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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像是寻亲,倒像是逃婚出来的。”那个桃花眼突然开口,闲闲说道。
少女脸色唰的白了,回头瞪那桃花眼,娇叱道:“你胡说什么?”
桃花眼悠然抿了口茶,笑的邪魅:“在下只是玩笑而已,小姐何必动怒?”
丫鬟把包袱重新包了起来,横了桃花眼一眼,说:“胡说八道,小心烂了舌头。”
“到底是谁他妈的手贱,还不快自己滚出来认罪,耽误老子办事,老子他妈的剁了他一双贼手。”虬须汉子骂道。
“很简单啊!今天早上进过这位小姐的房间的人,就是疑犯。”桃花眼淡淡说道。
一个小二囔囔起来:“客官,您可不能这么说,天字号房是归小的打理的,小的进过房间,可没做见不得人的事,倒是小的看见客官今早上在天字二号房门口徘徊来着。”
大家的目光唰的都盯在了桃花眼脸上。
桃花眼不以为意,慢声说道:“那你看我进去了吗?”
小二怔怔的一摇头:“那倒没见着。”
桃花眼手一摊:“这不就得了?总不会说,我从天字二号门口走过也有罪吧!”
“走过和徘徊还是不同的。”胖胖的商人说道。
“阁下的脑子里还有些学问嘛!知道走过和徘徊不同,我还以为阁下的脑子里除了油脂就是铜臭呢!”桃花眼鄙夷道。
商人听桃花眼嘲笑他,气道:“你这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那匣子就是你偷的。”
桃花眼笑道:“你看本公子很穷吗?”
“难道贼子都穿的破破烂烂?谁知道你那身行头是不是用赃银买的。”商人讥讽道。
桃花眼轻蔑的抬了下眉毛:“无知!”
“好了,都给我闭嘴,现在,你们把你们的姓名,从何处来,到何处去一一说明。”邓捕头威喝道。
桃花眼冷哼道:“我还以为邓捕头有什么本事,这么一桩小案子费了这些功夫还查不出来,真是无用。”
“你说什么?你找死啊……”一个巡捕出言喝道,这小子太狂妄了,胆敢辱骂头儿。
易明开口道:“难道这位仁兄已经知道贼人是谁?”
桃花眼眯着眼看易明:“阁下既然心里有数,又何必来问我?”
易明笑了笑:“我只不过是想给那人一个机会,他若是主动交出匣子里的东西,或许,我会看在他有苦衷的份上,放他一马。”
桃花眼摇摇头:“做恶事,就算再有理由,也是触犯了刑律,既然阁下已经报官,什么放人一马的话就不必说了。”
阿语听他们两你一言我一语的,一头雾水,难道他们都已经知道贼人是谁?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桃花眼不是个好人?
正文 第八十四章 相邀同行(二合一大章)
“哎!你们打什么哑谜,要是知道贼人是谁,就赶紧揪他出来,少在这里浪费我们的时间。”虬须大汉大咧咧的囔道。
邓捕头似乎对易明和桃花眼的对话充耳不闻,指使着手下,给在场的人一一做笔录。
那商人倒是配合,把自己的来历交代清楚,又坐回去喝酒吃肉,只是那一双小眼睛不是愤愤的瞪着桃花眼。
然后是那对父子,老父咳嗽不停,因此都是由儿子代言,自称是邻县邑县人,来这里是为老父看病,官差问他找谁看的病,生的又是什么病,他亦说的有名有姓,并打开包袱,取出大夫开的方子给官差过。
阿语瞅了瞅他的包袱,里面除了药方和几件换洗的衣物,几两碎银子,还有一个布包。官差把布包打开来,只见里面除了几把小刻刀就别无他物了。
官差又唤那大汉过来问话,大汉自称是从蜀地来的,要去往闽浙,问他做何营生,他一指大刀说:“老子别的不会,只有几斤蛮力,会耍两把大刀,有个同乡在江南大营当了个小校尉,老子去投奔他。”
原来是个参军的。
轮到那少女,少女自称是金陵人氏,姓肖名绮月,要去岭南寻亲,路径此地,因逢大雨,故而投宿于此间。
先前支支吾吾不肯道出名姓,这会儿应答如流,阿语心想,她说的肯定是假话。
最后问的是桃花眼,桃花眼慢悠悠道:“马踏冰河水无踪是本姓,二兄弟各自立乃吾名。”
官差傻了眼,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他妈的不咬文嚼字就不会说话了是吧?”官差恼道。
桃花眼鄙夷的摇头:“这就叫学问,不懂?连这都不懂,你们怎么当差?”
阿语心道:这家伙够欠扁的,谁规定查案要会猜字谜?
“官差大哥,他叫冯竞。”阿语道。
桃花眼抚掌赞道:“小姑娘果然聪明。”
阿语微哂,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雕虫小技而已。”
冯竞笑呵呵的说:“既如此,看来我不用多管闲事了,偷窃的小子听本公子一句劝,趁人家没把你揪出来之前,赶紧出来自首,要不然,哼哼……”
到这一刻,阿语心中已经有数,去看易明,易明冲她点点头。
邓捕头发话了:“好了,既然没人肯承认,易兄弟,你自己动手吧!”
易明笑笑对阿语说:“还是请小姐来说。”
阿语有些犹豫,虽说她心里已经有了目标,但也只是猜测,没有十成的把握,万一冤枉了好人,她岂不是丢脸?易明分明是要赶鸭子上架,在为难她。罢了,说就说,就算说错了,也没什么打紧。
阿语站起来,走到那对父子身边,围着他二人走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那儿子的腿上,然后抬眼笑道:“这位大哥,您是自己把东西交出来呢?还是我们来搜?”
那年轻人愕然道:“这位小姐,您是不是弄错了?小的是老实本分之人,怎么可能拿你家的东西?您可不能冤枉好人。”
“好人?”阿语讥诮一笑:“对你爹来说,你是一个孝顺的儿子,称的上好人,但是你拿了我家的东西到现在不肯归还,对我来说,你可算不得好人。”
“小姐,咳咳……我家来福不可能……咳咳……拿你家的东西的。”那老父艰难说道。
阿语一挑眉:“是吗?那我就来说说,后院里一共停放着四辆马车,一辆牛车,其中三辆是我们的,另一辆半新旧的马车,如果我猜的没错是那位小姐的。”阿语看向那位乔装的小姐,肖绮月默然不语,算是承认,阿语继而道:“而那辆牛车,应该是你们的吧?”
老伯咳了几声,也没有反对。
“如果不是有人把匣子塞到那位小姐的房里,我本来怀疑她的,现在有人自作聪明,栽赃不成,反倒帮人家洗脱了嫌疑。按理说,这客栈里的杂役也很值得怀疑,因为他去过后院,给马儿喂喂草料什么的,说不定趁机就摸上了我家的马车,但我看那杂役胆子小的很,见到官差就已经吓的两腿直哆嗦,谅他也不敢,倒是你们,一直镇定自若,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而且你们主动打开包袱让官差检查,证明你们的清白,啊……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们的呢?应该就是看到这个吧……”
阿语说着拿起了他们包袱里的那个小布包,捡起其中的一把刻刀:“这东西,我是太熟悉不过了,刻印章用的,也许你们当初抱走了匣子只是贪财,毕竟一个以刻印章为生的,如果不是名家,生活肯定拮据,更何况还要看病,我想这也是我易大哥想给你们一个机会的原因。”
易明赞许的点点头。
“可笑,我们是刻印章为生的,就一定会拿你家的印章?我们生活拮据就一定会偷盗?”那儿子理直气壮道。
阿语哈哈笑了起来:“你这叫不打自招,我何时说过我家丢的贵重物品是印章来着?这说明你是看过匣子里的东西。”
那年轻人原本镇定的表情霎时变得精彩纷呈,惊惧哀恐样样齐全,他支吾道:“我也是猜的。”
这样的解释太没有说服力了,正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
阿语指着他的小腿说:“那你敢不敢把你的绑腿解下来?”
年轻人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脚:“解绑腿作什么?”
阿语笑的烂漫无邪:“你看你瘦的皮包骨,可一双小腿却这么粗,岂不是很不协调?你若心里无鬼,解下来看看又有什么要紧?”
那老伯低头去瞅自己儿子的小腿,面色越发的难看,喝道:“来福,你说,是不是你拿了人家的东西?”
年轻人大汗,低着头不敢看他爹的脸。
“你倒是解下来,就算我病死了,我也不要你拿人家的东西给我治病,咱们人穷却不能没了骨气。”老伯情急之下,说话都利索起来,咳嗽也不咳了。
赵大一拍桌子跳起:“你他妈的解是不解?”
年轻人怯怯的抬起眼,扑通给他爹跪下,神色哀戚:“爹,是儿子不孝,筹不到钱给爹治病,害爹受病痛的折磨,大夫说,爹的病再拖下去,就没法治了,所以……儿子才……”
老伯气的一口气提不上来,只瞪着儿子说不出话,脸涨的发紫。
易明见了,忙过来,在老伯背后几个穴位点了几下。老伯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年轻人大惊,急声道:“爹,爹……您千万别动气,儿子知道错了,儿子这就把东西还给她们。”说着,年轻人手忙脚乱的动手解开绑腿,绑腿一松,只见裤管里掉出几方印章来。
阿语忙蹲下捡了起来,放在手帕上,数了数,不多不少一共七块。
叫冯竞的桃花眼起身抚掌:“精彩,精彩,小姑娘果真慧眼如炬,早先我看这厮进了那小姐的房间,就知道他没干好事,所以在门外徘徊,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这厮在作甚。”
阿语白了他一眼:“你早看见了,缘何一直装聋作哑不说?”
冯竞无辜的耸了耸肩:“要是早说了,岂不是没有热闹瞧?”
“你……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那肖小姐愤愤的瞪冯竞。
“事已查明,来人,把偷盗他人财物的宵小之徒给我带回衙门。”邓捕头大手一挥,下令道。
几个官差拿了铁锁就要把来福带走。老伯又急又怒,翻了个白眼,竟是直挺挺的向后倒去,昏死过去。
“哎……官爷,你们把人带走了,那他老父怎么办?总不能丢下个病人在我的客栈里……”掌柜的忙出来说话。
来福跪地哀求:“官爷,你们行行好,让小的先送我爹回乡,小的再回来领罪,官爷……小姐……小姐,请您看在我爹重病的份上,给小的一次机会吧……”
“人家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桃花眼冷眼一瞥,云淡清风的说道。
“你还知道你有个病重的爹啊!早干嘛去了?”虬须大汉鄙视道。
来福一个劲的给邓捕头和阿语磕头。
阿语可怜的不是来福,而是那个老伯,病没病死,倒先叫不孝子给气死了。
“易大哥……”阿语为难的叫易明。
易明微叹了一气,拱手对邓捕头道:“邓捕头,若是事主不与追究了,是不是可以放他一马,您看他老父生死未卜……”
邓捕头也很是为难,他是执法者,若是放过来福,就是徇私,可又不能不管来福老爹的死活。
“邓大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这个时候拿了来福,他爹肯定活不了,这事,我不追究了,反正东西也已经拿回来了,再说,我们自己也有责任,如此贵重的物品,没有妥善保管。”阿语也帮着来福说话。
邓大人皱着眉头,思量再三,道:“来福,今日是事主为你求情,本捕头就暂且放你一马,等你送你爹回乡,自去邑县县衙投案,你不要心存侥幸半路逃脱,不然连累你家人,到时候别怪本捕头执法无情。”
来福如得大赦,欣喜的连连磕头:“多谢大人法外开恩,小的绝不敢食言,等安顿好老父,必定前去投案自首。”
邓捕头重重一哼:“你该谢的是事主。”说着一挥手,招呼手下撤退。
易明亲自送邓捕头出去,塞给邓捕头一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