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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花园,就进了一个院子,院子里面挖了水池,种了垂柳,立了假山,修了亭台,就像是画上的地方一般。
季箬便知道,这是长公主住的地方了。
长公主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所以她住的地方也要格外雅致有意蕴。
闻珺一进这个院子,就敛起了笑容,肃容带着三个小娘子往里面走。
季湘年纪小,胆子也小,见状就有些瑟缩,悄悄拉了季箬的衣袖。
季箬注意到季湘的举动,下意识的就扭头看了季箮一眼,只见季箮同闻珺一样冷着脸,下巴微收,看起来就是冰雪做的美人儿一般。不由得有些意外。
她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季箮讨好长公主的用心,心里不由得轻嗤。
见到长公主的时候,余蓝世子妃、陆汐县主和陆引霜都在她跟前说话。季箮、季箬、季湘三人乖巧的请安行礼。
闻珺上前一步,走到长公主身边,微微弯腰,道:“公主,季府四小姐、五小姐和九小姐来了。”
她说着,手指微微动了动。
长公主让她们起身之后,便上下盯着季箮打量,道:“生得真好看……你便是季相找回来的那个女儿?”
季箮福了福,道:“回殿下的话,臣女正是季箮。”
长公主便随意指了指,对身边人道:“四娘子留下来陪我说话,你们想做啥做啥去,别一窝蜂的杵在我院子里。”
于是陆汐便扯着笑脸拉着季箬跟长公主告退,样子熟稔的仿佛她们不是第二次见面,而是多年的手帕交。
季湘则是被余蓝世子妃带着陆引霜拉着一起走了。
走了五六丈远之后,陆汐才一脸关切的开口,问道:“听说你手受伤了,厉害吗?”
之前到底是用这个做借口拒绝了长公主府的邀约,因此,季箬道:“有些厉害的,幸好家里有几瓶上好的伤药。”
陆汐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因此对于她这个回答,并没有深究,而是顺着问下去:“听说你家七娘子也生病了?”
季箬便知道她的目的是跟自己套话了。
“对,七妹妹得了相思病。”季箬一脸坦然道。
陆汐本来就不耐烦跟季箬装亲热,听到这话,终于找到合适的时机在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来。
她撇了撇嘴:“怎么得了这种病?可真够丢人的。”
季箬奇道:“县主为何这般说?”
然后不等陆汐开口,季箬就做出一副神秘的表情,问道:“县主知道七妹妹是因为什么得的相思病吗?”
自然是某个男人!相思病就跟花痴病一般,都是想男人了才得的!陆汐心里觉得季毓是这样的人,季箬作为她的姐姐,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这个答案,不能由她一个尊贵的县主说出口。
想到这里,陆汐好奇的同时,又有些埋怨季箬。
季箬并没有等陆汐开口,只顿了顿,就自己说出了答案:“是因为仙隐寺山顶的金鸡,七妹妹可是一个有慧根的人!”
“金鸡?那是什么东西?”陆汐瞪大了眼睛。
季箬笑道:“陆姐姐可能不知道,仙隐寺的山顶来了一只很大的金鸡,据庙里面的僧人说那是神佛的使者。我们姐妹有幸在山顶看到金鸡现身,等回去之后,七妹妹被金鸡托梦,第二日醒来便病了。”
“七妹妹是因为金鸡才得的相思病。”她说。
胡说八道,这是什么鬼说法!陆汐快要维持不住那张和善的脸了。
她咬牙道:“阿箬妹妹可不能将什么事情都扯到神佛身上,小心神佛怪罪……七娘子若是真的有慧根,神佛又怎么会让七娘子生病?”
季箬一本正经道:“神佛之事不可妄言,我怎么会胡乱攀扯。至于七妹妹生病,那又不是神佛的本意,陆姐姐可曾听过醍醐灌顶的说法?”
那些故事话本里面,不管是记忆起前世的事情,还是被高人指点了,醍醐灌顶,弱小的身躯承受不住,总是要病一场的。
陆汐自然是听过这个说法的。
难不成季毓真的是因为金鸡得了相思病?那可就厉害了!早知道就在帖子上将季毓的名字也写上,好教她看看被神佛喜爱的有慧根的季毓在醍醐灌顶之后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说话间,就已经进了另一个院子。
季毓总在季府里面,以后要见,有的是机会见到。陆汐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正事来。
她说:“我屋里有一本书,内容很有趣的,正好有醍醐灌顶的故事,我们去看一看。”
她说着,亲热的拉了季箬的手,朝一间厢房走去。
这个院子是陆汐的住所?
看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季箬心里一凛,有了警惕,伸手从锦桃的怀里一摸,摸到一个硬物,不知道是什么,直接就揣进了自己的衣袖里面。
然后已经走到了厢房门口,陆汐推开门,忽然使劲儿的把季箬推了进去,季箬摔倒在地,陆汐身边的侍女一个拉上了厢房的门,一个压住了锦桃,并且早有准备,用一块锦帕堵住了锦桃的嘴。
季箬终于想起刚刚觉得的不对在什么地方了。
这个院子里面花草甚少,看起来有一种冷硬的风格,怎么会是一个小娘子的住所?再加上这院子里面没有一个下人。
到底还是她大意了。
季箬揉了揉自己的脚踝,就看到里间的桌子前坐了一个人。
第七十八章 突兀之间见故人()
那人穿着明黄色的衣服,一头青丝夹杂了灰白的头发铺在背上,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坐着,背影看起来瘦削得很。
季箬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
慕容阑听到身后的动静,缓慢的站起身来。
他虽然还没有过十六岁的生辰,长得却非常的高,已然是身长七尺有余。可就因为长得高,更显得他无比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折了一般。
季箬看着慕容阑转过身来,打量她,那双眼睛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
“你就是季相的女儿?”慕容阑微微抬了下巴,一副不屑至极的模样。
只是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本来是极讨厌季家女儿们的,可不知怎么的,如今见到了季箬,他心里那丝厌恶无端的有些站不住脚。
季箬却因为他的厌恶清醒过来。
是了,自己已经不是十二楼的试药女,而是慕容阑心里讨厌的季相的嫡女,以后可能要做这个小皇帝妻子的人。
她忍着脚踝的疼痛,行三拜九叩大礼:“臣女季箬,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当然是希望朕万万岁的。”慕容阑轻嗤,出口惊人,“你是怕嫁过来守活寡呢!”
这话让季箬心里升起一股怒火来,她还来不及发作,就见小皇帝剧烈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了一般。
季箬心生怜惜,那点怒火立马烟消云散,担忧的看着慕容阑,很想上前问他带了平日吃的药丸没有。
外面守着的人听到了动静,陆汐隔着门问道:“表弟,您还好吧?”
慕容阑已经止住了咳嗽,沙哑着声音道:“无碍。”
屋外又没有声响了。
季箬回过神来,道:“陛下是大安朝的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民,所有大安朝的百姓都希望陛下能够万万岁的。”
“是啊,朕是大安朝的天子。”慕容阑的声音变得有些轻,充满了嘲讽,“大安朝的天子连自己的皇后是谁都不能做主。”
季箬皱了皱眉。
慕容阑上前走到季箬面前,蹲了下来,他目光凌厉的扫视着季箬,语气严厉起来:“你说,季相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作为一个没有实权,身体又不好的皇帝,慕容阑的日子很不好过,可他又不能随意跟人抱怨。因此,圈养在十二楼的试药女,就成了他诉说心事的存在。
季箬不止一次听慕容阑抱怨过季相,三个辅政大臣,在慕容阑眼里,季相是唯一一个大奸之臣,有着狼子野心。曾经季箬听他这么说,也就这么信了,可跟季相接触之后,她忽然觉得季陵不像是那种奸人。
“臣女的爹爹,自然是为国为民,为陛下尽忠的。”季箬说。
慕容阑冷笑:“尽忠?是报复吧!”
季箬猛的抬起头来,神色未变心里却翻江倒海。
慕容阑知道先帝对季家做的那些事情!他知道先帝害死了季执,所以会说季陵是报复。
“怎么,朕说对了?”慕容阑目光变得阴鸷。
季箬维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微微仰着头,一脸茫然的询问:“臣女的爹爹怎么会报复陛下?臣女父亲受先帝所托,为陛下尽忠,整个季家都是忠心于陛下的。”
原来她不知道当年那些事情。慕容阑心里想。
然后他提起今日把她弄过来的正事来:“旁的先不说了,朕问你,你为什么会医术?”
季箬想着,小皇帝以前就一直不喜欢季家的女儿们,却从来没有将谁绑到面前来找过麻烦。今日他让陆汐把自己骗过来,多半是因为出了什么变故。
那个变故,也多半是因为自己治好了季毓而起。
因此,她张口就道:“臣女只知皮毛,连普通医馆里面的学徒都比不上,怎么能说得上是会医术呢?”
慕容阑蹲太久了,有些头昏,因此,费劲的拖了把梨花木太师椅摆在季箬面前,自己坐了上去。
他一直没有让季箬平身,就这么跟季箬说话。
“你当朕是傻的吗?太医们都治不好你家七娘子,你治好了,还说自己不如医馆学徒?”慕容阑的脸因为薄怒红了起来。
“那是因为七妹妹的病不常见,要治也是民间的偏方,太医们学的是正统的杏林手段,一时之间不知道这些偏方也是有的。”季箬道,“再说了,相思病不算病,将人叫醒就好了。”
“你是说你是用民间偏方治好的你家七娘子?”慕容阑身子前倾,语气变得有些急切。
季箬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可一看慕容阑这个反应,就知道自己的回答合了他的心意。
她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解释:“臣女过去十五年一直住在寺庙,年纪小的时候调皮,偷偷去找来上香的女香客们说话。正好听说过一个叫醒相思病患者的偏方,这次是刚巧用上了。”
居然是偏方!她居然是用偏方治好人的!
慕容阑气得心里有些想吐血。
前日傍晚,季箬治好季毓的事情就传到了宫里面太后的耳里,太后的意思是,反正要娶一个季家的女儿,慕容阑的身体越来越好,季家五娘子既然是杏林高手,早日让她进宫照顾慕容阑的身体,也是好的。
如此一来,慕容阑也可以早日亲政。
慕容阑自己自然是想亲政的,可他心里一点都不想娶季家的女儿做皇后。他心里有喜欢的人,若是别的人家的女儿,他还能让她进宫当个摆设,可季家的女儿不行,有季相在,季家的女儿进宫了是摆布他还是受他摆布?
于是前日他连夜找了自己的姑姑,华昌长公主,说是想偷偷见一见季箬,看她的长相。华昌长公主信了,立马就给季府大房下了帖子。
华昌长公主是寻思着让陆汐同季箬一起玩,慕容阑在暗处偷偷看一眼就是了。根本不知道慕容阑另找了陆汐,商量了现在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