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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师兄口气好大,看来是位骨骼惊奇、灵力非凡的修仙奇才啦。”
韩灵肃带着冷笑,将手中长棍拄地,慢慢向他伸出一只手:“若耶派虽然势单力薄,可毕竟名列四宗十三派之内,我派宗师亦是德高望重的上师。在下虽不才,倘若亲耳听到有人侮辱师门,却还就此作罢,岂不失礼?”
“你想怎么样?!”万金拍案而起,涨红脸大声道。
他们的争执早已引起周围百姓的注意,反正冥灵门的首座弟子还没现身,这群看热闹的人索性调转方向,聚集到了茶摊左近,兴致勃勃的围观起来。
见成功吸引到了众人瞩目,韩灵肃提高声音,一字一句道:
“在下俗人一个,若论斗法,肯定不是师兄的对手。您是四宗之人,名门正派的宗门弟子,肯定也不屑与我这等货色动真格的吧?”
万金闻言,颇有些得意起来,傲慢的抱着双臂点点头:“那是自然。”
“在下虽然不愿意跟师兄交手,可又不能够辜负师门,所以两难之下,不得不请求师兄,不必使用法术,只是动动拳脚,一来让我心服口服,二来…”
她停顿了下,才继续说道:“二来,也好叫大家都看看清楚,我们这等乡野门派与堂堂四宗之间的差距,就算叫乡下人开开眼界啦。”
无名宗另外两名年长弟子面面相觑,正想出声阻拦,却见万金已经被她的话激起斗志,当下卷起袖口,从茶桌后面一跃而出,气势汹汹的走上前来:
“好!你这小子如此自不量力,我就陪你玩玩好了!不用你说,我也不会用法术对付你,像你这等货色,小爷我三拳两脚便能对付!”
“万金…!”
年长师兄还想阻拦,却被身边师弟拉住,对他轻声耳语道:
“师兄,话说到这个份上,若不应战,岂不要被人嘲笑?放心吧,那孩子不过是个俗人,就算不用法术,万金对付他也是绰绰有余,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说话间,茶摊前已经拉开了阵仗。
韩灵肃将枣木长棍放在脚下,空手应战,万金依旧是满脸不屑一顾,不等双方行礼,便飞身窜向前来,劈掌就打!
无名宗与冥灵门相同,属于内修流派,门内众人修习正一道法,如宗派得名自“圣人无名”,正一道法讲求的是“无可名状”之功,也就是修炼讲求无招无势、顺应天成,将每个人作为单独存在的个体,允许修习方式的不同、运气顺序有别,殊途同归,不做苛求。
所以无名宗弟子修习的掌法,飘忽不定、招式变幻莫测,看似轻缓,实则暗藏杀机。
但万金一则轻敌,二则想要速战速决,以显示无名宗的厉害,所以原本“无招胜有招”的掌法,被他使出来却变得刚劲有余、后劲不足。
韩灵肃心中有谱,不禁冷笑一声,闪身躲过他双掌袭击,就势在地上打了个滚。
没打到,这人就吓得滚落地。万金愈发得意,手掌转身准备一脚踢过去,却发现那寒酸的少年竟出现在自己身后,近在咫尺,根本来不及反应,腋下软肋就中了一拳!
他又惊又痛,连忙变幻掌法招招制敌,可那少年却似游鱼般步法敏捷,不但将他的攻势全都一一化解,短兵相接的时候,阻隔他手掌的拳头显得格外有力,完全不似看上去那般瘦小羸弱!
万金越打越心虚,额头上冷汗淋淋。
茶摊上观望的两位师兄也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就近观看,年长的那位一边擦汗,一边低声道:
“坏了…看来这位少年真的是若耶派弟子,招式尽得徐宗师真传!倘若师弟败在他的手下,我们又如何对静灵法师交代啊!?”
“师兄莫急,师弟不过一时失利,那小子毕竟是俗人而已,怎么会输给他呢!…”
话音未落,就见万金侧身扭腰,宽大的袖口里吹出一阵劲风,逼得韩灵肃连连后退,被他抓住机会袭近身前,肩膀狠狠中了一掌!
众人惊呼声中,韩灵肃斜着身子重重跌落在地,头上的斗笠飞了出去,口角渗血,半天爬不起身。
她那张毁坏的面孔让围观者交头接耳,人们纷纷露出厌恶的神情。万金先是一愣,马上冷笑道:“原来你戴着斗笠,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啊?!哼,相貌丑陋、技不如人,就凭你还敢在我面前狂犬吠日?!还不赶紧跪下来磕三个响头,试问小爷原不原谅你!”
往地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液,韩灵肃用手背擦拭嘴角,挣扎着站起身来,狠狠瞪视他:
“卑鄙小人…我们有言在先,仅仅比试拳脚,不用法力。你却出尔反尔,胜之不武!”
“你放屁!”
万金有些慌乱的看看周围:“乡里乡亲都看着呢!你们是见到火光还是雷电啊?!小爷我掌风强劲而已,你休得血口喷人!”
雾庄的百姓毕竟没见过什么世面,他们只知道修仙者斗法,必定飞沙走石、天云变色,所以刚才这一幕,看上去确实只是拳脚相争,没什么猫腻。于是人们纷纷出声迎合,指责韩灵肃输不起,诬陷对手。
“丑八怪,还是赶紧滚回山里去吧!”
人群中有人起哄,马上引起了哄堂大笑。
万金愈发得意起来,伸手拽过茶摊长凳,一只脚踩在上面,指着地面对她说道:
“小子,咱们比试已经结束,你输了。现在就从小爷胯下钻过去,否则,我用法术打到你心服口服,那可就不太好看啦!”
第22章 首座弟子()
人群中传来戏谑嘲笑之声。
韩灵肃转脸看茶摊那边的两位无名宗师兄。万金作弊,在场最清楚的就该是他们,可碍于宗派颜面,这两人纷纷别过脸去,不愿出头。
她冷笑了下,擦去嘴角血渍,用脚尖踢起枣木长棍,持棍在手,对万金道:
“什么四宗门人,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你即无武德,也无修道之人的觉悟,如此卑劣小人,想让我心服口服?!做梦去吧!要动手就别废话,尽管来吧!”
“你、你竟敢嘴硬!”
万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踢开长凳,丹田运气,两个袖口如同鼓满风的船帆,只见他交叉双掌,掌心闪着青光,恶狠狠地扑上前来!
其实早在落败倒地的时候,韩灵肃就瞥见人群中,出现了陆子充的身影。
看来他还是不放心她自己来镇上领赏,偷偷跟来了。
见万金使出法术,人群中的陆子充连忙握住藏在袖口里的桃木剑,暗暗念起咒语,剑身祭起青白色的光芒,就如同之前对战天犬时一样,韩灵肃手中的枣木长棍,也同时散发出了耀眼的白光!
万金见状,大惊失色,但招式即出,仓促之间无法收回,只得硬着头皮往上冲。
“比法术是吗?让你见识一下,我们若耶派的本事吧!”
抡圆了长棍,韩灵肃明里攻敌面门,实则扫腿夺他下盘,万金只顾着将掌风送出,冷不防膝盖上吃了一击,向前扑倒,摔了个狗吃屎!
偏头躲过裹挟法术的掌风,韩灵肃举棍便打,万金狼狈的就地翻滚,仓促间祭起风罩,她的棍子像打在透明的防护罩上,反弹回来,震得她虎口生疼!
不等万金松口气,却见对手长棍包裹的白光瞬间激变,裂化成尖锐的长刺!
“咬紧牙关,别喊疼啊。”
韩灵肃丑陋的脸上划过一丝狰狞笑容,她双手举过头顶,将变身狼牙棒的长棍狠狠砸了下来!
无名宗的清风罩发出一声巨响,顷刻碎裂!
万金仓皇举手阻挡,却被长刺贯穿手掌,立时鲜血喷涌,不仅如此,在巨大的力量作用下,长刺穿透了他的肩胛、手臂…这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四宗弟子,爆发出杀猪似的嘶吼声,流着血满地打滚,惨不忍睹!
他的两位师兄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想要援救。
“站住,再靠近,我就让他脑袋上多几个洞。”
韩灵肃用长棍顶住哀嚎不已的万金,冷冷注视着他们,抬起一条腿,踩在那倒霉对手的身上,狞笑着说道:“想要救他,就从我胯下钻过去,再大喊三声:若耶派最强!否则…咱们一命换一命,今天就都别活着回去了!”
两名年长弟子瞠目结舌,急得满头大汗。
面前这少年虽是俗人,但好歹也算是正派出身,却如此心狠手辣、癫狂不羁,他们担心有辱师门,更加担心,万一不小心行差踏错,那位招惹是非的师弟恐怕真要一命呜呼了…
两厢僵持的时候,却发生了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正自威风的韩灵肃突然一愣,像是被看不见的大手扼住喉咙,脸色发青、口不能言,枣木长棍瞬间脱手不说,整个人竟渐渐腾空而起,离地足有一米高,状似痛苦的漂浮着!
无名宗的弟子们见状,顾不得许多了,连忙上前搀扶起血葫芦似的万金,拖着他躲到一旁去了。
“我本不想管闲事。但你区区俗人而已,竟敢口出狂言污蔑四宗…找死啊。”
被吓坏的人群鸦雀无声,却听到一把清冷无情的嗓音飘然而至,围观百姓被分开来,一群人走上前来。
他们穿着缂丝水色深衣,头戴银冠,大约十人左右,全都是正值年华的少年,各个面色严峻、不苟言笑;其中四人手持银丝拂尘,用法力将一架楠木凉轿托在半空,凉轿四柱雕工精美,撑着青纱帐,四角悬挂香炉,青烟袅袅。
而端坐轿中的男子,年约弱冠,身穿天绫青丝法袍,头戴金冠,只见他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虽看上去稍显疲态,但依旧难掩潘安之色,端得是“通体不食烟火气,玉树临风胜仙家”。
放眼整个朢虚大陆,寻遍鼎盛的城镇、洞府,都很难再找到如此俊俏的容貌…
围观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悬在半空中的韩灵肃,却半点看美人的心情都没有。
看穿戴,这个男人竟然是冥灵门中的高阶法师,距离如此之远,却能够隔空取物,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其修为绝不在师父之下…可他看上去却如此年轻,并且完全猜不透其真正的法力层阶。
一瞬间,她想起十年前。
就在距离此处不远的镇外空地上,那个眨眼间让火岷派众人全军覆没的冥灵门少年…
“不知冥灵门首座师兄驾到,失礼之处,还请宽恕!”
无名宗的两名年长弟子见到这番阵仗,连忙丢下奄奄一息的师弟,急匆匆上前行礼道。
凉轿停在了人群中央,冥灵门众弟子环伺周围,那个享誉整个朢虚大陆、却绝少有人得见真容的冥灵门首座弟子——宋夣,却只将目光聚焦在被自己困住的少年身上。
他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语气里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若耶派…是吗?徐有旸是你什么人?”
只觉得扼住喉咙的力道瞬间消失,韩灵肃虽然依旧被困在半空,却好歹能够顺畅呼吸了,她喘了几口气,毫无畏惧的瞪视对方,声音沙哑的大声道:
“你不过就是个首座弟子,竟敢直呼我师父名讳?!看来四宗中人不但卑鄙,还很没教养啊。”
“大胆!竟敢如此跟首座师兄说话!”
在场几位冥灵门弟子群情激愤,倒是宋夣本人却好像没什么情绪变化,他仰身向后靠了靠,气定神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