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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摆谱,吃个饭而已,有必要将整层楼包下来?
他心里不由有些犹豫,这几个俄罗斯的领队、商务官都是贵客,总不至于请他们在一楼大厅里吃饭,那多扫兴,大热的天,换地方也是受罪。
常青盛这一沉吟不语,斯拉维也夫却是不干了,他也听不懂达春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不准他们上楼,当下,便很不耐烦的伸手去拔达春拦着他们的那只手,站在一旁的罗静见他伸手,想也没想,一把接过,一个小缠手,就将斯拉维也夫反扭过来。
斯拉维也夫哪曾料到对方不过三个人,对上自己这么牛高马大的七、八个人,竟然还敢先动手,他们虽然是商队,但数千里跋涉,个个都剽悍不已,他胳膊被反扭,动弹不得,立时便命令:“动手。”
几个俄罗斯人都是粗壮剽悍之徒,哪里将达春三人放在眼里,一见斯拉维也夫吃亏,立时就蜂拥而上,罗静、车同、达春见这情形,知道没法善了,也是大打出手,这年头,西洋人在北京可不吃香,三人也毫无顾忌,出手狠辣。
常青盛原本还抱着瞧热闹的心态,俄罗斯商队的这些个护卫说白了就是强盗,可不是善与之辈,这三个长随敢妄自挑衅,纯属自找苦吃。
但眼前的情形却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七、八个壮实的跟骆驼一样的俄罗斯护卫扑上去,基本都是一个照面便被打翻或者是摔了出去,他连忙在旁大声道:“诸位,诸位,有话好说,这些都是俄罗斯贡队的人,打伤打残了,朝廷脸面上不好看。”
达春三人哪里肯听他罗嗦,三下五除二,便将一众俄罗斯人打得翻滚在地直哼哼,没一个能够爬的起来,这时,在前后警戒的护卫听到动静也纷纷涌了进来。
常青盛久在生意场上混,一看这架势,顿时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俄罗斯人受伤倒在其次,这些仆从手段如此了得,行动又迅速,人又多,可不象一般的旗人贵族,楼上的是什么人?
听的楼下动静,胤祯望了胤禟一眼,含笑道:“赶紧的走吧,一会步军统领衙门的兵丁就该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下的楼来,胤祯扫了一眼乱糟糟的场面,又瞟了一眼几个仍然在地上直哼哼的俄罗斯人,一言不发,迈步便行,这年头可没什么外交纠纷,这几个俄罗斯人,犯到他手上,打了也是白打。
常青盛见到胤祯、胤禟二人下来,却是吓了一大跳,他跟着父亲常开泰见过胤禟一面,此时,迎面碰上,他忙跪了下来,叩头道:“草民常青盛,叩见九爷。”
听的这话,胤祯不由停下脚步,常青盛?常家的人?他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常青盛,暗忖,这常家是要赴俄罗斯贸易的,若是因此而得罪了俄罗斯人,可是大不妙,首个远赴俄罗斯的商队便很可能是有去无回,这可不是好事,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几个明显是被卸了关节的俄罗斯人,又看了一眼罗静,微微扬了扬下巴。
罗静两人忙上前给几个俄罗斯人复位关节,常青盛不敢抬头,心里却是惊涛骇浪,九爷已经是贵为皇子了,前面那人瞧着明显还要年青,却是走在九爷的前面,大清还有谁能够如此?唯有皇太子!
胤禟见老十四停住了脚步,一转念,便明白了他的心思,不由微微笑道:“你小子有福,还不去给十四爷磕头。”
一听果然是皇太子,常青盛不由一阵激动,连忙膝行几步,道:“草民常青盛,叩见十四爷。”
胤祯看了一眼,问道:“可会俄语?”
常青盛心思灵动,立即回道:“回十四爷话,草民能够翻译。”
一见这情形,达春立即让人在外面警戒起来,同时让人去通知附近的步军统领衙门兵丁,外面的俄罗斯人不少,一旦闹腾起来,可是双拳难敌四手。
听到翻译,胤祯不由暗忖,沙俄日后可是重要的对手,必须得大量培训俄语翻译,他看了胤禟一眼,问道:“理藩院可有俄语翻译?”
胤禟点头道:“康熙四十六年,朝廷专门建了一所内阁俄罗斯馆,培养俄语翻译,理藩院的俄语翻译并不少。”
胤祯微微颌首,这才瞥了一眼常青盛,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回十四爷,他们是俄罗斯商队的领队、副领队、商务官和几名护卫。”常青盛恭谨的回道。
“让他们领队过来。”胤祯吩咐道。
斯拉维也夫一交手就被卸了一条膀子,直痛的呲牙咧嘴,被罗静一拉一送复了位后,立时就一点也不痛了,心里不由又惊又恐,听到常青盛让他过去给胤祯陪礼道歉,立时就火冒三丈,白白被打一顿,还要陪礼道歉?他不由沉下脸,问道:“常先生,你确定你没说错?”
【第515章 跋扈】
见斯拉维也夫一脸的恼怒,常青盛不由暗自腹诽,这俄罗斯人是脑子缺根筋,还是生性野蛮?连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都不懂?莫不成是见人家给他们疗伤,还以为怕了他们?一群蠢货,就坡下驴都不懂!
通过之前的谈话,常青盛已经知道俄罗斯极为希望大清组建商队去莫斯科贸易,而且当着皇太子和九皇子的面,他也底气十足,当然,他也想借这大好的机会抬高自己的身份,以免日后被这些俄罗斯人看轻。
略一沉吟,他便用俄语说道:“我们中国有句俗话,叫见好就收,事情起因是阁下先动手,希望阁下能考虑清楚,俄罗斯不是欢迎大清组建商队前往莫斯科贸易吗?实话告诉你,眼前这位贵人,一句话就可以禁止俄罗斯与大清的贸易,当然,他一句话也可以让两国贸易兴盛,你自己掂量着办。”
斯拉维也夫可不傻,常青盛虽然没有点明胤祯的身份,但一句话就能决定俄罗斯与大清贸易兴衰的能是什么人?他瞟了胤祯一眼,如此年青,不可能是高官,犹豫了片刻,他才迟疑着道:“这位年轻人是大清的贵族还是皇子?”
常青盛未得许可,哪里敢把胤祯的身份透露出来,当下也不言声,该说的,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商场跟官场一样,都是言多必失,常家好不容易遇上这千载难逢的机遇,他可不想在胤祯两人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见常青盛不言声,斯拉维也夫心里也是明白了七、八分,且不管这年青人是谁,既然能够决定俄罗斯与大清的贸易前途,他就不能够得罪,稍一沉吟,他便大步走到胤祯前面,被达春和罗静拦住之后,他便恭敬的深鞠一躬,道:“尊贵的绅士,我是来自俄罗斯的客人,不知贵国风俗,还望阁下见谅。”
待常青盛翻译之后,胤祯微一沉吟,却是问道:“常青盛,作为一名与外国贸易的商人,你们最大的依靠是什么?”
常青盛未料到胤祯突然有此一问,不由稍楞了一下,他们常家虽然久与俄罗斯贸易,但作为商人而言,历来考虑的都是信誉和财力,何曾会去考虑什么依靠,他们有依靠吗?朝廷还是官府?对商人而言,朝廷和官府只是盘剥他们的存在。
想到胤祯的身份,常青盛顿时就觉的后背凉飕飕的,这话如何回?他倒也乖巧,立时就跪了下来,叩头道:“草民愚昧,还望十四爷点拔。”
胤祯微微点了点头,这小子伶俐,反应也快,这年头,别说普通的百姓和商人,就连一般的官员心中也根本没有国家的概念,别说国家,就连民族的概念他们也没有,晋商虽然谙熟官商,但他们从没有,也不可能将朝廷和官府做为依靠,能依靠的只有他们自身。
略一沉吟,胤祯才道:“俄罗斯人有求于我们的贸易,你们常家应该感触不深,但常年与日本贸易的范家应该是深有体会的,大清强盛,大清的商人不管走到哪个国家,都可扬眉吐气,生命财产都有足够的保障,大清积弱,谁都可以肆意的欺凌盘剥大清商人。”
常青盛听到这里,那里还能不明白,立即便叩首道:“十四爷训诲,常家世代铭记,对外贸易,朝廷才是草民们的依仗和靠山。”
“这些道理,日后,你们会有深刻的体会。”胤祯微一沉吟,又接着道:“既能遇上我,也是你的缘分,赏你七品顶戴。”
胤禟在旁听的暗自感慨,老十四驾驭人的手腕越发的熟练了,又是敲打又是赏赐,常家感恩载德之下,岂能不竭心尽力?如此破格赏赐,亦会吸引其他晋商投入到对俄贸易中来。
常青盛亦是万未料到,竟然会得到皇太子亲口赏赐官身,朝廷虽有捐纳制度,可随着天下太平,已是数十年不曾开捐纳官了,这个官身可是扎扎实实的厚赏,他一张脸登时就胀的通红,连忙沉稳的磕了三响头,道:“草民谢十四爷天高地厚之恩。”
胤祯微微点了点,道:“告诉这个俄罗斯的领队,大清乃礼仪律法之邦,既入我大清境内,便须谨守我大清律例,胆敢寻衅滋事,扰乱治安,定当严惩不贷,敢有以身试法者,大清不介意杀一儆百。”
斯拉维也夫不懂中文,鞠躬赔礼之后,见对方不压根就不理睬自己,却是与常青盛说个不停,不由暗自气恼,见常青盛一个接一个的磕头,也是大为不解,不知道对方究竟在弄什么玄虚,正自疑惑,却见常青盛起身,用俄语说出这番措辞严厉的话来,不由大为郁闷,被打的是我们,受伤的也是我们,这话怎么说的,倒变成我们的不是了?
俄罗斯与大清的互贸来之不易,打打谈谈好些年,才得以顺利进行贸易,斯拉维也夫可不敢贸然得罪这个可以决定俄罗斯与大清贸易兴衰的年轻人,他抬头望了一眼胤祯,虽然心里忿忿不平,却仍是恭敬的道:“我们都是尊纪守法的商人。”
胤祯不由暗笑,这年头,别说是俄罗斯人就是欧洲的跨国贸易商人都是一群亦商亦匪的强盗,尊纪守法?真是笑话,略一沉吟,他才道:“咱们辽东盛产皮毛、蒙古盛产呢绒、皮革,牲畜更是不缺,与俄罗斯贸易,纯粹是照顾你们,希望你们清楚的认识这点。今日,你们的冲撞行为,我很不满意,是否追究或者是限制两国的贸易,取决于你们日后的表现。”
常青盛听的暗自感激,皇太子这是给俄罗斯人带套,为保证赴俄贸易的安全增加筹码,他忙大声的翻译过去。
斯拉维也夫听了之后,只感觉怨的慌,不过是伸了下手,一众人白白被打了一顿不算,对方还可能将此事闹大到制裁两国贸易的地步,这大清也太跋扈了,让我见好就收,你们为什么不见好就收?
胤祯却根本不理他,达到了敲打的目的,他也不愿意多留,转身便出了酒楼。
出了‘玉芦酒楼’,胤禟先行赶回庄子去准备,胤祯却随兴在东区逛了一转,专找小巷窄胡同转悠,了解底层旗人的生活情况。
他以前根本没心情,也没兴趣了解洞察底层的旗人生活,这一便服走访,不由大为感慨,这些年天下太平,战事极少,京城的满族旗人繁衍较快,各条胡同小弄都能看到大群的孩子在外嬉戏玩乐,小的四五岁,大的六七岁。
满族规矩,小孩到了八岁,就得去‘功房’观看兵丁练功,十二岁正式进入‘功房’习练武功,年满十八岁,就参加三年一次的‘放缺披甲’,考取者就可成为马甲或小甲,就能按月领饷,养家糊口,这是底层旗民最主要的一条出路,这是武路。
另一条文路就是参加科考,或者是到各衙门做笔贴式,由于名额有限,这条路更难,大多旗人子弟都是选择当兵,只要能够披甲,一家的温饱是不用愁的。
实际上,由于没有战事,兵丁的数额已经逐渐变成了固定的,各旗为了平衡,也为了保证旗人的生计,基本上是采取每户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