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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心中惭愧,刚开始自己还极力反对给予凰盟培养皇家势力,要求由自己手下的势力监管凰盟日常运作,怕那凰主有觊觎皇位之心,如今想来,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想到凰盟之中的两位义孙,老仆人洪伯刻板的脸上亦有了一丝笑意,那两张粉嫩的小脸,这么多天没见,甚是想念那。
“几时回来?”男子似乎感染了老人的这份温情,情不自禁地问道。
“凰主说,回都城大概需要半月之数。”
“嗯”男子淡淡敛眉,闭目养神,心中却默数着不长不短的时日。老仆人上前将账册收好,退出了华丽的宫殿。转身看向那坐上清冷的男子,心中似有所悟。少主,实在太过寂寞了。
凰盟分舵,一位青衣少年站立在门外,目光忍不住向内望去,那闭眼养神的女子,面若娇花,肌肤胜雪,满头青丝散在玉肩之上,微风拂过,满室生香。虽然眉眼之间有几分疏离淡漠,却依然让少年看痴了眼。
自从两年前应外祖要求加入了凰盟,少年的心里便记住了这位清灵出尘的女子,她眼中不时展露的一丝微笑,让他深深的陷了进去。哪怕是偶尔一个目光,对于他来说都是如获至宝。女子的眉眼微颤,少年迅速移开视线,跟在凰主身边一年有余,他已经习惯收敛自己的情绪。只是在女子看不到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便已经是极大的满足。
“小俊,娘可是醒了?”一个小小的人影闪过,一个锦衣小男孩出现在门口,男孩年龄不大,但是那双灵气非常的眼中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成熟气息。
“少爷······”颜子俊看了一眼眼前的小男孩,闪过一丝无奈,明明才不过四岁,为什么总是老气横秋的,真是不可爱。
男孩无视眼前人的抗议,向内望了望,正对上室内女子那朦胧睁开的眼。
“小姐,小少爷来了!”里屋,徐嬷嬷看着外面的人影,将门帘打开。
“非儿,进来吧!”内室,女子有些慵懒疲惫的声音传来,男孩整理了一下衣服,迈着小步走了进去。
女子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儿子,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暖意,在他人看来,这并不算什么,但是眼前的小娃儿却知道,这一份少有的温暖笑意,是他的守护。从懵懂之时,他便已经知道,这个叫做母亲的女子,对自己和妹妹有着怎样的爱。
当年,本已经人事不知数月的她只剩下一口气,为了腹中的孩子,在生产时苦撑了三天,血液几乎流尽,最终生下了他们。宏皇义父说,若不是因为他们,这个世界就不会有眼前这个叫做君飞凰的女人。
“月儿怎么样了?”女子的脸上有一丝紧张。
“她没事”有事的是你啊!将寒毒尽数吸入体内,每月都承受男子都不能忍受的痛苦。君若非小小的脸上有了一抹泪意,只有在这个女人面前,这个孩子那冷硬从容的一面才会被打破。
“那就好,”女子淡笑,若不是因为自己,女儿身上也不会带着寒毒出世,也许是有些疲倦,女子没多久又陷入了沉睡。
看着徐嬷嬷给母亲盖上一层薄被,四岁的男孩亲了亲母亲的额头,默默地离去。
“少爷”隐处,一高大的身影浮现。手中是从皇宫里送出来的厚厚一叠纸张。
“义父,你终于松口了。”朝着国都方向,小男儿的严肃的小脸上有了一抹难得的笑意,对于这位义父君飞离。君若非一直很尊敬,在母亲最难熬的日子,是他一直陪在母亲的身边。义父不会轻易表达自己的情绪,但是四岁的小若非依然能够感觉到,义父对母亲及他们的关心。为了让母亲在宏国便宜行事,他甚至将母子三人冠上皇家姓氏,只这一点便能让他在心里面认定这个义父的存在,只是对于母亲所有的以往,义父从不让人插手,鉴于对他的尊重,小若非一直在等他松口的那一日。
小小的书房内,男孩看了一眼趴在书桌上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闪过一丝无奈。这个小丫头自小就很敏感,因为胎里带毒,身体一直不好,看着自己能帮母亲处理凰盟事物,就觉得自己好像不堪大用。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小若非只能把一些极其简单的事物交到她手中。
“嗯,······哥哥”小女孩揉了揉眼睛,看到眼前的小男孩,太丢脸了,居然无聊得睡着了。
小男孩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案上,两个小小的身影在书房里面忙碌着,一页页翻书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回荡。半晌,两人抬起头来,看向对方的眼里,都有着说不出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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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离欢之卦
清风和煦之日,竹林深处,余音袅袅,琴声阵阵。一座八角亭内,一男子纤指拨弄琴铉,看着对面沉睡之人眉间轻拧,似有心乱之象,琴音一转,佛音顿出,一丝一弦如微风拂过,划过尘世浮土,众生皆静,唯剩梵音。
猛然间,对面的青衣男子睁开双眼,蓝眸中血红点点,逐渐消散,紧绷的身体似有放松。
“沈兄,这么多年过去,似乎仍在执着。”琴声戛然而止,男子望向对面,眸中若有所思。
他与他年幼便以相识,那时的他邪魅妖娆,纵横四海,笑看四国风云起。如今他却心甘情愿留在那视作牢笼的地方,只不过是为了留下与那人的一丝回忆。虚无飘渺的情爱,当真如此让人沉迷?
“离欢,陷入如此境地,你就不曾执着?”一身青衣的沈君行望向林中落叶满地,凌乱如斯,笑得怅然。
对面那身着色泽柔和轻柔宽松袍服,被叫做离欢的男子身子一僵,看着琴台下轮椅上失去知觉的双腿,云淡风轻的脸上,银眸中闪过一抹痛意,眉间那一个黑红的徽记与那银眸相交,显得异常诡异。
谁能想到眼前如同废人的银眸男子,会是浮云国曾今红极一时的天才占卜师呢!
浮云离府是浮云国唯一一个拥有国姓的家族,世代做为辅国国师家族而存在,每一代中最强的那一个便是当仁不让的国师。作为国师的离家血脉,一生不能与人婚配,一旦有了那夫妻之事,便意味着会失去继承国师之位的权力。
也许是上天注定,浮云国的先帝离云的一次酒醉意外,与上代浮云国国师离雪有了离欢。离欢出世便是一双银眸,浮云国便传来各种谣言,说是天降妖孽,国将不祥,之后浮云果然发现瘟疫,死了不少人,这一谣言就这样被坐实。离欢出世不久便被皇室中人送到极远的一处禁地之中抚养。可令人意外的是离欢在天相预测之上不但天赋极高,且百试百灵。先帝大喜,准备派人迎回离欢,只可惜当人来到之时,离欢功力尽废,且身受重伤,不堪造就。浮云先帝看着骨肉受难,终是不忍,将他从禁地之中放出,留在了浮云国的人口稀少的林城之中。想到其中缘由,离欢的眼中银芒大放。
“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如何能让我接受那虚无命运的安排。”沈君行的蓝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径直向外走去。
一处繁花从中,一座衣冠冢坐落在其中,墓碑之上,女子的刻相虽然经过几年时间,却依然清晰可见。那明媚的大眼朝来人望着,仿佛带着笑意。
男子站立在墓碑前,抚摸着碑上女子的脸,那女子的笑容似乎恍如昨日一般。情爱来的如此突然,也许在那女祠一遇开始便注定会沦陷。只因为她那抹浅笑,便略施手段让她替自己赎身,从初识到相知,一步一步的将自己陷了进去。
那日当他赶到西疆边境,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若不是自己去得太迟,她也不会如此决绝的跳下去。大手描绘着女子的容颜,至今都无法相信她会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后面推着轮椅的男子驻留在远处,不远处男子的脸上的一抹忧郁让银眸似有所动,默默从身后取出一物,放在腿间,凝视良久,却不曾伸手。此物给他一身荣耀,也给了他一生难以忘却的梦魇。
“公子······”后面的小童看见他拿出此物,甚觉惊异。五年前,公子受到重创,功力几乎费尽,每拿此物,便会如同碰到毒物一般,先帝见后,命他将此物收藏起来,公子是何时取出来的?
“怎么,你也想如她一般,向宫中的那位去邀功?”男子声音中似有无尽苍凉,不知不觉林中狂风大作。
“公子,莫要把小丘看成那等人。小丘一家是公子救的,此身绝不侍二主。”小童走到前头,眼神坚定,跪倒在地。
“起来吧!”男子淡笑,摸摸眼前人的头,如今也只有眼前的人对自己始终如从前一般了。
“这是我欠他的,现如今也该还了。”男子抬手之间,龟甲在空中飞速旋转,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开始围着龟甲转动,须臾,三枚铜钱从龟甲之中掉落在地。男子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望向地上映着日光闪动着光芒的铜钱,眼中一亮。
“公子,你吐血了。”小童子看着眼前人的白衣上鲜红点点,大叫道。
“你疯了吗?如今经脉混乱,天命已断,还敢用此物?”沈君行将地上的龟甲捡起来,几乎要捏碎。
“沈兄,为弟欠你的终于可以还了。”离欢大笑,笑得如此的恣意盎然。
小童沉默的退到一边,不再言语,虽心中有怨,但是若不是当日为救自家公子,沈家少主也不会受重创在半路上昏迷,而错过了······如果没有沈家少爷,少爷也许很难活下来。对眼前沈君行,离丘还是打从心中感激的。
良久,竹林之中寂静无声,沈君行只是不可置信的望着离欢那带着笑意的银眸,他自然是明白,离欢所说为何。
当年之后,他始终不信那女子会就这样离开人世。只是那崖深不见底,寒气逼人,根本无人能够活着上来。
如今,当希望重新被点亮,沈君行那眸之中有了一丝光彩。带着无限希冀的抓着眼前人的手,“离欢,你的意思是她还活着?是不是?”
看着男子蓝眸中的无限欣喜,离欢忍不住点点头。看着友人如死水一般的眼中绽放的动人的光彩,离欢看向远处,那位女子当真就如此美好,让你如此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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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家成殇
西疆边境,军队之内秩序凛然,继戍方之后,南国边境又出现一位让西疆毒人,边境悍匪头疼的大将。训练场上,众将士望着眼前的大将军冉家成,眼中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感。
两年前,南国镇国大将军冉家成向南皇上了一封谏言书,广纳南国各地懂巫蛊毒虫,奇门异术之人。一时间,在南国不受欢迎,得不到重视的巫医家族得到了重用,相继结伴来到了西疆边境,利用自己所学,抵御敌国侵略。现如今的军队之中有不少的士兵都是懂些医药毒物之人,
五年之中,在这位军纪严明的大将军带领下,南国士兵不在盲目的承受西疆毒人的挑衅,开始主动出击,捣毁边境之地的敌人巢穴,西疆边境外围的死士数量锐减。再加上西疆内部不稳定,毒教开始忙于应付内部矛盾,在边境活动的人减少许多。
望着训练场上一瓶瓶专门克制敌军的