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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圖矣。”
操置酒張筵，拜請衛弘到家，告曰：“今漢室無主，董卓
專權，欺君害民，天下切齒。操欲力扶社稷，恨力不足。公乃
忠義之士，敢求相助！”衛弘曰：“吾有是心久矣，恨未遇英
雄耳。既孟德有大志，願將家資相助。”操大喜。於是先發矯
詔，馳報各道；然後招集義兵，豎起招兵白旗一面，上：“
忠義”二字。不數日間，應募之士，如雨駢集。
一日，有一個陽平衛國人，姓樂，名進，字文謙，來投曹
操。又有一個山陽巨野人，姓李，名典，字曼成，也來投曹操。
操皆留爲帳前吏。又有沛國譙人夏侯惇，字元讓，乃夏侯嬰之
後。自小習槍棒，年十四從師學武，有人辱駡其師，惇殺之，
逃於外方；聞知曹操起兵，與其族弟夏侯淵兩個，各引壯士千
人來會。此二人本操之弟兄——操父曹嵩原是夏侯氏之子，過
房與曹家，因此是同族。不數日，曹氏兄弟曹仁、曹洪各引兵
千餘來助。曹仁字子孝，曹洪字子廉；二人弓馬熟嫻，武藝精
通，操大喜，於村中眨氒婑R。衛弘盡出家財，置辦衣甲旗幡。
四方送糧食者，不計其數。
時袁紹得操矯詔，乃聚麾下文武，引兵三萬，離渤海來與
曹操會盟。操作檄文以達諸郡。檄文曰：
操等謹以大義布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滅國弑
君；穢亂宮禁，殘害生臁焕庆宀蝗剩飷撼浞e。今
奉天子密詔，大集義兵，誓欲掃清華夏，剿戮群凶。
望興義師，共泄公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
日，可速奉行！
操發檄文去後，各鎮諸侯皆起兵相應：第一鎮，後將軍南
陽太守袁術。第二鎮，冀州刺史韓馥。第三鎮，豫州刺史孔伷。
第四鎮，兗州刺史劉岱。第五鎮，河內郡太守王匡。第六鎮，
陳留太守張邈。第七鎮，枺ぬ貑惕！５诎随偅疥柼卦�
遺。第九鎮，濟北相鮑信。第十鎮，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鎮，
廣陵太守張超。第十二鎮，徐州刺史陶謙。第十三鎮，西涼太
守馬騰。第十四鎮，北平太守公孫瓚。第十五鎮，上党太守張
楊。第十六鎮，烏程侯長沙太守孫堅。第十七鎮，祁鄉侯渤海
太守袁紹。諸路軍馬，多少不等，有三萬者，有一、二萬者，
各領文官武將，投洛陽來。
且說北平太守公孫瓚，統領精兵一萬五千，路經德州平原
縣。正行之間，遙見桑樹叢中，一面黃旗，數騎來迎。瓚視之，
乃劉玄德也。瓚問曰：“賢弟何故在此？”玄德曰：“舊日蒙
兄保備爲平原縣令，今聞大軍過此，特來奉侯，就請兄長入城
歇馬。”瓚指關、張而問曰：“此何人也？”玄德曰：“此關
羽、張飛，備結義兄弟也。瓚曰：“乃同破黃巾者乎？”玄德
曰：“皆此二人之力。”瓚曰：“今居何職？”玄德答曰：“
關羽爲馬弓手，張飛爲步弓手。”瓚歎曰：“如此可謂埋洠в�
雄！今董卓作亂，天下諸侯共往誅之。賢弟可棄此卑官，一同
討伲Ψ鰸h室，若何？”玄德曰：“願往。”張飛曰：“當
時若容我殺了此伲庥薪袢罩隆！彪呴L曰：“事已至此，
即當收拾前去。”
玄德關、張引數騎跟公孫瓚來，曹操接著。兄T侯亦陸續
皆至，各自安營下寨，連接二百餘裏。
操乃宰牛殺馬，大會諸侯，商議進兵之策。太守王匡曰：
“今奉大義，必立盟主；新牸s束，然後進兵。”操曰：“袁
本初四世三公，門多故吏，漢朝名相之裔，可爲盟主。”紹再
三推辭。薪栽唬骸胺潜境醪豢伞！苯B方應允。次日，築台三
層，遍列五方旗幟，上建白旄黃鉞，兵符將印，請紹登壇。紹
整衣佩劍，慨然而上，焚香再拜。其盟曰：
“漢室不幸，皇綱失統。俪级浚酸吙v害，
禍加至尊，虐流百姓。紹等懼社稷淪喪，糾合義兵，
並赴國難。凡我同盟，齊心戮力，以致臣節，必無二
志。有渝此盟，俾墜其命，無克遺育。皇天後土，祖
宗明臁瑢嵔澡b之！
讀畢，歃血。幸蚱滢o氣慷慨，皆涕泗橫流。歃血已罷，
下壇。蟹鼋B升帳而坐，兩行依爵位年齒分列坐定。操行酒數
巡，言曰：“今日既立盟主，各聽眨玻鰢遥鹨詮娙�
計較。”袁紹曰：“紹雖不才，既承公等推爲盟主，有功必賞，
有罪必罰。國有常刑，軍有紀律，各宜遵守，勿得摺浮！毙
皆曰：“惟命是聽。”紹曰：“吾弟袁術總督糧草，應付諸營，
無使有缺。更須一人爲先鋒，直抵汜水關挑戰。餘各據險要，
以爲接應。”長沙太守孫堅出曰：“堅願爲前部。”紹曰：“
文台勇烈，可當此任”堅遂引本部人馬殺奔汜水關來。
守關將士，差流星馬往洛陽丞相府告急。董卓自專大權之
後，每日飲宴。李儒接得告急文，徑來稟卓。卓大驚，急聚
袑⑸套h。溫侯呂布挺身出曰：“父親勿懀АｊP外諸侯，布視
之如草芥。願提虎狼之師，盡斬其首，懸於都門。”卓大喜曰：
“吾有奉先，高枕無憂矣！”言未絕，呂布背後一人高聲出曰：
“‘割雞焉用牛刀？’不勞溫侯親往。吾斬兄T侯首級，如探
囊取物耳！”卓視之，其人身長九尺，虎體狼腰，豹頭猿臂；
關西人也，姓華，名雄。卓聞言大喜，加爲驍騎校尉，撥馬步
軍五萬，同李肅、胡軫、趙岑星夜赴關迎敵。
兄T侯內有濟北相鮑信，尋思孫堅既爲前部，怕他奪了頭
功，暗撥其弟鮑忠，先將馬步軍三千，徑抄小路，直到關下搦
戰。華雄引鐵騎五百，飛下關來，大喝：“賹⑿葑撸 滨U忠
急待退，被華雄手起刀落，斬于馬下；生擒將校極多。華雄遣
人齎鮑忠首級來相府報捷，卓加雄爲都督。
卻說孫堅引四將直至關前。那四將？——第一個，右北平
土垠人，姓程，名普，字德郑挂粭l鐵脊蛇矛；第二人，姓
黃名蓋，字公覆，零陵人也，使鐵鞭；第三個，姓韓，名當，
字義公，撸髁钪艘玻挂豢诖蟮叮坏谒膫�，姓祖，名茂，
字大榮，吳郡富春人也，使雙刀。孫堅披爛銀鎧，裹赤幘，橫
古錠刀，騎花鬃馬，指關上而罵曰：“助惡匹夫，何不早降！”
華雄副將胡軫引兵五千，出關迎戰。程普飛馬挺矛，直取胡軫。
鬥不數合，程普刺中胡軫喉，死于馬下。堅摚к娭睔⒅陵P前，
關上矢石如雨。孫堅引兵回至梁枺妥。谷擞谠B處報捷，
就于袁術處催糧。
或說術曰：“孫堅乃江枺突ⅲ蝗舸蚱坡尻枺瑲⒘硕浚�
正是除狼而得虎也。今不與糧，彼軍必散。”術聽之，不發糧
草。孫堅軍缺食，軍中自亂，細作報上關來。李肅爲華雄衷唬�
“今夜我引一軍從小路下關，襲孫堅寨後；將軍擊其前寨，堅
可擒矣。”雄從之，傳令軍士飽餐，乘夜下關。
是夜月白風清。到堅寨時，已是半夜，鼓噪直進。堅慌忙
披挂上馬，正遇華雄。兩馬相交，鬥不數合，後面李肅軍到，
竟天價放起火來。堅軍亂竄。袑⒏髯曰鞈穑褂凶婷▽O
堅，突圍而走。背後雄追來。堅取箭，連放兩箭，皆被華雄躲
過。再放第三箭時，因用力太猛，拽折了鵲畫弓，只得棄弓縱
馬而奔。祖茂曰：“主公頭上赤幘射目，爲偎R認，可脫幘
與某戴之。”堅就脫幘換茂盔，分兩路而走。雄軍只望赤幘者
追趕，堅乃從小路得脫。祖茂被華雄追急，將赤幘挂於人家燒
不盡的庭柱上，卻入樹林潛躲。華雄軍於月下遙見赤幘，四面
圍定，不敢近前。用箭射之，方知是計，遂向前取了赤幘。祖
茂于林後殺出，摚щp刀欲劈華雄；雄大喝一聲，將祖茂一刀砍
于馬下。殺至天明，雄方引兵上關。程普、黃蓋、韓當都來尋
見孫堅，再收拾軍馬屯紮。堅爲折了祖茂，傷感不已，星夜遣
人報知袁紹。
紹大驚曰：“不想孫文台敗于華雄之手！”便聚兄T侯商
議。腥硕嫉剑挥泄珜O瓚後至，紹請入帳列坐。紹曰：“前
日鮑將軍之弟不遵眨玻米赃M兵，殺身喪命，折了許多軍士；
今者孫文台又敗于華雄，挫動銳氣。爲之奈何？”諸侯並皆不
語。紹舉目遍視，見公孫瓚背後立著三人，容貌異常，都在那
裏冷笑。紹問曰：“公孫太守背後何人？”瓚呼玄德出曰：“
此吾自幼同舍兄弟，平原令劉備是也。”曹操曰：“莫非破黃
巾劉玄德乎？”瓚曰：“然。”即令劉玄德拜見。瓚將玄德功
勞，並其出身，細說一遍。紹曰：“既是漢室宗派，取坐來。”
命坐。備遜謝。紹曰：“吾非敬汝名爵，吾敬汝是帝室之胄耳。
”玄德乃坐於末位，關、張叉手侍立於後。
忽探子來報：“華雄引鐵騎下關，用長竿挑著孫太守赤幘，
來寨前大罵搦戰。”紹曰：“誰敢去戰？”袁術背後轉出驍將
俞涉曰：“小將願往。”紹喜，便著俞涉出馬。即時報來：“
俞涉與華雄戰不三合。被華雄斬了。”写篌@。太守韓馥曰：
“吾有上將潘鳳，可斬華雄。”紹急令出戰。潘鳳手提大斧上
馬。去不多時，飛馬來報：“潘鳳又被華雄斬了。”薪允�
紹曰：“可惜吾上將顔良、文醜未至。得一人在此，何懼華雄！
”言未畢，階下一人大呼出曰：“小將願往斬華雄頭，獻於帳
下！”幸曋娖淙松黹L九尺，髯長二尺，丹鳳眼，臥蠶眉，
面如重棗，聲如巨鍾，立於帳前。紹問何人。公孫瓚曰：“此
劉玄德之弟關羽也。”紹問現居何職。瓚曰：“跟隨劉玄德充
馬弓手。”帳上袁術大喝曰：“汝欺吾兄T侯無大將耶？量一
弓手，安敢亂言！與我打出！”曹操急止之曰：“公路息怒。
此人既出大言，必有勇略。試教出馬，如其不勝，責之未遲。”
袁紹曰：“使一弓手出戰，必被雄所笑。”操曰：“此人儀錶
不俗，華雄安知他是弓手？”關公：“如不勝，請斬某頭。”
操教釃熱酒一杯，與關公飲了上馬。關公曰：“酒且斟下，某
去便來。”出帳提刀，飛身上馬。兄T侯聽得關外鼓聲大振，
喊聲大舉，如天摧地塌，帲Ш成奖溃皆失驚。正欲探聽，�
鈴響處，馬到中軍，雲長提華雄之頭，擲於地上。——其酒尚
溫。後人有詩贊之曰：
威鎮乾坤第一功，轅門畫鼓響冬冬。
雲長停盞施英勇，酒尚溫時斬華雄。
曹操大喜。只見玄德背後轉出張飛，高聲大叫：“俺哥哥
斬了華雄，不就這裏殺入關去，活拿董卓，更待何時！”袁術
大怒，喝曰：“俺大臣尚自謙讓，量一縣令手下小卒，安敢在
此耀武揚威！都與趕出帳去！”曹操曰：“得功者賞，何計貴
賤乎？”袁術曰：“既然公等只重一縣令，我當告退。”操曰：
“豈可因一言而铡笫乱俊泵珜O瓚且帶玄德、關、張回寨。
泄俳陨ⅰ２懿侔凳谷她V牛酒撫慰三人。
卻說華雄手下敗軍報上關來，李肅慌忙寫告急文，申聞
董卓。卓急聚李儒、呂布等商議。儒曰：“今失了上將華雄，
賱莺拼蟆ＴB爲盟主，紹叔袁隗，現爲太傅；倘或裏應外合，
深爲不便，可先除之。請丞相親領大軍，分撥剿捕。”卓然其
說，喚李傕、郭汜領兵五百，圍住太傅袁隗家，不分老幼，盡
皆誅絕。先將袁隗首級去關前號令。卓遂起兵二十萬，分爲兩
路而來：一路先令李傕、郭汜引兵五萬，把住汜水關，不要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