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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挨打的痛苦,就更说不出那个数,之后我数完‘八’就会数十,自己心里却知道是那个数,所以会再数一次‘十’,才会数到‘十一’……”说到这里已大声哭了出来。
埋在铁屋地下的大铁板被炸得扭曲难言,“噗”的一声插入小林脚前的沙里,几乎灭顶。
杨副站主同卫站主相视一眼,突然间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卫站主略想了一想也开始仰天大笑。
穿山甲他们看着他二人勾肩搭背笑得眼泪都出来,愣问:“什么意思啊站主?”
杨副站主一把搭住还在抹眼泪的秦苍肩膀,大笑道:“行啦小子!你被公子爷整啦!我们也被整啦!哈哈哈哈!最倒霉的可是他们啊!”伸手一指向广阔大海栽入的中村。
卫站主大笑道:“哈哈!惊喜!真是惊喜!”
穿山甲他们也不知是否听了明白,却也跟着杨、卫二位站主笑了起来。
“中村大人!”小林九人忙向海边奔去,敬业的中村落海之前仍大喊道:“不要管我——去他们的老巢……!”
“噗通!”
海面溅起潮大的浪花。
小林临危不乱,迅速指挥。
“你们两人分成四组——去救中村大人!”
第一百三十四章 计其二成也(四)
“其余的跟我走!”
卫站主一听,赶忙一拍杨副站主,一手拉起秦苍,道了句:“走!”又朝齐站主同时海并小雷一招手。
齐站主也一手拉着一个向卫站主他们汇合。
卫站主一边笑一边安慰秦苍道:“行啦,你也有这样的荣幸被公子爷整啦。你想,方外楼那么多高手和军师,公子爷为什么偏要你来?根本是他早就知道你这习惯,又算准那东瀛头子一定会坐在屋子里面等,再怕我们数不出十个人不肯动手,所以才故意叫你跟着来的嘛!”
卫站主携了一个人的快速奔行中,一长串话说下来没有半点停顿,也无一丝气促,尚奔在众人前头,可见功力。穿山甲他们在百晓生武林排行榜中名次不低,但是已奔在最后,时间稍长便已略感不支。
杨副站主就行在卫站主身后半臂之处,同齐站主比肩,听了卫站主的话,也笑道:“我可以证明站主的推测没错,因为公子爷信中说了,叫小雷将所有地雷内火药酌情缩减,也就是减轻地雷的杀伤力,却又叫小雷增强地雷的冲击力,好让那房子可以飞得更高些。”
说到此处喘了一口,才笑接道:“你忘了还有我背来的大铁板么?公子爷吩咐了把那块板子盖在屋心地底的雷上,不就是防止炸伤那东瀛头子么!”
时海也听了,很觉有趣,与似乎有些了悟的秦苍不知觉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望到了戏谑,忽然便认为彼此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了。
友情就是如此。也许只是一个相同的眼神,或者类似的感受,在刹那间相遇,便是情同手足。
亦或者只是一缕不同的思绪,或偶然的误会,于转瞬时碰撞,即为事成水火。
不过方外楼的人永远不会这样。他们的心里永远将他人凌驾于自己的私心之上,或许偶尔心内稍有微词,但是他们懂得克制,他们懂得什么才是自己永恒的追求。他们愿意相信一切美好,愿意相信西方有极乐,东方有道君,愿意相信结束其实是另一个开始,这样死去的人才不会孤独,不会痛苦。
忽然之间,所有的人一下子陷入时海同秦苍的情义中,情义如同一把火点燃每个良善灵魂的心,那一刻没有一个人开口,但所有人都同样满足和幸福。
情义转过一道树墙,卫站主沉浸于温暖,微笑对齐站主轻道:“跑慢点,咱们是要引他们去……”
齐站主默契接口,一样的微笑,“‘地下海市’嘛,我知道。我们的任务也是这样安排的。”
那一路,就连穿山甲他们都变得轻松起来,似乎脚下也轻快许多。他们忽然合成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心中在做着一件事,那就是感激上苍,感谢公子爷。
那个幸运被整得最惨的中村被同伴抢来的小渔船打捞获救,成为本年度最丑怪鱼,中村被挤出腹中水苏醒和再陷昏迷前说了句话。
第一百三十四章 计其二成也(五)
这句话用东瀛文字表述不知几个假名,但用中国话翻译出来一共只有四个字。ANKAN“合纵连横!”
「则无人力可撼而撼,绝万无一失而失,敌必恼羞成怒,“合纵连横”,计其二成也。」
当卫站主和齐站主同时查到东瀛流寇集结聚会的时候,同样明白公子爷的计划之一成功了。计划之一成功,就离计划之二成功不远了。
“公子爷简直将敌人的心理摸透了啊。”齐站主抽着他的烟袋满面春风,最近他们两处方外楼人嘴里口口声声说的道的都是“公子爷”,这三个字简直成为他们的精神支柱。
方块卫站主也笑了笑,望着大气的兰老板面前的酒碗,道:“现在诱敌步骤已经完成,接下来应该如何?”又挪动眼珠看了看同来开会的时海。这孩子怎么一见着我就目不转睛的呢?还一脸努力思考的模样?
卫站主真是把脑袋想成和穿山甲一样的长方形也不会懂得时海在想他的脑袋为什么是正方形的。不过当日后时海亲眼目睹过公子爷的风采并了解他的真实为人的时候,才终于想明白。
世上的奇人总是和凡人有相当大的差距的。就好像尧眉分八彩、舜目有重瞳、大禹耳有三漏、成汤臂有四肘、文王龙颜虎肩、汉高斗胸隆准等等一样,这些就是公子爷同卫站主他们的天生异禀。
兰老板抬眼微微笑了一笑,漠不关心的神色忽然变成些须无奈,眉尖弯起,笑叹道:“唉,该怎么跟你们说呢?”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晃得发白的大太阳。
突然报信者推门冲了进来,焦急道:“不好了!兰老板!中村他们的计划有变!起先定海渔村的那个加藤,说要和‘醉风’从新谈判,表明他们的忠诚!”
一席情报如同晴天霹雳,齐站主立刻站了起来,“如果‘醉风’不追究东瀛人的所为,那我们不是白干了么?!怎么和公子爷交代?”
报信者道:“加藤还说为了他们东瀛流寇的利益,要代表包括中村在内的所有人向‘醉风’寻求合作!”
方块卫站主当时就懵了,杨副站主代他拍案而起。就连秦苍同时海这些小辈都开始两目充血,满腔怒火。
“知道了。”兰老板反而松了口气似的轻轻笑答。悠然执壶,倒了杯茶请报信的同僚解渴,双眸如同望着情人一般明润,轻轻笑道:“公子爷真正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又是华灯初上,当每次兰老板他们在艳阳高照中策划任务时,公子爷总是生活于黑暗。而当齐站主他们秉烛夜谈时,公子爷却总是坐在他的筐里望着惨白的日头。
他们生存在同一片土壤之上,绝没有长到十二个时辰的时差,但是公子爷的生活却黑白颠倒。
那是因为,在失去石宣的日子里,公子爷就是这样昼夜反转的挨着。就算他在微笑。
他在微笑,看着镜中的自己,微笑。
第一百三十四章 计其二成也(六)
明亮的烛火将镜中公子爷的脸烧成釉白颜色。,d不知为何他从神医走后就一直不停看着自己笑。嘴巴一直向两边扯着竟然也不累。而且他竟然没有回到他的筐里去。
小壳终是不放心他,再无聊也坐在他对面托着腮帮子冷眼看着他笑。望天叹了不知多少次气,忽然一激灵,“喂你不是和二黑一样面瘫了吧?”
沧海立刻挂下面皮瞪他。
小壳道:“知道了,你继续。”
沧海又看向镜子。
半晌,门口有人短短“嘘”了一声,小壳回了回头,见是瑛洛,又看了无动于衷的沧海一眼,才到门首,扶着门框低声道:“有事吗?”
瑛洛摇了摇头,望着沧海笑道:“没事,就过来看看有需要帮忙的么。这下看来,不用了。”
小壳露出酒窝疲倦笑了一下。又开心笑了一下,指着里头道:“别打扰他,正在想伤了雪山三伤的东瀛人用的什么兵器呢。”
“啊?”
“啧,没看他在对着镜子微笑嘛,那兵器不就是说的时候口型像微笑一样的一个字嘛?”
瑛洛略一茫然便了解,刚要称赞一句,忽听里屋沧海极度无可奈何的大声叹息,又更加无可奈何却绝对笑着道:“唉,真讨厌啊……这张脸。”
瑛洛立刻栽倒。
小壳冷眼:“……我居然会信他……?!”
沧海在里屋接道:“那个还用想啊,不就是‘刺’嘛,早知道了。”放下镜子,啜了一口茶,趴到床上去。
晚饭吃得刚好,肚子不太撑才能这样悠闲的趴着。公子爷似乎永远都那么悠闲。纵然他从前的确从无心情不好而最近经常浑噩,但是他永远都是那么悠闲。
那么悠闲的郁闷着。
以至于你看不到他的心。所有人都以为他弱智的模样是装出来的,却没有一个人认为最近他的伤痛没有愈合的倾向。
他们都以为他渐渐淡忘了失去好兄弟的痛苦。可是事实似乎恰恰相反。时间越久越是总能想起那包黑珍珠粉掖在腰带里的磨折,最后剜向石宣时他的眼睛。明亮的黑曜石黑亮如往昔,却像将要炸成碎片的星星那么绝望。
有时候公子爷会想,小石头从此以后脱离了我一定要活得自由自在,比和我做兄弟的时候还要愉快,那也不枉我和他兄弟一场。
有时候却又想,小石头一定认为我心里恨他恨得不得了,再也不想见到他了,所以一定会寝食难安,或者又后悔又自责,就像我想念他一样天天想念我,日渐消瘦。天涯相望,不也是很铁的哥们么?
公子爷并非一个婆妈的男人,这些想法不过一闪而逝,快到胜过眨眼的功夫。公子爷岂非一个最会排解忧愁的男人?不然他又怎会坦荡活到现在?可是一旦被捕捉到了,他又变成世上最多愁善感的男人。
多愁善感的男人最有味道。多愁善感的男人最懂温柔。
可惜这男人是公子爷。永远被爱戴尊崇。
第一百三十五章 风水正萧条(一)
不论何时。
然而有一点还是变了。从来不婆妈的公子爷,这一天忽然感觉到,仿佛离他越来越远的小石头,在他的心里却早已进驻到最私密的空间,并胀满了他。越远,就越近,越忘,却越忆。
直到他时时刻刻都觉得那一幕只是上一秒。不论是那只吞石头的兔子,还是他同小石头背面而驰。于是越来越不懂。
却越来越不再难过。有时茫然,是更寂寞的心痛。
只对石宣一个人。
所以他开始严重的患得患失。他觉得小石头天天难过会比天天快乐更能让自己舒服。而且他有种预感或者默契,石宣一定在天天难过,或许不是伤心,但一定不是无所谓的。并且他执意认为不知哪一天小石头一定会突然一下“嘭”的回到他身边。也许是他自己一厢情愿。
但这种预感和他对小壳的感应有相似之处,只是似乎更加敏锐。
所有的一切思绪只发生在短短的少于一眨眼的功夫里,小壳已经问道:“‘刺’?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这么说?你快点解释给我听。”
“有什么好解释。”沧海翻了个身仰躺,可能还是有点吃撑了。“很简单嘛。首先你拿起镜子,对着它念‘刺’,看是不是好像微笑的样子……”眼望床顶自然形成的木纹,状态游离。
小壳拾起镜子,举在面前,稍稍咧开嘴角,道:“‘刺’。”
瑛洛张大了眼睛走进里屋,“哇好神奇!”
小壳同瑛洛一对视,难掩欣奇,过去将沧海揪起来,道:“还有呢还有呢,快说!”
沧海无奈透顶,围绕颈子缓缓转了转脑袋,又呱嗒仰过头,拖长声道:“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