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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纱做底,其上是一群以彩金为线的凤凰,那流光溢彩的凤凰似是要自纱上逸出,飞扬的翅羽与纱底散发着柔光的七彩蜃珠相互呼应着。
寝殿内终年燃绕着清淡的松卷花,烟丝自凤炉中缓慢扩散,空旷的殿内充斥着醉人的馨香。
裔凰决定先在自己的寝殿里避会儿缠人的长老,反正此时天色尚早,晚些再出发也不迟。
目光落在凤榻上的一枚抱香枕上,这是她过世的母上羽泽柒唯一亲手做出的物件,只不过不是做给她的就是了。
对于自己那对早逝的父母,裔凰并无太多的感情,毕竟羽泽柒在世的时候就不曾与她亲近过,即使是偶然的视线相触,羽泽柒也会极快的将头别去一旁。
而她的父上除了整日追在母上身后苦笑,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在暗自出神,她在他们面前,一直都像是透明的一般。
羽泽柒在世为王时,凤族便事无巨细的对她进行着管制,族人们总是有各种说辞来干预凤王的行事,而性子懦弱柔软的羽泽柒,对于纷争每每均会选择从众。
第六十二章 心魔()
仙兽之所以数量少全因繁殖的限制太多,若想孕育下一代,不仅需要仙?13??是真心的爱着对方,而且与同一伴侣,仙兽仅能孕育一次。
长老们见羽泽柒听话的诞下了裔凰,便推翻了之前许下的承诺,很快他们便又开始操办起让她纳夫的事。
在羽泽柒对凤族百般隐忍之时,一向与世无争的魔族却是忽然来犯,去议和的伏长老话还没说,元身便被魔主剥离吃了个干净,不过魔主也未将事做绝,至少还留下了伏长老的元神,差魔侍将其送回到了凤族。
理论来说,伏长老的元神中魂魄齐全并未受损,只要经过润养便可恢复,然而这元神回归显然被一部分族人认为成了魔族的宣战物,被激怒的凤族人开始没日没夜的与羽泽柒吵闹,执意要让粗鄙的魔族后悔伤人。
在羽泽柒的无奈下战后魔族很快便有了回应,然而直至出战之日,凤族这边却连十人都未凑出,反观魔族,虽然平日里的他们毫无存在感,但骁勇善战之人竟是数不胜数,还未开战,凤巢的浮岛便被魔族围了起来。
如此力量的悬殊,如果魔族有意向,轻易便可将自命不凡的凤族全盘灭掉,而那些曾经喊着要为伏长老报仇的人,在走出结界的那一刻,便对自己的自大产生了悔意。
在切身感受过魔族的威压后,他们的腿脚除了本能的后退,已然做不出别的反应了,而此时的羽泽柒连头都不用回便知道结界外的凤族已只剩她一人。
羽泽柒的神情有些恍惚,她茫然的以双手接挡着魔族的攻击,骄阳碧空之中,魔主始终未曾露过面,而魔族的攻击也并不猛烈,他们似是在等待着自己的魔主。
饶是如此,以羽泽柒的一人之力并未在结界上抵抗多时,很快,她便被魔族的合力攻击打碎了元神。
在凤巢受到攻击的时候,裔凰的父上却刚巧被长老们外派离岛,一接到消息,他便疯了般的向凤巢赶回,然而待他到达时,也只来得及接住了自空中坠下的羽泽柒。
当发现怀中的羽泽柒已是个神魂具毁的空壳,心灰意冷下,他竟也自毁元神与妻主一并殉情了。
仅是一瞬,凤族便失去了两名十二尾仙凤,浮岛上,银白色的结界因失去了王的加持,如被日光照射的冰霜,转瞬便自顶端消融开来。
结界消融后露出了里面手手相携的拼命祈祷的一干凤族人,其中个别孱弱的凤族人,在魔族未尽全力的威压下竟连站都站不起来。
在那些尚有行动力的凤族人准备逃跑的时候,已是一面压倒的魔族却又井然有序的撤兵了。
凤族人至今仍不知晓魔族为何会忽然撤兵,毕竟他们可谓是死里逃生,实在没勇气再去魔族那边讨说法了。
自羽泽柒神魂具毁传位裔凰,她当时虽然是个天资卓越的六尾仙凤,但长老们仍是欺她年幼无知,继位以来,不仅被限制行动,连族中收集信息的暗卫都不能与她单独汇报,她能从族中所得知的信息,均是被长老们事先筛选过的。
不过裔凰并不像那好脾气的羽泽柒,自能召出自己的影骑后,她便将多数时间用来在外游荡。
为了不被这些长老堵到,在需要回来尽王的义务时,她就会直接躲到凤巢中满是凶兽的须磷山中,有意的减少着与凤族人接触的机会。
此时,这个平日她几乎不来的寝殿倒变得安全起来,叹息的将有些陈旧的抱香枕摆回原处,裔凰环视着这个她并不熟悉的寝殿。
不小的寝殿中空旷的仅摆有一张凤榻,这还是长老们执意留在寝殿中的,毕竟,只悬挂着鲛纱的寝殿本身已经够诡异了,更何况还有个意义非凡的抱香枕不知放哪合适,如此搭配,倒也算勉强能看。
抬手凝出了水镜,随着裔凰软白的指尖轻点,虹光瞬过,镜中那名少女的白衣,瞬时便转为了如火焰般逸动的华锦红袍。
在自己饱满光洁的额头上缀了个火元晶,她垂手将华丽张扬的凤尾裙幅敛至身后,起身看了看水镜,便又在自己肩上多披了层赤焰凤纹的薄烟纱。
将十五尾的凤翎珠带松松挽于腰间,裔凰对着水镜开始试图以手将散乱的红发拢齐些,然而只一刻,她便又犯了懒,放弃的任那发丝随意的贴在了脸旁。
整理好衣衫,那宛如深潭的双眸有些心累的阖了起来,她柔如花瓣的棱唇抿作一线,思索着一会儿该如何应对狐族。
“凰凰师父!你果然在这里!”衣襟伴着风声,自寝殿外闪进来个闹腾的白影,直直的便向她胸口扑来。
睁开眼,裔凰手指交叠,以白光将那团急躁的影子固在了地上,心中不由怀念起刚遇见御莲的那段时光,难道婴儿都是长的这么快的吗?
她一向没有被人随意触碰的亲和力,见少年在白光中不满的鼓起了嘴,裔凰无奈的蹙眉道:“御莲,你已不是婴儿,今后不许再与为师撒娇。”
“御莲听不到师父在说什么!倒是雪岚长老跟我说,师父您怎么又要去相亲了?!”少年的声音软糯似甜糕,有些委屈的推着那阻拦他前进的光罩,“师父这是把压箱底的衣衫给穿了吧?竟然这么好看。。。不如带徒儿同去好不好?”
“不好,为师又不是去玩的,把这空莲吃了。”将从明长老那得来的空莲塞入到白光中,裔凰抬手抹掉了水镜,心中暗叹连这里也不能待了啊。
莲花精能感知到同一结界内的所有气息,这是仙兽所办不到的,想来御莲是被雪岚长老激来寻她的。
御莲听话的将空莲撕开慢慢地向嘴里塞着,虽然吃着美味,他的情绪却未有好转,眼眸也因裔凰刚刚拒绝的话蒙上了层薄雾。
裔凰心情复杂的别开了眼,不想再看他那副隐忍的神情,自己也不过只是随说说,结果御莲小小年纪的便开始学着控制情绪,尽量不在她面前哭,此时见他闷声垂头样子让她有些反思,平日对他是不是过于刻薄了?
第三章 前凤王()
是怎么遇到的御莲呢?这段记忆有点模糊了啊,只记得当时好像是为了?13??族人收集材料路过了齐熙山,山路上,一个小山般的双角灵蟒将她前进的路给堵了起来。
经过她想讲理,而灵蟒想掉吃她的过程后,裔凰只得将那灵蟒自路中踢开,想到双角比较少见,便顺手又把它的角给掰了。
而除了收获了支双角,她还在地上捡到个团成一团的婴儿,那婴儿似是被灵蟒当作消遣拍打过,周身淌血却倔强的一声不发。
本着相逢是缘,她便将灵蟒的双角喂给了婴儿,那婴儿虽然未开天智,却不知为何竟不怕她,恢复后便用小手抓住了她的衣角,怎么甩也甩不掉。
裔凰稍微有些洁癖,要不是看他是个婴儿,一般情况下,这样抓着她的绝对会被砍上几刀。
拉来扯去,最后在婴儿那湖蓝色的执拗眼眸下,她脑子一抽,便将明明不适合修炼的莲花精给开智收徒了。
思绪转回,经过她的耐心等待,少年用了不短的时间才重新抬起头来。
御莲清澈透亮的眸子中仍带着些许泪光,他好看的唇角微微上翘:“师父很久没指点徒儿了,您就当是在路上解闷好不好?徒儿保证不生事。”
“不可,为师是去谈正事的,带着你像什么样子。”目光躲避着他如艳波入湖的眸子,裔凰神色平淡的再次拒绝道。“可是师父生的如此矮小,肯定会被他们小看的啊!”御莲老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他的的语气认真又执拗,眼眸中亦是清灵无邪。
“为师这样不是矮啊,只是还在成长期罢了,下次涅槃便会长高。”裔凰忍下了心底想抽飞他的冲动,暗道御莲只是年岁尚轻,心无恶意。
“明晰决默咏七遍即可复原。”话虽如此,她决定还是与他结束掉这种纠缠的对话了,葱白的小手弹了几下,白光便听话的兜头罩向了还想回嘴的御莲。
“凰凰师父!你不要成亲好不好?御莲可以照顾师父啊!”御莲推着向他压过来的白光,眼中终是流下了不甘的泪水,他以衣袖胡乱的抹着脸,还想张口,却被那蛮横的白光打压出了花身。
“为师身强体壮的,不需要谁来照顾。”不光不需要照顾,她还需要照顾凤族好几千人呢,叹息着垂眸拾起了薄如蝉翼的莲花,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御莲的眼泪,有种说不出的负罪感。
将手中的莲花收进无穷袋中,裔凰离开寝殿来到了不远处的僻静花庭中,挥散掉一路追着她问东问西的几只幼凤,她掐诀召出了自己的坐骑。
影凤动作极快的自团团墨影中无声逸出,跃身盘坐在它的宽背之上,她传音与影凤道:“墨雨,去狐族圣地,动作轻点。”
乖巧的点了点头后影凤身躯一绷,须臾间便已扶摇而起,如箭般扎入了缭绕的云雾之中。
仙歆界是仙兽盘踞的界层,广阔的界层由无数个浮岛构成,若岛上有哪个仙兽族定居,便会由王来设置防御用的结界。
而将岛屿隔开的海洋中,同样生活着众多仙兽,海中虽有海龙族治理,但这仅能制约龙族与鲛族不随意作恶,至于其余数量繁多的凶兽是不听管制的。
既然海中的安全不能保障,岛上的仙兽族为免意外均未制造渡海用的船支,仙兽若想出岛,仅能依靠自身召唤出来的影骑,而影骑又对修为要求较高,从而规避了能力不足的仙兽,出岛后遭遇不测。
云端之上,本在凝想的裔凰忽然身体一窒,下意识的抬手想揉揉似有千斤的眼皮,而手却不听使唤的紧抓着墨雨的背羽,一时间,她发现自己连呼吸都无法理顺
经过了良久的脑内空白,她终是慢慢的舒出了一口气,按压着钝痛的太阳穴,裔凰心知,自己那个怪病又发作了。
苦笑着向被抓疼的墨雨道着歉,心中有了些淡淡的低落,外人只知她涅槃失常后元身没有成长,然而没人知道,她除了元身外,还伴有间歇性发作的失忆症。
之前她并未在意这些,一是次数不频繁,二是没发现这病对元神有何伤害,然而不知为何,最近这病的发作是越来越频繁了。
如此下去,她迟早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