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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唯有在今日内攻克宿县,适才脸面尽丧的东路军才能挽回一些颜面,田耽才有底气向赵弘润讨回那位“外借”的将军甘茂。
“……”
诸齐军将领们面面相觑,识趣没敢再多说什么,一个个看似魂不守舍地回到各自军中。
此时再看他们,脸上早已没有了以往的倨傲。
不得不说,赵弘润方才那一番举止,好比是给了他们当头一锤,让他们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人、有些事,纵使是他们也不能妄加评断的。
而相比较这位齐军将领,似屈塍、晏墨、伍忌等魏军将领们,此刻一个个那是神清气爽。
尤其是伍忌等商水军的将军们。
曾几何时,东路齐军在蕲县城外那是何等的嚣张,丝毫不将他们商水军放在眼里,哪怕当时伍忌祭出赵弘润的王旗,那帮人犹骂骂咧咧,不知收敛。
而今日,他们西路魏军的统帅肃王赵弘润亲自提起此事,向东路军兴师问罪,结果怎得?东路齐军那么多将领,居然被这位肃王殿下一个人压制了下来。
这简直是,叹为观止!
“我辈前世修福,才能在肃王殿下麾下为将……”
在回去的路上,鄢陵军的主将屈塍一个劲地恭维着赵弘润,虽说他为人能说善道,但这次倒还是他的真心话。
毕竟他们这些投奔魏国的楚将,最需要的其实并非是什么权利、地位,而是有一个难以撼动的坚实靠山,比如说,眼前这位肃王殿下。
听闻此言,诸鄢陵军与商水军将领们纷纷出言表示赞同,心中对赵弘润的效死之心,更是翻倍地增长。
堂堂魏国皇子、一军主帅,为了他们这些楚人出身的部下,尚不惜与盟国的军队翻脸,夫复何求?
诸将们愈发坚信:两年前归顺眼前这位肃王殿下,绝对是他们这一辈子所做出的最明智的选择。
面对着诸将们纷纷表示感激、表达谢意、表明心迹,赵弘润笑呵呵地点着头,照单全收。
不过片刻后,见诸将们继续仍有继续的意思,他这才抬手挥了几下,示意诸将安静下来。
“好了好了,你等的心意本王明白。……当初本王就说过,只要你等忠心为我大魏,无论何人羞辱、苛责你等,皆有本王为你等出头!”
“末将愿为大魏效死!愿为殿下效死!”诸将领纷纷叩地抱拳,神色肃穆的发誓道。
见此,赵弘润笑呵呵地扶起诸位将领,随即在回头瞥了一眼宿县方向后,轻笑着说道:“方才你等也在那,本王与田耽的约定,想必你等也听到了。……不难猜测,田耽此刻多半是决心在今日之内攻克宿县。不过想要在一日内攻克宿县,哼,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着,他转头对屈塍说道:“屈塍,拿行军图来。”
“是!”屈塍点头领命,同时转头望向身后的亲卫。
其亲卫会意,当即从腰间的小囊中取出卷成一卷的行军图,与另外一名亲兵合作,将行军图悬空铺设在赵弘润的身前。
“屈塍、晏墨、伍忌、南门迟,上前来。”赵弘润开口唤道。
四将会意,上前两步,围着那张行军图站好。
只见赵弘润伸手指向行军图上的『宿县』位置,正色说道:“本王方才远望宿县城墙,却感觉城内军队并非很多,这不对劲。……宿县乃符离塞囤积粮草的重地,而符离塞又早已得知铚县与蕲县落入我方手中,岂有不迅速增派援军,防备我方袭击其囤粮重地的道理?……因此本王怀疑,这宿县一带的山丘、林子,很有可能埋伏有符离塞的支援军队,欲趁我方全力进攻宿县之时,杀我方一个措手不及。”
说着,他在地图上指了几个位置,正色说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需要仔细搜查。……若果真有楚军埋伏,不必回报,立即与其交兵,将其驱逐。……掌控这一带之后,鄢陵军在这里驻扎,商水军在这个位置驻扎,截断符离塞与宿县的要道。”
而在赵弘润向屈塍等将领嘱咐这些事时,那位被“借”到魏军这边的原齐国东莱军将军甘茂,正用惊讶而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赵弘润。
不得不说,甘茂真的很吃惊。
他原因为这位魏国的肃王只不过是名义上的主帅,领兵打仗,应该是由其麾下的将领负责,可如今一瞧,似乎事实与他们所猜想的根本不符。
这也难怪,毕竟赵弘润实在太年轻了,以至于他的征战史,简直如同奇迹一般。
首先,此子十四岁首次带兵出征,以三万五千兵力破楚暘城君熊拓十六万大军,非但收复失地,甚至于还反攻到楚国境内,甚至连汝南都攻克,几乎要打到楚国的大江(长江)。
而次年,年仅十五岁的此子又率领三四万兵马,讨伐三川,大破川戎,让拥众二三十万人马的羯角部落族长比塔图兵败而亡,使大半个三川臣服于魏国,几乎都快成为魏国的三川郡。
至于今年,年方十六的此子又作为魏国援军的主帅,率领五万五千魏军支援齐国讨伐楚国的战事,在此战中所立下的军功,至今为止与齐国的名将田耽不相上下。
这简直……就是妖孽!
而正因为此子(赵弘润)的战绩,在他这个年纪太过于让人瞠目结舌,因此齐国的将领们都不相信这些战功真是此子凭借自身所得,他们猜测,可能这位魏国的肃王殿下身边,有哪位告人为其出谋划策。
正因为心中抱持怀疑,因此就连田耽都没有称呼赵弘润为『肃王』,而是称呼后者为『姬润公子』,其深意,无非就是仅仅对赵弘润那尊贵的出身表示尊重而已。
而此时此刻,原齐国东莱军将军甘茂却瞧得清清楚楚:魏军上下,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告人辅佐眼前这位『魏公子润』,似乎从头到尾都是这位殿下在发号施令。
更让甘茂感到吃惊的是,这位殿下初至宿县,便立即到宿县窥视了城内楚军的守备情况,并作出了相应的判断。
这分明就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统帅,哪里只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这位魏公子润对战场的洞察力……居然丝毫不亚于田(耽)帅?』
回想起田耽昨日也做出过相应的判断,以至于他们齐军故意藏起了一支军力以防备突发情况,甘茂心中剧惊。
此时,赵弘润已将诸将的任务分派妥当。
然而领到任务的伍忌,刚一转身便看到了正睁大着眼睛的甘茂。
“殿下,这个人……怎么办?”伍忌请示道。
可能是已经意识到眼前这位『魏公子润』的不寻常,甘茂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有些惶恐地看着赵弘润。
只见赵弘润似笑非笑地打量了甘茂几眼,忽而淡淡说道:“伍忌,就交给你了。……将其丢到你商水军中,从小卒做起!”
听闻此言,还未离开的屈塍与晏墨,在对视一眼后,满带恶意地看着甘茂,暗暗冷笑。
作为将领,他们当然清楚战争期间小卒的阵亡率。
而同样也明白这一点的甘茂,在听闻此言,满心苦涩。(未完待续。)
第675章:因缘(二)()
八月二十六日,上午巳时,田耽所率领的西路齐军,已开始对宿县展开进攻。
赵弘润自然不会错失旁观这场攻城战的机会,在很随意地将“借来的将军”甘茂丢给伍忌后,便带着宗卫与肃王卫们,回到了宿县的西南,寻找到一个视线不错的高坡,伫马观察此战。
毕竟无论是楚国的『正军』,还是齐国的军队,都是赵弘润需要观察的对象,他对两者的大致实力,尚且还未得出一个可靠的结论。
这就苦了商水军主将伍忌这位年轻的将领。
虽然他也很不忿齐军将领们对他们的侮辱,侮辱他们是农民兵。
诚然,他们起初的确是农民兵,可要知道,自从归降了魏国后,无论是鄢陵军还是商水军,皆严格按照魏国训练步兵的要求进行操练,操练了整整一年。更别说,当高括、种招等几位宗府出身的宗卫暂时加盟商水军后,商水军的操练变得更加严格,逐步向魏国最精锐的军队宗卫羽林郎靠齐。
因此,鄢陵军与商水军这些当年的农民兵,已然可以称之为合格的魏国步兵。
而在这个前提下,那些齐军的将领们仍然用以往的眼光看待他们,轻蔑地称呼他们为农民兵,这不是侮辱又是什么?
不过话虽如此,伍忌终归还是有些不忍心:叫一位堂堂的齐军将军在商水军当一名冲锋陷阵的小卒,这纯粹就是要这名将领死在战场上。
而正因为想通了这一点,屈塍与晏墨方才才会对齐将甘茂露出那样满带恶意的笑容。
然而不忍归不忍,既然赵弘润已经开口,伍忌又岂敢违背?更何况,他虽然感觉有些遗憾,但是对于甘茂,他也没什么好感,谁让这家伙在肃王殿下面前都敢羞辱他们呢?
“跟伍某来!”
伍忌面无表情地对甘茂说道,即未趁机落井下石,也未对后者太客气。
甘茂一脸苦涩,毕竟他也已经明白自己的命运。
跟在伍忌身后,甘茂一脸凄苦地来到了商水军临时歇息的地方。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也不知谁那么嘴快,此时鄢陵军与商水军中,居然早已传遍了『肃王殿下怒斥齐军诸将』的事,因此在看到身穿齐军将领式样甲胄的甘茂,皆心中了然,对甘茂指指点点、冷笑连连。
“就是这个家伙吧?”
“可不是嘛!……嘿,被『借』到我商水军的齐军的将军大人。”
“你们猜这厮能活几日?”
“我赌不一定能活到明日日落。”
在甘茂经过那些商水军士卒时,那些闲着没事的士卒对此议论纷纷。
谁都不看好甘茂能活到明日日落。
毕竟若是今日田耽与他东路军攻不下宿县的话,明日就合该由西路魏军攻打宿县。
而攻城战,历来是士卒消耗最严重的。
别看甘茂是一位将军,可能武艺高强,但是在战场上,个人的武艺所能起到的作用其实很小,倘若没有可以信任的同伴援护你,哪怕是一员将军,都难免战死沙场。
更何况,甘茂是『早已将鄢陵军与商水军皆彻底得罪的齐军将领』,谁能保证在战场上会不会有哪个心中不忿的士卒在背后下黑手?
退一步说,哪怕不在背后下黑手,只要到时候不援护甘茂,纵使后者是一名将领,也铁定活不过那场攻城战。
因此,这附近的所有商水军士卒,几乎都已将甘茂视为了死人,是故除了在旁冷笑、讥笑以外,倒是谁也没有与甘茂为难。
想想也是,何必与一个注定要死的死人为难?
而见到这一幕,甘茂的心情愈发地沉入谷底。
终于,伍忌带着甘茂在一群商水军士卒旁停下了脚步,只见他四下打量了几眼,终于找到了他想要找的目标:千人将冉滕。
“冉滕。”伍忌远远喊道。
此时千人将冉滕正与麾下千人队中的几名屯长、伯长闲聊,冷不丁听到喊声,下意识回头一瞧,这才发现居然是他们商水军的大将伍忌。
他不敢怠慢,当即疾步走了过来,抱拳唤道:“将军。”
伍忌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