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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这些日子一直在病着,可上辈子的事,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前些天四皇子楚王赵烛寿诞,大请朝中一应朝臣家眷,而唐芷和周毅定是见着了。赵宁一准气疯了,回家同周毅吵,周毅就是不吭声,赵宁拿周毅没法,也只能折磨唐芷。
下到地上,绿玉端了水盆子放到盆架上。阮媛走过去洗脸。
就听绿柳慢声劝道:“少夫人病了,还是少见客吧。”
阮媛知绿柳是为她着想,也猜到了赵宁派人寻她所为何事。不想让她做出楼石反感的事情,僵化夫妻关系。
上辈子绿柳没少劝她,可是阮媛从没听过。重来一回,阮媛依然没听。擦了脸,将手巾往水盆里一丢道:“回答我,来人呢?若走了,可留了什么话?”
绿柳急道:“少夫人!”
绿珠却抢过话头道:“暖婷等了会儿少夫人,见少夫人不醒,怕公主等得着急就先回去了。走时暖婷姐姐说,要是少夫人身子大好了,哪天去趟公主府,公主有事与少夫人商量。”
绿玉递上茶,阮媛漱了口。绿蓠将面脂等物从梳妆台盒子里取出来,摆到桌面上。将手镜放到镜架上。阮媛坐到梳妆台前的锦凳上,慢慢的往脸上拍打面脂。
赵宁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这一回,阮媛不想盲目的万事都依着赵宁。想试着看能不能点醒赵宁,让她迷途知返。阮媛也知道这不是易事,上辈子她为了楼石,可是至死不渝的。将心比心,三言两语不能说动赵宁,但阮媛依然想试试。
阮媛想,她为了爱情,放弃了一切她能放弃的。这一世,她想做回自己,她想让自己的世界变得多姿多彩。她想要青藤公主的友谊,不是因为公主身份高贵,而是因为她们同病相连!
赵宁的世界,可能也是荒凉一片吧!上辈子的自己和现在的赵宁,都是一朵为爱而生的花,没了爱情的浇灌,她们便枯萎而死。
不过周毅对唐芷,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阮媛眯了眯眼睛。
外面的蝉声噪人,阮媛收拾好自己,站起身道:“咱们出去走走吧。”
阮媛清晰地记得自己上辈子嫁进镇北侯府,为了快些融入楼石的生活,可是将镇北侯府里外转了个遍,只怕比自小住在这里的楼石还要熟悉。就是在她未病之前,也是常在这府里转悠的。
此时的阮媛倒是不用再熟悉地形了,她早就熟悉过了。好在归燕居以前是楼石的住的主院,而现在楼石住的回心斋是他以前的书院。归燕居院中,还算得上是花团锦簇。院中种了一颗丁香树,可惜阮媛两辈子都不大喜欢丁香。
她嫌香味太刺鼻,闻不了。
阮媛头病之前,一直想让人将这丁香树砍了的。而上辈子阮媛也的确让人砍了,拨去树根。她在这里竖子架子,种上金藤。那香虽然也浓烈,可是阮媛喜欢闻。
好在现在才开花,花香并不是很浓烈的时候。阮媛围着树转了一圈道:“一会儿去寻内管事去,让她找人将这花趁着花还没大开,砍了。”
上辈子她都没忍,这辈子更不可能忍了。
绿柳才要相劝,阮媛已经说道:“绿柳,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好坏各人看法不同,所求不同,认知上就会有所差异。我是主,你是奴,以后呢只要我的吩咐,按着行事就行,至于劝,就省了。这话我就说一遍,再有下回,你就回阮家吧,我这里留不得你。”
阮媛的话还未说完,绿柳已经跪到地上:“奴婢知道错了。”
“起来吧。”阮媛走到东窗下,看着凤仙花笑道:“这花倒是开得不错,可惜我不臭美,不爱染指甲。不过倒也不白瞎,看着也不错,养眼。只是院中怎么长了这么多杂草?绿珠,这事就交给你,一会儿你看着让那帮懒丫头干活。谁不听话,就交给内院管事妈妈处置。”
这事绿珠爱干,她早就受够了院中那些个小丫头的气。高高兴兴答道:“好。”
西窗下是一片的月季,什么颜色都有,开得正盛。刺鼻的丁香花味中,阮媛似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杏香。在花丛中寻,一朵一朵的低头将鼻子凑到近前闻,终于寻到。原来是那开杏黄色花的香味。那花不单香,花也开得好看。杏黄色多层花瓣,中间是红蕊,花大小如一朵牡丹,团团圆圆的,很是漂亮。
阮媛笑道:“快去寻个花瓶来,剪几枝这花放屋里,还不得满室的花香?”
绿珠闻言,已经跑进屋里,没一会儿的工夫,抱着个花瓶出来,放到绿玉怀里,说道:“你拿着,我去给少夫人剪花。”
“剪子呢?”阮媛瞧着绿珠空空的手问。
绿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没寻着。不过没事,少夫人别担心,奴婢用手折。”
绿柳自被阮媛训斥后,一直低头不敢说话,此时却实忍不住道:“可不是玩笑,那花有刺,真刺着了,大热天不爱好,再严重了。”
阮媛道:“可不是呢。花剪可能被院中小丫头收起来了吧。一会再去寻,先拿我的布剪吧。反正侯府有钱,用坏了找管事的要个新的。手坏了,可没得换。”
阮媛上辈子在归燕居里,住了半个月,一切都熟悉了,就开始立起规矩来。院中的那些个小丫头们,让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这辈子,刚好赶上阮媛生病,完了也就没了那心思。
她现在是住一日是一日,但也不将就,先照着自己的喜欢收拾着。明儿要是寻了法子,离了这里也无所谓。走哪收拾哪儿被。
至于人,规矩不规矩都无所谓,只要大面过得去就行。反正别犯到她手里,阮媛打定主意不管。若是一不小心惹到她了,她也不会惯着。
绿珠大声道:“少夫人等着,干嘛用布剪,看我怎么收拾那帮小蹄子。”
说完话,一转人便冲进小丫头们住的门房里。一会儿工夫,就听到房里有人尖叫声。绿珠拿着花剪出来,喜气洋洋地:“死丫头竟然敢将剪子藏起来,告诉我不知道。我给了她几巴掌,就知道了。还是欠打。”
阮媛笑着摇头。绿珠自小就好斗,以前她们在乡下时,没少和一帮子乡下坏小子打架。阮媛和绿珠是什么武器都上,手挠嘴咬踢下盘。
想到以前的时光,好似隔了好久。阮媛生出一种垂暮之年,就着夕阳忆想当年的感觉。
山中无日月,人间岁月长。
11 谈放奴()
可是在红尘中享福惯了,有人侍候着,吃穿用全不用想。过惯了这种日子。怀念就是夏日金藤花下,悠悠的下午茶。手里拿着一本游记,一边品茗一边看书。边上有小丫头帮着打扇子。看书看累了,闭上眼睛,然后回忆回忆小时候。再让阮媛回乡下去,风里雨里求温饱,却是万不愿意的。
但阮媛还是忍不住想,她若不随着她父亲进京,一辈子呆在乡下,就见不着楼石。那样的话,她会嫁给刘贵吗?刘贵也非池中物,进京考取功名是他的执念。
人生的岔路口,向左转了,受尽了苦。这一回,她向右转,也不见得就是一路坦途。
对于前世,阮媛从没后悔过。最起码为了爱,她试过了,然后失败了。再来一回,她不恨任何人。她想照着另一种样子生活。也许依然不尽人意,但她依然想试试。
刘贵不见得在前方等她。
在院中溜达一圈,简夫人派来教阮媛规矩的两个姑姑没有回来,只派了两个小丫头来,将两人的行礼拿走。
按理说,两个姑姑既然来了归燕居,就是简夫人让回去的,也应该跟阮媛辞行。
阮媛也不在意,只让绿柳瞧小丫头拿东西,叮嘱别忘了东西。转身便回屋去了。坐在窗下看了会儿书,也就到晚饭时候。绿柳带着绿玉、绿蓠提着大食盒进来。将饭菜放到桌上。一碗清粥,几碟小菜。阮媛将眼睛瞪成了鱼眼。
原来自己在镇北侯府,一直吃的全是这个?阮媛努力回想上辈子,然而,能想起来的,全都是她各种谋划算计,怎么让楼石动心,吃食上竟没一点儿印象。
阮媛道:“太少了,我吃不饱。”
绿珠心有戚戚地附和着将头点成小鸡吃米状。她自打进了侯府,就没吃饱过。侯府里的人,不但主子吃东西细致,就是高一点儿丫头,也如大家闺秀似的,吃东西就吃一小口。
绿柳劝道:“少夫人病才好,半个多月没好好吃东西,不能一下子吃太多,要不然肚子该不舒服了。这粥是世子爷特意吩咐厨房给少夫人做的呢。”
阮媛不信,不过她也知绿柳是一片好心,想让她和楼石关系能和顺。
绿珠则是偷偷撇嘴。心下想:世子爷可不管我们姑娘!
阮媛愁眉苦脸地将两碟小菜倒进粥碗里,用筷子搅拌开来,两口便将和着菜的粥倒进嘴里,连个味都没吃出来,便全数入肚。吧唧吧唧嘴,阮媛一副没吃饱的样,瞪着碗,似能瞪出饭来。
完就到炕上躺着,一动也不敢动,就怕晚上不够消化,再饿。
等着四个丫头都吃完了饭,靠坐在炕沿边上,将忙里忙外的绿珠等人喊到跟前道:“你们都过来,我有话与你们说。”
四个人以绿珠为首排成一排,站到炕沿前。阮媛抬头瞅她们仰得脖子累的慌,说道:“你们别跟个木桩子似的矗着,一人搬个小凳子坐吧。”
绿柳称“是”,先退着搬了个矮凳,绿珠等人才动地儿,学着绿柳的样子退了几步,也搬了凳子,挨着坐下。
“一会儿出去,告诉郑妈,别再做活了,对眼睛不好,脖子、腰也不好。”阮媛想了想,说道。
绿珠抢着说道:“难怪郑妈最近总是捶脖子,难不成做活累的?”
绿柳看了眼绿珠,没说话,脸色凝重。绿蓠、绿玉也感觉气氛有些不大对,低头呆着。
阮媛对绿珠笑了,然后脸色郑重地拿眼睛来回逡巡四个丫头。好一会儿,才说道:“除了绿珠外,绿柳原是大户人家的丫头,绿玉跟绿蓠却是好人家的女儿,却被卖身当了奴婢,想想也怪可怜的。”
四人不知道阮媛好好的怎么提起这个来,就是绿珠都感觉出不对劲,一脸的严肃。
阮媛自小语速快,虽病了些日子,身子亏了,声音上有些跟不上,但速度却没减半分。停顿了下,就又说道:“这些日子我仔细想了想,你们长得比我好,尤其是绿柳,行为做派更是在我之上,终身当奴婢却是可惜了。再说,卖身的奴婢,将来孩子也是奴婢,就是想给什么人当妾也不能。”
阮媛这样说,也不是无凭无据的,律法里有规定,不得以婢为妾。
当年楼石为了气她,扬言要收绿柳为妾。一是绿柳死活不干,二是阮媛手里扣着绿柳的卖身契,楼石改不了绿柳的奴籍,妾也就无从谈起了。
阮媛说话,才顿了一下,绿柳就像惊着了似的,从凳子上直接滑跪到地上。嘴里颤声道:“姑娘!”然后双手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
绿珠、绿玉和绿蓠吓了一跳,不是因为阮媛的话,而是绿柳的反应。然后绿珠拉着阮媛的衣袖道:“奴婢自小侍候少夫人,以后定是要跟一辈子的。”
绿玉与绿蓠也说道:“奴婢虽跟着少夫人日子浅,但也要跟一辈子的。”
阮媛坐直身子,将炕沿边上跪着的绿柳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