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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娘闻言,莞尔一笑,轻轻摇头,而后驻足树下,隔着缤纷落叶,目送着穆山和司马雨尘渐渐离去。
四周树木林立,秋叶不停飘落,将地面铺成了一片金黄。前方,不时有薄薄雾气涌起,而后又快速消散。两侧远处,断断续续的响起嘹亮悠长的鹰啼声,颇有几分出尘仙山的意味。
跨上一座拱桥,穆山不由的放慢了脚步,右侧山峦竟有瀑布轰轰飞冲而下,如银河垂落,溢出无数的水珠,飞花碎玉,煞是好看。瀑布旁还有一座石亭,端坐着一位看不清容貌,抚琴凝思的女子。而在自己身旁,还有四座同样的拱桥,来来回回的走动着一些身穿白衣蓝纹服饰的男子,好奇的朝他忘来。
司马雨尘淡淡的催促道:“快走!”
“来了……”穆山慢慢的收回目光,方才的一瞬间,他似乎从石亭中的黄衣女子身上感到了一种极不寻常的气息。
“哎呀……”穆山刚刚回头,霎时与一个强壮的身影撞到了一块儿,身形踉跄的往后跌倒。
本就是有伤在身,再加上这么一跌,顿时疼得穆山龇牙咧嘴。眼神朝上撇去,只见那人年约二十,方脸大眼,表情严肃木讷。
那人连忙上前,将穆山扶起,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刚才只是想事情想得太过入神。”
穆山咧嘴一笑,道:“没关系,咱们这叫不撞不相识,你是悍天剑宗的弟子吗?我叫穆山,你呢?”
“我叫于禁,暂时算是半个悍天剑宗的弟子……”
司马雨尘望向石亭中的女子,若有所思,片刻后才瞅着穆山,冷然转身离去:“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女se,活该!快走,莫让师傅等急了。”
“于禁兄弟,咱们有空再聊,我先走了。”穆山匆匆与于禁道别,忍着痛追上了司马雨尘。
穆山跟在司马雨尘身后,看着她窈窕美丽的身影,再听到她冰冷如霜的说话口气,心底悄然浮起连暮雪那张古井无波的面孔,暗道是不是长得漂亮的人都是这副德行,好像跟人多说两句话就会被污染了似的。而后想起秀娘,心中一暖,嘴角含笑,庆幸秀娘没有他们这种坏毛病,要不整天跟块寒冰在一起,是个人就会受不了。
左右无事,穆山忍不住将心底的疑问,道:“司马姑娘,我是怎么到了隐龙山的?”
司马雨尘脚步稍稍放缓,道:“从空中掉下来的,而且还掉在了剑冢附近。”
“从空中掉下来……”穆山想象着自己从万里高空坠落的场景,浑身一震哆嗦,道:“还好,手脚健全,没有摔成肉饼。对了,剑冢……又是什么地方?”
“剑冢,就是悍天剑宗的禁地,除了历代宗主,任何弟子以及长老都不得靠近,否则轻则废除武功,逐出师门,重则就地格杀!”
穆山听着司马雨尘那凉飕飕的话语,尤其是最后“就地格杀”那四个字咬得特别的重,心中暗道自己此次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剑神王越 中()
沿途阁楼林立,回廊曲折,配合着四周的林木花草,别有一种静谧清幽。
穆山跟着司马雨尘,左转右拐,直至走到一座气派恢弘的大殿前。
司马雨尘停住脚步,道:“自己进去吧。”
“呃……”穆山正被四周的建筑景致所吸引,仰头朝天,待到司马雨尘发话,悍然低首,冷不防的撞在司马雨尘窈窕的身影上。
“无礼!”司马雨尘怒哼一声,右肩一收一抖,顿时将穆山弹翻在地,而后转过身来,铁青着脸,淡淡的剜了穆山一眼,一拂衣袖,闷闷走开。
“咝……”穆山摸着接连遭殃的屁股,口中倒吸着凉气,悻悻的从地上爬起,看着司马雨尘离去的背影,咧嘴道:“谁让你们把宫殿建的那么好看来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而已,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就你那副万年寒冰的面孔,我才不稀罕呢。嗨,还是孔老夫子说的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子的排位尚且还在小人前面呢。”
穆山怅然望着恢弘大殿里,朝里打开的那扇高达三丈的大门,道:“悍天剑宗真是够富有的,就这一扇大门,估计把我家的田地跟房子都卖了也买不起啊!”
“有趣的小家伙。别人到我悍天剑宗的大殿,无不是战战磕磕,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生怕失了礼数。你却还有心思观摩一扇殿门,是该说你超然洒脱呢,还是该说你城府深沉。”
穆山听着殿内传出的温和圆润的声音,心中一沉,知道终是到了面对的时候。当下深吸口气,毅然朝前走去。
殿内十分的宽敞亮堂,殿顶开了四扇天窗,阳光顺着四道缝隙,均匀的洒落在下方的四把大椅上。
正对殿门的墙壁上,铁钩银划的刻着一个剑字,遒劲有力,视线从那上面扫过,顿时觉得隐隐有股犀利至极的剑气,有形无质的朝着自己疾she而来。
穆山身体重创未愈,无法做出灵活的闪躲,当下双目圆睁,唯有咬牙硬接下这莫名其妙的攻击。
剑气入体,穆山只觉经脉里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原本沉缓的内力被这股剑气一激,顿时喧哗咆哮起来,部分金se剑意在经脉之中团团转动,犹如剑轮,将入侵的剑气绞成碎末。另一部分的剑气仿佛化身无数把轩辕剑,将一切外来剑气吸入转换,而后化为更加沉雄的剑气,从穆山身体里喷薄而出,直扑前方的身影。
王越依旧背对着穆山,长发披肩,身穿悍天剑宗的白底蓝纹袍,双手背负身后,静静的站着,似是对于身后猛she而来的剑气无动于衷。
穆山静静的看着,嘴角悄然露出一丝捉挟的笑容,想要看看这位号称天下剑神的人,如何应对轩辕剑那种带有特殊能力的剑气袭击。
然而穆山终究还是失望了,只见王越背负身后的左手,微微抬起,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那一道道激昂锐进的剑气,顿时像是被人拖住了剑柄,再也不得寸进。而后王越的左手再轻轻的放下,所有的剑气都像是积雪消融一般,在穆山的视线之中泯灭于无形。
王越慢慢的转身,于此同时,穆山身后一高两低,三扇大门像是被三双无形大手,缓缓的推动着,一点一点的合上。
殿内的视线为之一黯,王越那站在殿堂正中的身影,仿佛在瞬间变得高大,明亮起来,天窗外she下的阳光似乎都被他吸纳到身上,刺眼耀目。
“你的身上,有两股极为神秘的剑气,一股与昆仑无涯子的鱼肠剑气有着七分酷似,锐利难挡;另一股犹如大地一般浑厚辽阔,难估广博。”
“砰……”三扇大门同时关上,王越也终于完全的转过身来,须发半白,细眉凤眼,颔下留着三缕长须,一身气质,清癯超然,和善可亲。
“这两股剑气,常人若是能得其一,勤加修炼,将来必成一位惊天动地的大人物。”
王越双目灼灼的盯着穆山,那种眼神,似是想要将穆山的一切看个通透:“而你竟然两者兼得,且不会彼此相冲突,实乃异数。想必也是有过不为人知的奇遇,不知可否与我说说。”
“我哪有什么奇遇……”穆山错开眼神,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两股剑气,一股是青龙坛的坛主青龙教我的,另一股是昆仑的无涯子前辈教我的,都是学来不易。”
穆山是绝不会将自己的秘密与王越和盘托出,不得已之下只能扯起虎皮,将青龙和无涯子搬了出来,希望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将他不小心闯入人家禁地的事情一笔揭过。
“呵呵,青龙jing绝的乃是刀法,若论刀法,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可是他却绝对教不了你如此深奥晦涩的剑气。至于无涯子,乃是我的至交好友,说句实话,他从鱼肠剑上领悟出来的剑气,比起你体内的那一股,无异于乌鸦比凤凰。”
王越直直的看着穆山,嘴角含笑,而后轻轻叹息一声,道:“也难为你了,一个人守着那么巨大的秘密,想来也是不好受吧。”
他,究竟是不是徐福?
穆山眼见无法瞒过他,心中更加的忐忑,然而转念一想,自己此刻不啻于砧板上的鱼肉,即便想要反抗,也是力不从心。
“南柯神剑,飘渺宫的神器,当年被徐福所盗,从此杳无音信。如今重见天ri,却又偏偏落到你的手里,若是让于吉老道知晓,只怕你今后的ri子可就不好过了。”
王越从他身旁的木桌上拿起南柯神剑,细细的抚摸着剑身,而后又将他放到一边,继而拿起一块勾玉,神se复杂的看着穆山,道:“南疆失传许久的神器血月,当年同样是被徐福所得,而今还是落到你的手里……。小子,你跟徐福究竟是什么关系?”
“亦或是,你根本就是徐福度魂所用的躯体!”王越说到此处,浑身气质一变,整个人恍如一把出鞘的利剑,杀气凛凛逼人,单单只是那锐利的目光瞪视,便已让穆山双脚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浑身冷汗淋漓。
第一百六十八章 剑神王越 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贼喊捉贼,倒打一耙!
“我……徐福……,哈哈……天下可是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
穆山定住了脚步,不可抑止的狂笑出声,双眼不甘示弱的迎上了王越如有实质的目光,道“我与徐福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又怎会变成了他。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如今我已经在你面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你休想从我身上套出半点秘密。”
王越浑身气势稍稍一敛,皱眉道:“听你口气,好像认定我要害你似的,小兄弟何出此言?”
穆山也不藏着掖着,完全就是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道:“徐福,不用装了,严白风在临死之前已经把你抖了出来。而我如今也身受重伤,奈何不了你,还是收起你那张伪善的面孔,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严白风……万兽宗……原来他们竟是徐福的爪牙……”王越微微颔首,将手中的勾玉抛向穆山,道:“小兄弟,咱们别再彼此猜疑了,我可以直接了当的告诉你,我并不是徐福。而我也可以肯定你不是徐福。”
“我自然不是徐福,不用你肯定。”穆山接过勾玉,系到手腕上,道:“可你怎么证明自己不是他。”
“这个我还真证明不了,清者自清,一切只有让时间来证明。”
王越右手一挥,桌上的南柯径直飞向穆山:“飘渺宫虚无缥缈,我也不知道他们身处何处。如今江湖传的纷纷扬扬,说是南柯神剑就在无涯子手上,于吉老道已经找上了昆仑山,这样下去迟早会闹出大事。若是一有于吉老道的消息,建议你立刻把神剑归还,以免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这个自然,我穆山并非那种贪幕神兵之人,无涯子前辈也是为了我才开罪飘渺宫,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置身事外。”
穆山接过南柯,双眼炯炯的盯着王越,直白的问道:“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前辈指教。半年前,当我被诬陷杀人,身陷牢狱之时,前辈为何会恰巧出现在天印村,而且还恰巧闯入了关家庄,救了被困的秀娘?”
“哦,你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怀疑我是徐福?”王越若有所思道:“也对,贾诩前脚刚走,我后脚便跟上了,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我们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