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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神色都没什么变化，王莽看着张健道：“何苦来哉？”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收不了手了。”张健叹道：“左右该死的已经全死了，陛下若是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吧，老臣知无不言。”
“你贵为三朝元老，地位尊崇，朕自登基以来也从未亏待过你，太后更是对你信任有加，上元宫执政期间也几乎从不过问你的事情，你今日却是要和人联手来杀朕和太后，这对你有什么好处？”王莽道。
“没好处。”张健摇摇头，道：“老臣早知道就算人手再多一倍也奈何不得陛下，奈何事情都已经到了这地步，很多事情也不是老臣能做的了主的，实在是陛下这两年所做的事情实在损失了太多人的利益。”
“哪些人？方希志？南阳四大家族？许国？虢国？云中城的黑市？军中的吃空饷？还是什么？”王莽道。
“都有。”张健叹道：“陛下能说出这么多，看来陛下也是知道一些情况的，但这里面并不是这么简单，秦国自三百年前立国，当时的秦皇有气吞山河之志，其文成武略不亚于今日陛下所取得的成就，但是秦先祖依旧失败了，陛下可知为何？”
“愿闻高见。”王莽道。
“自千年圣战之后，大陆局势早已注定，秦国虽立，但却不属于任何一个圣门势力，全是先秦皇一人之功，但成也先皇败也先皇，自先皇驾崩之后，这大秦便早已经成了各大势力角逐的斗兽场，各势力早已经有约定，无论谁在秦国做大，未来一旦风云变色，秦国的地盘便由谁做主，为此，历代秦皇凡是有所成就者均死的不明不白，老臣说到这，陛下可明白了。”
“明白了，杀朕是因为朕近来的表现有些优秀，朕是不是该得意被各大势力看重？”王莽冷笑一声，道：“那你呢？朕的吏部尚书，你乃秦国天官，世受皇恩，你就是这么报答朝廷的？”
“老臣只是想要引导秦国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罢了。”张健淡淡道：“秦国在陛下的手上强大，对陛下而言，固然是好事，但对秦国而言却未必是好事，陛下虽强，但却只是一人之强，一时之强，这世界终究还是各大圣门说了算，无论千年圣战之前还是千年圣战之后都一样，陛下一旦做大，圣门必然干预，这才是韩国屡屡攻击函谷关的真正原因。”
“韩国已经灭了。”王莽淡淡道。
“陛下英明神武，列国未有一国皇帝能匹敌陛下也。”张健赞了一声，转而道：“但老臣还是那句话，这世界是圣门的天下，圣门不喜陛下，之后更多的报复必然会来。”
“所以你代表圣门？是稷下学宫还是白鹿书院？”王莽道。
“白鹿书院。”张健沉默片刻后道。
王莽到了吃了一惊，他一直以为张健代表稷下学宫的，毕竟秦国此前最大的学宫事白马书院，白马书院则是稷下学宫的势力，而张健和白马书院之间则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讲道理张健该属于稷下学宫一系才是。
“陛下吃惊了？”张健笑了笑，道：“先师是白鹿书院的大学士，所以很早的时候我便算是白鹿书院弟子了。”
“还真是绝密。”王莽摇头道：“你藏得还真深。”
说着，王莽指着周一道：“那此人呢，天刀周家是怎么回事？”
“他与我无关。”张健道：“天刀周家是稷下学宫的人，专门给稷下学宫做一些私底下的事情，若非稷下学宫护着他们，这群见不得光的刺客早已经被剿灭了。”
“那你为什么会和他搅合在一起，据朕所知，你白鹿书院和稷下学宫可不是一家人。”王莽道。
“陛下还不明白吗，要杀的陛下不止是稷下学宫，也不止是白鹿书院，而是各大圣门。”张健淡然道：“老臣只是因为曾经做过朝廷的吏部尚书，熟悉陛下，所以才被放在总指挥的位置上，这个位置没有任何意义，而这一次对长安的攻击实际上多年以来隐藏在秦国明面上各大势力的一次联手攻击，只可惜这场攻击早在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毕竟陛下太厉害了，凭我们这些人远不是对手。”
“孤家寡人吗？”王莽冷冷的道。
“欲戴王冠者，必承其重。”上官婉儿在一边悠然道：“秦国从立国的时候便已经站在了各大圣门的对立面，这不是陛下的缘故，是三百年前遗留的历史问题，陛下既然励精图治，意在天下，那当年的事情便必须得由陛下承受，这是命！”
“是啊，这是大秦的命，也是陛下的命。”张健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上官婉儿道：“太后，不管你信不信，对你出手，我是坚决反对的。”
“为何不信你呢？”上官婉儿淡淡道：“张健，其实先皇早已经知道你的来历。”
张健神色终于变了，一脸震惊的看着上官婉儿道：“这如何可能？先皇若是知道我得身份，如何还会让我做顾命大臣？”
“因为只有你做了顾命大臣，各大势力才会对秦国放心。”上官婉儿道：“实际上你也坐的确实不错，让你做顾命大臣之后，我秦国那几年虽然有些麻烦，但总体上陛下却是安全的，不是吗？不然你以为为何哀家很少过问朝廷的事情，那不是放权，那是要减少你的警惕之心，减少你背后人对我秦国的警惕，事实上看，你做得很不错。”
哈哈！
张健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他以前一直以为是那坐在岸边垂钓之人，却不想从始至终都是他一厢情愿，他从来都只是水里的鱼罢了，到了如今方知我是我，真是何其可笑的一生。
啪！
张健双目一睁，抬手猛地一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整个人倒在地上，顿时红的黄的绿的蓝的白的撒了一地。
白起看了眼王莽，随手一刀劈出，掀起一片尘土将大坑直接掩埋了，坑里的场面实在让人看的吃不下饭。
第802章：你信吗（）
上元宫。
王莽和上官婉儿分别落座，上官婉儿上下打量着王莽，良久之后道：“倒是没想到几日不见陛下的实力又提升了。”
“太后的实力不也一样。”王莽淡淡道：“朕也算见了不少人物，但太后这样的朕却是从未见过，天下修士能在实力上跟的上朕的几乎没有，若说有，只有太后一人，朕对太后的秘密很感兴趣。”
“可惜我的秘密你学不来。”上官婉儿摇头道：“你现在是不打算在长安现身了？”
“没什么好现身的，张建已经被杀，诸葛羽、王启年等人也已经伏诛，如今城中虽然有些小动乱，但总体上还用不着朕动手，毕竟坐在朕的位置上，不可能事事亲为的。”王莽道。
上官婉儿点点头，道：“接下来陛下打算怎么做？”
“义渠国朕不算留着了，会很快起兵将义渠国破灭，义渠国产马，历来是我大秦骑兵良马产地，拿下义渠国之后，我大秦的国力将进一步提高。”王莽道：“听说太后在义渠国那里还有一些布置，不知道太后可有什么要交代的？”
“没什么好交代的，这义渠国和我大秦结盟多年，互为兄弟之国，现在既然已经生出了反心，陛下要灭便灭了好了，只是之后赵国那边陛下打算如何防备？”上官婉儿道：“不同于韩国，赵国的背后可是有稷下学宫支持。”
王莽早已经知道稷下学宫支持的是赵国，根本不可能全力支持秦国，若是秦国一直和稷下学宫走在一起，最后不过就是和韩国一样的下场，沦为稷下学宫的资源产地，一旦有一日秦国贫困到无法提供资源的时候，稷下学宫会毫不犹豫的把秦国一脚踢开，所谓保护也只是暂时罢了，这也是王莽为什么最后决定和稷下学宫分道扬镳的原因。
见上官婉儿此刻提到稷下学宫，王莽道：“放在灭韩之前，朕或许还未顾忌几分稷下学宫，但灭韩之后，朕已经不顾忌稷下学宫丝毫了。”
“是天魔门？”上官婉儿直接想到天魔门，道：“陛下，天魔门虽然是魔门九脉之首，但却代表不了魔门，如白帝城这等势力便不会搭理他，而更重要的是魔门内部各大势力相互看不惯多年，很难集合成一股力量，更何况魔门在大陆上被人人喊打不是没原因的，总体势力上远不如正道势力，陛下可想过若是陛下一心和魔门合作，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秦国要以一国之力对抗列国势力？”
“太后，秦国现在还有朋友吗？”王莽看着上官婉儿摇摇头，道：“朕和太后都很清楚，秦国现在大陆上一个朋友都没有，就连秦国多年的盟国义渠现在都要背叛秦国投入赵国了，许国、虢国、夜郎国、巴蜀国乃至韩国，随着秦国的日益壮大，秦国已经引起大陆列国的恐惧，各大势力已经纷纷把秦国作为假想敌来对待，可以说秦国现在和魔门可谓同病相怜，都是人人喊打，正好抱团做朋友。”
上官婉儿倒是没想到这一点，看着王莽颇为欣慰的道：“陛下考虑得当，长大了！”
王莽看着上官婉儿年轻的容貌，顿时无语，还说不出什么话来，毕竟从身份上来说，上官婉儿是长辈，但这话听起来实在怪怪的。
上官婉儿看着王莽吃瘪的样子，觉得很有趣，忍不住笑了起来，上官婉儿一笑倾城，整个上元宫似乎都在上官婉儿这一笑之中变得富有生机了。
王莽一时看呆了，直到看到上官婉儿面色一冷，这才连忙道：“太后，朕马上就要离京，这京城便交给太后了。”
“有一件事情还要和你商量一下。”上官婉儿道。
“什么事？”王莽道。
“你的婚事。”上官婉儿不等王莽开口拒绝便直接道：“哀家已经知道你和天魔门圣**丽华之间的事情。”
“太后可是对朕给阴丽华贵妃的身份有异议？凭身份来说，阴丽华也当得起贵妃的地位吧。”王莽道。
“倒不是说阴丽华的身份符不符合贵妃地位的问题，而是陛下如今连皇后都没有，如何能有贵妃？”上官婉儿道：“哀家的意思是，既然陛下把阴丽华册封贵妃的事情拿出来，不如把封后的事宜也提上来如何？”
“太后，以朕如今的身份地位，能找个够资格做贵妃的已经不易，从哪找一个够资格做朕皇后的？”王莽道。
“哀家已经给你物色了一位，无论身份地位姿色容貌均为上上之选，足够为我大秦皇后。”上官婉儿道：“陛下，你要知道，如今随着我大秦日益强大，很多事情必须提上日程，就如这皇后之位，还有陛下的子嗣，都是必须提出来的，若是提不出来，人心便不稳，请陛下好好思量一番。”
“太后，朕若是没兴趣呢？”王莽道。
“此事由不得你，按说后宫之事，哀家一言决之，但哀家知道陛下不是常人，哀家觉得还是陛下自己决定比较好，但若是陛下一味逃避，那哀家便只好强行做主了。”上官婉儿面色渐渐冷了下来，最后道：“陛下从义渠国回来之后，此事必然要定下来。”
见上官婉儿态度强硬，王莽的面色也冷了下来，待王莽离开长安之后，王莽的脑子里还不时响起上官婉儿的话，看样子这女人是非要给他娶几个老婆延续大秦皇室血脉了。
白起见王莽面色凝重，道：“陛下若是担心太后，臣现在便回长安将太后诛杀。”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