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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谢旭平日里说这些,谢三夫人一定听不进去。
今日,谢三夫人听进去了。
当初在贵夫人圈中,将静安师太视作神明一般的存在,静安师太讲经也未尝不是讲的舌绽莲花,结果呢?
最美好的东西,往往包裹着最毒的内核。
会不会又在清远方丈身上重蹈覆辙呢?
谢三夫人点点头,“日后,我只信佛祖便是。”
母子二人到了门前,门房立即出来,施了一礼,“谢夫人,谢郎君,敢问是来听宝塔寺方丈诵经吗?”
谢旭点了点头,门房立即指了个侍卫将他们朝西院领去。
看着谢家母子的背影,门房叹口气,“真搞不懂,都已经是贵人了,也不知还要求什么?”
人啊,真是贪心不足。
谢家母子到了西院,从人面鸟下面走过,压根没留意到这只鸟正栖身在树梢。
场子里密密匝匝地坐了一大片的信徒,侍卫们帮着给腾了个靠前的好位置。
林大考虑到兴许会有贵客前来,早就预留了一些空位出来。
但是这一次的法会,并没有什么贵人来。
谢三夫人和谢旭跪坐在蒲团上,总觉得有些扎眼。
谢三夫人叹了口气。
“母亲,您怎么了?”谢旭不解地悄声问。
“上次我来的时候,这里人山人海,大都都是贵妇人,这一次,到只有我在这里了。”
谢旭说:“可见静安师太这件事,让许多贵妇人都心中存疑。”
谢三夫人点点头,又摇摇头。
“玄慈方丈兵解之后,火化出了舍利子,大家就又开始信佛了,只是,这一次舍利子被偷,外界有不少传闻,说清远方丈才的佛心不稳,才会导致镇寺之宝被盗。还有人说……”
谢三夫人犹豫了一阵,又小声说:“说舍利子是假的,曾经有盗贼声称,偷了舍利子出来打算卖个好价钱的,没想到有人认出来是假的。又有人说,玄慈方丈若是真的成佛,怎么连佛偈都不留下一条,反倒让俗人们猜测他的死因?是不是清远方丈后来牵强附会之词。”
事情反复多次,疑点太多,坚信的人开始动摇,动摇的人开始不信。
贵妇人圈中,敬国长公主明确表示再不信佛之后,信佛的人就少了起来。
更何况这么多纷纷纭纭的说法。
更让人无法坚持下去。
说到这里,谢三夫人也有些茫然了。
谢旭轻叹一声。
这就叫做执迷不悟,即便是疑虑重重,母亲依旧还是选择了相信,这完全是父亲不能给母亲以希望和支柱之故。
谢旭期望,有朝一日,能够让母亲不需要再从佛祖那里找安慰。
看着那些虔诚的信徒们,手里都拿着念珠喃喃地跟着和尚们一起梵唱。
谢旭暗想,这位清远方丈倒也是个人才,竟然能够忽悠的住这么多的信徒追随。
即便是疑点重重,也依旧捐财捐物,风雨无阻的跟随。
他四下打量,并没有看到林家的人,更没有看见心心念念的林乐霜。
“林家的人怎么都不来?”谢三夫人也发现了,立即不满地说。
“怎么?”
“清远方丈愿意在林家做法事,这是多么大的荣幸,这些信徒们一大清早前来就是想听清远方丈唱经讲佛偈。林家人反而一个都不露面,这也太……”
谢三夫人不高兴地说。
“母亲,林家人并不信佛,信佛本应当出自本心,为何要强迫呢?”谢旭虽然有些失落,但依旧帮着林家说话。
谢三夫人这才没有言语。
和谢三夫人有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有信徒问中间前来送茶水的林大,“为何不见林家的主人听佛经?未免有不尊重方丈之嫌。”
林大笑嘻嘻地说:“佛祖难道还会强迫他人信佛不成?林家的主人有事不能陪着清远方丈,但也体恤各位的劳苦,让老奴送些茶水糕点。对于大和尚们更是嘘寒问暖,一日三餐更不敢有半点怠慢。”
信徒无话可说。
谢三夫人说:“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瞧瞧林家的大奴,再瞧瞧三房的大奴。”
真是好生慨叹。
若是林乐霜进了三房,三房立马就不会再像现在这个样子了。
怎么还能让她看谢大夫人的脸色。
谢旭不做声。
林乐霜已经是淮阳王妃了,虽然还没有过门,但圣旨已下,再说又有什么意思?
母亲每说一次,他就在心里更恨谢大夫人一分,更嫉恨淮阳王一分。
本以为在法会上是看不见林乐霜了,没想到,卯时时分,林乐霜来了。
林乐霜身边带着那只寸步不离的小豹子,前后左右都是一身玄色劲装的侍卫。
谢旭远远瞧着,心中就是一痛。
看样子淮阳王已经名正言顺地将王府里的侍卫调给了她。
他也想有这么一日,能够亲自护卫着她,给她一切,如珠如宝地呵护着她。
林乐霜依旧是一身的素衣,系着玄色的斗篷,斗篷上有着厚厚的一圈玉色的毛,将那张小脸团团围住,瞧着就像是个玉人儿。
谢旭的脖子越伸越长,一双眼睛胶着在林乐霜的身上。
看一眼少一眼。
第779章 一决雌雄()
779
林乐霜在树下转了几圈,方能确认,这就是人面雕。
这一只尚不能算作成鸟,大约有二十岁。
人面雕成熟很晚,三十岁才离开父母独立生活。
成年的人面雕站立时比人要高大,攻击时,扇动翅膀带起来的风都能将人吹倒。
更何况人面雕还会飞,飞行的速度并不低。
一般的侍卫和人面雕对敌,就有些雷同于步兵和骑兵对仗,完全不是对手,只能靠量取胜。
前世和西越国之最后一战时,林乐霜带领的军队冲入了西越国的王宫,人面雕拼尽全力护主,出入军中如无人之境。
那份嗜血的骁勇让林乐霜想起来就心悸。
这么个煞神,怎么竟然就到了林府。
看这只雕的大小和样子,只怕尚未到可以离开父母的年纪。
小雕来了,老雕还会远吗?
更够驾驭的住人面雕的,都是西越国的国师级别的人物。
林乐霜的眼睛眯了眯,清远方丈真是够下本的,竟然连西越国的国师都能请来。
不对,应该说是前朝国师。
现任的国师应当还在西越国,守候皇室安危。
每一朝的国师都是世袭,国师和皇室之间定下了血咒,皇室不灭,国师这一支就必须倾力相助。
皇室灭了,血咒也就自动失效。
若是国师这一脉断了,也预示着皇室危矣。
林乐霜的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
每一个念头都让她震惊。
难道说西越国的前皇室还有男性后裔存在?
不然,前朝国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人面雕能统辖世间恶鸟,国师可以借人面雕驱使恶鸟按照一定的阵法排列,施以诅咒之力。
这才是最难缠的地方。
历朝历代的国师借助西越国的沼泽、瘴气、毒虫、蛊还有诅咒,完美地维护了皇室的安危。
到了现在,林乐霜才明白。
前世为何最终她能赢。
能够在那种不可能会赢的境况中赢得胜利。
因为,不仅仅是她和西越国作战,前朝国师也暗暗加入了战争,给予了她一臂之力,颠覆了皇室,才有助于前朝皇室复辟。
林乐霜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一旁的小豹子感受到了女主人的不安,立即将毛茸茸的头凑了过来,在女主人的衣摆处蹭了蹭。
尚未等到林乐霜回过神来。
“猫眼”突然一跃,跃到了树上。
“回来,”林乐霜大惊。
虽然豹子爬树非常灵敏,但是树顶上的那是一只鸟。
一只巨鸟。
“猫眼”充耳未闻,继续向上爬。
林乐霜已经顾不上自身的安危,睁大一双眼睛朝上看着小豹子的身影。
法坛上。
清远方丈一边诵经,一双眼睛并没有放过林乐霜的动静。
看到小豹子爬树,清远方丈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人面雕可和之前的那些毒蝙蝠、毒蛇不能比。
林乐霜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深居闺中的小娘子,那里知道此鸟的厉害。
那只人面雕一动不动,压根不关心底下发生了什么事,一张脸执著地对着静安师太的方向。
和尚们大声念着经,借此驱赶着内心的不安。
只有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信徒们在轻声跟唱。
自打林乐霜一出现,谢旭的一双眼睛就没有移动过,因此,也发现了那只奇怪的栖身在高处的鸟。
谢旭练过武,比起一般人耳聪目明的多。
远远看去,也能看出这只鸟的怪异之处。
这只鸟体型巨大,像是长了一张人面。
这是什么怪物?
谢旭不由得有些紧张。
“下来,“猫眼”,快下来,我最疼你了,你下来带你吃好吃的,”林乐霜在树下哀求,威逼利诱全都上了。
林保听不下去了,打算纵身上树,和那只怪鸟比试一番。
“别,别去,”林乐霜拦住了林保。
如果豹子在树上都敌不过人面雕,林保上去了只会碍事。
惹了幼年的人面雕,成年的人面雕来了又将如何?
清远方丈想借着人面雕做什么?
林乐霜心乱如麻。
马盗首的拳头紧握,一看到这只人面雕,他就想杀了它。
可是,他必须得忍。
小豹子这一次并没有听女主人的召唤,好吃的也改变不了“猫眼”的决心。
虽然身子变重了,但一点也不影响小豹子的速度。
看看快要爬到树冠,树枝被压的乱响,像是随时都会折断掉下来。
人面雕动了动,不再卧在树冠上,而是站起身。
林乐霜的一颗心都快要蹦出嗓子眼。
信徒们的视线也被吸引了过去,个个都看到了树顶上立着的一只大鸟。
“我的天,那是什么?”
“从未见过这样的大鸟,林家这是养了一只大雕么?”
“只怕是雕,海东青也没有这么大。”
“这鸟太古怪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这样的季节,在光秃秃的树干上,瞧见这么大的一只黑白相间的鸟,的确有些不同寻常。
“猫眼”最终还是受限于体重,不能跳到更高处。
然而,它并不愿意服输。
树上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竟然让女主人如此忌惮。
小豹子站在树杈上,仰起头,对着树冠上立着的人面雕一声大喝。
这一声响彻云霄。
世人只知道狮子吼,那里知道豹吼也有着震耳欲聋的功效。
这一声,将许多念经的和尚手中的木鱼都震掉在了地上。
信徒们吃惊地张大嘴。
人面雕也被这一声震得发了怒,在树冠上大大地张开了翅膀,挥舞着,扇起了大风。
小豹子被这大风吹的站立不稳,它立即用尾巴牢牢地卷住了树梢,又昂着头,发出了第二声的吼叫。
如果说第一声是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