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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刻,香香眉间泰然,沉沉地睡了过去,但寻誉仍不敢略动分毫,生怕惊扰了她。如此这样,寻誉楞是一动不动,坚持了一个时辰,额上渐渐现了汗珠,心间的隐痛骤然转为剧烈。
“我来吧!”夜里欢看出寻誉神sè有异,便小心翼翼地将香香接了过来。寻誉虽有些恋恋不舍,但他心间愈加疼痛,不得不撒开妻子。手下一空,他立即按上心间,脸sè苍白如纸。
“可是那一掌……”琳儿迟疑着。
寻誉点点头,大滴的汗珠从鬓角滑过,捂着心间的手指泛白,却还紧紧抿着微紫的唇,极力的忍耐。
“他受了内伤,是……是凌霄掌!”琳儿拉过寻誉的胳膊,二指扣上他的腕间,脸上瞬时绷紧。
“凌霄掌?”夜里欢惊闻而起,“什么,你再说一遍?”
琳儿仍未从震惊中转过来,颤抖着樱唇:“气血混乱,经脉逆流,是凌霄掌。”
“凌霄掌乃是吴铭的武功绝学,不传外人。看那鬼面人的身形,也不过二十来岁,怎么可能会凌霄掌?除非……”
夜里欢话说至此,正见寻誉从怀中掏出一枚金光闪闪之物,缓了口气:“此物是我临走之时,从地上拾起来的,你们看看这枚飞镖有何特别之处?”
“吴家金镖!”夜里欢和琳儿眼前同时一亮。
“又是吴家金镖,和在万柳山庄打伤香香的金镖一模一样。”琳儿喃喃,将寻誉手上的金镖接了过来。
“难道真是无名山庄的人做的?”夜里欢大胆臆度。
“不可能的。”琳儿摇了摇头,“吴家上下还在世的,仅剩下吴承轩一人,可飞鸟如今人在神魔崖顶,况且这鬼面人双臂健全,怎么可能?”
“那他会是谁呢,又为何要带着一张如此诡异的面具……”夜里欢靠回了刚才的墙角,陷入了沉思。
琳儿颔首,转动着手中的金镖,顶着镖上一闪即逝的点点微茫发楞。
“杨夫人,我所中的凌什么掌,可有解救之法?”寻誉冒然一问,他实在痛苦难捱。
“哼,这点儿小伤,不劳夫人。”夜里欢走过来,就地打坐运功,双臂顶上寻誉的后心,便有源源真气灌注到他体内。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寻誉面泛红cháo,内息渐渐平稳,稍微舒坦,他便迫不及待地去探看正在沉睡的香香。
“这里,一定很痛吧?”寻誉皱眉,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妻子受伤的肩头,凝望着妻子稚嫩娇俏的脸,静默片刻,才发觉自己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疲,眼皮重重地坠了下来。
梦境中,寻誉看到了当年的那个韶龄少女。
天光明媚,他闲情雅兴,湖畔泛舟,偶见这jing灵般的少女,轻盈地从他视线中掠过,居然一个人上了荒山野岭。他担心少女的安危,便偷偷地跟在身后。
少女背着药篓奔在头前,就像一只彩蝶在林间飞舞。怎料这美丽的彩蝶一个不慎,竟然扑落到他的怀中。那张娇俏可爱的面庞,仿佛是这林间的jing灵,令他一见钟情。少女的脸红得像个熟透了的苹果,挣脱了他的怀抱,兴冲冲地告诉他,自己要在这荒山找寻千年灵芝。他一时兴起,说要陪她同寻。
同样是个chun末夏初的傍晚,淅淅沥沥地飘起了小雨,山雾四蒙,二人迷了路,围着篝火,在山中对坐了一夜。又过了几ri,他约少女湖心泛舟,从袖口里掏出一支千年灵芝,亲手奉上。少女惊喜若狂,咯咯盈笑,宛若一朵芬芳的百合吐出新蕊。
就是这样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又悄然浮在香香的脸上,只是这张小脸白得有些骇人。
“誉,快来啊……”香香迷迷糊糊地梦呓。
“我在呢,我在呢!”寻誉听到香香的呼唤,猛然间从睡梦中觉醒,赶忙抓上妻子的手。他心急得想把香香唤醒,让妻子看清楚他真实的存在,却发现怀中的人只是在做梦。
“好烫的手啊?”寻誉意识了什么,急忙去触香香的额头,心中扑通一跳——滚烫滚烫的,不好,发烧了!
“杨夫人,夜教主,香香发烧了。”寻誉急呼。
琳儿扑过来,一探香香额头,颦了眉:“果然是发烧了。她一定是伤口受了雨淋,引发了感染,才会病倒的。”
寻誉胡乱地挥挥手,“快,快取些井水来!”
“井水?”琳儿惊疑。
夜里欢正在角落里擦着利刃,听到此处,手下一滞,讽刺:“果然是做惯了世子,呼三喝四。”他头也不抬,继续将那柄利刃擦得晶亮。
“唉,看我也急糊涂了。”寻誉拍拍额顶,“夫人,香香这病可该如何是好?”
“你放心,我刚才已经帮她敷过药,这烧明ri一早就会退去。只是香香伤上加伤,身体要好好调养上一段ri子了。”
寻誉心下略宽,清眉一舒:“好,那我们明ri就启程回天神教。”
“回天神教,回天神教……”琳儿不安地喃喃,她这次虽是由于香香偷偷下山,跟着撵出来的,但是她实则是在逃避,逃避着与寒儿编下的那个谎言。
假如不是那个谎言,琳儿又怎会舍得离开那个温暖的臂弯呢……(求收藏啊!这是今ri的第一更送到,晚上19:12的还会照常有。昨天晚上那章第17章,电脑上没问题,但手机安卓上看不到,已经在和客服沟通解决,一梦也很着急,不过只能等了,大家稍安勿躁啊)
第十九章 明珠按剑 (第二更,求收藏)
“啪!”兜风的一掌呼呼地抽上琳儿的粉颊。
琳儿顺势瘫坐在地上,捂着面颊默默地低着头,她不敢去正视面前之人,即便是她事先猜到了这个结果,但当颊面上火辣辣地疼传来时,一颗心还是像被人重重地掷出,摔在地上,如花瓶落地般崩得粉碎。
“咳咳……”杨乐天向后踉跄了两步,发出痛苦地低吼:“琳儿,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噗”一口鲜血从杨乐天的齿间喷shè出来,溅了琳儿一身的血沫。琳儿看着白衣上浸染的鲜血,忽然觉得自己好脏,那谎言好似真的成了现实。
“不,不是的……”琳儿慌忙地摇头,蓦然起身,扶起乐天弯下的腰身。
杨乐天侧过头,颤声道:“好,我听你解释。”
“乐天,我……寒儿……”琳儿难以启齿,泪水在脸上四溢。她很想告诉丈夫实情,她和夜里欢无半分苟且之事,然而,这句话她在心中说了千遍万遍,却没有勇气对着丈夫告白。
杨乐天等了半晌,等到的只是琳儿迷离的泪眼,他失望地摇头:“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寒儿果然不是我亲生……咳咳……”
琳儿呆住,这是她编给寒儿的谎言,为的仅是不让寒儿认父,不让乐天得偿所愿后去崖顶赴死,她宁愿牺牲自己的名节,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丈夫死在那乌黑的刀口下。
杨乐天跌撞地走出大殿,头也不回地离她而去,留在殿内的只有琳儿孤单的身影和阵阵回响的咳喘声。没错,杨乐天再一次狠心抛弃了爱人,仅仅是因为一个误会。
“乐天,我只要你活着就好。只要你活着,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不想看见你死。”琳儿凝住了泪,失神地看着杨乐天逐渐缩小的背影,一直望到了石阶的尽头。
令琳儿始料未及的是,事情会弄巧成拙。杨乐天踉跄下行,转了个弯,复又拾阶而上,那是一条通往崖顶的路,一条不归的路。
心灰意冷,杨乐天很想就这样死在飞鸟的刀下,一了百了。只不过,那可恶的夜里欢让他恨得睚眦yu裂,满口说是照顾琳儿母子,都是借口,借口!
杨乐天熬着通红的双眼,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顿地攀上石阶。自从三ri前,他听寒儿亲口道出这件事,便没再合过眼睛,一直等着琳儿回来给他一个交代。可惜等到的却是琳儿的默认,失望、心寒、背叛、愤怒一股脑地冲上头顶。他倘是还有武功在,一定会先去杀了夜里欢,再去找飞鸟了断。
山风猎猎,狂躁地卷起杨乐天宽大的衣袍,衣袍里包裹的人更加清瘦。对面的独臂人,沉稳冷静,缓缓地抬起沉重的大刀,乌黑的刀口在炎炎烈ri下闪着嗜血的光芒。
“你终于来了。”飞鸟冷漠地道。
杨乐天轻笑:“我杨乐天言而有信。”
“嗯,寒儿已经认了爹吧?”飞鸟随口问着,就像是在谈论天气般轻松。
杨乐天自嘲,仰天深吸了一口气:“寒儿?他是认了爹,只可惜,他认得不是我。哈,哈哈哈……”
“不是你?”飞鸟微惊。
“咳咳……”杨乐天自语般地轻喃:“这也不能全怪她,她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成了新寡,在江湖上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愿意再嫁也是有情可原。”
飞鸟听得一头雾水,刀柄在风中晃了几晃。
“我杨乐天废了武功,连最爱的心也照顾不起,是我自己没有资格保护她,是我没资格!”杨乐天忽然痴狂地纵声大笑,又瞪着红彤彤的眸子,猛地抓住身前黝黑的刀,诡秘地道:“你杀了我吧,现在就杀了我,用这口刀结束一切。否则,我一定会让夜里欢十倍偿还!”
“你疯了?!”飞鸟摇了摇头,突地抽回大刀,“唰”地插回漆黑的刀鞘。杨乐天的手瞬间被刀锋划开一道长口,他盯着鲜血滴滴答答地从手掌上淌了下来,并不觉得疼,反而觉得血流得太少太少,口子不够深,也不够痛。他甚至用指甲剜进去,试图把口子刨得更深一些,之后看着新鲜的血珠冒出来,他在风中笑,狂傲地大笑。
蓦地,杨乐天笑声一敛,目光炯炯地瞪着飞鸟,向飞鸟大喝:“你为什么收手,为什么?为什么!”他揪住飞鸟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在风中咆哮。
飞鸟搭上他的手腕,大力地推掉了那只疯狂的手,“我飞鸟不杀疯子,何况……还是个手无寸铁的疯子!”
“哈哈哈……咳,咳……”杨乐天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了崖边,他俯瞰了一眼身后的万丈深渊,不屑地一笑——不会了,他不会再那么天真幼稚地去跳崖,既然有人想留着他这条烂命,他就要用这条烂命做些事情。
可是飞鸟不这么认为,心中忽然升起不祥的预兆,他一步步地悄行靠近,暗提了轻功令走路毫无声音。他不知道,杨乐天是不是正在看着自己,他但求在那个疯子跳崖的一刻,伸手抓住一只脚裸。
“飞鸟啊飞鸟,明明是来杀人的,怎么现在心软得想去救仇人了呢?”飞鸟扪心自问,可那连他自己都搞不懂的情愫,又能去问谁。
忽然间,杨乐天不去瞅那脚底深渊,把头转向飞鸟,面无波澜地道:“飞鸟,你的内功是如何恢复的?”
“什么?”飞鸟错愕,他不想在如此情形下,杨乐天还能问出这么平静的一句话。
杨乐天重复了一遍:“我问你的内功是如何恢复,当年你不是因为逃婚的事情,自爆后失去内力了么?”
飞鸟这次总算听清了,也知道杨乐天不会做出傻事,前行的脚步跟着立定,回答道:“我的内力得以恢复,还要拜你所赐。”
“我?”杨乐天随即向前踏出几步,离开了那危险的悬崖。
“对,你的烟雨六绝。”
杨乐天摆手不信,苦笑:“倘若烟雨六绝能恢复内力,我就不至落魄于此了。”
“我没骗你。爹死后,我在他房间的暗格里发现了烟雨六绝,本是拿来填补空虚,不想无心插柳却成荫,烟雨六绝的内功竟奇迹般打通了我受阻的气脉,不仅内力重聚,更练成神功。”
“哦,那我要恭喜兄弟了。”杨乐天淡漠地说了一句,经过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他对这个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