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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觉得骁武皇的什么新晋小将军就是那国子学士?”
“我还真不敢确定!”墨清仔细想了想:“上次在街面上碰到都府衙衙兵欺人,郡主出言相助,就碰到那个小将军了,他看起来根本不像北疆的悍兵,但是我跟踪他时被发现,对峙中,他的杀气倒让我心寒,那是只有尸海里搏命出来的人才会有的!”
“那你说他会不会记得主子?记得他的玉佩?”
“恐怕不会!”墨清摇头:“当时那人出言,解了都府衙佐捕与主子的矛盾,迎面相对都没反应,我觉得,要么是主子认错人了,要么那人早就把黎城客栈里的事给忘记了!”
“他敢忘记个试试!”
突然的怒声让墨清大吃一惊,旋即反应过来:“主子…您…您怎么回来了?”
墨清、墨莉吓了一跳,回身跪地,饶是南宫燕一身湿漉漉的,就似鱼儿蹦出水塘般,墨莉心疼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还费什么话,赶紧给我端些热汤,帮我换衣…”说着南宫燕再度打了个喷嚏,墨莉不敢拖沓,小跑离开。
片刻后,南宫燕换上干净的奴仆衣服,喝一碗热汤,看她打着一个小包裹,墨清墨莉不解:“主子,您不是和世子去看花灯,怎么自己回来了?大半夜的,您打包裹要做什么?”
正说着,院落外一阵杂乱脚步,南宫燕当即警声:“不管他们问什么,你就说不知道,说错了,我把你们给卖了!”
话落,南宫燕赶紧躲起来,墨莉胡乱把南宫燕换下来的衣物给塞到床下,墨清则去开门。院门外,王府家将立在门外:“你们可见郡主回来过?”
“郡主?”墨清疑声:“她不是与世子看花灯了?”
家将稍加思索,转身带人离开,墨清还追问道:“郡主怎么了?”可那家将走的急切,根本不应声,待院门外安静后,南宫燕出来:“那个玉佩在哪?”
墨莉将一个小木盒递上:“主子,王爷摔的太碎,奴凑不到一起!”
南宫燕打开,木盒里,玉佩已经残缺,尤其是秀字面只剩下禾半拉,南宫燕心里涌动瞬息,她道:“混账家伙,当面数落本郡主仗势欺压都府衙兵,却没有认出本郡主,你个混账!”
“主子,您是要去找他么?”墨莉眼巴巴的跟上来。
“当然!你要做什么?”
“奴跟你一起去,你身边没人,万一出事,我们可怎么办?”
墨清也跟上了:“主子,我们跟你一块,真有什么事,也可以帮衬一下!”
“那还费什么话,赶紧走啊!”旋即,南宫燕带着墨清、墨莉二人趁着夜色,离开王府,向骁武皇奔去。
少监府。
骆平安送走兄长以后,按照陛下旨意,投入天雷珠的案子,适逢元宵佳节,骆平安一人在府中度过,时至深夜,骆平安正要去歇息,不成想老管家惊嚎着撞门进来,骆平安心下燥乱,怒斥:“何事慌张?”
“老爷…出…出大事了…方才有人从后院扔进一只布袋,里面是颗…血淋淋的人头…太吓人了…”
骆平安闻之,即刻喝令,点了几名家奴,来到后院察看,将布袋拿至明亮处,骆平安压着心胆细看一眼,结果直接后仰摔倒,几个家奴赶紧上前搀扶,不成想骆平安怒然推开他们,再度冲到头颅前,当他凝视那头颅顷刻,一声撕裂肺腑的哀嚎从心底彪出。
半刻之后,骆平安总算缓过神思,看着骆镇山的头颅,他神色彷徨,恍若不信,可是眼睛骗不了自己,大哥的面目骗不了自己,老管家上前哀声:“老爷,节哀…”
“我…我大哥…它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一个时辰前!”
“有何发现…”
“没有,老奴去后院柴房时碰巧看到地上有个布袋,这才发现,并未瞧见人影!”
“到底是谁?为何要杀我大哥…为何…”
骆平安思绪混沌,怒火充胸,结果前院来人,老管家前去接应,不过顷刻,就看到鲁兆风急急奔来,他入屋即拜:“大人,出事了,大人兄长在发配北疆的路上出事了…我都府衙衙兵身亡,被骁武皇巡防营发现送回来,大人兄长却失踪了…”
话落,鲁兆风瞥见骆平安身旁桌子上的头颅,顿时惊诧万分:“这怎么可能?大人兄长的头颅怎么会在这?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骆平安红着眼睛,犹如饿狼一般盯着鲁兆风:“谁让你来的?陈定硕?”
鲁兆风惊诧之余,压声:“大人,休怪下官无礼,大人兄长乃发配罪人,此番因他损我四名衙兵,这个罪,我都府衙必定彻查!得知消息后,陈常丞大吃一惊,可国法难通,我等还以为是大人兄长那些镖局子弟劫掠救人离去?不成想竟是这般结果…”
第四十六章少监怒()
说到这,鲁兆风难言瞬间:“如此,下官即刻禀告都府常丞,将此事落案,令着人探查,不管如何?我都府衙的人不能白死…”
骆平安心有怒火愤恨,故不愿与鲁兆风多言,可面对鲁兆风的言语刁难,他硬声:“此案我自会料理,何用都府衙那群废物!”
“大人,你此言甚过!”鲁兆风也怒了,可情况异常,他稍稍缓息,道:“大人,恕下官多嘴,大人兄长发配北疆的罪,此为少监自作出来的结果,都府衙本就不认,可大人有陛下亲旨手令,我等不得不从,但大人可知,就在大人兄长押送离开后,我府大人探查消息,那海记商货行,就是大人兄长压镖的雇主突然在北城出现,我们派人去抓,却扑了个空,仅仅找到他们与大人兄长押货交易的笔录,也就是说大人兄长事先知道货有异样,可还自顾押运,此乃疑点一,再者,当日货物入都,已经深夜,唯有中都九门令才可以唤开城门,而那笔录上还刻意交代,大人兄长用完九门令后,务必将其归还,这说明大人兄长手中有九门令,可他一个镖局江湖人,哪来的九门令牌?且次日一早,货物被人查到,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在说明,大人兄长本就是案中关系者,大人顾及亲情,徇私舞弊,那些人恐大人兄长泄露事况机密,才有这般杀身之祸…”
“鲁兆风,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来这就是为了奚落刺痛本官么!”骆平安怒中疯狂,大吼咆哮。
谁知那鲁兆风不畏威惧,也挑声高顶:“是非黑白,天道自在律法,大人所做为何?大人心底清楚,下官无权逾越,可是现在发配北疆的罪人死了,都府衙押送衙兵也死了,这就是案中生案,我都府衙必然要讨个交代,否则脸面何在?而这个交代唯有大人能给!”
“你…你…给本官滚!”
兄长突然亡命,这本就是哀事一件,给骆平安极度的刺激,而鲁兆风又来此问罪,实为火上浇油,眼看骆平安失去理智,老管家恐怕生出意外,赶紧高声左右,几个家奴不由分说把鲁兆风给撵出府去,饶是鲁兆风被赶到府门外,还高呼:“少监大人,此事非同一般,我都府衙必然追查到底,大人自安吧!”
鲁兆风走后,骆平安独自一人看着兄长的头颅发呆,老管家进来低声:“老爷,您打算怎么办?”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鲁兆风,陈定硕,这些人脱不了干系!”骆平安缓息起身,忍着颤动的双臂将骆镇山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用布包起来:“明日去定一口上好的棺材,令派人告知我的侄儿们!”
“老爷,是不是还得准备个木身,独头下葬,不吉利啊!”
“你看着办吧!”
中都城外,此刻已经凌晨,南宫燕与墨莉墨清行走在前往西山大营的小道上,随着天漏鱼肚白,墨莉道:“主子,你真的要找那个小将军?”
“这话你已经问了多少遍!”南宫燕有些烦躁:“再多嘴把你舌头割了!”
“奴只是担心你!”墨莉小声嘟囔,这时,一阵马蹄声从后面传来,南宫燕还以为是王府派出来找自己的家将,赶紧拉着二人躲起来。
黄齐回想着天黑时林秀离开的模样,心中越发不安,与城门司阶史进交代后,便脱身往营盘赶。在他眼里,林秀是个仲毅勇武,可值得依靠的人,虽然他有时的想法过于腐儒,可这也是究其国子学士的根本,至少在他的忠义下,他的大道之途是对的,除此之外,无论战事如何艰难,他都会默默的独自承受外在压力,保全麾下这群弟兄,与此生死过往中,自己已经随着林秀的步伐官至军行八品司戈,更领骁骑军营尉,这份信任和给予让他不能像自己弟弟一样,粗狂不知,思虑中奔行中,他们行过一片林木丛,结果其中好似有人影闪过。
“营尉,有人!”
不觉之下,黄齐的亲兵警惕,低声告知,黄齐回神皱眉,快速思索,他们此行出来可是违反军令的,若是让耿廖的狗腿子知道,那他们才算是平白给自己将军惹事,为了以防万一,黄齐暗中点头,故作不知,身边亲兵知晓其意,继续纵马离去。
看到骑兵离开,南宫燕才从路边的林草窝里出来,墨清却感觉不对劲:“主子,这些人的马蹄声消失太快,不对劲!”结果话落,一言惊来。
“尔等何人?耿廖那杂碎派来监视我等的狗腿子?”
镖怒如雷,将南宫燕三人围个正着,墨清、墨莉当即抽剑挺身,护在南宫燕左右,黄齐皱眉细看,这些人都穿着官制式靴子,定然不是普通人,十有八九是耿廖的狗腿子。
“宰了他们!”黄齐叱令,十几个亲兵挺枪抽刀冲上,瞧着态势,南宫燕大喝:“放肆,中都天子脚下,尔等穿着官甲,难不成想行凶,尔等贼人可知,西山大营,骁骑军、骁武皇数万将士就驻扎在此…”
“狗腿子,别废话,你们将军早就看我们骁骑不顺眼,时刻挑刺,眼下无人,我们就是宰了你们又如何?”亲兵多言,黄齐怒声,旋即就要劈杀,饶是南宫燕思绪敏捷,从骁骑二字猜测急言:“你们是骁骑军,也就是骁武皇?慢着慢着,我要找林仲毅,你们可认得?”
闻此,黄齐即令止住杀意:“你到底何人?”
“我是他夫人…”一句胡乱之言让黄齐呆愣,可黄齐并非无脑,怎能轻易放松警惕,谁知南宫燕心燥心急,拿出那个玉佩盒子:“这是他的信物,你可前来看,若是让他知道你们这般行事,后果如何,你可担的起!”
“营尉,这事…好像很乱…”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亲兵见状怂声,几下这么一说,黄齐狠声:“押着他们,若发现他们有异况,想要逃走,立刻宰了!”
第四十七章恩情()
骁骑营盘,林秀独身坐在将帐前,在夜风的吹息下,他心里很压抑,宛如有座大山堵在正中,若是往常,林秀这般呆然模样时边洪定会前来低言‘将军,早日歇息吧’,可是现在,除了夜风相伴,再无一人。
林怀平与黄汉交接烧营情况后,黄汉离去,林怀平则来禀告:“秀哥,辎重帐和半数兵帐烧了,粮草只剩十日,器械甲胄也毁了多半…”
林怀平说完,等待命令,可林秀完全没有反应,林怀平知道林秀难受,便道:“秀哥,节哀顺变,当务之急是弄清缘由,不能让边洪兄弟白死…方才我检查他的尸首,胸前插了十二只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