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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你慢点。”跟在后面的青书和冬雪看得很惊险，每次看着芸兮就要站不稳摔倒，又在两人提心吊胆中站住了。如此重复几次，两个人在后面看得直抽气。
芸兮是走不动了，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直到青书冬雪赶了上来，由着两人搀扶着走路。
“婢妾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兆佳氏同完颜氏起身行礼。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芸兮直接走到刚才兆佳氏的位置坐了下来。
兆佳氏和完颜瑶月则找了旁边的位置坐下，芸兮身边另一个位置自然就空在那里。
“还站在做什么，红果快给福晋上茶。”
“我来吧。”青书上前拦下红木，走到一旁的桌子边，掀开茶壶看了看，皱着眉头，唤了小丫鬟进来。
“青书姐姐。”小丫鬟怯怯地问道。
“你去帮我打壶凉白开来，还有这茶壶也一并去洗了。”青书把手中的茶壶递了过去。
芸兮看到青书的动作，眉头皱了皱。
青书很快返身来到芸兮耳边说了几句话，芸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有没有请太医。”芸兮问道。
兆佳氏起身说道：“因为爷和福晋都不在。”
芸兮点头，又问道：“产婆呢，她怎么说？”
“这。。。。”完颜瑶月同兆佳氏对看一眼，只是吞吞吐吐的，却是谁也没有回答芸兮的问题。
“主子，桂嬷嬷和歌鸲应该在里面，奴婢进去看看吧。”待芸兮同意后，冬雪转身走到内室，轻轻敲门。
“谁啊，不是说别随便进来嘛。”
“是我。”冬雪说道。
门‘吱呀“打开，歌鸲从里面探出脑袋，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血腥气。
冬雪皱眉，看着情况怕是有大出血的征兆。
“主子回来了？”歌鸲问道，见冬雪点头，就要离开屋子。“我去找主子。”
“等等。”冬雪指了指歌鸲的衣服。
歌鸲低头看了看，在衣角不显眼的地方沾了点污秽。
“里面情况怎么样？”
歌鸲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情况去见芸兮不方便，无奈地回道：“怕是不好，产婆说是要大出血。刚才翠珠让绿菊送了人参过来，我让人切片含在黄鹂的嘴里。”
“里面的孩子。。。。。”
“还不清楚，产婆说黄鹂根本没有力气。”歌鸲情绪有点低落，怎么说同黄鹂也是这么多年感情，女人生产又是从鬼门关走过的事情，而且目前来看黄鹂的情况很是不好。
冬雪回到芸兮身边低声把歌鸲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没力气生产？”芸兮不自觉的拔高声音。
视线扫到坐着的两人，芸兮一怔：“其他几位格格呢。”
“没来。”完颜瑶月说道。
也对，黄鹂的身份根本就只是个侍妾，按照那几个格格的身份根本不必过来。而且福晋不在，两位侧福晋过来已经很够了。更何况黄鹂的情形，肯定在府里已经传遍了，为了避开到时候胤禟的怒火，不来才是明智的。
“这样的情况已经多久了？”
“已经两个时辰了。”兆佳氏低头说道。
两个时辰，芸兮低头，歌鸲说黄鹂的情况是要大出血了。如今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只怕不妙。而现在去请太医的话，一来一回怕是赶不上。
“青书，你让人去找莫言，把府里的事情去告诉九阿哥。”芸兮边说边往产房走去。既然莫言是九阿哥的侍卫长，只怕宫里是有关系网的，正好九阿哥回来的时候肯定会把太医带过来。如今芸兮要做的是去把黄鹂稳住。
芸兮还没有走到门边，屋子里就响起黄鹂虚弱而尖锐的声音。
“我要见福晋。我刚才听到了，福晋来了是不是。我要见福晋，不对我要见爷。爷，你怎么能忘了黄鹂呢。爷。。。。。你好狠的心啊，这是你的孩子啊。”
芸兮站在门口，胸口闷得紧。
“主子。。。。”冬雪跟在后面，刚才黄鹂的话她也是听到了。主子其实是心软的很，只怕又开始钻牛角尖了。
几次深呼吸后，芸兮扯开笑脸说道：“没事，敲门吧。”
冬雪看到芸兮袖子下面紧紧握着的拳头，心里叹气，握拳敲门。
这回门很快就开了，歌鸲看到芸兮正要行礼。
青书忙拉住她，“福晋想要进去看看。”
歌鸲了然，福晋的脸色不是很好，想必刚才黄鹂的话应该是听到了。不过歌鸲如今也想不到哪里去，只希望福晋能救救黄鹂，即便是能救了那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好的。毕竟爷从开始要黄鹂，也不过是为了一个小阿哥，中间福晋还因此回了一趟澜庭山庄。若是这次孩子保不住，歌鸲担心以后会有第二个黄鹂出现。
“福晋，是福晋嘛。”黄鹂听到声音，作势就要爬起来。
桂嬷嬷同产婆急忙按住，连连说道：“黄侍妾，你现在可是不能乱动啊。这血才止住一点呢。”
“我想见福晋。”黄鹂挣扎着。
“别动。”芸兮白净的手按在黄鹂的肩膀上，黄鹂的脸色显得更加枯黄了。
黄鹂睁大了双眼，看清来人，惨笑道：“真是福晋啊。福晋，为什么你要是福晋呢。为什么你要成为爷的福晋呢。若不是你，我。。。。。”
“黄小主，这些话。”桂嬷嬷见黄鹂说得不像话，连忙斥骂。
“福晋，黄鹂她。。。。”歌鸲哀求道。
芸兮心里不好受，轻轻对桂嬷嬷摇头。“无妨，让她说吧。”
黄鹂却是没有听到其他人的话，依然自顾自地说道：“若不是你，我怎么会成这样子。福晋来了之后，爷就不需要我和歌鸲了。可是后来呢，福晋要了歌鸲走，把我送到外书房。不对，其实是福晋先要我的，我为了霸占爷身边的位置，故意抢了歌鸲的位置。可是最后呢，歌鸲成了福晋身边的四大丫鬟之一，而我虽名为爷身边的大丫鬟，却是轻易近不了身。再最后。。。。。我终于有机会跟着爷外出。然后有了身孕，那时我可高兴了。你瞧我的梦想没有错吧，最后我还是成了爷的人。可是。。。。为什么回府之后，爷再也不来看我呢。”
“糟糕。”歌鸲说道后面，气息渐渐弱了下来。产婆看到急忙喊出声：“黄侍妾，你要撑住啊，你肚子了可是小阿哥啊。”
“小阿哥嘛。”黄鹂觉得眼皮很重，小阿哥，小阿哥是不是以后我就可以母凭子贵了，爷以后是不是会常来看我了。
“会，你只要好好的生下孩子。我保证爷肯定会来看你和孩子。”芸兮俯身到黄鹂耳边轻声说道。
“是嘛，爷会来看我。”黄鹂的眼里蹦出一丝喜意，突然又马上沉寂下来。喃喃说道：“不会的，她说了，以后的孩子肯定不会留在我身边的，到时候我就没有用了。”
“快，歌鸲，人参片给黄鹂含着。”芸兮顾不得理清才从黄鹂嘴边听到的话，看到黄鹂只有出的气的时候，忙大声喊道。
“好好。”歌鸲忙跑过去拿了人参片过来。
“福晋，您先往后退退。”产婆觉得情况不妙，忙对芸兮说道。
冬雪扶着芸兮往旁边让开了地。
“黄鹂，你含着，张嘴。黄鹂，你可不能谁。你肚子里不是还有小阿哥嘛，你以前不是说你要成为最好的额娘嘛。你怎么忍心他连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歌鸲边塞着人参片边低声哭泣道。
“是啊 ，我要做好额娘的。以后定不会让孩子受苦的。”不知道是歌鸲的话的作用，还是人参片的药效，黄鹂又有了些力气。
“对，就是这样，用力。再用力。”一名产婆扶着肚子，另一面产婆打算伸手去掏了孩子出来，这孩子太过孱弱，根本没有力气靠着自己出来。
“看到头了，阿弥陀佛。”桂嬷嬷连连惊呼。
歌鸲转头看了一眼，并不是很清楚，但是看到正对着自己的青书脸上也是喜意。忙又转头对黄鹂说道：“你再努力一些，你要当额娘了。”
‘哇啊’小孩子的哭声，响起了。
黄鹂只觉得肚子一轻，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孩子的哭声。
手心被人握住，黄鹂轻声说道：“歌鸲，你做了福晋的大丫鬟，还是一样傻。这孩子我怎么能是额娘呢。”
“黄鹂，我。。。。。”歌鸲看到黄鹂急剧退去的生息，心里的不安更是扩大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新生与逝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新生与逝去
“恭喜福晋，贺喜福晋，是个小阿哥。”产婆简单的给孩子做了清洗，就抱到芸兮身边。这九福晋嫁给九阿哥两年多，之前有了身子也是小产了。如今看着叫黄鹂的侍妾怕是活不了多久，这孩子只怕是要记在九福晋名下。在产婆的心中，这对芸兮来说是个好处，毕竟有了小阿哥傍身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虽说芸兮没有看过几个才出生的婴儿，不过眼前这个真心瘦小的可怜，那小胳膊小腿芸兮更是碰都不敢碰，更不要说从产婆手里接过。这个孩子到底是谁，历史上四十三年的九阿哥仍然只是有完颜氏生了个女儿。可是完颜氏没有身子，黄鹂有了，而且是个小阿哥。一个本该是两年后有刘格格生出来的小阿哥。
见九福晋只是看着自己手里的婴儿，却没有任何动作，产婆不免担心自己是不是拍错马屁了。毕竟这小阿哥再好也是别人生的，这九福晋看着又是年轻的。
“主子。”冬雪轻轻地在芸兮身后推了推。
“嗯，你做得很好，爷回来会重重有赏的。”芸兮才回过神，看到面前的产婆随口说了几句话。
“福晋，福晋。”黄鹂拉着歌鸲的手唤芸兮。
“主子。”歌鸲满面泪水，黄鹂的样子怕是不好了。
芸兮走到黄鹂身边，“我在，小阿哥挺好的，不用担心。”
“婢妾，奴婢不担心。”黄鹂粲然一笑：“奴婢已经努力了，以后该怎么样就是他自己的造化了。福晋，一直以来奴婢心里就有件事情想问你。”
“你问。”芸兮打定主意，不管黄鹂问什么自己能回答都回答。实在不方便的问题，最多请了其他人出去就是。
“福晋第一次见奴婢和歌鸲的时候，说我们两个都是莺。后来又送了我们不同的钗子，其实奴婢在想那个时候福晋是不是就猜到我现在的结果了呢。”黄鹂声音渐渐弱下去。
“我不是半仙，哪里能猜测人生。”
“是了，福晋不是半仙，若是能猜到。那年我也就不会能顺利的躲到马车上，也不会有了孩子，更不会有现在的境遇。是了；是我自己做错了。我不该贪求的，不是我的再怎么努力也不是我的。”
“喝点水吧。”冬雪不知道从哪里递了温水过来。
黄鹂抬头喝了几口，又四处望了望眼神定在一旁的产婆身上。
“把小阿哥抱了过来。”芸兮吩咐道。
“你要抱嘛。”
黄鹂看了看襁褓里的孩子，犹豫了片刻，还是摇头。
“福晋，我知道我怕是不好了。我。。。。我有个请求。”
芸兮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答应黄鹂。这孩子，终究是她心里的刺，她怕黄鹂让自己带着孩子视如己出。芸兮心知自己是做不到的，于是只能沉默。
黄鹂扶着歌鸲的手臂起身，艰难的俯身行礼。
“奴婢，只求福晋以后能让歌鸲正正经经的出嫁做个清白人家的正室奶奶。”
黄鹂这话，不知芸兮扶着她的歌鸲眼泪又淌了下来。谁也没想到黄鹂要求的是这件事情。
“歌鸲的事，你放心。她早已经有归宿了，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真的嘛。”黄鹂看向歌鸲。
歌鸲轻轻点点头，“是爷身边的侍卫长，福晋同爷说好了。只不过我还想在主子身边多伺候几年。”
“那就好。”黄鹂说道：“歌鸲，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