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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时间确实磕到过额头,但大夫看过后,说的不严重,敷了几天药就好了。可是和这脉象有关?秦大夫,您这动一下西一下的,我这心跟悬在半空似的。”
“秦大夫我其余的什么都不想知道,只请你给我一句准话,小女还能活多久?”
“这……”这次轮到秦大夫语塞了,他摇了摇头,如实道:“我也不知道,但依我行医多年的经验,应当,暂时性命无碍。”
这含糊的答案,倒让周梅娘放心了些。
“真的?”
周梅娘拽紧手中的帕子,声音轻颤了一下,问道“这病,可能活过成年?”
“我也不知,那人……”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秦大夫马上打住话,瞪了周梅娘一眼,转过头不再看她。
“有什么话,我们还是等韩小子来了再说吧。”秦大夫哼哼了两声,这周娘子还真的难缠。
见秦大夫如此态度,周梅娘也不勉强。大约半个时辰左右,韩传铭终于到了。
秦大夫见他来了,睁开眼睛,瞥了一眼周梅娘,面色不悦道:“小韩,周娘子一早就让人把我给带她家里来了,说是想要知道她家姑娘的身子怎么样。”
在看到韩传铭时,周梅娘已经迎到门口,听见秦大夫话中有刺,她苦笑着低下头。
“见过韩县令”
“周娘子莫多礼,请起吧。”
“秦叔”韩传铭走到秦大夫跟前“走吧,我们回去吧。”
秦大夫看向还站在门口的周梅娘,对韩传铭说道“我不是说了,周娘子想知道她家姑娘身子怎么样了吗,你说。”
韩传铭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秦叔,这事全凭你的意思。”
见韩传铭这态表的,还算合自己心意。秦大夫哼了一声,瞥了眼周梅娘,形只影单的站在门口,屋外的风还时不时的带起她的衣角,消瘦的身影衬着院中萧瑟的景色,颇有几分凄凉。
罢了,罢了,何必与一小女子计较。
“小韩,我真说了。”秦大夫朝韩传铭使了个眼色。
听出秦大夫的语气没有那么冲了,韩传铭便知道他是心软了,笑着点了下头。至于这个眼色吗,韩传铭转身看向周梅娘,说道“门口风大,周娘子进来说话吧。”
“好”周梅娘应声进屋。
秦大夫面色严肃,目光紧盯着周梅娘,问道:“周娘子,你真要听?丑话我可说在前头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若是泄漏了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沉默了片刻,周梅娘轻轻点了下头。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若是不能弄清楚,反倒要提心吊胆的,不若弄清楚了,好做打算。
“好”秦大夫伸长了脖子,往门外看了一眼“门口可是你那位仆人守着?”
周梅娘走到门口,对林多用吩咐了几句,然后重新返回屋内“两位放心吧,多用哥守在门口。”
虽是这般说,秦大夫还是压低了声音,叙述起半年前他在京城中的遭遇。
这事埋在他心中半年多,除了与小韩说过一次外,他再无与旁人提及。说实话,有这么个事压在他心中,他没少失眠。
再次与人说起这事,他反倒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半年前,我被一位贵人请到府中为她的女儿诊治。我是第一位到的大夫,当时我为贵人的女儿把脉时,那位小姑娘的脉搏已经停止了。因着贵人身份贵重,我不敢明说。我正愁怎么回话好呢,陆陆续续就来了两位京城里的名医,还有一位御医。”
“奇怪的是,他们虽面色有些沉重,但都说这小姑娘无大碍。我当时心中一跳,又上前去把了一次脉,虽脉象微弱,但这次我把到脉了。”
听到这里,周梅娘大约明白了,应当是时月的脉象与秦大夫口中的贵女脉象相似,才会让他昨日失态了。
“我曾听闻有些病人会出现假死状态,但经过大夫救治,还是会活过来。”
秦大夫不悦的说道:“这事,我会不知道吗。老头子我行医数十载也曾遇到这类情况,一般情况下这人真死假死,我自信能看的出来。回去后,我也疑心自己当时是不是一时惊恐,失了判断。因着老夫的名声还不错,后来又去给这位贵女把过几次脉,这脉象……”
“这事过去大半月后,老夫就遇到了一次意外,老夫惜命,就躲到这偏僻地方来了。周娘子,你之前说你家姑娘发生过意外,我见她额角上有淡淡的疤痕,可是磕到脑袋了?”
果然,他已经注意到……
等到关时月寻了法子到前厅去时,前厅已经只剩下周梅娘一人独坐在里边。
听见脚步声响起,周梅娘回过神来,见关时月进来,她压下心中的思绪,如同往常一般,微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娘,秦大夫已经走了吗?”
“恩,刚走了”周梅娘在心中暗叹了口气,收拾好情绪,按着之前想好的说辞,安抚住了关时月。
“……所以,你不用担心,秦大夫说了,不碍事的。”
“原来是这样啊”关时月半信半疑的看着周梅娘,仔细注意着她神色的变化。虽她没有从周梅娘的神情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但关时月敏锐的察觉出有些不太对。
“好了,这下可以放心了,走吧,我们去书房吧。”周梅娘拉着她的手,站起身来。两人往书房过去。
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年关将近。
随着半月前博海楼的豆腐宴大办,这豆腐的名声自然也跟着传扬了开来。又加上郭强等人每日四处挑着担子四处售卖豆腐,价格不贵,吃法众多。这豆腐一物不过短短半个多月就在大通县风靡起来。甚至不少商船从府城特意为购买豆腐而来。
“小姐,这几天我们已经是不分昼夜来赶工了。但昨日不是有几艘商船来要货吗,我就安排到了今天,他们刚来搬走了几框豆腐。我们这里每日能做出来的量有限,给了他们,其他人的就要往后延了。”林妈妈发愁的说道“一次两次好还说,时常这般肯定不行。”
“不若我们再建个灶台,打个石磨,请些帮工过来?”
随着豆腐盛行起来,这家中已经连着两日出现供不应求的状况。这倒有些出乎周梅娘的意料,她原不过是指着此物赚些小钱,缓解目前银钱紧张的状况。没想到会这般红火。
“你说的,我昨日也在想。灶台是要建,帮手也要请,只是不能在家里,要另寻地方。”
“是我之前没有想周全。眼下这家中这么多人来来往往的,虽说没有进内院,但时间久了,总归不好。我想在县城里租个院子,以后就在那边开工。一来呢,家中也能清静些。二来,也省的每日还要多用哥一趟趟往县城里拉,耽误了其他的事。”
“小姐说的有道理”林妈妈点头赞同。
此事商定后,周梅娘便让林多用进县城时打听打听哪处有合适的院子出租。
第50章 第 50 章()
不过两日功夫; 林妈妈闲谈时从村头于家那处听到白水巷里有一院子出租。这白水巷离码头不远; 位置倒还不错,就是租金高了些。
因着想在年前将生意移过去; 得了消息后; 周梅娘就与林多用跟着于嫂子前去白水巷看院子。
这院中的屋子有些老旧,墙面不少地方都开始剥落了。但胜在院子宽敞; 院中还有个水井,取水方便。
这么一圈看下来; 见周梅娘面色不变; 看不出喜恶来,跟在于嫂子身边的小伙儿就有些沉不住气。
这小伙便是这处的屋主,年岁不大; 约莫二十出头,姓王单字姜。因着家中老母缠绵病榻有些时日了,手中的银钱花费的差不多,还欠了些债下来,已经捉襟见肘了。这王姜是个孝子,为了治好老母的病; 原想着将这房子卖了。只是王母不愿,两人最后各让一步,将房子出租了。
来看房的路上; 于嫂子已经将这王家的情况给周梅娘说了一番,说道动情处还落了几滴眼泪。这王家与于嫂子娘家也是沾着亲的,于嫂子就想着能帮上一帮。
于嫂子上前一步; 走到周梅娘身边,问道:“周小姐,您看着房子可是合适?”
“虽旧了些,倒也还行。”
听这话音,多半能成。于嫂子心下一定,接着说道“房子旧是旧了点,但收拾的干净半点不碍,再说这出去就是大街,离码头也近,位置好,以后您旁人来找您家买豆腐也方便。”
周梅娘笑着点了下头,问道:“我看屋中的家具都搬的差不多了,你们可是已经搬走了?”
王姜上前一步答道:“昨日我们便搬到玉山村的老房子里了”。
“那玉山村的房子是他爷爷留下来的,许多年不曾住人了。前些日子我还帮他们去收拾了一番,倒也能住人。”
“那签契约吧。”现在这一时半会儿的想要再县城里找一处合适的院子并不容易,既然碰到了,周梅娘就不想多拖了。
王姜犹豫了下,到底没有开口。他这租金比巷子中另一家贵出了一成,他原本就做好被还价的准备了。但现在周梅娘这般爽快,连价也不还一下,他这心中反倒有些不安了。只是想到家中老母还需要大把的银钱来看病,他压下了心思,轻叹了口气,人穷志短啊。
几人很快就签好了契约,林多用送王姜和于嫂子到巷子外。院中独留周梅娘一人。这石磨已经在打,只待新打好的石磨搬进这院中,以后这豆腐就不用在家中做了。
“小姐?”林多用推开门进来,见周梅娘好似在发呆。
一个月过去,随着时间临近,林多用一直惦记着关长河的事。尤其是这两日,眼见关长河快要经过渝州了。若是这次不见,只怕……。
他原想等周梅娘的吩咐,只是迟迟不见周梅娘提起此事。
“过两日,关长河就会经过府城,小姐可想好了去还是不去?”
南方湿气重,尤其是临海地区,好似空气带着水,冬日里又冷又湿。有时候在屋中,周梅娘反倒觉得南方的冬日不比北方暖和多少。
风来树动,卷起地上的落叶。
周梅娘将露在外边的手缩到袖子中,抬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半响没有说话。
林多用静静的陪在她身边。过了许久,终于听到风夹着周梅娘的声音。
“等会儿,你去打听打听后日去府城的商船。”
“是”
离开县城后,两人回到玉溪村已经是下午了。打发走林多用后,周梅娘独自回到屋中。直到晚间,吃过晚饭后,周梅娘陪着关时月姐妹两在房间里玩了一会儿。看着灯光下,女儿天真的面容,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自从得知关长河流放的消息后,她犹豫了整整一个多月,每每看到小星不谙世事的脸,都无法张开嘴告诉她这么残酷的事。
“娘,你是不是有事要告诉我们?”关时月看了眼外面黑下去的天,往常这个时候周梅娘应该已经离去了,今日却还不走,且她这神□□言又止的,看向小星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
“后日我们要去一趟府城”,周梅娘的声音不似平日清润,带着些沙哑。
“要去府城做什么?”关时月奇道,年关将近,家中又这忙碌,怎么挑这个时候去府城。
关时星也跟着转过头来,好奇的看向周梅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