之一的荀攸差,也不比稷下学宫兵家双雄之一的鲲鱼周瑜差。”

    “有点可惜的是,我家先生曾经为他推算过命数,有八字评语福浅命薄,伤及尊亲这才不敢过于显露自己的才学。”

    “当初,臣要不是在清扫书山的时候,偶遇了这个居然迷路的学子,有一番指点江山的高谈阔论,臣也不会发现稷下学宫还有这等不显山不露水的磐磐大才。”

    “说来有意思的是,臣和他刚刚长篇大论完天下局势,这位磐磐大才一不小心从书山很平缓很平缓的石阶上跌了下去。”

    “成为了数百年来第一个差点在书山摔死的学子,也成了稷下学宫最大的笑柄。”

    看到这里,刘辩忍不住摇头笑了笑,素来很是自律从不喝第三壶酒的他,竟也忍不住再要了一壶。

    这份密信当真是比什么神怪精彩纷呈了十倍。

    “当时,臣有点不明所以,还以为他是被臣这个扫把星殃及池鱼了,后来得知了我家先生的八字评语,再牵连到今日臣的举荐,总算是明白了。”

    “福浅命薄的他,别说得到这场鲤鱼跃龙门的大福分了,就算是不被水呛死已经实属万幸,才有了那一场横祸。”

    远在千里之外的颍川郡长社县,一位长衫洗的发白的儒生,欲哭无泪的望着自家的房屋。

    自从观摩了那场大礼参拜,房屋被几头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猪撞塌之后,修缮好没几个月,又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这次更狠了,全部烧的一干二净,还殃及了唯一一户没有搬离自己家附近的邻居,哎,这下连最后一个邻居也保不住了。

    儒生刚想上去寒暄几句,瞧见对方被狼撵了一样玩命逃窜,讪讪笑着没敢走过去:“还好戏志才送来了一封信,特意交代了驿卒,嘱咐我带着妻子去取信。”

    “家人没事,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脸上洋溢着感激、感动、感叹的儒生,不禁郑重点头。

    “戏志才好人啊,下次见了面,可得好好谢谢他。”

00221 朱红酒葫芦() 
    

    “报——”

    熟悉的游骑斥候呼喊声,再次传来,迈入主帐大营,里面早已堆满了披甲持剑的各军将领:“启禀殿下,我军南方有三十万黄巾贼正在陆陆续续的向这里开拔。”

    这件事刘辩早已知晓,帐内的各军将领却是首次听说。

    除了郭图以外没有一人露出讶然震惊的神色,反倒是一个个摩拳擦掌蠢蠢欲动的盯着刘辩。

    那封密信只是提及了戏志才与判官相互拆招的各自图谋,并没有言明怎么才能保持不败,甚至是击溃敌人。

    曹操那场五千破三十万的神迹,在于利用了天时地利人和,无法复制,也无法模仿,估计让他面临现在的局势,依旧是无计可施。

    最好的情况,顶多保持一个不胜不败,然后伺机而动,等到时机来临才能击溃这三十万披甲精锐,毕竟这种局势实在是太棘手。

    “哈哈。”胆大如斗的甘宁,以一百锦帆锐士都敢冲击数万大军,自然不会有丝毫的怕风怯雨,眼大如铜铃道:“主公交给我一支……”

    “报——”

    大帐外,始料未及的又传来一道通报声,一名红漆札甲滴答血水的锦帆锐士冲了进来:“启禀殿下,黄河上出现了一支水师大军,已经派遣了十余艘大翼战船试探我军,现在已被击退了。2yt”

    顿了顿,锦帆锐士望向了甘宁:“头领,我在敌军里面发现了几张熟悉的脸,都是当年被咱们击败的大寇周泰的部下。”

    周泰的水战之术堪称这个大年的翘楚,除了周瑜和早死黄祖没几人能够匹敌,黄河天堑的地利可是重中之重,刘辩不免有些急躁。

    沉吟了一盏茶功夫,刘辩拿出一支令箭交给了太史慈和郭图:“子义率领骑兵和两万戍卒负责镇守这座营寨,与郡城怀县互成犄角之势,免得被敌人一锅端了。”

    “郭图率领一万戍卒前往郡城怀县,城内的三千悍卒也交给你指挥,一定要给我守住怀县。”

    关羽离开以后,在场将领中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只有太史慈和甘宁两人,其他人要么资历太浅沙场经验不足,要么是一勇之夫,当个先锋猛将还可以,统帅大军则就力所不逮了。

    人才济济的刘辩,面临两线作战,还是雏鹰展翅的小局面,麾下的武将又开始左支右绌了。

    倒也无妨,品性有些问题的郭图还算忠心,并且是一位出身于稷下学宫的一流谋臣,领军作战那是强人所难,让他出谋划策的驻守一方却是没什么问题。

    首次独自领军的郭图,心里那叫一个畅快,比起滴水成冰的寒冬腊月待在温室里还让他舒坦:“主公放心,臣一定不辱使命。”

    安排好这次大战的部署,刘辩紧握锟铻刀站了起来,沉声道:“兴霸,我与你一起前往水师驻地。”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千金之躯坐不垂堂。

    刘辩身为千金之躯的太子,亲自赶赴凶险的黄河,比起‘坐不垂堂’所说的不可坐在屋檐下凶险了不知多少倍。

    但在场的将领们全是他的应声虫,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自然不会反驳他的命令。

    唯一有不同看法的郭图,正沉浸在独自领军的喜悦中,没敢多说半个字,生怕被剥夺了独自领军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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