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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书贼-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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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摇头叹息以后,汉斯回到慕尼黑,以为再也不会有这家人的音信了。没有想到,他会给予他们至关重要的帮助,不是帮他们刷房子,而且还要等到二十年后。
几周后,他开始了干起了粉刷房子的活儿。天气好的时候,他干得十分卖力,甚至在冬天也不放松。他经常对罗莎说,虽然生意不会像倾盆大雨一样落下来,但至少偶尔能下点毛毛雨。
二十年多来,一直如此。
小汉斯和特鲁迪出世了,慢慢长大,他们会去看他干活,把油漆拍到墙上,还会帮他清洗刷子。
1933年希特勒掌权的时候,刷房子的活儿受了一点点影响。汉斯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参加纳粹党。他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汉斯·休伯曼的想法
他既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也对政治一窍不通,但事实上,他是一个追求公正的人。他无法忘记犹太人救过他一命。他不能参加一个以这种方式反对犹太人的政党,还有,像亚历克斯·斯丹纳那样的,他的一些老主顾都是犹太人。他像许多犹太人一样相信,对犹太人的仇恨是不会持久的,不做希特勒的追随者是件明智的事。可是,从许多方面来说,这是一个灾难性的决定。
随着对犹太人迫害的升级,他的生意越来越清淡了,起初影响不大,但是很快顾客就急剧减少。看来,一大群主顾已经消失在冉冉升起的纳粹德国的空气中了。
一天,他在慕尼黑大街上碰到一个老朋友,赫伯特·林格。此人来自汉堡,腆着肚子,说一口标准德语——他朝这人走过去,那人赶紧低下头,眼睛越过隆起的肚子注视着地面,但当他的眼光再次回到油漆匠身上时,明显有些不自在。汉斯不想问这个问题,可他还是脱口而出。
“怎么回事,赫伯特?我的顾客都快跑光了。”
赫伯特·林格不再畏缩了,他挺直身板,用一个反问来回答这个问题。“好吧,汉斯,你是党员吗?”
“什么党员?”
事实上,汉斯·休伯曼完全明白他在说什么。
“得了,汉塞尔,”林格继续说,“别逼我把话说白了。”
这个高个子的粉刷匠朝他挥挥手,走开了。
几年过去了,犹太人在全国境内被肆意虐待。1937年春,汉斯·休伯曼屈辱地顺从了。经过一番咨询,他递交了加入纳粹党的申请。
他到慕尼黑大街上的纳粹党总部递交了申请表,刚出来,就看到有四个人朝一家叫克莱曼的服装店扔砖头。这是莫尔钦镇上少数还在营业的犹太人商店之一。店里,一个小个子男人一边结结巴巴嘟囔着,一边清理着脚下的碎玻璃。他的门上涂着一颗深黄色的星星,旁边写着“犹太猪”几个大字。店里渐渐没有了动静。
汉斯走上前,探头朝里面看看。“你需要帮助吗?”
克莱曼先生抬起头,无力地拿着一把满是灰尘的扫帚。“不需要,汉斯,你走吧。”去年,汉斯替乔尔·克莱曼油漆过房子,记得他有三个孩子,虽然叫不出他们的名字,可还记得他们的模样。

 
偷书贼 正文 第62章 手风琴手(4)
章节字数:1482 更新时间:080905 08:46
“我明天来,”他说,“把门再刷一遍。”
他真的这样做了。
这是两个错误中的第二个。
第一个错误是在看到这件事以后犯下的。
他回到纳粹党总部,用拳头使劲砸着门,窗户玻璃被震得沙沙直响,可还是没人回答。所有人都收拾好东西回家了,最后出门的一个人已经走在慕尼黑大街上了。他听到窗户玻璃的响动,回头看到了油漆匠。
他走回来问汉斯有什么事。
“我不想入党了。”汉斯说。
这个人被震惊了。“为什么?”
汉斯看了看他右手的指关节,咽了一口唾沫,他能够尝到这个错误的味道,就像嘴里含着块金属一样。“我忘了原因。”他转身朝家走去。
背后传来那人的几句话。
“你再考虑考虑,汉斯·休伯曼,然后再告诉我们你的决定。”
他没有告诉他们。
第二天一早,就像他承诺过的那样,他比平时更早起床,但还是不够早。克莱曼服装店的门上还有露珠,汉斯擦干门,尽量把门刷成与原来一样的颜色,给门穿上了一层厚实的外衣。
不料,有个人从旁边经过。
“万岁,希特勒!”他说。
“万岁,希特勒。”汉斯回答。
三件小事
1。
从他身边走过去的那人叫鲁尔夫·费舍尔,是莫尔钦镇最忠实的纳粹党徒之一。
2。
十六小时之内,一句新的诅咒又被写到这扇门上。
3。
汉斯·休伯曼没有被吸纳为纳粹党员,直到现在也没有。
第二年,汉斯开始庆幸没有正式撤回他的入党申请。这年,许多人立刻被批准入党,而汉斯,考虑到他对党的猜疑,被列入了等候入党的名单。到1938年底,在盖世太保策划了“水晶之夜”①后,犹太人遭到了彻底的清除。盖世太保搜查了汉斯·休伯曼的房子,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他算得上幸运了,没有被抓走。
可能因为他们知道至少他在等待申请被批准,才没有逮捕他,还有,他是个出色的粉刷匠。
他还有一个救星。
最有可能把他从流放的厄运中拯救出来的是手风琴这件乐器。慕尼黑到处都有粉刷匠,可是,只有他,经过埃里克·范登伯格的教导,再加上近二十年的长期练习,他已经成为莫尔钦镇上首屈一指的手风琴手了。他琴艺出众,不是因为技艺纯熟,而是他的琴声中流露出的热情能感染人,哪怕他弹错了也丝毫不会影响这种感觉。
他和别人打招呼时会说“万岁,希特勒”,在重大的节日里也会悬挂纳粹旗帜,没有犯明显的过错。
1939年6月16日(这个日子现在看来就像一剂黏合剂),就在莉赛尔到达汉密尔街的六个月后,一件事不可避免地改变了汉斯·休伯曼的生活。
这一天,他找到点儿活干。
早晨七点,他准时离开家。
他拉着装着油漆的小车,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了。
等他到达工作的地点后,一个年轻的陌生人走上前来。这人一头金发,高个儿,神情严肃。
两人相互打量着对方。
“你是汉斯·休伯曼吗?”
汉斯冲他点点头,伸手去拿刷子。“是的,我是。”
“你会拉手风琴吗?”
这时,汉斯停下手里的活,又点了一下头。
陌生人摸摸下巴,四下看看,然后用低沉而清晰的声音问:“你是一个信守诺言的人吗?”
汉斯取下两个油漆桶,请来人一起坐下。年轻人与他握了握手,自我介绍道:“我叫沃尔特·库格勒,从斯图加特市来。”
他们坐在一起密谈了大约十五分钟,安排晚上晚些时候再见面。

 
偷书贼 正文 第63章 好女孩
章节字数:646 更新时间:080911 08:42
1940年11月,马克斯·范登伯格走进汉密尔街三十三号的厨房时,已经二十四岁了。身上的衣服好像能把他压垮,他的身子疲乏得快散架了。他站在门廊里,浑身哆嗦,被吓坏了。
“你还在拉手风琴吗?”
当然,这个问题的真实含义是:“你会帮助我吗?”
莉赛尔的爸爸走到前门,打开门,小心谨慎地朝外查看了一番,然后回来肯定地说:“外面没人。”
这个犹太人,马克斯·范登伯格,闭上双眼,因为有了安全感而完全放松下来。虽然认为这很幼稚,但他依然愿意这样想想。
汉斯检查了下窗帘,看是否拉严实了,还好,没有一点缝隙。此时,马克斯已经忍不住蹲下身子,握紧双手。
黑暗将他轻轻包围。
他的手指上残留着手提箱的味道,还有金属钥匙,《我的奋斗》和幸存的味道。
只有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门厅里微弱的光线才射进了他的眼睛。他注意到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孩站在那里,她目睹了一切。
“爸爸?”
马克斯站起身,就像一根被点燃的火柴。黑暗在他周围弥漫开来。
“没什么事,莉赛尔,”爸爸说,“回去睡吧。”
她又逗留了一阵,才拖着双腿准备走回卧室。她停下来最后又偷偷看了厨房里的陌生人一眼,认出桌上有一本书的轮廓。
“别害怕,”她听到爸爸悄声说,“她是个好孩子。”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这个女孩清醒地躺在床上,倾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嘀嘀咕咕的谈话声。
一张百搭牌①很快就要上场了。

 
偷书贼 正文 第64章 这个犹太拳击手的故事(1)
章节字数:1594 更新时间:080911 08:43
马克斯·范登伯格生于1916年。
他在斯图加特长大。
从小,他就爱上了拳击,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爱好。
打第一场比赛的时候,他只有十一岁,瘦得像一根被削过的扫帚杆。
温泽尔·格鲁伯。
是他的对手。
那个叫格鲁伯的小子长着一张利嘴,一头卷发。他们的较量是在当地的操场上进行的,两个孩子都没有意见。
他们就像拳击冠军一样出拳。
比赛只进行了一分钟。
正当他们打得精彩的时候,两个孩子被一个警惕的家长提溜着领子拉开了。
鲜血一滴滴从马克斯嘴角流下。
他舔了舔,觉得味道还不错。
他的街坊里没有谁喜欢打架,即使他们爱打架,也不会使用拳头。那时候,人们都说犹太人只喜欢站着赚钱,默默忍受折磨,再慢慢向上爬。显然,不是所有的犹太人都一样。
父亲离开人世时,他只有两岁。父亲被炸死在一个绿草如茵的山坡上。
他九岁时,母亲彻底破产了。她卖掉了比公寓大一倍的音乐教室,搬到了叔叔家。他和六个堂兄妹一起长大。他们打打闹闹,亲亲热热。和年纪最大的堂兄伊萨克打架是他拳击生涯的开始。每晚,他都惨败。
十三岁时,灾难又降临了,他的叔叔去世了。
从比率来看,他的叔叔不像马克斯一样容易冲动。他为了一点点微薄的薪水默默地辛勤工作。他不善交际,凡事都为家庭考虑。他死于胃里的一个毒瘤,它长得像保龄球那么大。
和其他家庭一样,一家人围在他床前,眼看着他断气。
马克斯·范登伯格如今是个有一双铁拳的少年了,他的眼睛被打得乌黑,牙齿又酸又痛。在悲伤和迷惘中,他也有一些失望,甚至有点不快。他看着叔叔在床上一点点咽下最后一口气,发誓决不让自己像这样死去。
叔叔的脸上是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
他脸色蜡黄,面容祥和,虽然他的面部明显具备暴力特征——下巴宽得好像有几公里,颧骨高耸,眼睛深陷下去。他的脸是这么平静,男孩不禁想问他几个问题。
他为什么不挣扎呢?男孩想知道。
他为什么没有留住生命的愿望呢?
当然,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这些问题有点过于严肃了。他没有在这张脸上看到我的影子,还没有见到呢。
他和别的亲属一起站在床前,看着这个人死去——从生到死,平平静静地从世上消失。窗户里透进来的光是灰黄色的,像夏天里皮肤的颜色。叔叔停止最后一次呼吸时,像是得到了解脱。
“当我落入死神之手时,”男孩发誓,“我会让他的脸尝尝我拳头的厉害。”
我个人非常喜欢这一点,这样一个莽夫。
是的。
我十分喜欢。
从那一刻起,他开始更有规律地打拳了。一群死党和敌人聚集在斯德伯街上——那儿有一小块他们的专用场地——在夕阳下干上一架。不论是典型的德国人,还是古怪的犹太人,或者是东方来的男孩,都可以成为对手。打架是十几岁男孩发泄过盛精力的好办法。敌人也可以很快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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