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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诸时军渐进式的教育里,小鲜跟空间里的甘蔗苗都跟吸水海棉似的成长起来。她脸上的稚气日渐减少,听着诸时军的话时,还能提出几句自己的意见。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小鲜知道了解的,比她过去活得十几年还要多。
偶尔诸时军还会放一段英语新闻给小鲜听,听得次数多了,小鲜也就大概能猜出新闻里的内容来,诸时军也让小鲜练了字,说是要等她正式上学后,和同学一起写字。诸时军想让小鲜比其他的孩童有更高的起点,可是学校生活还是必须得经历的。
入了二月,春耕即将开始的某一个晚上,诸时军刚和小鲜讲完了段位于中国的东边的东边的一片大洋上,火山岛-夏威夷的故事,老爷子见小鲜听得津津有味,就将几个月来一直酝酿着的想法说了出来,“小鲜,外公和村长商量了下,等到开了春,由他家的小海带着你去对面山脚的寺庙上课怎么样?”其实照着诸时军的打算,是要等下半年才送小鲜过去的,可现在形式有变,诸时军打算开了春就跟村长上山勘测下山势,先搞水稻试验田,如果情形好的话,就带着全村村民一起发展农业,今年葛村一定要脱了“贫困村”这个名头。
“去寺庙上课?和鼻涕海一起去?”鼻涕海是村长的孙子,他父母都在汕头打工,小海比她大半岁,不过到了现在连鼻涕都不会自个儿搽。小鲜想着心里就千万个不乐意。她也不想和一群小孩坐在一起上啥课,外公不就是她最好的老师么,“外公,我不要去读书,我跟着你们一起上山种田,”小鲜撒着娇,她哪有空去读书,她还得分神找铁喂给“甘蔗苗”,又得去种香米,可没功夫和那群小孩混在一起。
“小孩子到了年龄都得上学,那样才能合群,”诸时军早前听莲嫂夸小鲜懂事,洗衣梳头发,比以前懂事多了,越夸诸时军越觉得小外孙女是跟自己这个老头子住一起久了,丢了孩童心性,心里一急就认准了要将她送到学校里去,童年总该有童伴,整天跟在了大人身后像啥样。
小鲜见撒娇不管用,就拎了条板凳坐在了角落里,也不哭也不闹,就静坐抗议着。
“你要是不去读书,我就不让你种村头那几亩地,你的那几罐藏在了床下的稻种也要没收了,”诸时军虎着脸,威胁着小鲜。
一听要没收稻种,小鲜立马就摇白旗投降了:“外公,我去,不过我自个儿去上学就是了,不用鼻涕海陪着去。”后半句话她可没说出口,小海长得又黑又呆,跟他走上一段山路,人还不要被闷死。
59 爷孙间的种田比赛(求首订&粉红)
为强烈抗议不愿意和小海一起去上学,小鲜静坐示威了三天,不过抗议最后无效。
她只得换了种法子,采用了拖延战术,说是要等着稻谷种下去后,再去上学,老爷子想着逼得太急了,只会适得其反,就答应小鲜再给她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其实干啥都不够,更不用说春耕相关的一整套农事了。小鲜此时充分发挥了云腾门时“璀璨花草”的韧性,半个月的时间还是做成了不少事。
诸时军虽没将小鲜的稻田太放在心上,但本着不能打击小孩子的积极性,要让小鲜养成善始善终的好习惯的目的,特别找村里的老木匠做了一把轻便的锄头,算是小鲜的专用锄,再箍了个小号的木桶,做好了一系列早期育秧的工具。
在莲嫂的配合下,小鲜在村头三亩地上在圈出了块地,要种稻,总得先育秧吧。烂掉的苜蓿草成了层厚厚的腐殖质,比起水杉的那几十年老叶积累下来的腐殖质也是毫不逊色,其实用苜蓿或是紫浆草来肥田,是云腾门老早就有的习惯,只是在这个世界里并不风行。用周小仙的师父云清上人的话说,从土里长出来的玩意儿,都该回到地里去。
雷公山的地不肥的缘故小鲜不用学诸时军上山勘测也能猜出来。西南沿山多雨,树木几十年堆积起来的表面肥土被雨水一冲就没了,山里种得又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经济林木,交通不好,林木又下不了山,年年种同样的植被,土力消耗就更厉害了。
尽管村民照着老祖宗的方法,用了秸秆灰来肥土。可那样的肥土效果却只有苜蓿的十分之一,还平白弄得秋收之后,满山的乌烟瘴气。有时还会引来山火。
不过光用苜蓿做肥料还不能百分百保证秧苗的茁壮成长,稻子要长得好,秧苗可是关键。小鲜厚着脸皮。以十斤铁钉子为代价求来了“甘蔗苗”身上的温柔一刀,得到了可怜巴巴的几滴铁品仙液。
自从“甘蔗苗”吸收了那一辆六座面包车后。它隐隐又有了长叶子的趋势,出于前车之鉴,它要求小鲜不能再打它的子叶的主意,不过可以在等价交换的前提下,提供适量的树液。
谈妥了价格后,小鲜就见甘蔗苗的茎干表面出现了几滴浅绿色的,类似于嘟喱的树液。取下了有些粘手的树液后。小鲜就找了一个脸盆,接了井水,将那滴树液溶进了水里,再将整整三大罐的印度香米稻谷全都泡在了水里。泡种之后,小鲜又选了个好天气,将稻种晒了一两天,去湿气和霉气。
泡了一夜之后,稻谷整个都涨开了,稻种表面不知长了多少年的霉菌斑也脱落了,捞起来后沥干水。再看时稻种比最初买来时大了足足一倍,表皮也烁着鎏金色的光泽。
等到最基本的工作都做完后,小鲜就开始了她的“育秧”作业了。总共要栽三亩稻田,就一共用了三分苗床地。莲嫂打下手。小鲜用了根竹竿子,大概量出了每张苗床的大小,苗床宽度定在了1。5米,土壤的深度大概为7、8厘米。将还没烂透的苜蓿草捡干净后,用米筛子筛出了合用的细土用来盖稻种。
热心的莲嫂还特意找来了半口袋她家去年用剩下来磷酸钙肥料,说是混进了土里,能让秧苗长得更壮实。小鲜在询问了莲嫂去年家里稻谷的产量只有区区四百斤后,坚决不同意用那口袋肥料。
“亩产才只有四百斤的肥料,我的稻种用了,还不是要被毒死,”小鲜打定了主意,让山里的土壤更加贫瘠的祸首就是那些肥料,都说中国的粮食产量是上去了,那都是靠肥料砸出来了(这个是真的,同志们,偶们都在吃化肥粮呀)。在这样折腾下去,土质毁了,一百年后,你让中国人吃啥。
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小鲜才下了稻谷,再铺好表土后,旱育秧苗算是初步完成了。
那时候诸时军的稻子还没种下去呢。
原来小鲜嘴上不说,心里却有些恼火诸时军不把她的农田当回事,在得知外公要用水育稻秧的方法后,她就唱对台戏似的用了旱地育秧的法子,不同的培育方式,播种的时间也不同,算起时间来,要比诸时军的水育秧苗早了一个星期。
二月中旬种下去的秧苗,到了三月初就可以拔秧插苗了。从播种到长秧,有一个人可比小鲜还要急。
莲嫂每天收拾完了伙计,就蹲在了地头上,她家的汉子今年外出打工去了,家里的地也就没种费劳力的水稻,只是中了些青菜丝瓜,不需要天天看着。
秧苗种下去过了大半个月,连诸时军那亩迟了七八天种下去的水秧苗都吐了芽,抽出了叶子,小鲜的那三分苗床还是没有动静。
“小鲜啊,要不咱在换个法子,跟你外公一样改成了水秧苗,村里都是用那种法子养苗的,你用旱地,怕是长不出来了,可别白白糟蹋了稻种。”
“小鲜啊,要不我再去跟村长要写稻种,在旁边再养一床。”
到了最后,也就是第十天的样子,诸时军迟种下去的秧苗都已经可以分种插秧了,莲嫂再也沉不住气了,你说小鲜那伢子才七岁,咋就那么沉得住气,“小鲜啊,要不你跟莲嫂一样,不要种稻谷了,干脆种些芋头番茄,那些玩意儿好种。”
小鲜也憋不住气了,倒不是因为地里的稻种,而是因为莲嫂的啰嗦,“莲嫂,你别念叨了,明天,就明天一大早,你去地头看看,一早准保就能看到稻种发芽了。”
莲嫂还是不信,你说小鲜那娃咋就那么爱面子嘞,不过这话莲嫂可不敢在小鲜面前说起,你看人家爷孙俩,各种各的地,谁也不问对方的地长得怎么样了,各自的底气都很足,她一打下手的,也实在不好插手。
话虽如此,第二天一大早,莲嫂还是比往常提早了一个小时,跑到了村头的那几亩地里瞅了瞅,这一愁,还真是看出了点名堂来,地里的秧苗长出来了,不大的三分地里,长出了近千棵的秧苗。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到了小鲜被迫去寺庙“上学”的前一天,再站在了葛村的地头时,放眼看去,满目的绿油油,秧苗的叶子足足比其他地里的秧苗大了三倍有余,高度也比诸时军的分秧苗高了一半,用了简单的话来对比,诸老爷子的那亩秧苗是娟秀的江南少女,而小鲜的那三分秧苗就是典型的东北壮汉。
待秧苗都长到了十公分长短的样子后,就得开始插秧了。原本打算的一亩多地的稻种,养成了秧苗后,看着势头,种个三亩地不成问题。
秧苗成熟后,就该分秧了。莲嫂可不肯让小鲜帮忙,说是地里有蜇人的蝗子,就找了几个和她一样闲赋在家的葛村妇女,一人送了五个家养的鸡蛋,各自拧了条湿毛巾盖在了斗笠上,又挽裤管口,齐了几个人的气力,一起下了地,把长势喜人的稻秧从秧床上移到稻田里。
小鲜不能下田,就站在了田埂上,看着大人们插秧。只见莲嫂手里抓着一小垄的秧苗,脚肚泡在了水里,用食指和中指分开了苗,大拇指往了水里的软泥轻轻一按,秧苗就服帖地进了水田。
秧苗是按着顺序从西往东插的,小鲜看得手痒,又不好逆了莲嫂的意思,就抓了把秧苗在手里。手中的秧苗根须发达,叶脉分明,只见小鲜的手瞅准了水田的一处空,秧苗呈了抛物线的一划而出。
稻秧稳稳当当地就入了土,激起了一小片雨花似的水花。莲嫂见了,,朝着地头叫了几句后,也就罢了。小鲜听了哪肯停下,手里的秧苗就跟邻家小花脚上常玩的尖子一样,一株一下,飞向了水田的各个角落。只要是看准了距离,“飞秧”种下去的秧苗,长势可是一点都不会比寻常的插秧差。
原本预计需要一天的插秧时间,在了小鲜的“干扰”下,缩短成了半天。莲嫂还不放心,特意将三亩地的秧苗都查了一遍,在确定每株苗都插得蹦儿背直,她才上了田埂。
插秧那会儿,诸家屋后的白梨树也大丰收了,诸老爷子给村长家,三狗子家分了几斤,又打算过几天给李家和大巫师也送去几斤。都算好了后,再再点了点剩下来梨数,竟还余了三百多颗。
“可真是奇了,这棵梨树去年才结了多少果子,今年倒是梨子的大年,”诸时军想了想,留下了一些给家里,又将剩下了的梨子,交给了三狗子,贩到了山下。
“老爷子,该卖个啥价钱?”三狗子下山前,还问了句。就算是不知道行情的三狗子也知道这会儿全国各地的梨子树才刚冒出了花苞,挂果可还有好一阵子,早上市的水果,按理涨个块儿八毛是正常的。诸家后院的梨树结出来的果子密密麻麻,越冬结的果,贪嘴的鸟雀都还没出巢,往年被鸟啄得坑洼的果子,今年每颗都长得很是匀称美观,用右手掂着一个就有一斤重,那味道就更不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