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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孝宽笑了一下,温和道:“我实在不知,女公子所言是为哪般。”
他越是做出这副读书人的儒雅之态,沈连城越是来气。终于忍不住了,她倾身过去,一把抓了他的领口。
严孝宽一脸惊异看她。
“你与我二妹妹私定终身,害她寻死觅活的你竟不承认?”沈连城说罢,重重地把他推了回去。
想了想平复了心绪,她自己也重新坐好了,面无表情道:“你就认了吧!我今天来,也不是要找你麻烦的。”
“不找麻烦,那要做甚?”严孝宽探视的目光落在了沈连城脸上。
这便是承认了吧?沈连城不禁嗤笑一声,“我要你写信与我二妹妹,告诉她你要纳她为妾室。早一封晚一封,直写到她嫌烦了为止。”
这不是找麻烦是什么?严孝宽想了想道:“求妾入室,只怕我做不了主。”
沈连城哂笑一声,“你若真要求,我晋阳公府还不答应呢!”
“那又如何要我多此一举?”
“把我单纯善良的二妹妹害成这样,难道做做样子解了她心头之恨也不该?”沈连城睨了他一眼。
严孝宽豁然一笑,“想不到女公子对家中庶妹关爱至深。”顿了顿,终于答应了她的要求。
沈连城是有些意外的。她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原本,她可是准备了满腹威胁他的话,倒没派上用场么。
“不过……”
原来他还有后话!沈连城立时变得警惕。
“帮了女公子这一回,女公子可要记下。来日,说不定我对女公子也有所求。”
他这说的什么话?明明做错事的是他,反过来竟说是“帮”,来日还要让人“还”?简直恬不知耻。
不过,他这副样子,哪里还是先前进门时那个有些呆滞和木讷的书呆子?!一双温和的眸子,分明机灵得很啊。
“怎么,你毁我二妹妹清白,我还要感激你不成?”沈连城目光灼灼看他,直想把他看穿看透。可他温和是笑,不露半点其他情愫,岂是那么容易看透的?
“我有一个深得长辈们喜爱的庶弟。”严孝宽这才告诉她,“我那庶弟,惯常喜欢打着我的名义在外头招摇撞骗。你那二妹妹,怕也是着了他的道了。”
沈连城听言一惊。二妹妹私相授受的对象另有其人?并且看样子,就连失忆前的她也被蒙在了鼓里。
“当真?”那她今天岂不是搞错了对象?
严孝宽轻点下颔,“千真万确。所以,我才说女公子欠了我一个人情。你今次若见的是我那庶弟,他可不会轻易答应你的要求。”
“你一个嫡子,就任得你庶弟胡来?”沈连城假设他说的是实话,却很难理解这一点。
“我幼时失去母亲,又屡次考不取功名,在司空府不过是个废物罢了。”严孝宽说这话时,没有半分委屈难过之色,说的,好似是旁人的事。
他虽是名门长孙,却原来是个没有依靠的。不过,沈连城可没有闲心悲天悯人。她关心的是,自己到头来不过是见错了人。而这个人,做主答应了她的要求,条件是要她记下这份人情。
也好。他那庶弟既是那等无耻之徒,怕也难缠得很。沈连城想实现的事,他就能实现,她也就不再费心去招惹他的庶弟了。
“那你说到做到,今夜就想法子用你庶弟的笔迹向我二妹妹表明心迹吧!”
“简单。”严孝宽轻巧地应了,满面是笑。
“你跟他们说的大不一样。”沈连城看着他,微眯了双目。
“你跟他们说的也不一样。”严孝宽回道,“他们说你性情倨傲,根本不把家中庶子放在眼里。依我看,你却是个心思细腻,对家中庶妹关爱有加的。”
沈连城轻笑出声,意味深长,“看到的未必是真。”
第076章:坦白()
♂,
沈如秀本有心攀附沈连城,这才亲近她,帮她教训六娘子沈碧君,目的就是为了不嫁人,至少暂不嫁人。没想到这算盘没打成,反莫名其妙地就被她知道自己帮助过陈襄了,再无攀附的可能。
既然不能攀附,那就利用交易。
可是,沈连城并不好糊弄。她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那要看你知道的,价值几何了。”
说罢,她让青菱玉荷等都回避了去。
“我知道的虽然不多,”沈如秀紧看沈连城道,“但有些事,对祖父对大周而言,定是万分重要的。”
“说说看。”沈连城并不心急。
“诸国都有他的眼线,在北周的势力,几乎遍布各州各城,可以说,哪里有陈国人,哪里便有为了他不顾性命的。他是陈国人的希望。”
“无用的话。”沈连城轻描淡写。
沈如秀微愣,想了想道:“京都有一个秘密帮派,叫‘小耳刀’的,首领是他的人,专门收集朝廷情报。”
小耳刀?这倒是头一次听说。沈连城不露声色,平静问:“倨点在何处?首领叫何名字?”
“这我就不知道了。”沈如秀答。“我只知,他在朝还是个正三命官员。”
“还有吗?”沈连城暂且信了她的话,但还想听到多点信息。
“如问君阁这样的存在,天南地北,绝不止一处。”沈如秀不妨告诉她,“它们存在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盗取富家之财,同时也作为陈国乱党取得联络的场所,有的,还为集结更多的陈国后人。”
“那除了问君阁,你还知道哪些类似的存在?”
沈如秀摇头,“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哼!一说到具体的就是不知道不清楚!那这些消息又有何用?根本伤不了陈襄毫毛。
沈连城嗤之以鼻。不过,便是心猜沈如秀有所隐瞒,光凭她说的这些,沈连城也有些意外。
那个陈襄,该是对沈如秀有多么信任,才会告诉她这许多事?陈襄,是这样的人吗?想来,有些古怪呢。
沈连城正狐疑寻思,沈如秀又求她了:“我知道的都与姊姊说了,姊姊这下可以帮我去跟阿母说,叫她不要把我嫁给那王家公了吗?”
“不嫁那王家公,那你想嫁谁?”沈连城本玩味地问着,脸上神情突然变得不悦,“难道真想嫁那陈襄?你觉得可能吗?”
“我知道不可能,甚至我都没有想过还有机会能够见到他……但我真的不想嫁人,任何其他人。”沈如秀眼里的认真,让沈连城感到心寒。
没错,是心寒。好歹,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都流着沈氏的血,竟然爱上了那么一个恶人!难道,她光知道陈襄是陈国遗孤,却不知这个陈国遗孤对自己的姊姊做过什么事吗?
“你知道当年是祖父杀了陈后主,灭了他陈国吧?”沈连城不妨问问她。
“我知道。”沈如秀答,“我还知道,他的出现,是为找祖父报仇,是为复国。”
“那你岂能爱她?”沈连城真是恨铁不成钢,气恼得厉害。
“祖父?”沈如秀嗤笑一声,“祖父是姊姊的祖父,与我何干?”
她作为一个庶女,对祖父自然没什么情意。沈连城可以理解,她不妨再问她一句:“那陈襄没告诉你,他对我做过的事?”
“他对姊姊做过何事?”沈如秀抬眸,对此倒是急切地想要知道。
“他对我做过的事,足以让我恨他恨到,剥其皮,剔其骨,烹其肉。这样,二妹妹还要爱吗?”
看着她眼里的狠厉,沈如秀心中窃笑。她恨他,就对了啊。
“如果这样还要爱,那你还是早些去给王家公做填房吧!免得我看了生厌。”
听言,沈如秀心一慌,忙有服软之意,怯怯问:“他究竟对姊姊做了什么……”
沈连城却打断她,“如果可以放下对他的执念,那王家公于二妹妹而言,未必不是好的归宿。”
“姊姊横竖是不肯帮我?”沈如秀几乎傻了眼。
沈连城起身,斜睨着她勾了勾唇角,不发一言,径直离开了。如此帮着外人丝毫不知忏悔的二妹妹……她只当父亲少生养了一个。
“沈阿蛮你言而无信!”沈如秀气极,冲着她的背影就是一句大喝。见沈连城头也不回,她更是恼怒得扫了桌上的茶具,发出尖锐凌乱的声响。
“娘子……”莺莺悸吓地跑了进来,见地上一片狼藉,以及主子扭曲可怖的面容,吓得竟是倒吸一口凉气,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过了半天,沈如秀终于冷静了下来。
既然没有什么人是靠得住的,那么,她就凭一己之力!
不就是一个死了妻子的富商吗?有一个当知州的兄长又如何?她不嫁,他就莫想娶!
“莺莺,去给王家公传一句话,就说明日巳时,安观寺大佛堂西侧,我要见他。”
这一声吩咐,不急不徐,不愠不怒,字字句句,却暗含着某种敌意。莺莺听了,心中骇然生畏,虽觉此举有不妥,但也喏喏地应声去办了。
是夜下了一场暴雨,降了不少暑气。多少人都睡了一夜好觉,沈连城更是美滋滋地睡到了翌日巳时一刻。
她醒来的时候,青菱立马告诉她:“女公子,昨天倩娥说莺莺去了王家,今日一早二娘子便出了门,莫不是约见那王家公去了?不过,奴已让倩娥偷偷跟着了。”
沈连城却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以为摆平了王家公就不用嫁人了嚒?没了王家公,还有李家公宋家公,哪里不能成为她的去处。”
她是不会容忍这样的二妹妹生活在沈家的。
安观寺大佛堂西侧,人迹少至。
沈如秀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一个二十七八岁成熟稳重的男子。这男子,身形高大,面目俊朗,肤白肌满,倒颇有几分魅力。他虽一身锦衣华服,却没有披金戴玉的俗气,行走间,竟透着几分文人的儒雅。
这就是王家公,王崇景。沈如秀见了,倒有些意外。她想象中,王崇景该是个浑身散发着铜臭味,俗不可耐的下贱商人。
第075章:针锋()
♂,
沈如秀来到牡丹阁,却是扑了个空。
牡丹阁的奴子告诉她:“女公子前脚刚走,说是去找尊公了,怕是午后才会回来。”
沈如秀只得沉住气,决意午后再来找沈连城。
而沈连城从宜修苑回来,听说沈如秀来找过她,不禁笑道:“这点事就难倒她了。”
可她并不等她,而是带了青菱玉荷,还有几名护卫去了水云涧。
水云涧里关着的那块朽木,晾了这几天,应该可以雕琢了吧?
然而,林捕头见到沈连城来了,情绪颇有些激动。
“你放我出去!”他再不对她客气了。愤怒的样子,像是一出去就要把她抓进衙门,告她一个绑架官差之罪。
“你想好了吗?”沈连城却是一脸轻松问他。
“我看到什么便是什么,绝不隐瞒不报!”也许最开始的时候他还犹豫过,现在,他可没有半点犹豫。他才不管她是否清誉不保,她沈家是否陷入非议。
“你妻子好像快要临盆了吧?”沈连城突兀道,“万一孩子想提前出世,你这当父亲的还关在这里,岂不是连他呱呱坠地的声音都听不见。那真是遗憾啊!”
林捕头的弱点,对年长自己三岁的妻子视若珍宝,对妻子腹中的胎儿,更是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