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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新是旧,过去的不再复返。但是。你让我的信任,从未落空。”苏晓沐瞅着他,很平静。一开始因为老梧桐的事都不太想再进来的。现在看到这些,虽然没了那当初的繁盛,却也知道老梧桐的繁盛也是从那最初的稀疏开始的。所以。她会平静地接受眼前的景象。也会知足。
他抚了抚她的发,淡然一笑。
握起她的手,单膝跪地。
满脸幸福。
“苏晓沐,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黑曜般的眼睛在这夜里很清澈。就像年少时的诺言,青涩里。那么的干净。
她点点头。
起点,也是终点的地方。能相伴走到现在,已经是那么不易的事。
两个人都曾经徘徊,也许在某一瞬间就可能各自转身,背向离开,越走越远。可是还好,我们将一份留恋和一份新鲜,完整地糅合。曾经进不得相守,退不得相忘。纵然情深,又怎知情归何路。
幸好没放弃,幸好,我们一直都彼此喜欢着。
苏晓沐,唯一的遗憾,大概是,高中那时候,我没有能力去握紧你的手。可是,从今天这样的角度来看,也许,是我的幸运。
即使我知道了你沉重的秘密,我只想告诉你,你守着你的秘密,我守着你。
那时的我,应该这样告诉你的。
苏晓沐转而坐在了“老梧桐”旁的青石台阶上。修葺一新的台阶。之前在土泥缝里还长着细密青苔的石砖现在全改成了青石砖。有些不习惯。但是时光总会磨平一切的。这些青石砖给新鲜血液们留下的记忆,也会是值得怀念的。
曾许毅坐在她身边。没有告诉她陆一阳也为了这棵树花了不少心思。他其实感谢陆一阳将晓沐之前视频组广告的策划案付诸实践。他明白陆一阳做地很多,也很真诚。也许陆一阳他自己归结地对,他输的,也真就是晚认识了苏晓沐而已。
苏晓沐将头缓缓地靠在曾许毅的肩头。
夜空点缀着繁星。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仰望着夜空。
你给了我整片的星空,好让我自由的去来,我知道,我享有的,是一份深沉宽广的爱。而这爱,时间是最好的见证。沉淀的,终究会散发醇香。
37章 你在多远的未来(全剧终)
风还在轻轻地吹着,悠远的星闪烁着,像细碎的泪花,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慢慢地浸润。好像时间已经很晚了一般。
上自习的学生们却还未下课,那时在青春欢乐也疼痛里不知道这样的时光晃晃就会逝去。再一回首,就已经是几年,十年这样久远的距离。
苏晓沐靠在曾许毅的肩头,和他一起静静地看着这夜空。六年前她一个人去到京北的时候,正是学校合欢花谢掉的季节。后来在入学的第二年终于见到了盛开的合欢。那时候她想,为何合欢盛开总在离别的季节。
可是第二年的时候,她似乎看懂了一些。
合欢花开了,又迅速地谢了,覆盖住了只有单调釉靑色的柏油马路。她知道这条路被无数人踩踏着,而那些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走过数遍,走了四年的人,却丝毫没有惦记过他。合欢许是心疼他吧,于是快快结束自己的艳丽,希望自己这美丽的色彩能让他们对这条路有些微的怜惜。可是,在夜间抛洒下的美丽,在早上就被清洁的老人给打扫干净。马路依旧赤裸着身子任人或嬉笑或沉闷地踩踏着。合欢献出的生命之美只有早起晨读的学生们看到,而那些用相机记录下来的美丽瞬间,却足以满足她的心愿了。柏油路一生陪伴着她,她的生命就依附于这大地。相伴一生,已是最美。
就算知道哪一天会躯体破损,中间的遗憾让我们不得不停歇一小会,我们的信念里,会怀念。那条路那么长,就让我们继续走下去,天荒地老,还是有你相伴,因而也就无所畏惧了。
“苏小妖。”曾许毅轻轻地唤着她。
“嗯?”
“一起回家吧。骑单车。”
苏晓沐立起身子,他的眼里闪着清澈的亮光。她点点头。曾许毅起身给了她标准九十度的臂膀,她朝着他粲然一笑,凝结在时光里。
我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也许你根本背负不起。
不,你是我人生不幸里最大的幸运。
这两句话正着反着。都适合她和他。
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吧。就算世界荒芜。总有一个人,他会虔诚地像你忠实的信徒。就像,会在汹涌的人群里一眼找到你。与你对望一样。
苏晓沐,十八岁那年,你给了我最深的痛。可是时光让我发现,那是你给我的人生惊喜。你让我看清那时的自己,其实是多么糟糕无能的人。不然也许我会永远在那自欺欺人的欢呼声里高傲地享受优越带来的快感。我也永远不会忘记,十八岁,第一口烟的味道。因为那是我第一次因为一个人而麻痹自己的神经。
青春是从我爱你开始,可有时候在黑漆漆的前路面前,无望的未来让我觉得好像已经看破爱这个字。
曾经在黑暗的房间里砸下的眼泪。像一记沉重的惊叹号。
苏晓沐,我终于发现,我这一生里,最好的命运就是和你一起,走到最后。我遥望的星辰,其实本就和你一样。那么幸运。有你做我永远的同类,做我这辈子绝望里的救赎。我也甘心接受你如罂粟,蚀骨早已不是痛,而是纠缠的爱。攀附与你,从不怨恨你赏赐的堕落心痛。因为锥心,所以刻骨铭心。
这一生,大概除了分别和最初相识前的那几年,我们已经赢得一辈子了。
苏晓沐坐在他的单车后座上,单手揽着他的腰。学生党们也下课了,在这汹涌的人群里,穿行而过。身边风景如水帘般抽成一条长长的线,如微雨般扑向如砂砾接受量变转向质变的脸庞。即使,容颜未改心有疤,那也足够。这疤也许如童话,有心爱之人为你褪去,便一霎时了解世间最有效的治疗法。也唯有爱到这个程度,即使认为自己多么不幸的人,也会觉得幸运了。
曾许毅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他歪扭着自行车,苏晓沐也就频频地往他后背上贴。
“电话都不接了么?”苏晓沐很淡定地问着他。
“不接了。”
“那我还真要接了。”苏晓沐说着就开始摸他的口袋,曾许毅骑着车子被他这动作弄得笑起来,车子更是歪歪斜斜。
苏晓沐一看这来电显示,连个备注都没有。她撅着嘴哼了一声然后接通:“您哪位?”
苏晓沐听着电话那边速速召唤曾许毅的声音朝他的背嚷嚷了两句:“不管了不管了,我老公今天晚上归我。”
曾许毅看着前方的路眼睛如同溢满了星星一般。
苏晓沐挂了电话然后很乖地靠在他的背上。
“新公司的事要我回来帮你吗?”她静静地问着。
“笨蛋,相信我。你只要做你喜欢的事就好了。难道刚刚接触那些可爱的孩子们你就想抛下他们?”
“那——”她有些脸红地顿了顿,“你想要吗?”
曾许毅如同黑曜的眼睛在夜空下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一生最好的命运,大概,就是这以后的人生了吧。
让我照顾你,让你未来放在我肩上。我曾以为我会放开你的手,在最绝望的时候,可我一直没有力气那么做。曾经的我,像孩子依赖者肩膀,像眼泪依赖着脸庞,你就像天使一样,给我依赖,给我力量。那时候,我好想飞,逃离这个疯狂世界,即使你发现了我,也别将我挽回。可终究,我们如同磁铁,即使在南北两极,也注定了会相吸在一起。
苏晓沐满足地靠在他的背上,夏风吹得人心旷神怡。
其实在离以往那么久远的现在,我才发现,平南的夏天,只有记忆是潮湿的。我们不是植物不能在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所以我们将根植在了这里,然后开始四处流浪,分开旅行。
青春在我们的旅行中随风飘逝了,偶尔独自一人那么绝望,发出短暂的呼救声。可是天涯海角的人,谁来救我们呢?每个人的生命中也许都会出现那样的爱情,最初的爱用来伤害,最后的爱用来成熟。多年后回首,为依然相信爱情的人们提供记录爱情的范本。
曾以为天涯海角的分离早已让彼此中断对彼此的爱,其实我们只是将彼此的感情包围在重重的自我设想的怨恨中,穿上一身浑身长刺的盔甲,随时准备刺向对方,直到我也真正懂得了你的痛,开始对你卸下心房,化往事为玉帛,重新来过。
花了那么久,我才明白,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许那些无缘无故的恨,是因为爱惨了你。
听人说,太有理智的人,太过城府的人,太过隐忍的人,都容易被爱伤地彻底,因为人们看不见他们的伤。
毅,原谅我,太容易对你肆意,对你决绝,对你残忍。因为我总觉得,你是那么不可动摇的。
我没有灰姑娘的幸运,并不祈求丢下一只水晶鞋就能得到一段美丽的童话。这世上,虽有那么多曲折与不幸,但我依然心怀感激。我们在一起,从始终。我再不需要羡慕着别人有最爱从一而终的陪伴,因为我其实也一直拥有着。虽然想不透,这世界为何许多真相与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截然相反,但这并不妨碍我相信我们之间的爱情。尽管,我也曾质疑过。
你不在的这几年,我一个人像是过着现世安稳,却也像是颠沛流离,无人相伴,以歌,以酒。只是到最后,很幸运,有你伴我到白头。
我从未将那些过往忘记,而是将他们托付给窗外凛冽的月光。夜色上浮,她们便争先恐后地蜂拥而出。那清冷之光,谁说就不会洒射在有你的城市,繁华的城市,喧嚣的城市。所以,从千里共婵娟这一点,我更愿意理解为月色一线牵。
过往如烟,爱情和事业追求从根本上是不同的。爱情给我们快乐也给我们苦痛。只是苦痛完了那记忆依旧让人辗转反侧。而事业呢?所有人都会习惯地去问结果。你做成功了吗?那些心酸过程,除了自己,又有谁真正关心呢?久而久之,连我们自己也习惯于问自己一个结果,需要一个结果。过程又有何重要?失败就是失败。别人讨伐你,说你毫无用心,你也只能忍下这苦果,因为你终于发现没有人聆听你将那过程做地如何呕心沥血。
可爱情,无论那结果好坏,结局好坏,那过程必定在一段时间甚至于一生时间内成为心魔。
也许如此,青春才凸显出她的独一无二,生机勃勃。所有伪装,都会在这一场饕餮盛宴前暴露,如落地窗总能看到一览无余的风景。最初的我们矜持着倔强地保留自己所认为的尊严,以为将伤害留给别人而自己独善其身并不是什么残忍。终于,这社会教会我们一切。蒙上灰尘,只能等待着另一个人来揭。所以我们又开始拷问自己的心,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尊严。终于得出结论,在爱面前,有何尊卑。难道一定要将自己逼得溃不成军才能痛下决心幡然醒悟。爱情和这世间所有事物一样,没有谁对谁的绝对均衡。
青春亦是如此。谁欠了谁,又怎么算清呢?不可用数字丈量的东西,无法如金钱般算着利率让你加倍偿还。三个人的爱情,如果有那样的一直相爱,爱了同一个,而被爱的人也只能选择一个,就必定会负了另一个。
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吧。
春夏秋冬,慢慢变老,即使容颜不再美丽,依旧能为某件小事感动地热泪盈眶,然后继续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