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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这道所谓的进攻命令,其实就是收割残局、清理战场而已,因为那些方才还驻守在这里的韩军士卒,要么是已经被无数的石弹砸死,要么就是已经四散逃亡,以至于商水军士卒们不菲摧毁之力便占据了这处陡崖上的高地。
期间,倒是有大概数十名在溃逃后又返回此地的韩军,对这些商水军士卒们展开了攻击,可能是奢望地夺回这处高地,但事实证明,这些人只是做了无谓的牺牲而已。
一面『商水军』的旗帜,被高高竖立在这处高地上,无声地向王屋山上或王屋山下的双方军队传达一个讯息:这座山头,已被商水军占领!
瞧见这个讯号,山脚下两千人将谷陶毫不犹豫地下令命令:“走!去下一个攻击点!”
听闻这个命令,附近的商水军士卒们推着投石车,缓缓朝东而去——这些由冶造局打造的第二代投石车,除了具备可拆卸的优点外,还增加了轱辘的设计,方便在战争期间移动投石车。
而在这支投石车部队缓缓朝着东侧移动的时候,千人将冉滕以及其麾下的士卒们,则趁此机会在那处高地上稍微歇息了一下。
期间,冉滕时不时地转头望向那片营寨的废墟。
作为『平暘军』出身的老卒,冉滕在商水军已服役了三年,在这三年里参与过『魏川三川战役』、『四国伐楚战役』以及『魏秦三川战役』三场国战级别的战役,再加上一些陆陆续续的小战事,也算是身经百战了,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有些无法接受今日的亲身经历。
在他的印象中,这座占据了有利地形优势的敌军营寨,按理来说是需要付出很大代价才能攻克的,尤其是此番所面对的还是韩国的军队。
可事实上,他们却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拔除了这座大概有数百名士卒驻守的韩营,更令人震撼的是,他们魏军所付出的代价,简直就是微乎其微。
他不得不承认,某位肃王殿下提出来的新战术,简直就是堪称神奇,虽然危险性很大,一个不好就会误伤己方士卒,但是这种攻城拔寨的效率,实在是叫人震惊。
震惊之余,冉滕难免也有些迷茫,毕竟今日他们商水军所使用的战术,可谓是颠覆了他对战争的理解。
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卒,他忽然感觉战争变得那样的陌生,让他有些难以适从。
摇了摇头,冉滕将心中的那份感慨抛之脑后,站起身来说道:“走吧,去下一个山头。”
相比较冉滕的无所适从,附近诸商水军士卒们显得士气高昂。
当日,商水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了王屋山一带的五座山头,将韩将靳黈其副将庆尧的军队逼到了王屋山东北侧靠近『西濩泽』的山体边缘。
此后,商水军并不急着将庆尧所率领的韩军完全驱逐出王屋山一带,而是在由西到东的第三座、第四座、第五座山头,分别架起了三十架投石车。
而当王屋山失守的这个消息传到身在皮牢关的韩将靳黈耳中时,靳黈简直难以置信。
要知道,他的副将庆尧可是在王屋山一带的险要地形上,建造了十几处大大小小的营寨或岗哨,然而在一日之内,魏军却攻破了韩军所有的据点,靳黈领兵作战十几年,从未碰到过这种事。
此时,靳黈尚未意识到他所在的皮牢关,即将面对一场非人力所能挽救的灾难。
第922章:攻克皮牢()
“砰砰砰——”
“砰砰——”
数十只装满了石油的桶弹,被投石车的抛力狠狠抛起,在皮牢关一带落地开花。
顷刻间,皮牢关**外外燃烧起数处大火,惊地关内的韩兵紧忙敲响了警钟。
“铛铛铛——”
“救火啊,关内走水了,快来人救火啊……”
在纷纷扰扰的呼喊声中,几名韩军士卒提着装满了水的木桶,来到一片火起之处。
但是让他们感到震惊的是,此刻在他们面前的火势,仿佛与以往所见到的火焰不同,哪怕隔着几丈远,仍能感到一股灼人的热浪滚滚袭来,烤地人裸露在外的皮肤阵阵刺痛。
“这些火好生诡异……”
一名韩军士卒惊骇地说道。
或有一名韩军什长不信邪,强忍着灼人的热浪,咬着牙迈步走上前,企图用手中木桶内的火扑灭火势,可他才先前走了几步,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手臂上、脸庞上,便迅速鼓起一个又一个的水泡——他被滚滚袭来的热浪严重烫伤了。
“啊!”
他惨叫一声,双手不由地捂住了脸颊,以至于手中的木桶掉落在地。
木桶内的水淌了出来,与那黑色的水融汇了一起,随即,火势一下子就蔓延了过来。
附近的韩军兵将们骇然地看到,那瞬间扩散的火势,一下子就将那名方才还在惨叫的什长吞噬掉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名什长脸上的水泡迅速绽裂破开,随即,其整个人好似煮熟的鱼,瞪着眼珠子跪倒在地。
“啪”地一声脆响,那名什长的两颗眼珠子居然生生爆裂,随即整个人噗通一声,浑身冒着热气摔在火海中,在经过了眨眼工夫后,就变成了一具黑得仿佛煤炭似的焦尸。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附近的韩军兵将们一脸惊骇地连连后退。
因为他们逐渐发现,原本在他们印象中可以扑灭火势的水,居然无法剿灭这种浮在『黑水』上燃烧的火焰,甚至于,他们越是浇水,火势的蔓延速度就越快,以至于转眼工夫,火海的面积竟比之前暴增了数倍。
“退、退后……那谁,快退后!”
一名韩军千人将指挥着附近的韩军士卒缓缓后撤,期间,他看到有几名士卒居然还傻呆呆地瘫坐在原地。
于是,他忍着灼人的热浪,迈步上前来到那几名士卒面前,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快……”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这才发现,那几名瘫坐在地的士卒,眼珠子早已变得黯淡无光——这几名士卒,早已被热浪生生地烫死了。
“啪啪——”
在这几名士卒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迅速鼓起水泡,随即纷纷爆裂。
而在这些爆裂声中,他们的眼珠子也爆裂开来,以至于眼眶处空洞一片,甚是吓人。
从始至终,没有丝毫血光,因为人体内的鲜血无法承受如此的高温,早已被生生烤干了。
“千人将,快回来啊!!”
远处的韩军士卒大声喊道。
那名韩军千人将浑身一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臂上亦逐渐鼓起一些指甲大小的水泡,密密麻麻,很是恶心。
他不敢再做停留,连忙转身向后跑。
可没跑几步,他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呼吸变得尤为困难。
随即,他只感觉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有丝毫动静。
见到这一幕,远处的韩军兵将吓得面如土色,他们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相信若是赵弘润在此地的话,或许并不介意向这些韩军兵将们普及一个小知识:那名韩军千人将之所以头晕目眩栽倒在地,是因为缺氧导致,因为这附近的火海在剧烈燃烧的同时,消耗掉了空气中大量的氧气,导致周围的人呼吸困难,最终因为缺氧而陷入休克状态,因而毙命。
皮牢关内外的火海,惊动了在关楼的韩将靳黈,他一脸骇然地来到关墙上,注视着关内纷乱的局面。
“呼呼——”
一声呼啸声从半空中传来,由远及近。
韩将靳黈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微露惊愕地看到一只只木桶从王屋山的方向飞来,随即砰砰地砸碎在关内。
他清楚地看到,在那些木桶落地因而砸得粉碎之后,木桶内有一种黑色的水飞溅出来。
这种黑色的水一旦沾上火便大幅度助涨火势,使得那片火海在持续燃烧的同时,温度变得尤其灼烫,简直比烧红的烙铁还要烫。
这可不是靳黈的主观估测,因为他亲眼看到一名麾下士卒被活生生烧成焦炭,无论是身上的皮甲还是手中的木盾,皆被烧得只剩下一堆黑色的灰烬。
更骇人的是,那名士卒所携带的长剑,魏国军制的铁剑,居然在那片火海中转眼间就被烧得发红,随即变得黏黏答答,几乎要化为铁水。
“那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韩将靳黈只感觉毛骨悚然,失声问道。
其实他心中多少有些头绪:那些黑色的水,肯定就是油。
可问题是,一般的油在点燃后,根本不具备这种威力。
这简直就是天灾!
凡人所无法抵挡的天灾!
忽然,靳黈隐约听到关内的士卒们仿佛在疯狂地大喊着什么。
他仔细倾听,这才隐约听出一些头绪。
“是……是魏人使的妖术,魏人有高明的方士相助……”
“魏人懂仙术,魏人懂仙术……”
对于那些士卒疯疯癫癫的言论,靳黈嗤之以鼻。
要知道韩国的文化与中原一脉相承,他们并不相信这世上存在所谓的仙人。
相比较荒诞离奇的神话传奇,靳黈更加信任手中的兵器。
至于方士,那就更不必多说了,至少在靳黈看来,所谓的方士纯粹就是些装神弄鬼的江湖术士。
韩国的宫廷里就养着许多这类方士,有的人能口吐火柱,有的人一旦运功就全身冒烟,可拆穿了这些人的鬼把戏后,那不过就是些唬人的障眼法罢了。
因此,靳黈当即便抓住了事态的关键:魏人有一种特殊的火油,一种无法用水扑灭火焰的火油。
想到这里,靳黈逐渐冷静下来。
毕竟只要确定魏人借助的是某种他们韩人并不了解的火油,而并非是什么神鬼妖仙相助,他就自然不会畏惧:他是人,魏人也是人,这有什么好怕的?
相比之下,他更加在意此番魏军所使用的一种新的战术。
此时的他,早已得知了来自王屋山一带溃兵传来的消息,清楚得知了王屋山之所以会失守的原因:那是因为王屋山的山下,有数百架魏军的投石车协助登山的魏军士卒共同作战,以至于在魏军的投石车面前,他麾下副将庆尧费尽心机在王屋山上建造的营寨、堡垒,完全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就被那数百架投石车抛射的石弹砸得稀巴烂。
靳黈不由地想对那位魏公子姬润说一声佩服,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投石车这种历来都用于攻城的战争兵器,居然还能这么用。
而且威力还是那样的可怕。
长长叹了口气,靳黈吩咐左右护卫道:“传我将令,全军撤出皮牢关,投奔『端氏』县。”
听闻此言,关墙上的韩军兵将们无不瞠目结舌。
其中有一名将领惊骇地说道:“将军因何竟要放弃皮牢关?”
靳黈沉默了片刻,摇摇头说道:“守不住的……”
说罢,他转过身来面朝王屋山,指着王屋山由西及东第三座、第四座、第五座山头,苦涩地说道:“你们知道魏军在什么地方攻击我皮牢关么?在那里……他们在那里用投石车对我皮牢关展开火攻,而我皮牢关,根本无法触碰到对方,这还怎么打?”
说着,他摇了摇头,带着几分黯然的情绪,低声说道:“皮牢关被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