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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叫我?”我用怀疑的语气问他。
“嘿,你和我过了五年,现在竟然认不得我了!”
我大吃一惊,这人竟然是刘祥!
“我现在潦倒了,你攀高枝了,当然就是认识也装作不认识了!”他没肿的眼睛渐渐盛满怒气,不顾场合地大声咆哮:“你回去告诉张绪,不要以为我不报警,他就能逍遥了!我发誓,这事我和他没完!”
我的心陡然突突地快速蹦跳起来,我有点语无伦次地问他:“什么事啊?到底是什么事……弄得你这样?你和张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你快点告诉我!”
“你看看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我现在这样你都无动于衷,一说到张绪你就紧张得要命,我就恨这点!林艾,你给我听着,我遭受到的,我要加倍从张绪身上得到补偿。你也不想逃脱,你这个贱女人,我要一并报复你!”
他的嘴里滔滔不绝地滚出很多不堪入耳的话,路过的人都像看戏一样看着我们。
我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腰也像虾子一样弯曲起来。
“刘祥,这里是医院,有什么事我们私下解决。”
“你想要脸面,我不想要!我现在这个样子,要什么脸面!”
“刘祥,你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就是有心想帮你也帮不上忙啊!”
“你真的想帮我?”他的眼睛里充满质疑的味道。
“当然,毕竟你是宝宝的亲生爸爸呀!这一点是谁也更改不了的,单单为了她,我也得帮你!”
这一番话说出口,我内心充满伤感,这样的人竟然是宝宝的亲生父亲。
“那,好吧!嗯……”他被我说动了,但他没有马上告诉我实情,而是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好像在考虑到底要怎么说。我表面耐心地等着他,其实内心发急。
如果蒋洁现在需要我,我不在她身边,她怎么办?可我又不愿现在离开这里,我急于想知道张绪究竟对刘祥做了什么事,让刘祥痛恨他,扬言要报复他。
第 26 章
我在等刘祥倾吐原委,这时手袋里传出熟悉的旋律,我掏出手机一看,顿时有些慌乱,是张绪打来的。
我对刘祥说:“你等我一下,我接个电话。”
我疾步走到大堂角落,摁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张绪关切的声音:“小艾,你的同事现在怎么样?”
“还在输液,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哦,”他如释重负:“抱歉啊,我真没想到玩浪漫会差点玩出人命来。”
“这叫浪漫吗?这叫浪费!你怎么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对不起,我请公关公司搞的。”
怪不得,这做法确实不像他的一贯做派。以前,我们在念书时,手里没有多余的钱,他就很务实,从来不买花呀卡呀这些东西,只会买些我用得着的,甚至,偶尔他还会另辟蹊径,让我有意外的惊喜和感动。现在,置身于功利社会,他这方面的能力就退化了,非得大把烧钱,否则就不足以表达他的诚意。
“都怪我,上次不该和你说那些话。”我自责。估计他伤透脑筋,才会去找外援的。
他岔开这个话头,告诉我:“小艾,公关公司很快会派人过来,向你的同事表达慰问并替你照顾她。”他踌躇一下,接着说:“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照原计划继续下去?”
“什么原计划?”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搞了多少名堂。
“咦,你没有收到卡片?”
“哦,等等,”我想起手袋里的卡片,连忙取出来看。匆匆扫视卡片上的几行字后,我说:“约会取消吧!”
“怎么,你不喜欢?”他不解地追问。
浪漫的烛光晚餐,谁都会喜欢,可刘祥还在等我……想到这,我一转头,发现刘祥刚刚站的地方空无一人,他已经走了。
我顾不得听张绪还在说什么,急忙和他说:“我有事,先挂了。”说完,立即摁断电话。
我兜兜转,寻遍大堂和门诊科室,没有发现刘祥的踪影。我满怀疑窦,回到蒋洁输液的地方,看到几个陌生人围在蒋洁身边,嘘寒问暖,殷勤备至。
蒋洁见我回来,立即说:“林艾,你家那位太客气了,”她扬起手中的红包,又指着身边堆着的补品:“这叫我怎么好意思。”
“应该的,应该的。”我迭声说。
那些人看到我,齐声打招呼:“张太太。”
我点头与他们招呼。他们中的一个小姑娘说:“张太太,这里由我照顾,您放心吧。请您不要忘了与张先生的约会。”
敢情约会也是他们策划的。
我气,脸上又不便表露出来。
蒋洁也催促我:“林艾,你赶紧去吧。”
我急着要去找刘祥,就顺水推舟,关照好小姑娘应该要注意的事项,转身离开医院。
离婚后,刘祥给过我他的新住址。我照着地址寻过去,那是一幢有些年头的旧公房,楼梯狭□仄,楼道墙上全是一个个黑印子。一梯四户,厨房的窗户正对着过道,散发出一阵阵饭菜香味和油烟味。
我来到401室,没有找到门铃,我伸手轻轻拍门,然后侧耳听听,里面好像没动静,我接着用力敲门。敲了好长时间,都没有人来应门。难道刘祥没有回来。我站在门口,不知何去何从,就这么回去,我又不甘心,于是我继续大力擂门,似乎这样就能把刘祥给逼出来。
“你找谁?”邻居家的门打开,一位中年妇女探出头问我。
“我找住在这里的人。”我指指401室。
“他逃还来不及,怎么敢回来住。”她撇撇嘴说。
我大吃一惊:“他为什么要逃?”
“我听说他欠人家很多钱。这不,前段时间,天天有人打上门!那些人样子凶得不得了,我们看到吓得半死,又不敢报警!整天提心吊胆。现在好了Qī。shū。ωǎng。,他躲起来,我们这里可以清净点了。”
“他躲起来了?他不用上班吗?”
“哪还用上班!他早就被公司开除了!”
又是一个意外。
“你怎么知道?你和他很熟吗?”
“我老公和他是同事。听我老公说,他卖假药,公司知道了,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好把他开除。算他运气好,否则,他肯定要进去。”
我吓了一跳,离婚后,他竟然发生这么多事。
“我到哪里可以找到他?”
“不知道。他这个人,神秘兮兮的。不知道他搞什么,竟然搞掉那么多钱!他还要问我们借钱,我们哪有钱借他?他现在是无底洞,弄多少钱都填不满!”中年妇女带着审视的神情打量我:“你也是来要钱的?”
“不是,我有事找他。”
“他这种人,别人避开他都来不及,你还要凑上去!我劝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离他远点,免得受他牵连。”
“谢谢啊!”
我看从中年妇女口中得不到更多有关刘祥的信息,于是心事重重地离开了那里。
路上,我又接到张绪的电话。
“你在哪?听公关公司的人说,你早已离开医院,我以为你回家了。我在家等了你很久,也不见你回来!”
我看看周围的环境:“在环湖东路,离中兴百货不远。”
“哦,”他听了似乎很高兴:“你就在那等我,我马上过来。”
我买了一杯奶茶捧在手上,呆呆地望着十字路口。
闪烁的霓虹灯,五光十色,炫耀着夜的魅影。一个个从我面前经过的人被打上了色彩,似带着面具,瞧不出原来的真面目。
我等了一会,一辆车子急停在不远处。
“小艾,”张绪从出租车里钻出来,朝我招手。我快步走向他。他牵着我的手往前走。
“我们去哪?”我问他,他不答,脸上现出神秘的笑容。我没有心情和他闹,由着他带着我七拐八拐,来到一条小街。
“这里没什么变化。”他左右看看,说出这句话。
我刚刚在想刘祥的事,一直没有留意周围的环境,此时才发觉这里一景一物很眼熟。
“走,”张绪拽着我进了一家小店。
“太好了,我们就坐这。”张绪拉着我坐下。这里一切都没变,熟悉得就像是昨天我们也来过这。
这里,是我和张绪以前常来打牙祭的地方。
服务员送上菜单,我们不用翻看就点餐:“来一份香滑草鸡,凉拌海蜇,五香牛肉,葱烤河鲫鱼,粉皮鱼头汤……”
服务员惊奇地看着我们:“请问,你们几位?”
“两位。”
“你们点的菜太多了,恐怕吃不完。”
“没关系,我们可以打包带走。”
等服务员离开,我笑吟吟地问:“你还记得这个地方?”
“我怎么忘得了!”他感慨道。
我心头一暖,刚想有所表示,他又说:“特别是在国外,我想起这个地方,就馋涎欲滴。”
原来只是惦记着吃啊!
“那你今天一次吃个够,省得以后再惦记了。”我悻悻说道。
小菜上来,我们互不谦让,抢着下筷,大快朵颐。
“这里小菜的味道也没变。”我兴奋地说;“我似乎又回到从前。”
“怀旧,也是很浪漫的,对不对?”
我笑,难道我们已经很老了吗?
“对了,刚刚你去哪了?”他不经意地问。
我停住下筷的动作,想起刘祥,心情突然又恶劣起来。
“我就在街上走走。”
“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打起精神笑问他。
“没事就好。”
他端详我,我低着头,避开他的目光。
“今天的事,简直事与愿违。”他遗憾地说。
“事与愿违,指的是事情的发展跟主观愿望相反。”我逼问他:“你今天的主观愿望是什么?难道你想和别人共进晚餐?”
“你胡搅蛮缠,你明明知道我话的意思。”
“我不懂,我要你解释。”
“我担心你连我解释的内容也听不懂。”【 书库 ﹕。qisuu。】
“这你不用担心,万一我听不懂,我可以找人翻译。”
他失笑:“你都听不懂,还有谁听得懂。”
我也笑,心情一下好了许多。
从小饭馆出来,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两人心意相通,手挽着手朝一个方向走去。
第 27 章
路的尽头是一扇铁门,右边半扇门敞开,守门的老头在小屋里戴着老花镜低头看报纸。
我们在校园里徜徉,教室、宿舍、大礼堂、食堂、操场、小花园,每一处都可以回忆起我们的青葱岁月。
“这里真好!以前在这里念书,从不觉得那是最幸福的时光,现在想想,还是大学生活最单纯,最快乐!”
张绪但笑不语。
我仰望天空,天幕上繁星点点,那里寄托着多少人的梦想!我不知道自己曾经有多少次这样望着遥远的星空,企盼一个奇迹发生,最后,童年时代的奇迹没有出现,青年时代的奇迹就在身边……
“你刚刚用了幸福和快乐两个词汇,可它们并不是可以等同的关系。”张绪突然说。
我诧异地说:“可我一直以为幸福就是快乐,快乐就是幸福。”
张绪沉吟片刻解释:“幸福是可持续的,永久的感觉和氛围,快乐只是短暂的兴奋,不可延续。一位法国作家曾说,易变质,易出事故的东西永远不能成为幸福的来源,而且我们也不应该把必须持久的幸福与必然短暂的快乐混为一谈。因为快乐不过是痛苦的暂时停止。所以有人会说,幸福一世,快乐一时。”
张绪说完,侧头朝我笑笑:“你说,是不是这样?”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如此,社会上有很多人追求一夜情,婚外恋,但他们只能得到短暂的快乐,而非得到永久的幸福,这种情感和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