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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虹不好意思地打了我一下。
虹虹父亲说:“虹虹也要学会做。”
虹虹不满:“我也会做。”
她父亲笑了:“你我还不晓得,会煮快餐面、会做水煮 鸡蛋。”
我们听了大笑。
虹虹脸红了:“爸爸,你怎么老夸人家,批评我呀。”
虹虹父亲看看我,对虹虹说:“小陈人蛮好,我很喜欢 。你们两个要珍惜在大学结识的这段缘份。将来的路还长,我 希望你们过得幸福。”
我听了很感动,起身主动敬他一杯:“斯叔叔,我会照 顾好虹虹的。您放心。”
我一口喝干。
虹虹低头吃着,却用手悄悄擦了下眼睛。
晚上,我和虹虹跑到一家夜总会。
一进舞厅,里面灯光幽暗,人影撞撞,人们正在翩翩起 舞。
乐池里正在播放那部红遍全世界的著名外国电影《泰坦 尼克号》的主题曲《我心依旧》,英文原声传递着更深沉、更 缠绵的情愫。
虹虹一听音乐就兴奋起来,把手臂放到我的肩上。
我们慢慢踏着慢四的步子行进到舞池中央。我这才发觉 ,在这些舞者中间,我和虹虹身材是这样般配、合谐。我甚至 感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羡慕、嫉妒、欣赏、赞许…… 虹虹有些陶醉了,镭射灯光渐渐地暗下来,暗下来。
我感到怀中这个温热柔软的身体散发着迷人的女性气息 。我说不出这种气息来自哪里,也许来自她那轻盈美好的呼吸 ,也许来自我手中托起的那个绵软纤细的腰部,也许来自她 身上那件亚麻织物的女性休闲衫,也许来自那柔腻而温热的胸 脯起伏,以及那一缕细细散开的、女孩特有的汗息。
这种既陌生又熟悉,既遥远又亲近,异常美好醇厚的感 觉,正在一点一点地融化着我。虹虹的脸也一点一点变得潮红 ,心跳因此而变得热烈。
朦胧中,我更有力地拥紧了她,拥紧了这个如水如梦, 有着一头温柔长发的女孩,并在她光洁的额上栽下一个深长的 、灼热的吻……
中场休息,舞厅里响起强劲有力的,近乎疯狂的摇滚音 乐,银色的镭射灯光像鬼火似地在幽暗的乐池里疯狂闪动。
一个个浑身抽动的人影像是原始蛮荒时代的巫师或是围 绕着篝火乱舞的氏族部落。
我拉着虹虹走到了中间,伴着强节奏的疯狂刺激,我的 动作特别疯狂、特别野怪,意兴酣畅,点点镭射之光让我们回 到神秘的梦境。
最后,我起身长笑,吼道:“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虹虹笑着拍了我一下:“少在这里发疯!”
我哈哈大笑。
我跳舞、我快乐;我大笑、我痛快!
“我爱你,虹虹!”我像匹蛮荒之地冲出来的野狼,在 舞池里长嚎一声。
然而,就在我送虹虹回家时,忽然手机响了。
“陈刚哥,你能不能马上到X专来一下?”是朱莲心。
“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这么紧张。”我问道。
“老乡们都在这里,就差你了。”朱莲心的口气听来还 是有点慌里慌张。
我有点烦:“你说清楚嘛,出了什么事?”
朱莲心声音低低地传来:“你快来,胡小莉自杀了。”
“呵?好好,我马上就来。”我放下手机,对虹虹说。 “你一个人先回去休息,我到X校去下子,一个老乡出了事。 ”
虹虹有点惊慌:“什么事呵?”
我叹了口气:“我也不是太清楚,回来后我再给你讲, 一个人好好睡。被子盖好,我刚买了个电热毯,自己开一下。 ”
虹虹点点头。
我转身拦下了一辆的士。
等我赶到X校时,朱莲心和我们一个县高出来的七八个老 乡
都在门口等着。
“人呢?”我一下的士就冲上台阶问道。
朱莲心脸色有点苍白,可能还没有经历过这种大事:“ 我们都刚到,等你一起去医院。”
我给其他几位男老乡一人丢了支烟,点上,想了想:“ 先到医院去,他们学校通知了小莉家属没有?”
朱莲心摇头:“不清楚,应该通知吧。”
我朝其他几位老乡招招手:“走,莫老在这里等!”
我有点烦老乡那几个男生,一天到晚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有时有些老乡遇上件急事需要帮忙也找不到他们的人,后来 居然发展到只要遇到大事都直接来找我。说老实话,连朱莲 心都比这些成天只管自己的男人强。
好在他们倒是蛮听我的。
我和朱莲心坐进一辆的士,问朱莲心:“你有没有胡小 莉家里的通讯方式?”
朱莲心摇头。
我叹了口气:我们确实对胡小莉关心不够。但她也太让 我失望:一个女孩子失身、失贞都问题不大,你不能主动卖身 呀!那是低得不能再低的做人底线。
想起她笑我单纯天真我就有气,别的女孩子这么说倒无 所谓,一个地方出来的老乡这么说,让我很伤感。农村的女孩 子在城里要生存下来本来就要付出比别人多的代价,再自轻 自贱的话,就再也没人把你当回事了。
朱莲心问了问其他女老乡,好在一个女老乡有胡小莉家 里的电话。
我忙拿了过来,拨通了,是小莉妈妈接的。
我只问她家里晓不晓得小莉生病了。结果她家里还不晓 得!
“是这样,我是她过去县高的同学陈刚,小莉可能生了 场大病,看叔叔和婶婶能不能尽快到武汉来下子。”
说完我关了手机。
朱莲心轻轻地叹着气。
“莲心,你把详细情况给我讲下子。”我靠在椅背上。
莲心说:“我也是刚知道,马上就通知你了。我听学校 里一个人讲,胡小莉是一个小时前从女生楼五楼上跳下来的, 当时因为元旦放假,学校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个临时工,学 校刚组织人送到医院。”
我皱了皱眉头:“她为什么事想到自杀呢?”
朱莲心摇头:“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失恋了。这是小莉 同寝室的一个女孩子说的。”
我摇头:“不可能为这点事。小莉对男人看得很透,不 可能为男女情事自杀。”
朱莲心:“那就不晓得了。”
正说着,医院到了。
等我们进去时,他们学校里的领导、老师都赶来了。我 和他们握了握手,自我介绍了一下,是胡小莉的老乡。但我发 现这些校领导和老师有点冷淡。
看样子,他们对胡小莉印象不怎么样。
不多会儿,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你们进去可以最后 去看一看她,头脑还比较清醒。”
我和朱莲心互相看了一眼:她的命保不住了。
我、莲心和几位老乡忙走了进去。
胡小莉浑身绑着绷带,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去很是吓人 。
她看见了我和莲心,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但是一动都 不能动。
这就是我在河滩上看见的那位女孩子,这就是那个看透 人情、游戏风尘的女孩子,这就是最终走向绝望的女孩子。
她其实长得并不差,在县高,除了莲心,就算她经常被 男生议论。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在她生命最后时刻,我们这些喝同 一方水长大的老乡能做点什么呢?
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马上掏出手机走到窗口,在通讯 录里找到了电话,很快拨通了:“喂,是重庆XXXX学院的吴若 峰吗,你好
哇,兄弟,好久不见,现在更潇洒了吧?是这样,你还记得 我们县高原来女孩子胡小莉吧?就是和你谈过朋友的?知道 ?不想理她?你呀,人家还是一直蛮想你哟。卖……,没有没 有,你该了解她沙,那种事我们县高出来的人都不会干,你 听哪个说的,现在胡说八道的人多得很,是这样,她病了,病 得有点重,你能不能跟她说说话?不想说。喂,你不想说不 能骂人家。我跟你说,就算人家有又怎么样?人家病得要走了 ,你最后跟她讲两句话,让人家走得安心一点,好不好?你 个老子的,好,你他妈真做得出来,你总要回家的,到时老子 上你家去骂你个狗血喷头!你个老子太没有良心了。老子晓 得,人家的第一次就给了你,你个王八蛋,好,算了,滚你妈 个蛋,你不要人缠!”
我气愤地关了手机。莲心一直在我身边。
我看了看她:“妈的,这男人是条狗,搞了人家转身就 不认人了。”
莲心却感动地两手拉住我的胳膊,一起走进了病室。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喂,我是陈刚。哦,你小子想通了?你好好跟人家讲 ,她可能哲学家不了多久了,说好听点。”
然后,我走胡到小莉床前:“小莉,今天我们在武汉的 老乡都来了。还有个人想跟你说说话,来,你听听。”
小莉泪水一个劲地涌,我把手机放到她的耳边。病房里 很安静,手机里的声音十分清晰:
“胡小莉,我是吴若峰,这么久没有联系有点不好意思 。听说你病得很重,我很挂念。我经常想起我们过去在县高时 的情形,你千万要安心养病。回到家乡,我会去看你。再见 。”
手机里传来一阵“嘟嘟”的盲音。
我收回了手机,胡小莉脸上起了红晕。
半小时后,这个女孩子就离开了人世。
看着医生将胡小莉的遗体推进了太平间,那一刻我忽然 感到人的生命是多么脆弱,而人生际遇的变幻又是多么无常!
医院里很安静,老乡们都一脸的麻木,没有人为这个刚 刚去世
的女孩子哭泣和伤感。我知道,胡小莉平时与老乡来往不多 ,加上过去从县高到现在名声都不太好听,所以落得个身后 凄凉。
我默默地抽着烟,想起很多年前在河滩上看到的那一幕 ,多少心里还是感到了某种苍凉和伤感。
我想也许是吴若峰的轻浮薄幸,使这个失贞的女孩子过 早产生了自轻自贱的绝望情绪,继而看破红尘,游戏人生。
所以,我感到在她离世前让吴若峰说说话,是很必要的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唉,就这么走了。
莲心拉了一下我的衣服,在一边悄悄说:“刚才我听医 生说,她自杀时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好像还有点性病。”
我看看她:“可能是这些让她心理压力太大了。可能她 的家属明天才能到,我们先回去吧。”
莲心点点头,我对那几个呆子一样的老乡也说道:“现 在都走吧,明天来。勤快点,人家家里人心里痛苦,你们几个 女生都分下工,分别劝一劝。男生帮忙泡茶递烟,莫老坐在 那里像个呆子!”
我在这拨老乡里面还算是老大,经常吼吼他们。
然后出了医院,莲心问我:“陈刚哥,你今年放假回家 吗?”
我点点头:“肯定会回去,不过时间会提前,春节前我 还要到公司去,有个联欢会要组织筹备一下。”
莲心点点头:“陈刚哥,我想跟你一起走,有个伴。”
我点点头:“那行,到时候我买两张车票。”
莲心笑了:“好呵,那说定了?”
我点头:“好。”
回到那间出租房,打开灯,虹虹在床上睡了。
我坐到沙发上,一个人静静地抽了一会子烟。觉得心情 不太好,把电视又打开了,把声音调小,转到体育频道,看起 了篮球转播。
虹虹醒了,披上睡衣,像只小猫一样坐到我身边。
我把她搂在怀里,也不说话,眼睛盯着电视看。
虹虹看了看我:“刚刚,出了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