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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人就是假的。
贾树生双眼微微立起,一副细细盯着赵普的样子,看起来也是格外的谨慎。
“还不知道这位公子哥的姓名。”
虽然将信将疑,贾树生还是先将赵普几个人请进了自己居住的小瓦房中,烹了些茶,茶味粗劣,入不得那四个想来好生将养的门客们的鼻子,一个个的恨不得将这破地方从里到外全都鄙视一番不可。
唯有赵普和身后跟着的鸢歌,一副气定神闲不为所动。
“寒舍简陋些,还请几位多担待。”
赵普拱了拱手,“本也不是阁下的事情,阁下若是能看在同门的份儿上帮我一把,我就感激不尽了。”
“你要我帮忙?”贾树生皱着眉头,“帮什么忙?”
简单的说着,赵普也是假意轻咳道,“枢风阁现在上下有大行动,这你也知道,小人身份低微,任务却有些隐秘,姓名自然也不便透漏,以我现在的势力,也不足以查探到这般紧要的事情。”
“势力不够倒还好,要我帮忙也不在话下,不过,我先得知道,你怎么知道的我。”
眼皮略微抽了抽,赵普手掌微微卷曲,脸色却是不变半分。
到现在为止,他所有的话自然都在扯谎,所有的信息来源,也不过是五年前在蟠龙洞中看的那本韩老的手札罢了。
知道此处或许那个名叫贾树生的人还活着,情急之下,赵普也就动了这份心思,没想到被一个探子死盯着不放过每一个细节的架势,竟然是这般滋味。
“我和阁下的旧友钟全山曾有过一面之缘。”
赵普和贾树生说话的声音一直都压得极低,除了鸢歌,其余那四个门客一直都在挑挑拣拣,无暇理会赵普。
贾树生手中的茶盏竟然不自觉的动了一下,目光极不自然的抖了抖。
手中的茶碗险些掉落下来。
“你在哪见过他?”
“千幻山。”
“当时你多大?”
“八岁。”
贾树生打量着赵普,一个不过二十三四岁的青年,算起旧友的日子,或许时间上也勉强算是吻合吧?
用另一只手扶稳了茶碗,这才滚了滚喉咙,强装镇定到,“当时钟全山在干吗?”
“之前我不清楚,不过钟老先生当时正被几个身穿红袍的汉子逼着,逃跑的时候我救了他几天,后来他说他必须得走,几个红袍汉子发现了他,他就在我家不远处的悬崖遇难。”
说道此处的时候,贾树生的眼中终于少了几分提防。
“钟全山死的事情,枢风阁中知道这事儿的人,少之又少,你能完完全全的说出来,或许你真的从钟全山中听说过我的名字。”贾树生缓缓摇摇头,“可惜你不是枢风阁的人,这我知道。”
声音笃定而又偏执,双眼如同扫射一样,流过赵普全身。
捏了捏手掌,汗渍已经浸湿了衣袍,形成了两团盐雾。
这是赵普第一次撒下这样完全无凭无据的谎言,只凭着书上的几页故事,就将这些事情从自己口中讲出来。
对于赵普而言,这实在是个挑战。
偏偏对方又是个探子中的老油条,面对那种泰山压顶的压力,和绝对占据了上风的威压。
赵普险些败下阵来。
当然,这也仅仅是险些。
一双小手搭在了赵普有些潮湿的背脊后,鸢歌面无表情的走到了赵普面前。
“老先生,您别误会,我们的确是枢风阁的人。”
比起贾树生,似乎鸢歌更显得义无反顾的多,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汉白玉雕刻好的一个妙目女娃,却偏偏生了一副冰一样的小脸。
“拿什么证明?”贾树生的老眼一抽,泛黄的牙齿紧咬着,倒不像是跟鸢歌作对,反倒像是回忆起来什么不悦的记忆似的,一副痛苦万分的样子。
“我有牌子。”鸢歌小手猛地一缩,而后快速的抽出袖口。
贾树生按着鸢歌的小手,往掌心一探。
而后双眼一变,目光放松了许多。
“那他呢?”
“半个月前还被右羽一帮人赶着走,这是功,谁先抢到算谁的。”鸢歌声音似乎有些责备的意思,“他说这地方有熟人,能知道这山中牢狱的构造。”
嘴角极为罕见了上扬了一下,鸢歌冷冷道,“我也很有兴趣看看,这大名鼎鼎的贾树生,会不会帮一帮他旧友的救命恩人。”
贾树生冷哼一声,“用不着激将我,要想把我这一把老骨头玩弄于鼓掌,光凭这小丫头也太嫩了点。”
面向赵普,贾树生的脸上多了一抹质疑,“小子,你要真是我老友的救命恩人,我自然帮你也不在话下,不过你得先回答我,八岁那年你家住在千幻山的哪里?”(。)
第一百八十六章 地牢地()
“住在上游。”
听到赵普的回答,鸢歌猛地扯了一下赵普的衣袖。
一双黛眉少有的交织在一起。
人家问的是千幻山,山只有山顶和山腰山脚之分,又怎么会有什么上下游?
难不成是她这个兄长,平日里只会待在府中无所事事,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鸢歌一阵着急,如果被枢风阁的人认出来,又会是何等的下场!
“很好,你们等着,三更之后,我便将地图奉上。”
说着,贾树生转身离开了这间房间之中。
赵普急忙追出去嘱咐了几句关于地图的要求,那贾树生都一一记下,似乎当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在对待一样。
房中的四个门客仍然在为这破旧不堪的地方叫苦不迭,而鸢歌则是趴在窗子上,看着窗外的两人。
“兄长,他都答应了?”鸢歌不解的看着赵普。
“唔,都答应了。”赵普点头道,“怎么?今天晚上咱们是走不了了,还是早些睡吧。”
鸢歌想来一副精明的样子,今天在赵普的面前,却显得有些发愣。
“兄长还没有告诉我,那千幻山的事情,还有那位贾树生的旧友,连我都未曾听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赵普只尴尬的笑了笑,而后道,“都是从书上看来的罢了。”
至于什么书,想必即便是自己的妻室魏羽萱问起,赵普也决计不会透漏半个字。
贾树生的旧友,是韩老手札上为数不多的悬案。
之前鸢歌也曾说过,北域虽然地处偏颇,但是对于中原还是契丹的掌握绝对不输给任何一方势力。
这事情韩老都不知道,别人知道的可能性,本身就不大。
眼下赵普如果唐突的闻那些猎户关于地牢的地图,或许会直接被抓,到这地方来试试运气。
果真,赵普的运气还算不错,贾树生信了。
至于贾树生问得最后那个关于千幻山的问题,赵普的师父韩老手札上,却对此处只字未提。
赵普会知道这些事情,却不是通过韩老的手札,而是在蟠龙洞中的另一本书,或者说是半本——监国策。
那薄薄的小册子记载了很多,其中有一个部分便是记载山川的,赵普清楚的记得,千幻山的确是山,晴天的时候还好,进出倒也随意,山中一旦下雾,便是连月不散,整个山体就如同一个错综复杂的棋盘,即便是再厉害的轻功高手进去,也只能又去无还。
这样厉害的一座山中,却偏偏有几户人家隔绝世俗,住在其中如同桃源。
能够辨别的方法只有一个——靠着山中唯一的一条溪流,住在上游,便可生命无忧,诸事顺遂。
住在下游则跟置身迷雾无异。
按照那监国策的说法,赵普如是说了,贾树生也的确信了。
看来在蟠龙洞中那幽禁一般的五年,或许能让涉世未深的赵普,哄骗世人。
脸上多了一抹无奈,赵普不再搭理鸢歌,转身对着四个门客道,“各位兄长,明日一早咱们还得长途跋涉,还望切勿嫌弃,早些睡下吧。”
那手中拿着折扇的一副不满意的样子,衣着不凡的公子哥也是长途跋涉变成了一副贫寒出身的架势,能言善辩的早就没了话,吓没了魂儿似的低垂着头,另一个身上佩戴美玉的则是掂量着手中的佩玉一副求饶的架势道,“这破地方我住不了,把这玉卖了,我要回去,回去!!”
四哥门客皆是一片呼喊求饶。
赵普无奈的抽了抽眉头,也不用鸢歌上场安抚,只说了一句话,这四人各自闭嘴。
“当地人说,此处不能行夜路,否则”
说道这里地方,赵普不再往下说,只是摆出一副惊醒的架势。
任凭四人再怎么追问,赵普都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闭口不言。
这四人顿时不再折腾,老老实实的待在那破草席子上,不做声。
赵普重新睡在破草席子上,鸢歌被赵普弄到了身侧,用自己将鸢歌和四个门客隔开。
身材娇小的鸢歌则是老老实实的待在了自己的身旁,就像是一只听话的鸟儿一样,一双美眸眨了眨,而后缓缓的缩到了衣袍之中,待在了赵普的怀里。
胳膊上顿时沉甸甸的,赵普也没做声,看着鸢歌缩成了一团枕在赵普的胳膊上。
三更天的时候,老道士贾树生仍然竖着规规矩矩的紫金冠,将赵普叫了起来。
四个门客窝在一起,似乎山风在夜里起来的厉害,他们四个缩成了一团。
赵普低头一看,鸢歌小小的身子则是全团进了自己胳膊中,半宿过去,手臂不免传来一阵酸麻的痛感和痒感。
稍稍抽回手臂,鸢歌倒也醒了,看着贾树生将地图交道赵普手中,这才安心。
贾树生嘱咐道,“这枢风阁之事,原本我都少有管,为了故友,如此也是应当,只是这地牢地处偏颇,我怕是要换了个地方谋生了。”
老旧的衣袍抖了抖,一股子浮起的尘土便是纷纷上扬。
鸢歌和赵普都不自觉的咳了咳,那老道士却是已经消失在了屋中。
“是时候离开这地方了。”老道士说着,这一夜便再也没有回来。
赵普有些不解,这道士为何如此。
鸢歌却是说道,“身为探子大抵分为两种,一种是在完完全全的演别人,另一种则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假难辨的。”
“第一种倒还好,做完了任务,就可以抽身。
而第二种不行,相处的时间过久,人非草木不可能完全无情,这种情况下,便是少不了有了扎根于此的想法。”
目光颇有怜悯的样子,鸢歌惋惜到,“兄长,或许这贾树生已经在这里扎根了也说不定,今天做的事,定是违背了贾树生的本心,他才要离开的吧?”
赵普无奈的点点头。
鸢歌美眸一闪,“还有,兄长下次最好不要再拿枢风阁之中的机密做事,枢风阁自有一套他本身的体系和机制,地字辈的倒还好说,若是到了天字辈哪里,怕是大多都是行不通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 回柘城()
“天字辈?”
根据赵普目前为止所接触的枢风阁之中人,大多都是些玄字辈的,刚开始的时候,玄字辈的在赵普面前也算是了不起的等级,没想到此时回想起来,跟自己有过联系的,竟然都成了地字辈。
对于枢风阁之中的天字辈,赵普倒是一个也没见过。
“天字辈都是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