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陡然被打断,还真有点不高兴。
“这是什么?”薛神医不耐烦地问满面春风的阿桂。
阿桂将事情说了一遍。
袁仵作这才恍然大悟地说:“神医,原来腊日那天夜里动静那么大是这个原因。”
阿桂:“……”
薛神医:“徒弟又闹出来了什么,让师傅收拾摊子,也没有点诚意,人都不来,果然是人老了惹人厌么?”
阿桂:“……”
袁仵作:“……”
谁敢厌您呢?
薛神医念念叨叨地将布条展开,立即嫌弃地摇摇头,“这是什么烂玩意?人家换下来的药痂也要让我看,不成体统。”
鼻子却使劲地抽了抽。
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手指不由自主地在布条上搓揉起来。
药痂子簌簌地掉在案几上。
薛神医一边揉搓,一边念叨着药名:“白僵蚕、蜈蚣、蝎子、鸡内金、天门冬……呵呵,神了,还有这么大剂量的巴豆。这是谁开的方子啊,真是绝了。”
袁仵作紧张地看着薛神医搓揉着布条。
阿桂的鼻子俏皮地皱了皱,嘴角微微裂开。
薛神医见了这些药痂,果然什么都忘了。
好一会,薛神医才停止了嘟囔。
“这药方子开得好,整个大兴朝,老夫还没有见过这么有趣的药方。这开药的手法实在是太诡异了。太诡异了,绝对不会是中原的手法。”
“若是能见见开药方的人,老夫一定要好好和他畅谈一番,这样用药实在是太霸道了,一般人压根承受不住这样的药方。”
“既能救人,也会杀人。”
薛神医又说了半天。
阿桂这才将林乐霜之前交代的话说了一遍,最后补上一句道:“大娘子说这是西越国的药方,但是用的药物都被懂得中原和西越国医术的人进行了调整。”
薛神医拍了拍脑袋。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不然老夫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接着,薛神医就突然不说话了,静静地坐着不动,如同木雕,眼帘也微微合了起来。
阿桂愣了。
等了一刻的功夫,薛神医还是没有说话,阿桂的脚都站麻了,只好求助地看了看袁仵作。
袁仵作悄悄嘱咐:“薛神医在琢磨药方子,这个样子只怕一时半会不会再开眼了,别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会发脾气的。”
阿桂:“……”
袁仵作也不出声了,捧着脑袋也在想自个的事情。
原本对于薛神医和袁仵作无限崇拜的阿桂,这个时候心里极其的抓狂。
难道说学医学到了神医这个境界,就都是这个样子么?
阿桂忍不住为林大娘子精通医术这件事担忧起来。
薛神医打坐了几个时辰,突然说:“这个药方太霸道,太猛烈,病人长期裹敷此药,虽然不需要通过肠胃饮入,不会灼烧咽喉肠胃,但一样会渗入血中,必然需要清药的法子。”
“清药的地方,一定会留下来药渣。”
“去给霜儿说,老夫要药渣。”
第965章 都是他赢()
阿桂愣住了。
听林保说,大娘子在宝塔寺找寻了许久,才发现了这堆破布上的药痂。
薛神医怎么就那么肯定,一定有着清药的药渣?
大娘子明察秋毫,见微知著,怎么可能会没有发现?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压根没有药渣。
“一定会有药渣么?”阿桂问,“我听说精通医术的人什么都可以用来做药,说不定人家行医的方式独特,清药也用的是非常人所能想到的法子。”
这句话可是捅了马蜂窝。
这不是说,薛神医是常人么?
薛神医一口咬定,必然会有清药的药渣。
理由很简单,那就是正常人经受不住这么多相互冲克,并有很大的毒性的药。
即便是天赋异禀,必然也要有互补的方子清理。
这样的清理,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完成,当然是多种药材的组合。
而且,每个阶段方子定然不同。
怎么可能会没有药渣呢?
相反。
薛神医认为,应当药渣成山才对。
阿桂半信半疑地回去禀报,林乐霜听了师傅的话,也觉得有道理。
现在更加能够确定,躲在清远方丈的禅房内养伤的就是西越国前朝皇室的国师。
国师家族的血脉的确天赋异禀,但是也没有达到不老不死的地步。
上次后山的一场大火,定然让国师受了重创。
竟然用出了如此霸道的续命方子。
算一算,从十三叔一怒放火,到通天塔的倒掉,也有一段时日了。
这段时日,国师靠着这秘方活了下来,也顾不得寻仇,想必挣扎的极其艰难。
既然如此一定会有许多许多的药渣才对。
但是,宝塔寺的僧人并没有发现太大的异样。
负责打扫的小沙弥也只是说,方丈不允许他们打扫内室,寝居经常有腐臭的味道。
看来,这禅院内必然还有什么机关他们没有发现。
盗贼们接到了大娘子的指示,将禅院里能挖的地方都挖了个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甚至,他们将禅院外几丈处也挖了个遍。
白昼黑夜,没有停息。
贼曹椽史看着心里不是个滋味,对功曹椽史说:“兄弟们个个恨不得劈成几个人用,要帮着应付那些前来讨债的信徒,又要出去搜寻和尚。林家这些侍卫倒好,什么都不管,只顾着埋头挖坑,难道地里会有金子不成?”
功曹椽史不做声。
淮阳王妃想做的事,他们有什么资格做声?
即使是真的是在挖金子,淮阳王妃难道还会不给他们些封口费不成?
真是杞人忧天。
只是这些话,又不好对着同僚说。
同僚并不是朋友。
朋友可以言谈之间毫无忌惮,同僚确还是要保留几分为好。
听贼曹椽史抱怨了一阵,功曹椽史懒懒打个哈欠,“若是万一有金子,岂不是帮宝塔寺渡过此劫了?”
贼曹椽史立即将脸凑了过来,神秘地说:“你是说淮阳王妃已经找到了和尚们藏钱的地方?”
功曹椽史:“……”
不怕聪明的对手,就怕蠢笨的同僚,更怕又笨又喜欢贪便宜煽风点火的同僚。
“你可真行,听风就是雨,再这么传下去,可就成了我说的淮阳王妃偷挖金子了。”
贼曹椽史虽然被嘲讽了一顿,但心里却着实这样猜测起来。
他背着手在禅院附近转悠,逮着机会问络腮胡子,“兄弟,你们在这里掘地三尺可是在找和尚们藏宝之地?”
络腮胡子没好气地呵斥,“胡说什么?”
一旁的刀疤脸更是将眼睛一瞪,几乎竖了起来,瞧着分外凶狠。
贼曹椽史惊的后退了几步,浑然忘了自个是朝廷命官,这些侍卫们如此,应当治一个大不敬才是。
等到他想了起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罢了罢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几次林家给的金银已经不少,即使年底考核不高,也够兄弟们过个肥年了。”
贼曹椽史被功曹椽史这么一安慰,再隐隐用淮阳王妃一压,也只能将气埋在肚子里。
从此之后,两位大人就不再留在宝塔寺内转悠,全都交给林家的侍卫折腾。
两方心照不宣,也相安无事。
也什么都没有发现。
林乐霜并没有将太多的期望放在寻找到那些药渣上。
可是薛神医不同,对于那些药渣有着非常期待的心情。
每天都会带着他的宠物小耗子来转悠一趟,美其名曰晒太阳,顺便来看看小豹子怎么样子,最后再考校一番徒弟的医术有没有精进。
最后的最后,再问一道,药渣找的怎么样了?
然而。
总是找不到。
小耗子每次都在小豹子的身上懒洋洋地睡大觉,三催四请都不愿意跟着薛神医回去。
薛神医必然气得吹胡子瞪眼,发一通牢骚。
要让林乐霜使出浑身解数来哄才能好转。
这样的情形每天都要上演一场。
也不管林乐霜忙不忙,心情如何。
问了几次,林乐霜也觉得极其的不得劲。
藏个药渣需要费这么多的心思?
是不是别有原因。
林乐霜亲自去了一趟宝塔寺的方丈禅院,依旧是毫无所获。
阿桂又捡起前面说的话,“薛神医也说了,人家开的药方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说不定人家清药并不需要那么多药也能做到呢。说不定,有什么奇计秘术,凭什么就一口咬定,一定会有药渣呢?”
薛神医怒道,“老夫说有药渣就有药渣,你们不用心找不到就算了,还来怀疑老夫的话。老夫自己去找。”
实际上,薛神医心里也有点嘀咕。
旁人倒也罢了,他自己的徒弟他还不明白么?
林乐霜的嗅觉极其灵敏,对于机关之学也有所涉猎,她都发现不了,兴许对方还真的是不走寻常路。
但让他不亲自去一遭,就承认自己判断错了,这怎么可能。
林乐霜面带无奈,实际上松了一口气,对着师傅说:“徒弟无能,还得劳烦师傅去一趟,真是惭愧。”
薛神医并不是一个人去的。
他带着袁仵作,因为要让跟着他的小兄弟开个眼。
也带着林乐霜和阿桂,因为要让徒弟们知道师傅的厉害。
最后,还带着小老鼠。
这是他的绝密武器。
论起人的嗅觉,只怕没有几个人能够超越他和林乐霜了。
但是兽类的嗅觉,确是要比人更加的灵敏。
小老鼠是鼠中之王,自然值得期待。
不管是小老鼠找到了,还是他找到了药渣,反正都是他赢了。
第966章 如此奢侈()
薛神医算的稳稳当当,准备的非常充分,在宝塔寺的禅院内转了一圈。
也一样没有什么收获。
阿桂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偷偷看一眼薛神医。
偷看的程度,把握的刚刚好,既让人抓不住失礼的把柄,恰恰又能让人知道自个被谁偷看。
薛神医的老脸被这个小婢女瞧得通红。
“咳咳……埋药渣的地方可能不在这里……但一定就在左近……”
薛神医的话说的没有以前斩钉截铁。
阿桂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并没有和薛神医顶撞。
然而,这却更让薛神医觉得有些拉不下来面。
林乐霜瞪了一眼作怪的阿桂,笑着说:“按道理来说应当就在左近,只是禅院的位置必将特殊,老和尚心思深沉,说不得用了什么法子……”
话还没有说完。
薛神医袖子里的小老鼠早已经憋不住,窜了几窜,从薛神医的领子里钻了出来,跳到了地上。
阿桂惊呼了一声,立即捂住嘴。
小老鼠浑身的毛发漆黑,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发出摄人的光亮,直直地朝着池边的亭子跑去。
那如同黑色闪电一般的身影在已经翻得乱七八糟的地里跳了几跳,就不见了身影。
薛神医急着去追,在满是苔藓的青石板上跑了起来,脚底下系着的棠木底的木屐踩得坑哒坑哒的响。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