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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林辉心里再难受也不会失态。他若无其事地下了车,与两人擦身时很有风度地向他们打了招呼,并有意无意地放慢脚步,走在他们身旁。
年轻人把魏枫送进公司大门就离开了。林辉逮著空跟魏枫一起进了电梯。
林辉看电梯里只有他们俩,便大著胆子问:“小枫,那人是你男朋友吗?”
魏枫抬眼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淡淡地答应:“嗯。”
林辉忍著心中的酸涩,又问:“你们……是在加拿大认识的?”
魏枫仍然是淡淡地答应。
林辉不甘心地问:“你爱他吗?”
魏枫双眉一轩,冷冷地回答:“这和你有什麽关系,林总?”他把“林总”两个字咬得格外重,像是在重申两人的关系一般。
林辉感觉被当头浇下一桶冷水,心里凉了一大截,悻悻地说:“我是关心你。”
魏枫不屑地冷哼一声,说:“林总的关心过界了。”
林辉还想再说话,电梯恰巧停下,一下子走进好些人。两人一边站一个,中间隔著几个人。林辉突然想起咫尺天涯这个词。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魏枫对林辉冷淡了很多,刚刚缓和的关系又回到开始时的疏离。
林辉这次被彻底打击到了。那誓要将小枫抢回来的热情迅速降温。不是他不想魏枫,而是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有能力或者说魅力来争取魏枫的爱。
在他极度烦恼郁闷的时候,小杰来找他。
自从再次见到魏枫,林辉的心思全放在青年身上,早将小杰忘到脑後。
接到小杰电话的时候,他半天才反应过来,问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是不是没钱用了?我最近太忙,这两天就给你把钱打过去。”
小杰期期艾艾地说:“林总,我不是找你要钱的。”
“哦,那是什麽事?”
“明天是我的生日,你有没有空?”
“这个……”
林辉还在犹豫,小杰已经带了点儿哭腔恳求说:“我想和你一起过生日……明天是周末,不耽误你工作的。”
林辉最近被魏枫拒绝伤了,小杰这种卑微的态度让他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实在不忍心说拒绝的话,於是勉勉强强地答应下来。
第二天他陪小杰过生日,无非是陪他逛商店,替他买东西。他意兴阑珊,小杰倒挺高兴。
中午吃饭的时候,居然遇到魏枫和他的男朋友。
四个人面对面站在一起时,别提多尴尬了。
林辉装模做样地打招呼。魏枫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嘴角虽然带著笑,眼中却尽是嘲讽和厌恶,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林总真是一点儿没变。”
林辉一听这话就毛了,忙把小杰的手从胳膊上扒拉下来。
魏枫收回目光,甩下一句:“再见。”飘然而去。
林辉本来就不高的兴致彻底没了。吃饭的时候他阴沈著脸,一句话不说。小杰从没见过他这麽恼火,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吃饭,不敢打扰他。
林辉觉得魏枫那句话包含著很多意思,既像讥讽又像失望,反正他的形象在小枫眼中是一落千丈了,本来就遥远的距离,现在更加遥不可及。
他看看小杰,心想自己从来没爱过这孩子,只为了打发寂寞便把他留在身边;而小杰从来不爱他,只为了更好的经济条件才陪伴自己。这麽空洞的关系有什麽必要维持下去?
他突然感到烦躁,想都没想便开口:“你以後不要再来找我了。”
小杰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他继续说:“你需要多少钱,我给你。咱们俩的关系到此为止。”
小杰眼圈一下就红了,委屈地问:“林总,我是不是做错什麽了?”
林辉不耐地说:“没有,跟你没关系。”他深吸一口气,接著说:“你和我在一起是为了上学。学费我给你,以後好好地找个女朋友……你还年轻,没必要耽误自己。”
他说得一针见血,小杰低下头不说话,半天才低声说:“林总,谢谢你。”
林辉不以为意地笑笑说:“谢什麽,你也陪我这麽长时间……”反正只是一场交易。这句话林辉没说出来。
星期一下班的时候,林辉把魏枫堵在公司门口,说是送他回家,死磨硬缠地把他拉上车。
等把车开到僻静处,魏枫淡淡地问:“说吧,你想干什麽?”
林辉干笑了下,说:“怎麽说得我好像有阴谋似的?”
魏枫冷冷地瞪他一眼,他忙说:“我和小杰,就是你上次见到那孩子……我们没什麽的……”
魏枫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抹轻蔑。
林辉被他看得无所遁形,老实交待说:“本来我们是在一起的,你回来後我们就分了……真的!小枫,我现在就一个人!”
魏枫似笑非笑地说:“你不必对我说这些事。我对你的私生活不感兴趣。”
林辉握住他的手,近乎哀求著说:“小枫,你别这样。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伤了你的心……你走以後,我一直後悔,後悔了好多年!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对你好,你要什麽我都给你……”
魏枫猛地甩开他的手,提高声音说:“还要我说多少次,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在你把我送人的时候就没有关系了!我现在有自己的生活,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林辉心痛如绞。魏枫说得每一个字都像匕首一般扎入他的心中,他无法接受如此冷漠无情的,完全不承认自己的小枫。他扑到魏枫身上,使劲抱著他,没头没脑地亲吻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拉近他们的距离,才能让自己冰冷的心有一点温度!
魏枫使劲挣扎,毕竟他不再是过去那个瘦弱的少年,奋力反抗的时候林辉拿他也没办法。但是林辉死死抓著他不放手,任凭他一拳又一拳地打在自己身上。两人在狭窄的车厢内扭作一团。
魏枫一拳打在他鼻子上,鼻血哗哗地流下来,滴到两人的衣袖上。林辉血流满面地看著魏枫,眼中是偏执地狂热。
魏枫无力地放下沾血的拳头,一字一句地说:“你要是再来纠缠我,我就辞职!”
“辞职”二字无疑一声惊雷,把林辉吓到了。他慢慢放开手,虚弱地说:“小枫不要走!”
魏枫一把推开他,打开车门头都不回地跑了。
落架凤凰43…44
魏枫拖著疲倦的身躯回到公寓。
男友正在上网,见他回来,说了一声:“回来了。晚饭在微波炉里。”
魏枫答应著,便往卧室走。
男友关切地问:“脸色怎麽那麽难看?是不是病了?”
魏枫勉强笑答:“没什麽。可能是太累了。我想睡一会儿。”
男友搂著他走进卧室,体贴地替他盖上毯子才离开。
魏枫庆幸今天穿的是黑衬衫,男友没注意到衣袖上的血迹。他抬起手,手指上有干涸的血迹。他记得刚沾到时的触感,黏腻、温热;也记得林辉的的脸孔,绝望、疯狂。
他以为自己可以平静地面对林辉,所以才答应接手这个项目。
初见林辉时,魏枫承认心中有一点波动,但是这影响不了对林辉的心如止水。
魏枫记得,当年他是带著灰心失望出国的。他希望新的环境能让自己有个新开始,可以完全摆脱过去。事实上,巨大的变化确实让他没有时间和精力伤感。生活的艰辛象助推器,推著他去适应、去奋斗、去改变,那些记忆被掩埋在心底,在新生活中无迹可寻。
然而林辉的执著生生撬开记忆的闸门,使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面对那段刻骨铭心的,几乎耗尽生命的情感。
魏枫觉得自己已经告别过去了,林辉只是与自己生活没有关系的人,本不该被他影响。可是林辉的纠缠让他不耐和愤怒,而林辉的卑微让他有报复的快感──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并没有真正放下呢?
毕竟是成长最重要的经历,毕竟是生命中第一个爱人。
魏枫抚摸著手腕上的伤疤,现在变成白色,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然而却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存在。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盘旋──不回去!绝对不会回去!
门被小心地推开,男友轻声叫他:“戴维?睡了吗?”
魏枫睁开眼,回答:“没有。”
男友走到床边。魏枫坐起来去开灯,被他拦住。
魏枫察觉出他的异样,柔声问:“怎麽了?”
男友有些歉疚地说:“过完春节我就要回去了。”
“家里人催你了?”
“嗯。”
“回去就结婚吗?”
“嗯。”
“什麽时候举行婚礼?”
“大概是两个月後。”
“婚礼我不参加了。先恭喜你。”
“对不起,戴维。”
“你不用内疚,当初不是说好的吗?”
面对魏枫理解的态度,男友把他抱在怀里,无奈地笑说:“我是该感谢你的豁达,还是该怪你的不在意?”
魏枫把头埋在男友怀里。他想,全心投入的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林辉被魏枫揍得鼻青脸肿,一腔热情也被揍得七零八落。他的脸没法出门,心情也低落到极点。索性关在家里做鸵鸟。
他终於冷静下来,认真去面对一个冷峻残酷的现实──破镜重圆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这个事实一直摆在林辉眼前,只是他不愿意承认。如今被魏枫的拳头揍醒了,让他不禁感叹人生的悲催,先是失而复得,再是得而复失,就像坐过山车似的的溜著自己玩儿。
难过归难过,现实还是得接受。当年自己清醒地辜负了魏枫,如今被魏枫明白地拒绝,也算公平。
春节的时候林辉带著儿子回家看父母。母亲照例开始唠叨,让他赶紧再找个媳妇,林宏伟越来越大,没妈照顾不好。
林辉默默听著,脑海里闪过的却是魏枫抱著儿子的画面。
林辉带林宏伟出去散步,走到县里的湖边,记起以前和魏枫来过一次。当时魏枫红著眼圈说不介意自己结婚。他那种咬著牙齿装理解的样子,让林辉现在想起来心里还直抽。
当年,魏枫是带著怎样的心情来爱自己?说飞蛾扑火也不为过吧。
他正想得出神,林宏伟突然问:“爸爸,你要给我找个新妈妈吗?”
林宏伟今天特别沈默,原来是在想这事儿。
林辉把他抱到腿上,问他:“你想要新妈妈吗?”
林宏伟斩钉截铁地回答:“不想!”
林辉笑著问他:“要是新妈妈和小枫叔叔一样好呢?”
林宏伟歪著头认真想了想,然後回答:“我要小枫叔叔做新妈妈。”
林辉笑意更深,把儿子紧紧搂在怀里。
他知道自己中了一种毒。这种毒过去的名字叫回忆,如今的名字叫魏枫。他戒不了,也不想戒。
他相信自己既然能挣到现在的位置,就同样能再次赢回魏枫的爱情。
一旦有了目标,林辉就恢复了斗志昂扬的样子。到公司上班的时候,他把背挺得笔直,走路都带著风。
林辉某天路过某间茶水间的时候,听见几个女职员说魏枫的八卦。他一听到青年的名字马上竖起耳朵,靠在门边仔细听。
“我听说戴维是同*性*恋。”
“真的?你听谁说的?”
“设计部的人说的。他们公司的人都知道。前几天他男朋友还来看他,就住在我们公司的公寓里。”
“哎呀,怪不得他对女同事都是淡淡的。”
“真可惜啊,那麽帅的男人……”
“设计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