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润的口风怎么说?”王伦问王瓒道:“他是打算让我等补足县仓的亏空,还是另有图谋?”
王瓒捋了捋胡须,摇摇头说道:“为兄方才听那赵润的口风,不想只是要我王氏一门补足县仓的亏空,否则,他岂会叫严庸那狗贼指着我的鼻子重斥我认罪?”
『那就是要打压我安陵的贵族咯?』
王泫与王伦对视一眼,面色都不是很好看。
说起来,赵弘润打压国内贵族,这在魏国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鲜事,毕竟去年,赵弘润暗使成皋关的大将军朱亥封锁关隘,又令新降的川北骑兵统帅博西勒封锁伊山一带,彻底阻断了国内贵族们前往三川的道路。
虽说后来在成陵王赵文燊等诸侯王的交涉下,赵弘润最终还是退让妥协,双方约定于今年的七月,使三川对国内的贵族开放,但不管怎样,赵弘润打压国内贵族的“恶名”还是不胫而走。
有见底的贵族与平民,对赵弘润这种做法深感钦佩,认为这是利于国家的决策,比如圉县的贵族何之荣;而那些利欲熏心的贵族,却因此对赵弘润深恶痛绝,觉得赵弘润的做法简直不可思议:明明是姬姓赵氏王族,魏国国内最大的大贵族出身,却致力于打压贵族、提高平民的地位。
难道不知楚汝南君熊灏的下场么?!
只可惜,赵弘润不是楚汝南君熊灏,前者如今还过得很滋润,非但手握重权,更受到魏天子的器重。
而今日,没想到这个祸胎居然来到了安陵城,企图打压他们王氏一门,这让王泫与王伦深感头疼。
“不可与其彻底撕破脸皮。”王泫在沉思后说道:“赵润的仗持,除了其出身外,也就只有其手中的军队了,若是与其撕破脸皮,恐怕正合他心意。……到时候,赵润召鄢陵兵与商水兵入城,就算我等安陵一众携手对抗,又岂能挡得住那些军卒?……依我看,还是得用计!”
听闻此言,王瓒与王伦下意识地望向王泫,前者更是急切地问道:“用何计?”
只见王泫神秘一笑,压低声音提醒道:“兄长莫非忘了,那赵润是因何被迫离开大梁的?”
诚然,虽说赵弘润一心不想呆在大梁,每日朝九晚五地赶赴冶造局,但不可否认,他这次确实是被那则谣言给逼走的,逼得不得不暂时离开大梁。
“谣言?”王瓒微微一愣。
“正是。”王泫轻笑一声,侃侃说道:“二弟我亦听说过那赵润的事迹。赵润此人,对国内贵族下手绝不留情,但是唯独对平民,他向来是亲善有加,从不仗势欺人……若是我等有办法挑起安陵城内平民对赵润的愤恨,相信纵使是赵润,亦只能狼狈离开。”
“……”
王瓒捋着胡须细思了片刻,点点头说道:“好!这招妙!”说罢,只见在眼珠微转,随即脸上便浮现出几分笑容:“为兄有主意了。……二弟,你们即刻去联络城内的豪门世家,请他们明日关闭名下的米铺,三弟,你找些人手,放出谣言,就说赵润为了救济城外的难民,搬空了我安陵的县仓,此刻我安陵内,已无些许粮食……”
王泫与王伦闻言双目放光,不由地齐声赞道:“兄长妙计!”
兄弟三人,得意洋洋。
次日,他们果真挑唆了城内的平民。
也难怪,毕竟平民百姓又哪里懂得什么,一听他们安陵已无存粮,顿时就慌了,在王氏一门的挑唆下聚众前往县衙。
远远瞧着那浩浩荡荡的人群,王瓒、王泫、王伦兄弟三人甚是得意,三人一同来到了他们王氏一门的主宅,提前喝酒庆祝。
庆祝什么?自然是庆祝他们借城内平民的手,逼走了那个嚣张跋扈的肃王咯?
可没想到,酒过三巡,正当兄弟三人喝地其乐融融的时候,忽见府里的下人跌跌撞撞地疾奔过来,口中急叫道:“大爷、二爷、三爷,大事不好,出事了!”
“什么事如此慌张?”王瓒不悦地呵斥道。
只见那名下人喘了几口气,急声说道:“方才在县衙门前,于人群中窜出一人,当众行刺了那位肃王……这还不算,那个凶手当众喊出了我『王氏一门』的名号,此刻,昨日占据了南城门的那支五百人的鄢陵兵,正挨家打砸我王氏一门在城内的店铺……”
“咣当——”
王瓒手中的酒杯摔碎在地,而王泫与王伦更是呆若木鸡。
半响后,王瓒狠狠一拍桌案,骂道:“赵润小儿,居然如此卑鄙!”
他哪里会不明白那场行刺十有八九是赵弘润自导自演?
别说他们王氏一门并没有派出刺客前去行刺,就算是真派了,又岂会傻到在数千人面前自报底细?
这分明就是赵弘润故意将屎盆子扣在他们王氏一门的头上。
这下好了,肃王“受伤”,他们王氏一门成了嫌疑者,“愤怒”的宗卫们带着鄢陵兵全城打砸他们王氏一门的家业。
这一切顺理成章。
更憋屈的是,就算日后他们能洗清嫌弃,那些宗卫们只有一句话就可以撇干净责任:啊?凶手不是你们?哦,还真是对不住了,当时咱们肃王殿下身受重伤,咱们几个不及细想,完全没有考虑过什么『嫁祸』的可能。
在这种说辞面前,谁能苛责那位宗卫们?
“好狠毒的手段!”
王瓒怒从心起,一把掀翻了桌子,拂袖走出了府邸。
王泫与王伦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而与此同时,宗卫长卫骄领着晏墨,正在大街上,痛快地叫鄢陵兵打砸王氏一门的店铺。
一街两巷,无数县内平民顿足围观,亲眼看到那些鄢陵兵将那些米铺的铺门砸烂,随即从店铺内背出一袋袋的米,而最后,放了一把火将该店铺给烧了……
片刻之后,卫骄带着鄢陵兵们前往下一家,而此时,青鸦众的隐贼们,见乔装打扮成县内的平民,一拥而上抢掠那些米袋。
周围那些顿足围观的平民瞧见,亦加入了哄抢的行列中。
整整一家店铺的藏米,瞬息间瓜分干净。
更让王氏一门的吐血的是,由于当时的场面实在太过于混乱,以至于他们根本没看清究竟有谁谁谁参与抢掠了他们的米,自然也没法事后追回。(未完待续。)
第571章:你奈我何?!()
当王瓒、王泫、王伦兄弟三人赶到事发地的时候,宗卫长卫骄正指使鄢陵兵打砸王氏一门的第六间店铺。
别看卫骄满脸愠色,可实际上,他心里却十分畅快。
什么狗屁王三公子,居然胆敢夸口要砸咱们殿下开设的粥厂?
居然还叫县兵关闭了城门?
嘿!
卫骄抬腿连踹几脚,直接将这间店铺的柱子给踢断了,这份力气,让在旁观瞧的晏墨颇为惊讶。
只能说,晏墨这是大惊小怪了,要知道卫骄的武艺与力气,在宗卫中可是排在第二的,除了憨厚夯直的褚亨外,其余宗卫皆不是他对手。
再者,卫骄也懂得识文断字,称得上是文武兼备。
他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急躁。
急躁起来,除了赵弘润外谁也拦不住他。
这不,堂堂宗卫,由于心中回忆起昨日王三公子王郴在城外时的嚣张跋扈,越想越气的卫骄居然自己也加入了打砸的行列,将店铺里的珍贵物什砸了个稀巴烂。
楚国的珍珠?踩碎!
宋地的陶瓷?砸烂!
巴蜀的锦缎?放把火全烧了!
看着卫骄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晏墨正有些怀疑,身边这位莫非其实不是宗卫,而是哪里流窜过来的悍匪?
“卫兄,卫兄?”
晏墨不动声色地拉住了卫骄,望着累得满头大汗的后者,表情古怪地提醒道:“让军卒去砸就是了,何必如此……劳累呢?”
晏墨不知,卫骄的性格就是如此,当他回想起某件让他不爽的事时,他会越想越气,到最后爆发出让赵弘润与其余宗卫们都无法理解的怒气,哪怕只是一件早已过去的事。
这种情绪,俗称钻牛角尖,而且还是一旦钻进去就钻不出来的那种。
“我没事!”卫骄擦了擦额头的热汗,环视着在附近围观的当地百姓,怒斥道:“居然敢行刺我家殿下?什么王氏一门,反了天了!”
『……』
晏墨张了张嘴,颇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卫骄。
他发现,卫骄在每次说这句话时,神色表情都大为不同,从起初的稍有心虚,逐渐变成了似眼下这般的理直气壮,仿佛,说着说着,他自己就被自己给洗脑了,将子虚乌有的行刺之事,断定为了真实发生过的事。
咳嗽一声,晏墨低声提醒卫骄道:“卫兄,不可在此久留,需知咱们的目的是到王氏一门的府邸兴师问罪,若是在此耽搁久了,恐惹人怀疑。”
听闻此言,满头热汗的卫骄这才醒悟,连连点头称是。
是的,他们只是在前往王氏一门府邸的途中,“顺路”打砸王氏一门的家业而已,后者并不是主要目的,若是在此耽搁久了,或许就会有人心生怀疑了:不是说肃王殿下被王氏一门的人行刺了么?怎么你们不去兴师问罪,却热衷于打砸王氏一门名下的家业呢?
因此,卫骄见这间店铺也打砸地差不多了,遂拍拍手说道:“走了!”
众鄢陵兵们听到,依令走出店铺。
此时,有一名鄢陵兵手持火把来到了卫骄身边,只见卫骄手指眼前那间铺子,喝道:“烧!”
而与此同时,王瓒、王泫、王伦兄弟三人就混迹在附近顿足围观的平民百姓当中,当他们亲眼看到卫骄当众行凶,非但打砸了他们王氏一门的店铺,更企图一把火将其全烧了之时,王瓒满脸震怒,拨开人群就准备冲出去与卫骄理论,只是被王泫与王伦死命拉住了而已。
王泫与王伦将他们的兄长王瓒拉到了附近的一条小巷里,随即王泫对王瓒说道:“兄长,行刺一事,十有八九是那赵润自己为之。他摆明了要装蒜,要整我王氏一门,你如何争论地过他?”
“那怎么办?”王瓒瞪着眼睛骂道:“就眼睁睁看着那帮人打砸我王氏一门的家业?”
王泫沉思了片刻,说道:“与那帮兵蛮子是说不通的,直接去见赵润!……若是他身上无伤,行刺之事,不攻自破。到时候,咱们再来索赔。”
“这……就让他们砸?”王瓒指着远处的宗卫长卫骄与鄢陵兵道。
王泫咬了咬牙,恨声说道:“就让他们砸!”
听闻此言,王瓒面色阴沉,眼中怒火滔天。
见此,王泫对王瓒说道:“兄长,你与三弟先归主宅,我去想办法见赵润。”
“他若是不见你呢?”
王瓒犹豫地问道。
只见王泫冷笑一声,说道:“我请城内有名的医师一同前往,若是那赵润不见我等,便是他心虚!到时候,我们可以拆穿他的把戏。”
王瓒觉得这话有理,点点头说道:“那,二弟,你可要小心。……赵润此人,手段狠辣卑鄙。”
“兄长放心。”
王泫点点头道。
于是,兄弟三人就此告别,王瓒与王伦返回他们王氏一门的主宅,而王泫,则按照他方才所说的,请了安陵城内大大小小十余名医师,打着探望肃王的名义,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