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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劝了许久,直到江母一身闷哼倒在了雨里,这才结束这场争执,这也让他意识到,这姑娘犟到了什么程度。骨气到这份上,真的就只能说个犟字儿了。
后来这一忙乱,他们都上了车,送她们母女到了家后,一看那院子虽然小,却收拾得处处干净、雅致,就知道这原也是个讲究的人家,就算落魄了,也不肯埋没随意了。
“江姑娘,我家里有从京里过来的大夫,是曾在宫里任过太医的,诊脉医病当初也是宫里各娘娘们最认同的。萧大人说江姑娘最是有气节,赠银赠物都不肯受,这医,不知道姑娘肯不肯收。”
其实他从来就是个对什么人,说什么话的,这姑娘无疑勾起了他的心思,虽然不过两次见面,但他打听的事儿可一件不少,至如今他才发现,原来他可心的竟是这从骨子里透出力量来的姑娘。
如果是她,他可以放心托底吧,这是个往那儿一站,像山一样让人踏实的姑娘。
医,江如初没有拒绝,毕竟这小地方,这地方虽然富庶,名医也不少,可要说有名有姓的大夫,却是江如初根本见不上的。
自这以后,倒是常见,他的心思虽往外表露,只是这姑娘,却不知为何处处冷淡疏离。身份么?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只说是京里来的,在这儿安居了。再说,她自也是官家嫡女,海防总守备也三品官呢。说到这儿,又不能让江守备丢了官,得先吊着他。
直到后来她一句:“爷,民女卑微,您家自有出身高的夫人,又何必为难我。”
说起这得怪鲁安,总是管他叫爷,管雁儿叫夫人,怎么能不让人误会。“那位夫人,是我亲妹妹,眼下妹妹、妹夫也都在一块儿住。你如果不信,我今天就带你去看看。”都半年过去了,没半点进展,他有时候心里也着急,虽然总想着细水长流,却也该有个成江河的时候啊!
也不管她的挣扎,把她带到了雁儿面前,雁儿惊讶地叫了声:“哥,你这又做什么呢,随便抢个街边的姑娘来充数是不对的,也压不过这阵儿去。”
“娘亲,是如初姐姐!”
“江如初?”雁儿这会儿才细细打量她,没过多会儿脸上就满是笑意:“哥,你手脚也大慢了,多半年了才带人回来,我还当珍珠说的都是你哄她玩的呢。”
“还站着干什么呀,赶紧领着人坐下,思红,快给江姑娘奉茶。”
雁儿也是个爱搅事儿的,别说这事被她一搅还真是有了几分意思,她也不像从前那么冷淡了。不过却还是隐隐有些疏离,还是雁儿说一句:“她怕高攀了你,这么有心思的姑娘, 哥,你可要抓紧了。”
雁儿其实是想说,好不容易有个能动心思的,别再错过了,被逼得满世界跑吧。
笑话,他顾次庄出手,自然是手到擒来了,如初,咱们也来纠缠一辈子吧!
可是,如初真的很难拈得定,当父王追到渭东来的时候,她还是疏远着,甚至比从前更疏远,也许是因为知道了他是宗室子弟,处处躲闪着他,偶尔见了面只见了礼却并不多言,这倒是比从前更疏远了些。
这姑娘,真有让他想掐上一把的冲动。
雁儿说得对,对女人得使计,把她哄得心向着你了,那还能离得了。只是雁儿的主意向来不怎么样,竟然说苦肉计、美男计……听得他直想让萧永夜来听听,雁儿这说得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艺儿。
不过后来他还真歪打正着用上了苦肉计,他只是在海上被几个不开眼的散匪给拦了,身上有很多零星伤口,有一处刀伤比较严重些,流了些血。雁儿竟然趁他昏迷的时候,把如初给拐来了,说是可能就快死了。
他昏迷之中听到了如初的抽泣声,不由得想翻白眼,究竟是谁把雁儿教坏的。
也不知道大夫给他用的什么药,他竟怎么也睁不开眼来,如初就趴在床榻边上,守了他几夜,期间伤势有些反复,她却是寸步不离的。只是天天要问大夫他什么时候醒来,大夫许是被问得烦了,问她为什么老问这事儿。
她没回大夫的话,却在大夫走后幽幽地一叹说:“我待你何尝没有心,只是我却不能有。你是宗室子弟,而我却不过一介寒门女,我们如何能比肩呢。次庄,我不想让你见到我,也不想总见你,我也会怕啊,怕身陷其中,再也无法自拔!”
他的爹倒真是他亲爹,雁儿也是亲妹子,在他“被”昏迷的时候,雁儿安排父王见了如初。有雁儿事先的铺陈,有恪伯父的夸赏,父王很难拒绝。再说,对他的婚事,父王是早就急了,现在别说是三品嫡女,就是街边的乞丐,八成也会答应。
有了父王的应承,如初也总算是安心了。
只是,如初的父亲知道了她的事后,反应却让所有人都有些惊讶,竟然说如初不够好,几次见面都要把那小妾的妹妹介绍给他,直是让人想掐死他扔江里了事儿。
等他和如初的婚礼结束以后,一定要把这江守备削官去职,世上竟有这么不担负责任的男人。
“如初,以后,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疼咱们的孩子。”
“我信你……”
纵得千万般,都抵不过这一句我信你,他终于明白,雁儿说的那句话——幸福在细微之处。
如初和他,也一定会幸福的!
________完结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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