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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艳而诡异的美丽,云错知道,那就是吸血鬼。
那犽吸了她的血,并不多。让云错在意的是,他没有把她的血咽下去就就匆匆离开了。
对于那犽和戒的事情,云错没有问,但这并不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知道有人在逼迫戒。她到戒的房间去的次数不多,每次去都会敲门,然后等他亲自来开门,她知道戒在开门之前在藏什么东西,她看得到戒眼中的痛苦和愧疚。但是她相信戒不会伤害她。
她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相信什么人,对任何事她都会保留一定的余地以应对突发状况,可是对于戒,她却从来不曾怀疑过。
这个温柔的男人,总是在一个人承担着所有的痛苦,其实,是极傻的。
云错抬起手,挡在眼前。
不远处,路西法正用理所当然的语气毫无理由地要求104号、105号和121号继续做引体向上两百个,而089号则被要求做四百个。
089号……云错勾了勾唇角。
089号就是当初对着她吹口哨的那个新学员罢。还有,104号,105号,121号,也都是当时在一旁起哄的学员。都两个多月了,路西法还真是坚持不懈,让他带这些新学员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看着那些新学员在大冷的天里头上冒着腾腾热气,云错笑着感慨了一声:“了玉教官对学员们真是关怀备至啊。”
旁边隶属云错手下的一名学员耳朵尖地听到了云错的话,忍不住腹诽:整个基地都知道了玉教官是在报复那几个学员在来的第一天调戏教官您。这种光明正大的打击报复您居然说是关怀……其实整个基地里最没有人品下限的人是您罢。您早就料到了玉教官会为您报仇对不对?借他人之手杀人于无形,自己手不沾血,云错教官,您果然是最无耻的一个。
毫无预兆地,云错教官突然转回头来,从腰间抽出了鞭子,那名正在腹诽中的学员顿觉浑身寒毛一抖。一枪放出去,对面报告——“27号,脱靶!”
心惊胆寒的27号顿时收紧了全身的肌肉,绷紧了皮肤,背后却传来云错教官善意的提醒:“啊~啊,怎么学不乖呢?绷紧身体确实能够稍微减轻一下疼痛,可是却会伤得更重哦。放松,会不会?”
您在身后,是个人就无法放松。27号于心中哀号着,然而过了一会儿,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降临,疑惑的27号想要回头去看却又不敢,正在这时,指挥射击的副教官已经在让下一名学员准备射击了。27号回头,看见云错教官正大步走开。
长吁一口气。副教官却走到他身边来笑了一声,弯下腰在他耳边说道:“惩罚推迟的话,以云错教官的个性,很有可能会支付利息的。”
就在二十七号脆弱的心灵逐渐风化成灰的时候,云错教官和了玉教官一起,在训练时间里离开了基地。
第四十六话 真相
云错和路西法离开基地后就匆忙赶去了王宫。
店里,绛鬼已经在等着了。
推门而入,绛鬼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子上一如既往地挂着厚重的窗帘,窗帘之间拉开了一小道隙缝,绛鬼正站在那里望着外面,一隙日光斜照进来,落在他身上。
听到云错他们开门的声音,绛鬼拉上窗帘转过身来。
拉开椅子坐下来,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双手合扣在膝上,绛鬼的神情是以往不曾有过的严肃。
云错瞥见桌子上反盖着的任务单,看了绛鬼一眼,拿了起来。然而就在看到任务单上的目标人物介绍时,云错却愣了一下。
此次目标人物是一个女人,叫做阑。照片上显示是一个美人儿。下面详细介绍了对方的特征和习惯,以及战斗方式。云错一行一行地看下来看到了那行小小的备注——
原蚀成员。
云错他们上次到巴特那执行任务之后,阑就作为伽罗兹帝国方面的谍报人员被通过布罗德公爵与教会联系的通道送入了教会内部。可是半年过去了,阑却失去了音讯。云错这次的任务便是去确认她的生死,并接下她原来的任务。
云错将任务单递给路西法,抬头望着绛鬼的眼睛,问:“如果她没有死……”
“杀了她。”绛鬼平静地说,宣判自己曾经的部下的死亡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表情。
云错知道,用来跟蚀的指挥者绛鬼联系的通讯器是植入体内的,除非死亡或者故意不接收通讯才会失去联络。联系不上对方就表明对方已死亡或者——已叛变。
如果是叛变的话,那么作为蚀的曾经一员,云错他们此次的猎物,阑,不会不知道要有人来杀她,这样,云错和路西法面临的困难就更大了。
原……成员吗?
或许有一天,她云错也会面临这种情况罢。反正,他们不过是被这个帝国所利用的狗而已。
将任务单还给绛鬼,云错和路西法离开王宫,分别的时候,路西法对云错说:“我不会让你有那样一天的。如果不想做了,那就不要做。”
云错只笑了笑,背对着路西法摆了摆手。
回到公寓,那犽不在,戒正在厨房里准备那犽的蛋糕,戒大概是以为莲又来蹭饭了,头也没回地在厨房里说:“莲吗?还没到吃饭的时间,请先等一下,桌子上有巧克力。”
“是我。”云错走到厨房门口,倚在门上,懒散地解着制服的扣子。
戒回过头来,看到云错,自然地漾起了温柔的笑容。云错看到他脸上沾着一点面粉却毫不自知,一扫心头阴霾,忍不住笑了。
戒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云错微笑着上前伸手拭去了他脸上和额前留海上沾到的面粉。戒怔了怔,突然玩心大起地用手指沾了一点面粉迅速地抹到了云错脸上。云错佯怒,右手抓住戒的胳膊不让他逃走,左手抓了一把面粉就扑到了他脸上,这下温柔俊美的戒一下子成了个白面人儿,戒似乎也没有料到云错会做这么没品的事情,傻傻地站着没有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睫毛上簌簌落下面粉来,让戒忍不住又眨了几下。
云错乐了。
所谓乐极生悲。
云错自认为是个善良的人,因为她没有当着戒的面笑出来,而是扭过头去笑够了才回头看他。可是她这一回头,正巧被戒扑个正着,于是两个人都成了白乎乎的面人。云错睚眦必报,才不管是不是自己有错在先,一时间,厨房里鸡飞狗跳,面粉纷扬。
“你们闹够了?”
上来蹭饭的莲抱臂倚在门口看着厨房里一身狼狈的两个人。云错银色的发丝上沾满了面粉,脸上身上更是如此,戒的则更明显,墨绿的头发几乎被染成了白色,显然云错下手比戒狠得多。戒坐在地上背靠着柜子,云错坐在他身边,笑倒在了他怀里,发丝散落在一地面粉之间。
云错没有注意莲微妙的情绪,挣扎着从戒的身上爬起来,跑去洗澡,完全不顾戒在后面的叮嘱——“不要把面粉都弄到地毯上!”
戒无奈地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面粉,将已经烤好的蛋糕取出来。正要开口招呼莲,却听到莲问:“你喜欢她?”
戒端着蛋糕往桌子上放的手顿了顿。
“如果我说不喜欢,恐怕你也不会相信罢。”戒放下蛋糕,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柔和而坦然的笑容,“啊,喜欢啊。”
莲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听到这话之后的失落,反倒是戒将他的情绪看得透彻。戒温和地微笑着,掸了掸身上的面粉,道:“所谓日久生情。就算是小猫小狗,养久了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云错这么个人呢。”
好笑地看到妖娆魅惑的莲露出迷茫的神情,戒弯了弯唇角,继续解释:“我或者那犽,从来都没有对云错产生过男女之情。按血族的规矩来说,是云错把我变成了一名血族,所以,她该算是我的主人,不过她不喜欢这种主仆关系,所以我们之间,更像是血缘关系维系着的亲人,你觉得呢?”戒笑眼弯弯地看着莲。
莲缓缓垂下了眼帘,纤长的羽睫落下来,遮挡着视线,在那张几乎妖媚的脸上投下了几分忧愁的悲悯。
“不过——真正懂得她的孤独和伤痛的那个人,却也不是你。”
莲惊愕地抬起头,看着说出这种话的戒,却只看到了他忙碌的背影。
那犽回来,正要开门,恰巧莲从里面将门打开。两人打了个照面,俱一愣。那犽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莲就从他身边走过去了。那犽怔怔地看着莲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楼梯上,摇了摇头,进屋了。
云错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莲,随口问了一声。
“刚才我回来正好看见他离开。感觉有点奇怪,发生了什么事?”那犽含着一块巧克力,腮帮子鼓鼓的,说话也含混不清。
戒已经拍掉了身上的面粉,从厨房里走出来,“大概是突然来了写作灵感罢。”
坐在沙发上的云错望着正在将晚餐摆上桌的戒,微抿着唇。戒上完晚饭,看到云错穿着浴袍湿漉漉的模样,无奈而宠溺地笑了笑,取过毛巾来盖子她头上。
云错像只温顺的小动物一样老老实实地坐着,让戒给她擦头发。
“……明天,我要去出任务。”
感觉得到戒的动作稍微停了一下。
“多久回来?”
“说不准,大概……会很久。”
“……注意安全。”
“路西法会一起去。”
“……嗯。那就好。”
那犽叉着一块蛋糕,望了一眼被毛巾盖着头看不清表情的云错和面色如常的戒,听着他们的谈话,又将目光收回来,转动着手里的叉子。蛋糕上一枚红果慢慢地摇着头。
*
晚上,戒躺在床上无法入眠,起身去敲云错房间的门,却发现门没有锁。推门而入,房间里没有人,床是冷的。
戒略一思考就猜到了云错在哪里。
云错坐在楼顶上,冬天的风冷冽如刀,高处尤甚,而云错居然就这样坐在足有九十层之高的楼顶。夜风扬起她的长发,银色发丝飞扬在墨色夜空里,脚下星星点点的灯火渺远如斯。
“怎么不去睡?”云错没有回头就知道是戒上来了。
戒将毯子披在云错肩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以后才在她身边坐下来。
“你要走了,想跟你多待一会儿。”戒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思。云错垂眼笑了笑。
“呐……戒,云错……呃,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云错望着幽深的夜问身边的戒。
“跟现在也没什么两样,只是更强大一些罢。”
“那,对不起。”
“嗯?”戒诧异地望向云错,万没有想到她会道歉。
云错摇了摇头,没有解释,只是望着戒笑了笑。银色的眸中闪耀着点点星华,宛如夜色中悄然盛放的妖娆花朵,散尽生命的光华,凝为这一瞬的绚烂,倾国倾城。
东方未明,戒抱着毯子回到屋里,那犽居然也没有睡,正坐在沙发上等着。
“她走了?”
“嗯。”戒应了一声,抱着毯子站在楼梯旁。
而后良久,两人无声,一室寂静。
桌子上花瓶里的花悄然掉落了一瓣花瓣,玻璃的茶几倒映着将残的花朵,朦朦胧胧。
*
云错灵体在逐渐恢复中,现在已经足够承担被路西法带着进行空间转移所产生的负担,凭借路西法的空间转移可以迅速从诺得赶到圣地,本不必如此匆忙离开,可是云错有想要在执行任务之前去一趟的地方,故而早早出发。
森图。修的故乡,埃尔伯家族的所在。
云错惊愕地望着面前的森图,回头问路西法:“这里,真的是森图,我们上次来过的地方?”
面前的城镇已经完全不同于他们上次来时见到的样子了。饭馆不见了,那家他们投宿过的旅店也不见了,山顶的大房子也不再是原来的样子了。
“走罢,先去山上看看。”
路西法握着云错的手,下一刻,两人已经出现在了山上的城堡里。
地板上落了一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